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百花大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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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轩赞不绝口：“妙哉妙哉！此舞一出，难出其右。”
齐云澈瞄到门口规规矩矩走进来的苏小茉，扬了扬眉，苏万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苏小茉背着人们的目光，低头中规中矩的走到了苏陌辰身边，拉了拉苏陌辰衣袖，苏陌辰乍一看见苏小茉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又看向大殿中央。
有了傲蝶公主在前，美璃公主不敢再以舞示人，取了箜篌端坐在大殿中央，音律是美璃公主最擅长的，此时弹一曲最好不过。
珠弦震荡间，手指在二十三丝不停变幻，曲声似凤凰低吟轻轻拂动在大殿之上，蔓延角落之中。
绿衣缥缈的美丽公主晃若仙人，谈笑间风云凝聚，湘娥美态映入人心，曲调逸婉，琴者柔和，不似傲蝶之舞那般激荡，却有着相得益彰的感觉。一曲落幕已让听者如痴如醉。
掌声、赞叹声又一次此起彼伏，林非凡龙心大悦，朗声大笑。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满脸的爱女之心。
“两位公主都表演完了，不知这苏家之女怎么还不上殿，”焰帝没看见苏槿柔有些来气，一个小小商女，也敢让人久等不成。
听到皇上的话，殿上才子佳人都暗暗发笑，怕是苏槿柔丢不起人逃了吧！
未待苏陌辰开口，眼尖的太监尖声回道：“皇上，有人到了。”
听言，众人目光齐齐望向门口。
门前的女子，飞扬的大红衣裙衬托着妖娆身姿，腰肢曼妙盈盈一握，如瀑的乌发披散至腰间，轻挽的发髻上一支竹凤簪斜插，额头饱满，轻掩面纱背光而来。殿外强烈的光芒凝聚于红的妖艳的身影之后，众人仿佛见到一只浴火凤凰翩然飞来。
众人忽然不再出声，一阵轻风吹来，面纱飞落，面纱下一张白若凝脂的脸，妖冶的红裙飞散，大殿此刻，一片死寂。
妖孽！
女子见满殿寂静，众人那惊诧的样子，朱唇轻弯，所有人都痴迷在那浅笑里。
“咣当！”一阵惊响，门口侍卫手中的长枪在这一弯浅笑中落地，女子轻轻回头。看到那侍卫尴尬的模样，笑容更大。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摇摇头，轻轻笑语如银铃，穿进每个人心里。
霎那间，满殿芳华。
待女子走近，众人更痴醉了，若傲蝶公主豪放美艳，若美璃公主温婉得仪，那这个女子只有两个字，妖孽！
女子的面容妖冶绚丽，人间难寻。眉若远山，璀璨的双眸灵动透着精光，黑帘般的睫毛一闪一闪吸人魂魄，未施粉黛唇色却是妖艳至极，美，难以形容的美，倾国亦倾城。
苏槿柔走到大殿正中央，没有跪地，盈盈一拜都似无意。
“民女苏槿柔参见皇上，民女想请人伴奏，为皇上一舞，不知可否？”语声细细，清清淡淡。
杨万里和吴猛达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是苏槿柔？心悔得都要烂了！
林非凡何谈拒绝？
“准了，准了，准了……”连说了几遍，魂不知飞到何处，都被那一身正红吸走了。
林非凡话音一落，春夏秋冬四美婢抬着乐器进殿，只冲苏槿柔颔首，开始安置。
春儿脚下一点，一袭红纱随着春儿飞上大殿房梁，红纱绕过梁木长垂下来，两条红纱宛若红绳，春儿在下部绑了一枝一尺宽的桃木，一个小小的秋千荡漾殿中。
春儿飞身而下立于琴间，冲苏槿柔微微点头。
众人都十分好奇，这苏槿柔到底要表演什么？大殿中间吊红纱，还怎么起舞呢？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苏槿柔的舞裙，不！这不是舞裙，而是宽松的舞裤，虽然松长、垂似裙般缥缈，脚腕处却收的紧致。流苏红纱也长垂腰间，更添妖冶。只是如此，更限制舞步了，这苏家二小姐是疯了吗？难不成真是空有美貌，没脑子么？
在众人都狐疑之时，更让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苏槿柔神态平静，轻轻脱掉了脚上的鞋子，一只白玉如莲的小脚探出了裙底。
