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胜利在望

随着海面上一个个漩涡的出现与湮灭，这片海域早已经不是波涛汹涌所能形容的了。焚江煮海，不外如是。

        一叠高过一叠的浪头，在剧烈的颤动当中迸碎，翻涌。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的搅动着海面，泼洒着海水。恐怕曾经孙猴子在东海龙宫玩金咕噜棒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也不会比这里强出太多。

        自然的神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然而不待他们有所感叹，忽然之间惊变又起。一个个漩涡逐渐消失，而最大的那个在扩散的同时，也渐渐归于平息。似乎大海突然间偃旗息鼓了，但这终究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但没有给人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反而更让他们心惊肉跳起来。

        毕竟，永远只有未知的神秘与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哪怕这略显诡异的宁静只出现了片刻，却依然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很快的，这层阴霾逐渐凝实，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阴云将他们笼罩其中……

        “轰！”的一声，海面猛然爆起滔天的巨浪。

        而且不仅是海水滔滔而已，战舰之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了那真实的震感。不同于战斗的余波，也不同于海浪的冲刷，那是特属于整片海洋的震颤。

        更确切的来说，这种震感并不是来源于波浪，或者说波浪动荡不安的原因，是来自于海底。就像是陆地上的地震一样，大海之中也会有类似的震动。并且海底的震动，往往带来的后果，比陆地的震颤更为灾难。

        也许，七水之都这边每年一度的海啸，就是因为这样的震动。每年不断升高的海平面，似乎也是这震动的后遗症。

        不过现在位于这片海域的人，没有任何人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除了因为大海震动带来的惊骇之外，他们的心神更多的，是被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所牢牢吸引。

        传说当中，巨龙的出现，永远伴随着风雨雷霆。这似乎是对这种巨兽的神话，却也从另一方面，将巨龙这种生物的强大表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在民众的心里，风雷永远是神圣与强大的象征。

        当然，这说的是东方的巨龙，而不是那种号称巨龙的大蜥蜴。

        就像现在，哪怕黄沙构成的巨龙只有七成的神似，却也威风凛凛。伴随着海啸冲天而起的样子，真就像是巨龙昂首长鸣一般。

        与此同时，大海也不甘寂寞的震动着。

        似乎在与巨龙相呼应，又似乎是受到巨龙的刺激，不断腾起的浪涛，犹如一条条海中潜龙一般，在宣示着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是大海，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与海潮相抗衡。

        就如同在陆地上，最恐怖的自然灾害是地震一样，海震也是大海之上最恐怖的存在。其威力与破坏程度，都远在飓风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白胡子会被称为大海上最强的那个人的原因，因为他的震震果实是能够通过震动引发海啸，从而间接的操控大海。

        沙尘笼罩之处，就是所有目光的焦点。同时，也是这场战争最关键的那一部分。

        克罗克达尔与三位中将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刻，战斗的结局足以直接决定战场的局势。无论哪一方胜利，带来的都是另一方的死局。

        短短时间内变换的战局，各人爆发出来的力量，都让他们为之目眩神迷。不论是男是女，也不论是海军还是海贼，立场怎样，性格如何，只要是踏上大海的人，都无法抵抗强大力量的**。其中，自然也包括力量的所有者，克罗克达尔本人。

        即便不是战斗狂，但是这种浑身上下充盈着强大力量的感觉，依然让他欲罢不能。

        “力量……哈哈哈哈……真不错，这种感觉……我还要变得更强啊，哈哈哈……”沉浸在力量之中的克罗克达尔，猖狂的大笑着。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猛然向着四周弥漫而去，刹那之间犹如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头。

        压力骤然来临，让他们的呼吸都漏跳了一拍。一时间，在这股雄浑无比的压力之下，无论是海军一方还是七水之都一方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心脏也不自觉的轻颤了起来。像是平民遇到了帝王一般，战战兢兢之中却又有着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而远远观望的青雉，受到的影响虽然没有那些海兵大，心中的震撼却是更甚。

        “不只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如今就连霸王色都觉醒了吗？”脸色愈加阴沉的青雉，一片片冰霜将他覆盖在了其中。下一刻，他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线在迅速的向着狂沙乱舞之处延伸而去。

