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死神赛跑

司法岛，从正门通向港口的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原来以七水之都这帮船工的身体素质来说的话，花个十几分钟也就跑到了。

        不过这只是预计当中的时间，真正的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

        压力，无处不在的压力压迫着他们。原本不算远的路，在他们眼中却变得格外的漫长。就像是永远都望不到边一样。

        心理的压力让他们险些喘不过气，耳边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就是狂乱的心跳声。甚至连奔跑时候的脚步声，都似乎远在天边一样，难以听闻。

        往常总是闲不住嘴的小五，停止了他那恼人的呱噪。就算是之前战斗中，超负荷使用了能力产生的虚弱，都没办法让他闭嘴，现在却因为压力，安静的像个死人。

        其他的人也和他一样，不论是咋咋呼呼的路飞，还是欢呼雀跃的船工，就算是成功的将弗兰奇救了回来，又因为弗兰奇残破不堪的样子而嚎啕大哭的弗兰奇一家小弟们，也都满面肃然的奔跑着，没有任何聊天说话的兴致。

        司法岛，正门通向港口的这一段路上，只能够听到他们奔跑时的脚步声，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此外，再无任何其他的声息。

        能够让他们变成这样的，是来自生命的威胁。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开始的炮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的海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的司法岛……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同悬在头顶之上的利刃。而且那绑缚刀柄的绳索，正在被蜡烛烧灼，不知何时就会掉落，将他们戳个对穿。

        他们在用生命作为赌注，和时间在赛跑。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做出某种决定的时候会义无反顾，如果这个决定极为重要的时候，甚至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七水之都的这帮人就是这样，在前来司法岛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然而当他们成功的达成了目标，并且看到希望的时候，绷紧的心弦就会放松，那股决绝的勇气也会随之烟消云散。这时候再让他们面对生命的抉择的时候，往往能做到的只有却步不前。这就是人的本性，与勇气无关。

        在这种危机随时降临的局势下，就算是克罗克达尔，也没有和娜美他们打招呼的想法。在确认罗宾无恙之后，就闷头开路，向港口狂奔。

        他虽然连战连捷，更是在击败赤血的时候觉醒了霸王色霸气。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再对战四位海军中将，也难言必胜呢。所以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在那四个中将支援到来之前，在司法岛崩溃之前，在阿库拉·拉格纳到来之前……

        登上海列车！离开司法岛！

        时间紧迫，但是七水之都这帮人却快不起来。在克罗克达尔眼中堪称缓慢的速度，让他暗暗的焦急在心。

        这些人速度缓慢有压力的原因，有战斗疲惫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路面的原因。因为炮击的缘故，司法岛处处都是废墟。通向港口的这段路上，原本平整的路面早就变得坑坑洼洼的，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甚至连崎岖小道都不如。

        念头转动，克罗克达尔思考着是否要将罗宾，路飞等自己重视的人带走，留下七水之都的其他人自生自灭。

        但是这势必会遭到路飞他们的记恨，刚刚与罗宾缓和的关系，恐怕也会付之流水。自然这样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了。

        ……

        在克罗克达尔焦急的时候，另一个人比他还要焦急许多，那就是怀揣着“冥王设计图”，先一步到达港口这里的德尔库勒。

        同样的，他也在用生命与死神竞赛。

        就如之前所说的，阻挡在德尔库勒面前的海军中将，实力不是他能对付的。奋力战斗的结果，更像是被猫**的老鼠一般。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战斗不能用实力的差距来衡量。能够制约他们的，永远只有战斗的意志。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赛门铁克中将举着枪，向着德尔库勒对冲而上，同时手中粗大的枪口也喷射出了耀眼的火光，“束手就擒的话，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妄想！本大爷……”高速之中，德尔库勒奋力闪躲。就算无法完全避开，也使用对自己身体影响不大的地方承受伤害。

        他的优势就只有速度而已，所以他唯一要保证的，就是速度不要降低……

        “本大爷……又不是非要战胜……只要逃掉就可以……只要……”不断的低吼着，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又像是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目标。德尔库勒脸憋得通红，黑色的瞳孔周围充满了血丝，眼角也跟着挣裂，点点血珠随即飞出。同时步子向前冲的更快了，每一步迈出都是在加速当中。

        “滴答……”

