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蘼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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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殿里空无一人,散落一地的红线向两人展示这方才殿中究竟遭遇了什么,月老看着一片狼藉也不在意,直接将人带到了偏殿略整齐的地方,不知从何处找出一册竹简来交给她,“你先看看。”
竹简上记载的是一位女仙的故事,这女仙原本是仙山深处的一株香草,因着长久浸养在仙雾之中慢慢生出了一些灵气,再加上她千百年来日夜不歇的修炼,才终于修成了一位小仙。
她整日只在仙山中活动,闲时也只与一只较为活泼的兔子精说话聊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几百年,还没等兔子精修炼成人形,就出了意外。
但凡是仙者,修炼到了该升阶品的时候,总归是要经受经受天劫的,她与那兔子精都算是天生地养的小仙,自然是不知道如何推演出自己的天劫在何时何处。
也就是因着她们不知如何推演,上天降下天劫时,都只以为是普通的电闪雷鸣,没有一点防范。
“上面说,那女仙在四处躲闪天劫之时,将天雷引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之上,引发了仙山的一次大火……”白锦姝一面看一面往下念,“仙山中除了女仙,无一存活。”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若是她没有猜错,无一存活的意思应当是,整座仙山没有活物,“那仙山如今在哪儿?”
“不在了。”月老扶着桌沿慢慢坐下,“那场大火之后就消失了。”
“蘼芜说原本她与兔子精一同躲避大火,谁知跑到一半就被大火围困住,兔子精为了救她,用自己的修为强行打开一小个缺口,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撞了出去,因而她觉得自己害死了那兔子精,心中一直郁郁。”
他看着白锦姝不敢置信的脸,平静且无情地说着,“这本就是蘼芜命中的劫数之一。”
一个神仙应当如何历劫,历的是什么劫,这些都是早就定好的,蘼芜的运气要差一些,天劫与生死劫一同降下,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算是万幸。至于兔子精,只能说是真正的时运不济。
天雷是天劫,雷电劈中大树引发的大火是生死劫,无论她如何逃避躲闪都是躲不过去的。
据月老所言,三道天雷应是一个不落地劈在了她的身上,而她最后躲闪的那个,也是原本就定好了要引起大火的,说是命定的劫数,好似的确如此。
一日之内经受两起劫难的人不多,因着她格外的特殊,升为正经的仙官之后,就被点了少司命的缺。
“她竟是上一任的少司命吗?”
“是啊,她可称为这么多年来,修为最为深厚的少司命了。”
蘼芜眼睁睁地看着兔子精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最后关头她才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法力,锁住了兔子精的一丝魂魄,一直细心照顾着,只盼着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躯体,将这魂魄放进去,也算了圆了兔子精想要化作人形的期望。
但这也不算麻烦,除了会多损耗些修为,多花费些精力也没有别的什么。
蘼芜身为少司命,想要找寻一个合适的躯体应当并不困难,况且此事也算不上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大事,更谈不上有违天规,即便有人寻她的麻烦,最多也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这种惩罚力度白锦姝最熟,无非就是抄抄经书,闭门思过,没几个月就会被放出来。
“从如今的结果上看,蘼芜仙子怕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躯体罢?”白锦姝想着自己去探那灵识时,那灵识的修为深厚,不像是耗费过度的样子,因而信誓旦旦道,“这也简单,我替她寻了就是。”
只要她的心愿了结,怨气消散,想必就不会附着在那红线之上,那络子也不必一直挂在路砚之身上取不下来了。
“恰恰相反。”月老打断了她美好的遐想,“她找到了。”
蘼芜寻到一个出生就魂魄不全的孩子,算着她的生辰,小心翼翼地将兔子精的魂魄放了进去,精心呵护到那孩子长大,才唤醒了兔子精的魂魄。
兔子精原本对待在旁人的身体中还觉得有些不适,不过几年便慢慢适应了起来,一开始她还只在孩子休息的时候与蘼芜说说话,渐渐的她便不再满足如此,想要强行霸占那孩子的身体。
即便是神仙的魂魄,想要强占凡人的躯体那也是不行的,可那孩子究竟是魂魄不全的,两相争斗之下,当真给兔子精占了上风。
“这大概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看多了这样的事,便也不觉得奇怪了,若不是此事与蘼芜有关,他是连慨叹都懒得慨叹一句。
“后来呢?”
