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年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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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十年弹指一挥间。
夜焰国皇城焰都最繁华的长宁街上，层层叠叠围了一大群人，街道两边的店铺、饭馆二楼窗边的围栏旁也站满了看客。一个灰衣小厮挤出人群，逆流如鱼一般蹿了出去，一路小跑，跑到了街角右侧一家名为“苏记玻璃厂”的厂房里。
“抄家伙！东家又打架了！跟我走！”李玉冲着厂里的伙计高声吆喝。
伙计们一听，都眉开眼笑，热情高涨地拿起厂里准备好的木棍、大刀，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完毕，一看就知道演练了上千遍！边往外跑边听见男人们粗矿的喊声，“快点快点！冲前三排奖金最多！”“你个子小，在后面助威就行了！”“哎呀！没事，工伤报销，我不怕，帮东家出气才是关键！”……
浩浩荡荡百十个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夹杂着热热闹闹的议论声从苏记玻璃厂走向长宁街，而此时长宁街上是另一番别有风味的景象，只见街中心站着几个人，左边是一男子、二个女子。男子眉清目秀，肤色略显暗黄，鼻子下方一抹极有特色的短胡茬，一身大红的锦袍，腰间吊儿郎当地挂着根绿色的腰带，腰带上扎眼地栓了个金灿灿的元宝挂坠，最特别的是头饰，男子多以簪或冠束发，而此男子头发束得很是周正，只是发髻上却插着一朵粉色的牡丹花。鲜花盛放绚丽妖艳，可配这一身行头说不出的诡异，这便是苏记玻璃厂的东家，也是焰都最有名的二流子——苏万。苏万身侧，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抖动肩膀，嘤嘤哭泣。
“擦！就你俩惹我二姐和三姐哭！你俩算什么东西！”
“苏万！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大哥还得靠我爹吃饭！”夜焰国当朝右相的独生子不屑地喊道。
“就是，苏万，你有什么了不起！看你在吴猛达吴大公子面前怎么跩！”威武将军的长子杨万里立刻附和，死苏万，看你还这次敢不敢惹，和我抢女人！哼！
“噗！”苏万没控制好酝酿已久的严肃情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抽筋似的笑声让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吴孟达？哈哈哈哈……长得本来就搞笑，难怪，名字更搞笑！哈哈……”没想到穿了千年来古代还有这么巧的事，吴孟达？我还周星驰呢！不破功都难！哈哈哈哈哈！
杨万里看着笑得直抽的苏万，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冲吴猛达进言：“吴大公子，他这是侮辱您瞧不起您啊！”
“来人啊，给我打！”吴猛达闻言愤怒了，让个二流子取笑，他颜面何存！
身后的随从一听主子吩咐，拿起棒子准备动手。二三十个汉子往前方一站，的确挺有威势。
这里要打群架，围观的众人却没有跑远，让开了点空地，人群中有人十分自觉地拿出了赌布铺在地上，“来来来，下注下注！我赌万老板！”“我也押万老板赢！”“对！万老板！”……下注声此起彼伏，随从们满头黑线，众人看准了他们赢不了，连他们自己都对打赢万老板没有信心。
没等随从们往上冲，李玉的声音在人群后便插了进来，“让一让，让一让，主子！主子！”李玉率先挤到苏万身后，拿着棍子站好，大手一挥，“兄弟们，东家在这儿呢！”只见百十个人陆续地来到苏万身后，冲着对面二三十个人龇牙咧嘴。
身侧两个少女，苏万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护着一个退到一边，斜眼看着额头直冒汗的杨万里。
“就你个杨万里，也敢调戏我二姐和三姐，我呸！你大爷的！我二姐和三姐十八怎么了！怎么就老姑娘了！那是我们不想嫁，轮不到你操心！你个没毛的王八蛋！”
“苏万，别以为我们怕你！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个臭商人！”杨万里看着明显比他们人多的苏万，有点没底气，但仍旧嘴硬不肯服输。
“擦！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苏万撸起衣袖，大手一挥，“兄弟们！干他娘的！”乒乒乓乓，刀枪剑戟，长宁街上菜叶鸡蛋满天飞，棍棒交错，好一番盛景啊！一注香过后，几个随从护送着杨万里和吴猛达落魄逃跑，两个少女一左一右拉着万大老板往家走去。
万大老板临走时不忘吩咐李玉，“回去发奖金！今天双倍发！”
“谢东家！”打得起劲的众人齐齐高呼，响动半个京城。
人群渐渐散去，没赶上赌局的人直拍大腿，又浪费了一次挣钱的机会，旁边好友安慰着：“没事没事，过几天还能赶上！”那人一听，立刻笑逐颜开。这样的戏码这几年隔三差五在焰都就要上演一次，焰都的百姓见怪不怪了。
闹哄哄的人群散去，长宁街又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喧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临窗而立的墨锦黑色衣角随风摆动，默默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苏万一行。身旁的圆桌上摆放着黑满堂里各色独家招牌菜，圆桌旁边坐着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正是曾经的天烬国太子商子轩和日照国小皇子齐云澈。