        血珠飞出，尚未落地，便在空中破碎成一片美丽的花朵。

        而就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赛门铁克中将又突进了数米的距离，手中的枪又接连射着子弹，例不虚发的在德尔库勒身上创造着创伤，每一枪，都更具威胁。

        第一枪，子弹射穿了德尔库勒的腹部，后者除了闷哼一声外，更是不管不顾的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第二枪，德尔库勒的匕首从护腕间飞出，挡在了子弹的前进路线上。匕首被弹飞，而子弹也改变了方向，却仍旧射穿了德尔库勒的肩膀。

        第三枪，德尔库勒另一只手腕藏着的匕首也随即弹出，磕向了飞来的子弹。匕首破碎，碎片在他脸庞上划出道道血痕，子弹更是钻入他的胸膛，从后穿出。

        第四枪……

        已经无从躲避的德尔库勒，用来阻挡的匕首也已经丢失。唯一能做的，是支起自己的双臂作为盾牌，将子弹夹在臂骨当中。

        第五枪……德尔库勒的左边胸口！心脏部位！这一次再也没有可以拖延，阻碍的方式，被子弹命中了左边的胸口位置……

        “去死吧！冥顽不灵的家伙！你无处可逃！”赛门铁克中将大吼着，已然冲到了德尔库勒的身前。比德尔库勒高出许多的身子微微低下，手指的枪已经抵在了德尔库勒的额头，黑洞洞的枪口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硫磺气息。

        “结束了，你的命运！”赛门铁克中将如同审判一般低喃着。刚刚第五枪，他已经准确的射穿了德尔库勒的心脏，德尔库勒死亡是必然的了。只不过，出于战场的习惯，他还是要射出这最后一枪，对德尔库勒进行补刀。

        “去地狱里忏悔你的罪恶吧！”赛门铁克中将嘴角翘起，露出了似乎是嗜血，又似乎是蔑视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却在下一刻僵住了。因为，他的手指居然扣不下去……

        “我说过……呼呼……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要……太嚣张了！”德尔库勒喘息着，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随着他说话而咳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液也不断的喷出，一股股的，似乎没有完的时候。

        “你……确实很强……呼呼……呼呼……不过……你的自傲自大……让我接近了你……”德尔库勒狰狞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高傲的笑容，胜利者的笑容，“你……你以为我真的只是要逃吗？我德尔库勒大人可从来……咳咳咳……”

        德尔库勒猛然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血液从他嘴里咳出，而随着他的动作，赛门铁克中将居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呼呼……怎么样……浑身动弹不得的感觉，所有的神经都被压制的那种感觉……呼呼……呼……”德尔库勒摇晃着身子，似乎随时会倒下，两只手抬起来，在赛门铁克中将面前晃动了两下，赛门铁克中将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呵呵……呵……我的……穿越果实能力……可是能够让所有我接触的物质，一起穿越的呢……再加上这两根世界上最柔软，却又最坚韧的蚕丝……”德尔库勒抬起手，和手上戒指相连的位置，隐约可见一点丝线的印记，却又极为难以察觉。

        伸出手，德尔库勒如同弹奏钢琴曲一样，弯曲弹动着自己的手指，同时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液，血液染上了他的唇，有一种妖媚的感觉。

        “感受到了吗，你心脏的律动……”

        “刚刚……”赛门铁克中将说话很费劲，声音也变得极为嘶哑难听，“为什么我的霸气不起作用……”

        “咳咳……你以为本大爷……会好心……告诉你吗？咳咳……带着你的疑惑，去地狱吧……哈哈……咳咳……”

        德尔库勒双手猛然收紧，一声破碎的声响过后，一连串的血珠从赛门铁克中将身上凭空冒出，哩哩啦啦的流到了地面上。同时，肉眼难辨的丝线弹回到了他双手的戒指中。

        躺在掠夺到的一艘救生船上，感受着船只随波而动，德尔库勒在放松之下，只感觉阵阵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失血过多让他渐渐感到了许久未觉的寒冷，就像他压制赛门铁克中将的神经一样，自己的神经似乎也被压制，完全无法动弹……

        “切……本大爷，这是要挂了吗？”德尔库勒发出了无声的蔑视，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胸口里面藏着的那叠图纸……

        “切……就这么死，实在是太丑陋了……”

        PS：虽然还咳嗽的厉害，但是病可算好了……病重的期间，感谢各位还在支持我，也特别感谢几个在书评区安慰我的朋友！谢谢！另外，许久未见的更新来了，TJ什么的坚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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