私放魂魄在凡人的躯体中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魂魄想要取而代之,这边算不得什么小事了,这样有违天规的事,一旦被发现,蘼芜可落不下什么好。
“后来?后来闹腾的厉害了,蘼芜就抽了自己的魂魄,将兔子精的魂魄放在了自己身上。”
蘼芜与月老的关系匪浅,历任少司命与他的关系都算不错,她将自己的魂魄抽了出来,又将自己毕生的法术封存在缥缈的魂魄当中,请求月老替她放去兔子精绝找不到的地方。
三界之中,若要找一个让旁人绝找不到的地方,冥界必是首选,蘼芜防范着兔子精,月老心知肚明,他将蘼芜抽出来的魂魄放在要带给孟婆的东西里,又给孟婆留了字条,请她将这魂魄藏好。
现下看来,孟婆当是将魂魄藏在三生石下,否则这灵识也不会有机会附着在红线之上。
“她既让出了自己的身体,封存了自己的修为,这少司命想必也是当不成了。”白锦姝撑着下巴,歪头看向月老,“兔子精占着她的身子,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晓。”他很是诚恳地看着白锦姝,自蘼芜将兔子精的魂魄放入她自己身体之后,他们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
若不是方才把脉时,在她的脉象中摸出一丝熟悉的灵识,他也不会记起这件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魂魄尚未完全转化为怨气,仍旧是浸染了太多浊气,执念深重的灵识。”
“可路砚之告诉我,那就是怨灵。”自然,路砚之的话只是个佐证,要紧的是,她自己也觉得那就是一只怨灵。
那一团怨气深重,浊气弥漫的雾气,让人看着就害怕,何况她吞了那团雾气也觉得自己难受得紧,若不是路砚之的药丸,恐怕要耗损不少修为。
“她可有主动伤你二人?”
“这倒是没有。”
白锦姝原本就不是修为高深的仙者,遇上浊气遭些罪也是寻常事,她虽没有去过冥界,但也听说过怨灵伤人,她今日这遭罪,实在算不上被伤,充其量不过是被误伤。
“那便是了。”被藏在三生石下几万年,被浊气浸染,被怨气包围,尚未完全从灵识转变为怨灵已然很是不易,“即便仅存一丝理智,那也算不得怨灵。”
“蘼芜的魂魄附在这红线上,大约是心中执念未解,只是我尚且不知她究竟想叫你们替她做些什么。”
蘼芜的想法一向与旁人不大相同,即便月老与她相识这样久,也从未真正弄懂她在想什么。
“此事究竟与我脱不了干系,只能略略尽些绵力,帝姬与二皇子两人大可以寻个安全的地处,再去问一问蘼芜,问问她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
他告了失礼离开片刻,回来时手中端着两掌长的木盒,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各式药瓶,一看就知晓是从各处搜罗来的。
“这么多年来,也搜罗了不少抵御浊气的药丸,帝姬都带在身上,未必用不着。”
“不过……”他指着白锦姝的腹部很是为难,“吞下去的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老夫虽会诊脉,但并不善于治病。”
“这也没事,我现下也并未觉得不适,若有不适,我自行去寻医师便是。”
其实她手中还有路砚之给的药丸,她自己觉得效果甚好,没有什么再看医师的必要。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小声去问月老,“坊间传闻,放在三生石前的红线,有指示仙者姻缘的作用,若是两人有缘,红线便会主动缠上两人,无法分开,此话可当真?”
月老闻言一愣,想了半日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有这样的传闻,这不过是老夫想试一试三生石的灵气对红线有否影响罢了。”
“至于那个指示仙者姻缘……”他学着白锦姝的模样,也悄声悄气地说道,“不过是我看着那两位两情相悦又都不肯迈出一步,就使了个小法术,权当日行一善罢了。”
坊间传闻果然只是坊间传闻罢了,白锦姝恨不能回南梁要回自己的茶水钱和打赏的钱。
“对了,方才还寻到了这个。”他拿出一根染色染得不甚均匀的红线,交到她的手中,“这是蘼芜闲来无事在月老殿染的,带着她,多少能护着你们一些。”
白锦姝拎着那根红线瞧了瞧,觉得这线染的实在过于随心所欲,很有特点,伸手探了探确保里面不会再有别的东西才谢了月老放心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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