为什么说曾经？此时的苍云大陆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分布。经过墨锦十年的纵横驰骋，北傲国已经将天烬国和日照国纳入自己的版图。北傲已经成为与夜焰实力相当的鼎盛大国，而北傲睿王也让各国人人惧怕畏缩。
据说，天烬国太子商子轩最会观察局势，在北傲睿王使出经济制衡之术时就已经分析利弊劝阻天烬皇帝倾国相送。北傲不费一兵一卒收天烬于囊肿，天烬竟无一人有怨言。北傲视天烬子民犹如一家，给予北傲子民同等待遇，深得天烬子民爱戴，拿捏人心如此精准，何其可怕！
据说，日照国小皇子不甘心被北傲控制，亲自率兵出征。齐云澈最善排兵布阵之术，北傲睿王独自一人前往日照边关，三日三夜对战日照边关十万官兵！以阵对阵，让日照小皇子心服口服，日照皇帝无将应战，日照国灭。墨锦没有为难日照百姓，收编统治，没有破坏百姓一丝一毫的生活，令日照全国甘心归于北傲。
据说，北傲随版图扩大，士农工商飞速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少部分边关部落打劫蛮抢，睿王派出长锦军果断围剿，长锦军的铁蹄让四国蠢蠢欲动之人闻风丧胆，再不敢冒犯，有的甚至主动归降。
据说，睿王不苟言笑，冷酷至极，手段狠辣能让鬼神惧怕！与之为敌者，生要你枉为人，死要你悔为鬼！曾有一人冒险去睿王府偷情报，睿王将其手活剥、削肉剔骨，不准其包扎，三天后活活痛死！北傲国人人敬睿王亦怕睿王，国主皇帝早已不掌国事，北傲早已经是睿王的天下！
一切的据说，构成了此时床边临立的墨锦，商子轩与齐云澈也成了墨锦的左右手。他们佩服墨锦，与他为友，人生幸事；与他为敌，嗯……谁敢？
商子轩同样追随墨锦的目光，见苏万三人在街角消失才开口，“他就是苏万？去年劫粮草的是他？这二流子能成事？”商子轩满是怀疑。
“不十分明确，”隐在暗处的星一闻言显出身形，朝三人汇报收来的消息。
“他就是近几年在夜焰焰都新崛起的苏家二公子苏万，其兄苏陌辰是去年的文试第三，现在是夜焰右相吴瑞身边的幕僚，人称苏公子，苏万是京城有名的商人，经营手段高超，经营的物件也别具一格，很受显贵大户喜欢，人称万老板，和其兄有所区分，还有两个姐姐，不知姓名，平时很少出门，年方十八，听说小姐姐头脑多少有些木讷，异于常人，更甚少踏出苏府，今日乃是去灵隐寺上香。”
星一喘了一口气，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王爷没有答话，便接着补充下去，接下来的话另他冷汗直流。“这个苏万很不一般，暗中势力有多大，十八星卫无法查出。”
“哦？还有十八星卫查不出的事？”商子轩落井下石的甩出一句，看星一笑话，是他这几年的一大爱好！
星一心里直骂娘，轩公子，你去查就知道有多棘手！
齐云澈为人耿直，很是好奇，于是问道：“他是如何起家的？”
星一立即顺着齐云澈的话转移话题，白了商子轩一眼，才不在办事不利上多做纠缠，还是澈公子靠谱。
“苏家一穷二白，显些沦为乞丐，这个苏万很有头脑，十年前制出了名为玻璃的东西，比琉璃更透亮，与人合伙创办了苏记玻璃厂，有了钱后却没有扩大规模，收容许多乞丐孤儿，逐一挑选分类，有的成了厂里的帮工，有的调教训练成了打手，京城众人不解之时，人数庞大的苏记玻璃厂里分化出一个杀手组织，取名为黑社会，凡事有需求的达官贵人可以出钱收买人命，或者雇其收债，押镖打劫都干，黑社会逐步壮大，已经成了焰都人人都知、人人惧怕的堂会。听说这几年又开了家名为‘莺歌燕舞’的红院，挤掉了焰都所有的青楼楚馆！这莺歌燕舞不同于一般的妓院，很是特别。”
商子轩听星一说到这里。连连拍着手中的折扇，赞许之意溢于言表，“这个苏万，的确好手段！他自知苏家一介平民，无权势倚仗，他就自己创了个势力给自己倚靠，此等头脑，绝非常人所能及也！”
齐云澈这才听懂了个中玄机，果然好手段！有了黑社会，在焰都他可无后顾之忧，不必担心被官府欺凌，又有了青楼出线报，既敛财又有了京中显贵的把柄情报，此人走一步想三步，真是不容小觑！
半晌无语的墨锦转身，看着漫桌子黑满堂的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紫菜包饭等闻所未闻的菜色，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斟满，向对面二楼的雅间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墨锦冷冷吩咐：“派人跟着苏万，查清他每日的去向，不到必要时刻无需现身。”话落，带着商子轩和齐云澈离开了。
对面二楼的黑玉楼茶楼，一袭白衣的妖媚面庞泛起自嘲的笑容，白枫暗叹，尽管如此收敛气息还是被这个师弟发现了。
“杜若，确定是黑社会劫走了前年东旭派去边疆的粮草么？”
“回主子，牡丹查了一年才寻到踪迹，不十分确定，待查。”杜若胆怯地回复，这个黑社会实在太厉害，无法渗进内部。
“好些年没有让我这么感兴趣的人了，我得亲自会会。”白枫看了看对面的招牌，又望了望茶楼的匾额：黑玉楼、黑满堂、黑社会，呵呵，白枫妖媚一笑，将手中的茶轻轻入口，点点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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