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昔日往事

泽克和诺琳也刚好海勒实验室，秦素进去时，正看到两人辅助着海勒，进行一次药剂配制。

        药剂配制过程中忌讳打扰，秦素安静站一旁观看。

        沉浸精密配制中海勒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秦素，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师好像正配制一种药剂，使用到各种药草，有许多都是比索帝国特有品种。

        安科纳公国购买其他国家药草，价格非常昂贵，其他国家也同样如此。

        异国药材需要经过长途运送，因此不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非常稀有，大多数药剂师习惯配制药剂，都仅仅是使用自己国家拥有药草种类即可。

        秦素心中了然，想来半年前比索帝国一行，老师那里搜集了不少药草。

        安静等待了近一个小时，随着一声类似‘啵’声音，一小团儿粉末海勒手中炸开，秦素低笑，知道老师半天工夫白费了。

        被喷了一脸橘红色粉末海勒楞了一下，扔掉手里容器抓着头发吼道：

        “又失败了，又失败了！都怪你这个笨蛋，降温速度太慢了！一定是这样，天哪，我后一份药草也失败了，后一份药草！都是被你这个笨蛋浪费掉！”

        泽克被骂狗血淋头，也不敢老师气头上反驳，不，就算不是气头上，他也从来不敢反驳自己老师……

        诺琳一旁先注意到了秦素，她微微一怔马上笑道：

        “你回来了，小师妹。”

        听到她称呼，秦素挑起了纤细眉毛。

        海勒和泽克看向门那边，果然看到久别多日弟子俏生生立那儿。

        看出来秦素对诺琳称呼疑惑，泽克开口道：

        “小师妹，老师回到公国后就收了诺琳师妹为弟子。”

        当初布兰妮将诺琳交托给海勒愿望，还是秦素帮忙传达，她当然知道诺琳会成为老师弟子，可是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仍然是‘小师妹’？

        “老师意思是按照学习药剂配置时间长短来排行，诺琳师妹入门比小师妹你早了四年多，所以现是老师二弟子。”

        听了泽克解释，秦素就算心有不甘也别无他法，只好认了。

        三个人站那儿说了半天，却发现海勒老师一直没有说话，转头看去就发现他正双眼放光看着秦素。

        心中微微一动，秦素就露出了然笑容。

        “我这里应该有一些老师需要药草，不如老师把种类列出来，我看看有多少。”

        这一趟比索帝国，秦素确收集了许多药草种植到日曦空间，可惜是有许多药草为了保存长久，进行了干燥甚至炮制处理，如此一来即使将它们种入灵气浓郁日曦空间，也无法继续生长。

        凡是这样药草秦素都买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

        直到从实验室离开，海勒还不断总结自己失败原因，出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泽克与诺琳同秦素一起去餐厅用餐。

        直到咽下一口烤鹿肉，秦素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精灵准备午餐和水果，心里想着反正已经和老师打过招呼，下午就先回家好了，也免得精灵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打定主意后，秦素随口问了一句：

        “诺琳师姐哪个班级？”

        谁知道一个简单问题，却让三人陷入了沉默。

        诺琳脸色有些难堪？一直挂着温柔微笑都流露出几分勉强。

        莫名其妙看着给自己使眼色泽克，秦素回想，自己刚刚问了什么不该问吗？

        “我和老师……布兰妮老师一样，没有修炼资质。”

        沉默了几分钟时间，诺琳才开口回答道。

        秦素一愣，这句话里透露出内容让她有些愕然。

        倒不是说药剂师必须拥有修炼资质，然而众所周知，药剂学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学科，大量知识储备是必须，而数以万计重复练习是必不可少，如果没有修炼资质，意味着学习药剂配置时间多不过百年！

        短短百年时间，很可能一生都只能停留药剂师低品级上，因此少有人愿意付出大部分生命去追求永远无法到达顶峰。

        想到这里，秦素不禁加佩服起布兰妮药剂师，不怪海勒老师对她另眼相看。

        电光火石之间，回想前段时间以来众人相处，秦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抬头看向诺琳，有几分迟疑问：

        “布兰妮大师她今年……”

        诺琳怔了怔，她听出来秦素想问什么，回答道：

        “老师今年已经九十五岁了。”

        果然如此！

        秦素有些恍惚，记起魔法学院同学曾经教室里‘高谈论阔’——

        “盖伊老师不愧是咱们魔法学院受欢迎老师，才九十七岁就成为了高级魔法师，性格好长相也出色，以后……”

        海勒老师也曾说过，布兰妮大师已经七十多年没有回到帝都。

        当初看到盖伊老师与布兰妮大师相处，秦素心中就隐隐觉得怪异，如今终于明白。

        有谁能想到，七十多年前，他们是一样青葱年少两个人，拥有着相同爱好，情谊必然非比寻常，然而布兰妮大师没有资质，注定了两个人之间隔了长长沟壑无法跨越，七十多年后，布兰妮大师已然老去，曾经亲密友人却依旧风华正茂，这是多么讽刺而残忍事情。

        修真界从来都不乏这样事情，亲人伴侣之间，一人还是豆蔻年华，一人已经桑榆暮景。

        这也是修真者对待感情凉薄大原因，他们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哪怕再热血液，也早已经冷却了。

        秦素为布兰妮大师勇气感到钦佩，即使是她也不敢保证有勇气面对那样一幕。

        诺琳看到秦素神情恍惚，心中想偏了，以为自己遭到了质疑，顿时脸色一变。

        “我热爱药剂学，即使穷一生也所不惜，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超越老师，达到高水平。”

        秦素回过神来，听到诺琳话，看她一眼，知道她误会了，心中暗叹：

        诺琳比起布兰妮大师真正释然还差得远，毕竟年岁、经历都还少。

        当日梅拉拉公国，还记得诺琳询问过她帝都学院班级时表情，如今秦素总算明白了诺琳当时反常，那应该是对比之下不甘心吧……

        看出来诺琳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就连一向活跃泽克都话少了许多，一顿午餐吃安静无比。

        饭后秦素就同两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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