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响彻灵魂的钟声

狂暴的海浪不断拍击着暴雨号，隐约可以听见鳄鱼的嘶吼，似是在与自然的天威想抗衡。即便名字是暴雨，但是克罗克达尔的座舰在真正的大自然的风暴之中，依然如同一叶小舟一般，随时有舟覆人亡的可能。

        “快点！速度快！收帆！收帆！”波拉的吼声在风暴之中依然清晰无比，传入了所有忙碌的海贼的耳中。

        而不必催促，在比拟天灾的风暴面前，所有的海贼都在拼命。

        “咔咔咔……”一阵机括声响，暴雨号的五根桅杆一截一截的缩了下来，最后更是被放倒在了甲板上，厚重的船帆也被牢牢的固定在了甲板之上。

        收好桅杆以及船帆之后，在一阵机括声中，船舷两边各升起了一个弧形的板，随着板的延伸，将船舱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进去，只留下了一个供人行走的通道。仔细看，可以发现这两块板都散发着一种金属材质所特有的光泽，只不过怎么看都是木板。不用说，这就是吉恩的杰作。

        随着海贼们一个个陆续的从通道进入船舱，那两块被命名为舰桥甲板的板子闭合在了一起，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紧接着，又是一块巨大的弧形板子升起，将舰桥甲板又遮挡了起来。暴雨号一瞬间由一艘巨舰变为了一艘封闭的金属怪兽。

        水声咕咚，如同怪兽的咆哮。咆哮声中，大量的海水从暴雨号船底打开的入水口灌了进去，入水口周边也因此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漩涡。海水很快就将暴雨号船底的蓄水舱灌满，化身潜艇的暴雨号随即缓缓没入海面。

        水下航行的设想并非是克罗克达尔的独一份，在海贼世界里面，这个理念早就被提出，并且实现了。不说香波地群岛的泡泡科技，镀膜之后的船完全可以在深海中潜行，单就可以实现单舰下潜的船也已经被发明并投入使用了。

        只是因为这种船的造价昂贵，所使用的材料也有很高的要求，所以很少有人真的会去做这件事情而已。而鱼人吉恩的金属果实能力，则将改造工作变得简单易行，最麻烦的材料问题在他面前迎刃而解，剩下的就都不是事了。

        如今，暴雨号除了调试之外的第一次水下旅行，顺利而完美。

        不管海面上的情况多么狂暴，海底下却总是那么平静。纵使有暗流涌过，也不会对暴雨号造成什么伤害，顶多是影响他的航向罢了。

        伟大航路的天气变幻莫测，随时有可能从三伏天变成彻骨寒冬。

        此时的天空中，本来阴沉无比，充斥着雷声电闪，却突然间被破开了一道裂缝。一束束金光闪耀着，如同利剑一般将乌云刺出了一个个窟窿，紧接着透射而出，照耀在了海面上。

        雷声依旧咆哮着，但是却似乎到了穷途末路，随着最后也是最为气势的大吼过后，天光大亮，雷声消逝，继而留下的只有空中深远悠长的鸣叫。

        “咚~~~~咚~~~~~咚~~~~~咚……”

        同一时刻，钟声似乎能够穿越空间，穿越心灵一般，响彻寰宇。天空，大地，岛屿，海面，甚至海底都能够听到这寓意着希望的钟声。

        “嗯？”克罗克达尔突然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着。钟声传遍天际，久久不绝，似乎是响在灵魂之中。不由得，被这钟声中的情绪所感染，克罗克达尔也产生了一种悸动的感觉，在船舱中久久静立。

        “这个声音……是钟声？”克罗克达尔若有所思。

        而在克罗克达尔所不知道的海面之上，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小点，如同流星一般滑落天空，落点正是他们所在位置的附近。

        即使身在大海之中，海面之下，但是那仿佛响彻在灵魂的钟声依旧毫无阻隔的穿透了空间，越过了遥远的距离，在克罗克达尔的脑海中回响。

        克罗克达尔静静伫立良久，颇有些感叹的抽出了跟雪茄，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呼出的迷蒙烟气之中，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这是……这个钟声是……”除了克罗克达尔之外，大概船上的人都听到了这钟声，同时他们也都很疑惑，以至于居然同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太惊人了！”有人感叹着。

        是啊，太惊人了！如果仅仅是钟声的话，从万米高空传下来，也早就变得为不可闻了吧！太惊人了！这钟声不仅是没有减弱，似乎还在不断地增强一般，不是钟声的响彻寰宇，而是心灵与钟声的共鸣，让这钟声直接作用于人们的心灵，脑海。

