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言辞如刀

“不可能吗？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克罗克达尔哂笑着说道，“如果不去尝试那才是永远不可能呢！而尝试的话，反倒会有机会……而且，不去尝试一下的话，仅仅在这里怨恨自己的无能，自怨自艾自怜自伤，渴求着奇迹的降临吗？”

        “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倒不如试着站起来。总是为了过去的事情而哀叹，反而更是愚不可及呢，艾斯……”

        “我……”艾斯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吗……当你觉得太晚了的时候，也许才是最合适的时刻呢！”

        “知道吗，这就是一场赌博，而我们都是赌徒罢了。”克罗克达尔轻笑着，说道，“成功了则皆大欢喜，赌输了的话大不了倾家荡产……而你，艾斯，你已经失去一切了，又有什么可输掉的呢？惧怕吗？难道你要连你最后的一点执着，一点身为男人的骨气，尊严也要丢弃吗……‘火拳’艾斯……”

        “可是，我……”艾斯双手抱住头，陷入了挣扎的情绪里，不断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

        克罗克达尔笑着，突然转过头，望向艾斯监牢旁，身材魁梧的鱼人说道：“还有听了半天的甚平先生。你不想来参与这个伟大的计划吗？”

        “送死的计划吗？”甚平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老朽不屑参与。”

        “啊哈~头一次听说伟大的‘海侠’甚平居然怕死……”克罗克达尔夸张的叫道，如果给他两只手这时候他绝对是在鼓掌，“白胡子就快要被卷入一场阴谋之中，然后死掉了，深受白胡子大恩的你居然袖手旁观，啧啧啧……这就是你所标榜的侠义吗？”

        “老朽的侠义不需要你来置评！”甚平皱了皱眉头，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眼角的余光看到艾斯的样子，他的目光也不禁有些软化。毕竟正如克罗克达尔所说，他是受到了白胡子大恩的。

        当初跟随着泰戈尔，甚平和太阳海贼团的人攻击香波地群岛，解救困在那里当奴隶的鱼人同胞，就受到了白胡子的帮助，是因为他拖住了海军的脚步他们才能够成功。即使之后泰戈尔被海军伏击而亡，也是白胡子的援助下，让太阳海贼团没有全军覆没，更是亲自出手救了他，于他也有救命之恩。

        不过，这一切虽然都是事实，坐看白胡子死虽然有违他所追求的侠义，但现实却也无法让他做出跟随的决定。一切的根本，就在于鱼人岛，他的同胞。随从太阳海贼团，为的是鱼人，之后受白胡子恩，也是为了鱼人，创建鱼人海贼团是为了鱼人，成为七武海，同样也是为了鱼人。如今，自愿蹲监狱，不也是为了鱼人吗？

        为了鱼人，甚平宁可有负自己的内心，违背自己的侠义道，却也只能忍痛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他选择随同克罗克达尔，那么鱼人岛很可能将会迎来灭顶之灾。即使是七武海，即使鱼人海贼团很强大，即使鱼人的各项素质是人类的八倍以上，但是在海军和政府庞大的战斗力面前，依然渺小的如同蝼蚁。

        这个赌，对别人来说可以，他却不能，也不敢去打。

        甚平闭上眼抱臂盘腿坐在那里，似乎是不像再理会克罗克达尔，但是其实他只是不想看到艾斯的样子罢了。他和艾斯之间曾经有过战斗，也是那次的战斗他和艾斯相交莫逆，看到艾斯现在的样子，说实话他非常痛心，甚至凭着本心就想要去帮助他。但是，鱼人岛，鱼人一族的利益始终是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山，无法翻越。

        即使，他受了白胡子的恩惠，即使，艾斯是他的朋友，即使，因为他的侠义道……一切的一切，却都无法和鱼人的利益所比拟。哪怕如今，他的心痛的如刀割也依然如此。闭眼也只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

        “呵呵呵呵……真是有趣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海侠’居然是个毫无义气的蠢货，啧啧啧……”克罗克达尔嘴里发出一声声似乎是蔑视的声音，却发现甚平果然不愧为七武海之一，涵养居然那么好，丝毫不为所动，心中一动嘴里又说道，“还以为带领着鱼人打出一片天下的甚平会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家伙呢，没想到却最终只是一个不明事态的家伙，让我失望啊。果然，见面不如闻名……”

        “克罗克达尔，汝不需要再挑拨了，老朽是不会为你的言语所动的。”甚平说着，看似平静，但是话语里却也透出了怒气。任是谁都不会喜欢别人诋毁自己，尤其是甚平这样的强者，并且克罗克达尔诋毁的还是他所自傲的东西。

        “是吗……呵呵呵呵，有趣……”克罗克达尔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畅所欲言了！”

        “汝随意。”甚平再次闭上了眼。

        “哈哈哈……甚平啊，据我所知，鱼人岛这么多年的平静安详，似乎是因为被白胡子划归了他的领地，没有哪个家伙敢和‘四皇’白胡子作对，也就没有人去找那里的麻烦，当然也不能忽视你的作用……不过，你就不明白，当白胡子逝去，白胡子海贼团分崩离析之后，鱼人岛要何去何从吗？”

        “哼！老朽不需要你来教导！鱼人岛自然有自己的路！”甚平冷哼一声道。

        “自己的路？继续寄人篱下吗？失去了白胡子保护，自然会有别的势力去占领，或许是海军，或许是革命军，也或许是别的海贼团……不过，最有可能的是那个人，同为‘四皇’的那个家伙，可是很大的奴隶主啊！而且，多弗朗明哥那个家伙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吧？而鱼人岛最强大的你，却无能为力的窘境……”

        “真是想想就有趣啊！你以为你这样妥协，会让海军网开一面吗，不会的，鱼人终究是鱼人，连巨人族在海军都有位置，而鱼人却没有，你不知道原因吗？种族歧视，可不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看着脸色在他的话语中几经变化的甚平，克罗克达尔露出了一抹笑容。又有一个强大的战力，将被他拉上贼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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