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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婚礼进行曲


经过两次示意,兰斯大主教才成功平息了人们的欢呼。

        他宣布仪式开始。

        没有拜天地,也没有民政局登记;这个时候的西方婚礼是否正式生效,是以是否由神职人员证婚为标准的。

        先是要询问双方是否愿意与对方结婚。

        玛丽不怎么想说然而事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她心里叹着气,振了振精神,以清晰的声音做了回答。

        与她对比明显的是,新郎的声音在发抖,也没那么响亮。

        大主教镇定自若地继续主持:“有谁反对这两位的结合”

        玛丽暗自期望有人会站出来,但现实完全辜负了她;唯有这一刻,教堂里安静得像是冬夜,人人都唯恐发出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于是大主教执起新娘的右手,让新郎随他说出结婚誓词;然后把新娘的手放入新郎手中,示意新娘。

        “我,玛丽安托瓦内特约瑟芬让娜,将成为你路易奥古斯特的妻子,从今以后,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健康或是疾病,爱你并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在上帝面前,我向你发誓。”

        还好她是个无神论者,发个假誓而已,她受得住。

        “上帝保佑这枚戒指,保佑赠予者和接受者将对彼此忠诚,永远相爱,直到生命结束。”

        大主教宣布他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路易奥古斯特的手指在颤抖,差点把戒指弄掉。玛丽看着实在可怜,主动配合着把指头穿了过去。

        小路易动作一顿,诧异又感激地看她一眼。

        玛丽没理会他,只看着中指上多出来的闪闪发亮的钻戒,欲哭无泪。

        两世为人,没谈过恋爱,就这么不得已地被套上了婚戒。

        来自阿尔萨斯的奥博基希夫人热衷于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她的笔记对这场婚礼有相当详细的描写。

        事实上,她原本不打算来巴黎观礼,但那场关于壁毯的争吵使她对王储妃的立场产生了微妙的连带感她们都处于来自“纯法国人”的偏见中,甚至连不标准的法语口音都这么相似。于是,带着关心和同情,她决定接受姨父一家的邀请,赶到凡尔赛,密切地关注王储妃的处境。

        她发现,奥地利女大公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和拘谨、颤抖的王储相比,王储妃令人吃惊地镇定自若,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自然,次次引发阵阵赞美。”

        “和她雅致若玫瑰、白得耀眼的肤色相比毫不逊色的,是符合王室风范的矜持而高贵的气质;使她获得了几乎所有观礼者的一致赞誉。她是多么漂亮,我们的王储妃到处都是这样的称叹。”

        “积蓄已久的乌云最终发力,瓢泼大雨迎头浇在室外观礼的人群身上。而王储妃相当忧虑,向国王询问有没有能够让他们暂时避雨的室内空间。国王欣然允许他们进入即将举办宴会的大剧场。王后的善良之举立刻在观礼人群中口耳相传,人人都说,她的灵魂和她的外貌一样美。”

        一系列活动包括前往大剧场剪彩、在所有人的围观中用餐之后,根据诺阿耶夫人事先告知的行程,此时终于可以回房休息了。

        整个仪式比前世参加的任何一次活动都累,但对于接下来的进程,玛丽很难说是翘首企盼。

        用中国的说法,这就是要洞房了。

        和一个15岁未成年滚床单

        哪怕在这个时代不是犯罪,也绝对过不了她心理那一关。

        且慢,在此之前,还要再脱光一次。认识的不认识的贵妇和侍女们,一件件脱下她身上的衣服终于从那件勒得她胸口疼的礼服解脱了再给她套上一件哪怕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都很暴露的睡衣。

        玛丽多少有些麻木了,耐心地任由她们摆布,心里只有一件事:怎么糊弄她的小丈夫,避免某种不和谐运动

        当诺阿耶夫人带她走向新房的时候,她还满脑子都是用来忽悠小路易的各种说辞,完全没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大批人。

        等到了寝床边,回头一望,她几乎要吐血了。

        房间里站着二十来个人,其中包括老国王、大主教,刚刚介绍过的王子公主,更多的是仿佛见过但已经不记得的生疏面孔。

        虽说中国也有闹洞房的习俗,而且有时闹得非常过分,但就他们庄重的神情来看,这不是什么闹洞房,根本就是未完成的仪式。

        果然,兰斯大主教走到床边,一边念着祝祷词,一边洒起了圣水。

        玛丽使劲拢着没多少块布料的睡袍,依照诺阿耶夫人的吩咐,速度滚进了床罩里;一直犯困的小路易也慢腾腾地爬了上来。

        仪式的最后,是所有人顺次向他们告别,以贵族的仪态翩然离开玛丽恨不能弄出一阵风把他们直接吹出去。

        但真的等他们出去了,玛丽又陷入了尴尬境地。

        她有些僵硬地转头,面向已经躺好、定定望着她的“丈夫”。

        “我们该睡了吧”路易眨眨他蓝色的眼睛,身上传来若隐若现的酒味。

        实际上,虽然玛丽心里一直叫他小路易,但或许是营养充足的缘故,他看起来跟17、18岁也差不多。

        就算不提这个,以古代来说,15岁已经是能够合法行使丈夫作用的年纪了。

        毕竟这个时代人均寿命普遍偏低。

        而且,以他的“高贵”身份,说不定早就跟哪个自愿的女仆厮混过了。

        即便没有,在结婚前总会有人对他进行性知识教育吧

        假如对方提出要求,她根本没有正当理由拒绝。

        她能想到的,只有假装来月事了。虽然只能拖延几天,但说不定在这几天里,她就能找到更妥善的处理方法呢。

        玛丽抿着嘴,脑子里筹备着措辞。

        “咳,殿下”

        路易奥古斯特皱了皱眉毛,显然觉得这个疏远的称呼不太妥当。

        “爷爷平常都直接叫我路易。”

        考虑到现在她必须取得路易的谅解,玛丽从善如流。

        “嗯,路易”

        “那么我叫你玛丽。”

        前世,她父亲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很显然用的是力学上的那个概念计算功率的单位。

        果然是个一点也不浪漫的死理科生。

        就因为这么个名字,她不知道多少次被“顾名思义”地当做男生安排,也不知道多少次被取笑。从初中到高中,苏马力不只一次闹过要改名。

        大学毕业之后,情况逆转,在职场上被认为是男生,是一种优势特别是在装备制造业这种理科得不能在理科的行业;那些烦人的性别歧视多少能消停一点。

        她开始喜欢上这个名字。

        后来她给自己起的外文名的时候,就顺势叫了“玛丽”。

        现在听路易这么称呼,她感觉有些微妙。

        “你还要聊天吗我已经困了。明天再继续吧。”路易揉揉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他自顾自转过身去。

        “”

        她目瞪口呆。

        敢情她白担心了那么久,对方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好一会儿。

        路易忽然又转过头来,脸颊红彤彤的,小心翼翼地问:“我应该给你一个晚安吻吗”

        不知为何,玛丽脸上也冒了点热气,忙不迭地说:“我没关系。”

        路易显得有些困惑,但睡神很快瓦解了他的意志。他转头睡觉,片刻之后,绵长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愣了愣神,玛丽捂着嘴,低低笑了起来。

        虽然是糟心的一天,但结果好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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