第50章 悲天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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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遮遮掩掩简述一番。子鸽听罢感慨万分,“木隶真是一个命苦之人啊……”回头向自家男人大吼,“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刘大人感觉尿急而语,“夫人,这厮千万不能放啊--”拉着她匆匆走进后堂,“你当我受何人指使?是你爹--”
子鸽再次晕厥,幸好倒在刘大人的怀中。他慌忙喊家丁,“来人!快去叫郎中--”把夫人安放到床上,又喊,“来人!速去传令释放木隶--”
子鸽听到这句话微微睁开眼睛,“天意弄人啊--”
木隶推开家门的时候,隶母早已与世长辞。乡亲们怕尸体腐烂,更担心他回来之后伤痛欲绝,已经把老人埋葬。
木隶跑到山脚下的墓场,趴倒在母亲的坟前,一边痛哭,一边抓挠坟土,欲将母亲的尸体挖出来,看上最后一眼。
乡亲们纷纷赶来,苦心劝阻了他。他只好跪在坟前哭了三天三夜,倾诉着悼词守灵……
此后,木隶像是黑熊冬眠一般地昏睡,直至又一个春季来临,他才倦倦地醒来。枕边放有食物,他习惯性地把嘴放进碗里啃食。一直以来,是邻里们不间断地送来食物。
忽一日,他决定散尽家财周游列国。
正值此时,鲁家堡出了震天奇闻,就是那个肖烟娘与庖王氏私通,双双逃离了鲁家堡。这件事对鲁家堡人触动不小,男人们再也无处去买那般嫩滑可口的豆腐了。
木隶去坟地的路上,从男人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无限的沮丧,失去了排队买豆腐的乐趣,日子暗淡了许多。谁都知道阿狗胆子小得不敢捕蛇宰鸡,此时却在街头摔盆大骂,“庖王氏,你个屠夫!老子折断你的脖子,插进你的屁眼里--”
木隶跪在隶母坟前有抒不完的心怀,“……娘,儿本想等娘痊愈之后,迁徙他乡安居,不料风云突变,遭来家破人亡之祸……娘,蚕蛹离家之事,儿一直相瞒,实属尊循去者心愿。可是,儿女殷殷孝心没能感化神灵……儿今只身一人甚感孤单,所以起了周游列国的念头。人言,赵国邯郸城繁华无比,是天下能人智士聚集之所,能去看一眼,此生无憾矣……”
木隶正说在兴头上,突然身后传来呜咽声。扭头看,原来是崔福,“来,你有愁苦,全向我娘哭诉。”
崔福抱住木隶扯着嗓子大哭了一场,临了苦求,“好兄弟,带我同往如何?传言,那牲口拖我家娘子逃往赵国邯郸,崔福誓死把烟娘找回……”
木隶点头答应了,“好吧,我兄弟二人结伴同行,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他起身与娘告别,“娘,儿即将起程,无论天涯海角,儿闭上眼睛就可以与您相聚……”
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木隶牵着崔福的手,一摇一晃踏上了行程。晚霞染红了这对苦难兄弟的背影。秋虫立于断肠坡上黯然神伤,仿佛知道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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