当众露体是苍云何等放肆的举动，此时，如玉小脚却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墨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苏槿柔本不经意转头，看到墨锦黑下来的脸色，又看到傲蝶含恨的双眸，苏槿柔弯腰拾起鞋子，莲步轻移走到墨锦面前，直接把绣鞋放到了墨锦的桌子上。
“你拿着，看好了！”
苏槿柔再无表情，走入大殿中央红纱弥漫处。
墨锦双手暗暗扣紧，女人，你敢挑衅，你可惹得起？
夏儿轻举手中架子鼓鼓棒，轻击四下，琴声乍起。没有轻柔的过度，没有婉转的多情，激荡的乐曲穿越了天际。
不给众人再惊楞的时间，苏槿柔抬手，拿起那空中长纱上一尺桃木，向前轻跑几步。红纱绷直，借力飞身而起，单手拽着红艳纱绳的苏槿柔宛若仙人般盘旋飞于大殿，毫不吃力的吊起，莲足轻动，一抹艳红勾画着直属于她的弧度。琴声、鼓声穿梭其间，所有人心神荡漾，满殿无声。
苏槿柔手一用力，身子后仰，抬脚倒挂一勾，柔韧的小脚勾住长纱，那身影便以诡异的弧度变幻坐上桃木。红纱依然在大殿上空画着圆弧，刚刚漫步天空的妖艳佳人，此时散漫地座在空中，晃荡着洁白的脚丫，就是那游览人间的精灵，傲慢又张扬。
音乐声渐渐轻缓，一汪空灵般的声音四散，那是歌声，又是浅语。
把多少傲骨还给岁月
才拾得柔情散落的碎片
刀光剑影里的缠绵
意会时早已放下了刀和剑
幸未蹉跎红颜
亦未辜负流年
灯火阑珊处刚刚好遇见
只跟命运何解
从不妥协才被成全
啦……
大殿之上，只剩穿越灵魂的歌声，配着那从天际飞来的缥缈乐曲，红纱便是浴火，凤女游荡人间。
苏槿柔一段吟唱之后，从衣裙暗处的口袋里捧出纯净的茉莉花，调皮的眨眨眼，双手捧花轻轻吹起。花瓣如雨般随着红纱荡漾满殿。
商子轩瞪大双眼，齐云澈惊呼出声，“是她！”一声之后再无言语。白枫、楚少封也是心间震荡，比起傲蝶，他们都更愿相信，她，才是凤星！
……
“我的神啊！靖寒，你这是放了多少炸药啊！”
“你们两个黑白无常放开我二姐！”
“二柔，婉儿，乖，没事了……”
“好奇害死猫！就是这个意思……”
前尘往事萦绕几人心间。
墨锦笑了，抬手拾起绣鞋掩进衣袖。
苏小茉见几人认出了她，笑容更加艳丽，冲他们五人眨眨眼，凤栖宫大火仿佛就在昨日，她就是要他们认出她！认出她又如何，她救过他们，欠她一个人情，该还了。
苏小茉歌声又起
把所有胜负留在昨天
燕归时才能欣赏风和月
刀光剑影里的诗篇
吟唱时早已没了恩和怨
管他白发红颜
管他似水流年
心火熄灭了心花就浮现
命运早在昨天
已经重叠已经团圆
啦……
心相牵命相连
情归在你心间
这一生圆或缺
当归在你心间
一曲《当归》，诉说着命运的纠缠与不公，还有那坦然迎接的姿态。
这次苏小茉边哼着歌，边荡着秋千，手臂抬起，舞姿卓然，又是一个惊险后仰，这一次幅度大了，整个身躯倒着向下坠去。绝美的红色身影，倒垂的乌发飘荡，却让人担心妖孽般的精灵陨落，就在大家要惊呼时，下坠的人儿突然顿住了，一只软玉的小脚丫勾住桃木，荡漾的身影嚣张肆意地逗弄着所有人玩。
接着，一个又一个惊险的高空杂技呈现在众人眼前，柔软的腰肢，轻缓的舞蹈配合着高空中故作的危险，强烈的对比刺激人的心魂。
上一世为了杀个喜好传统艺术的黑手党教父，万能潜入杂技团半年，本身的功底加上苦练，这种高空杂技对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曲声渐渐进入高潮，苏小茉用牙咬住那枝桃木，双手双脚全部大开，只用牙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桃枝依然晃荡，巧力暗使，苏小茉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
所有长垂的红纱、流苏随风飞旋，此时空中小小红影牵动了所有人的心，众人竟不知不觉都站了起来，钦佩、赞赏、痴迷，高空上的人在用灵魂表演。
音乐在最激昂时停住，苏小茉飞旋而下，大殿中央曲落之时，迎着殿外璀璨的光芒，背对众人，而墨锦、白枫几人，只看到凤栖宫那场浓烈悲惨的大火中，一只凤凰涅槃重生。
长久，满殿死寂，无一点声响，连呼吸声都闻不到了。
不知是谁率先拍了拍手，突兀的拍掌声察觉到不合时宜又顿住了。接着，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掌声雷动，半晌未停，就像一旦停住，佳人再难寻一样，响彻整个夜焰皇宫。
傲蝶手心紧了，死死盯着殿中央的苏槿柔，眼光意味不明；美璃公主浅笑不语，也望着那一身红艳妖冶的苏槿柔。
皇后高兴极了，连忙冲着还痴傻的林非凡荐言，“皇上，您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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