        霸王色霸气，虽然爆发的时候能产生震慑的效果，将一些心志较弱的人震昏过去。但是此时克罗克达尔尚未完全掌握这种力量，自然更遑论用这种力量进行攻击了。无形中散逸而出的霸气虽然没有震慑之功，却有着足以影响别人心神的力量。

        离得近的路飞等人，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大。不过毕竟是套着主角光环的人，他们几个虽然有着想要退缩的念头，却在退缩之余又产生了一股倔强的劲头，与这怪异的感觉对抗着。矛盾之间，让他们心中一阵阵的难受。

        同样的，被克罗克达尔攻击锁定的三位中将，更是有些不堪的皱起了眉头。这若有若无的霸气笼罩着他们，不断的干扰着他们的心志，在这危机时刻，他们居然无法完全集中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庆恩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们的结局似乎已经定了……

        面罩之下，由人的脸色无法察觉，但是皮耶罗仍处于水蛭状态的脸上，却满布骇然。他变成水蛭的时候，全身都会处于一种模糊的半透明状态。尤其此时他的脸色，更是煞白一片，就好像是放久了的胶水一样。

        皮耶罗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煞白的脸色无法掩盖那恐惧的表情。颤动的口器似乎像是在呢喃着什么，目光更是早就变得涣散而无神，还存在的唯有希望破灭之后的那种绝望。

        暴龙水蛭的能力无疑是强大的，只要被他牢牢抓住的猎物，就只有等死一途。而且他也一直隐瞒着这种能力最核心的秘密——他可以通过吸血来获得对方一部分力量与生命力。从理论上，他只要不间断的吸血，就可以不断的变强，甚至于获得另类的永生。

        实际上，此时他所隐藏起来的力量，就算比之大将有所不如，却也远超同僚了。只是他的心中有着更深的谋划，与同伴不同的是，他是个有着极强野心的人。他的目标并不是所谓的伸张正义，而是早已经死死的盯着那个更高的位子……

        所以他在战斗的时候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力量，并且以一贯贪婪的个性，想要将克罗克达尔的血液据为己有。如果让他成功的话，他的实力绝对会更进一步。

        可以说，他的预想是完美的，但是这一切在现实面前都变得虚假不堪。

        果实的能力确实强大，但是相对应的弊端却也不小。不说变成水蛭之后，除了附身吸血之外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就算是靠着吸血得来的力量，太容易获得的东西，永远无法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换言之，他只是有着强大的等级，却没有相应的，属于强者的心。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吸血的同时，几乎处于半无敌的状态，但是在面对庆恩与由人的全力攻击的时候，他依然产生了瞬间恐惧之心。哪怕他也知道自己必然无恙，却也无法控制的有了瞬间的退缩。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最终胜利的都是他，所以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可惜，他如今的对手是克罗克达尔……

        克罗克达尔没有漏过那一瞬间的机会，局势也因此而被改写。

        死亡会让人恐惧吗？

        即便是海军最精锐的战士，身经无数战斗的勇士，他们依然会恐惧。更遑论空有强大的力量，心志却远远不如的皮耶罗了。

        望着升腾而起的黄沙巨龙，皮耶罗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绝望之下，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懊恼，甚至忘了变回人的形态，只是以水蛭的身躯等待死亡之吻……

        大海又猛然震动了一下，被沙尘笼罩的战舰也随之剧烈的颤动起来，更是随着浪涛而不断起伏，就好像在刻意的阻止着克罗克达尔的攻击。然而，即便是沉重的战舰在海马忽上忽下的跃动着，似乎随时会舟覆人亡，但是抖动之间扬起的沙尘，却没有丝毫凌乱。

        飞腾而起的巨龙违抗着大海的意愿，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滚滚黄尘，声势十分浩大。飞沙走石之间，怒张的巨口毫无阻碍的将三位中将吞入其中。骤然亮起的刀光，以及爆起的斩击，也没有能够将这个过程拖延上哪怕半秒。

        巨龙实质上只是克罗克达尔操控的沙子，他只是在下意识当中选择了东方巨龙这种拟态而已。“龙腹”之中有的只是急剧盘旋的砂砾，落入其中就好像掉入暴风眼中一样，只能任由风沙的摧残**……

        强敌入腹，飞腾的巨龙毫不停歇的向着围聚而来的，最近的一艘海军战舰俯冲而去。

        胜利，已然在望！

        PS：意外出现了噗……被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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