        试问，又有什么声音能够比直接作用于心灵的声音更加的恢弘呢？

        “太神奇了……”也有人惊讶不已。

        是啊，也太神奇了。世界上居然有着这样的钟声……

        “小的们，动作起来，上浮！”克罗克达尔收回了自己唏嘘感慨的心情，面容瞬间一整，下令道。不论怎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大海贼，克罗克达尔！

        “哗啦啦……”上浮的暴雨号破开海面，重新出现在了阳光之中。难以想象，前一刻还是仿佛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天气，转眼间居然变回了晴空万里。

        随着暴雨号巨大的船身浮上海面，被分开的海水顺着船舷拍打在海面上，激起了一重重的浪花，带着波涛不断远去。

        “吱——咕……”一声牙酸的响声，几层护板缓缓缩了回去，暴雨号从潜伏状态还原为了普通的航行状态。海贼喽啰们在波拉的一声令下，鱼贯走了出来，开始了他们的工作——清理甲板，重新填充下潜时被耗费的氧气……

        很快的，五根巨大的桅杆再次竖立起来，暴雨号也恢复了往日的峥嵘。

        海贼们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甲板之后，克罗克达尔才施施然的迈步从船舱走了出来。迎着海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啊……对了，你们带人……”

        “嘶——呼……”狠狠的吸了口烟，克罗克达尔将剩下的雪茄弹进了海里，也不管是否会有污染的问题。

        “把那个东西捞上来看看……”

        海贼们听了老板的话顺着克罗克达尔的目光看过去，目光远眺，除了看似无边无沿的大海之外，却也没有什么惹眼的东西。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是偶尔能够看到的礁石了。一只只或许叫的出名字，或许完全没有印象的海鸟在上面落着，修理着羽毛。不过，既然老板发话了，他们自然就得毫无条件的遵守。

        不一会，海面上就充斥了一只只的小船，向着远方行去。每艘船上分别有着四个海贼，一个划船剩下三个向着四周观望着，配合的很默契。这些是克罗克达尔刚刚吩咐下去进行搜寻的人马。

        乌云散去，天光大亮，倒是让克罗克达尔有一些不适应。看向四周的时候，眼睛也微微的眯缝着，而天边，虽然没有雨，却也挂上了一条瑰丽的彩虹。

        “黄金！好多黄金啊！”

        正欣赏风景之际，已经有不少的海贼划着小船回来了，在他们的船上放满了一块块破碎的黄金块，还没接近暴雨号的时候，他们就兴奋的大叫了起来。海贼们甘冒生命风险出海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这些金灿灿的东西！

        待到海贼们都收队而回的时候，暴雨号的甲板上已经堆起了一个黄金的小山，金灿灿的光芒闪花了海贼们的眼，同时也让暴雨号的吃水线又加深了不少。

        望着小山一般的黄金，海贼们眼中充斥着**，只是因为克罗克达尔的存在，他们才不敢妄动。不过喜悦的笑容早已经爬满他们的脸上。

        克罗克达尔走到了金山旁，随手拿起了一块破碎的黄金端详了起来。不一会，就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为什么？手中这块黄金明明就是船舵的碎片，作为一个长久飘荡在海上的海贼，对于船体的构造都熟悉的紧。

        又拿起几块破碎的黄金看了看，克罗克达尔眼中疑惑的目光更深了，这些黄金似乎是一艘完全由金子制造的船的碎片啊……

        “不会吧……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克罗克达尔扔下手中的金子，对正眼泛金光的海贼们叫道，“再去搜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人都给我带过来！”

        真的是你吗？本来以为剧情已经被自己打乱，而且自己如今已经踏上了另一条航线，但是似乎又有种回归原路的感觉。世界的修复力吗？

        有点意思……

        海贼们对于克罗克达尔的命令虽然满是疑惑，但是却不敢辩驳，老老实实的去按照他的命令办事。

        不管是因为实力还是凶名，克罗克达尔往那里一站，海贼们连偷懒都不敢。即便最近这段时间航海中，克罗克达尔似乎在各种掉节操，曾经的光伟正的形象也在他们心中崩塌，但是毫无疑问的，那是他们的船长，引领他们前路的人。

        就在天色渐渐昏暗，克罗克达尔也快要失去耐心，准备放弃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他所要搜寻的东西。

        “果然呢……是你啊，爱吃小苹果的艾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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