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洗三 下 （10月粉红2010＋）

居然想用太子妃吓唬我，当我诸素素是吓大？我给千金公主正骨时候，你柳彩云还装你才女呢……

        诸素素心里暗暗好笑，摇头道：“多谢孙夫人盛情。太子妃是何等样人，怎会跟我这种郎中折节下交？实是高攀不上，高攀不上啊……”一口回绝了柳彩云提议。

        柳彩云本来也不会真将诸素素引荐给太子妃认识，她提这话，不过是暗示诸素素，她背后有人，让诸素素不要太放肆而已。

        见诸素素似乎软了下来，柳彩云十分满意，正要再说几句话，安抚安抚诸素素，就听诸素素又道：“孙夫人，连太子妃都才参加您女儿洗三礼，您跟太子妃交情，是不是很不一般啊？”

        这话说到柳彩云心坎里去了。

        太子妃崔真真出自清河崔家，乃是五姓七望里面真正第一家士族门阀。这样人家，他们柳家本来是高攀不上。她跟太子妃本来没有任何交情。却不知为何，太子妃生完孩子后，她性子变得和软许多，也不再目下无尘，居然主动对柳彩云示好。

        柳彩云自然是打蛇随棍上，跟太子妃交往密切，并且让自己爹爹也投到太子一边。

        跟太子妃突然发展出来交情，是柳彩云得意事儿，不免要夸张许多，笑着道：“这是自然。我虽然并不是太子妃身份尊贵，但是承蒙太子妃盛情，为我分忧解难，甚至连我夫婿官身，也是她帮着给谋。”

        诸素素恍然大悟似地道：“原来如此啊，难怪难怪。如果孙夫人有了为难事情，是不是都去寻太子妃帮忙？”

        “那是自然啊。你要知道，太子妃是何许人也？以她身份地位，这个世上就没有她办不成事儿。”柳彩云说得眉飞色舞。

        诸素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暗暗拿了主意，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也不为难孙夫人了。”说着又嗔着柳彩云：“孙夫人有这样大靠山怎么不早说出来？若是早说出来，我就不为难夫人您了。”

        这正是柳彩云想听到话。她笑着点点头，“你现知道也不晚啊。”说到兴起，越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瞒你说，无论我有什么难事儿，只要跟太子妃一说没有不允。”

        诸素素大喜，忙对柳彩云道：“这就好了。夫人接着坐月子吧，您就派个贴身丫鬟，跟我们一起抱着孩子出去见宾客吧。”

        柳彩云忙道：“等太子妃来了再抱孩子出去吧。烦劳诸郎中先去耳房等一等。”

        诸素素也不想坐这里继续奉承柳彩云，便含笑点头，跟着人出去，耳房吃茶去了。

        耳房坐了一会儿，诸素素觉得无聊让两个稳婆等耳房，自己跟屋里陪着她丫鬟说了一声，说要出去院子里逛一逛。那丫鬟回去问了柳彩云柳彩云也没有意，让诸素素自便，只等太子妃到了，她就可以把孩子抱出去了。

        诸素素就起身走了出去，门前回廊上一边闲逛，一边逗着挂回廊上鸟笼里面鸟儿，来到一处厢房附近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两个女子低声说话声音。

        一个声音有些耳熟，道：“桂竹，你寻我有什么话说呢？”

        另一个女子就是桂竹她声音颇为低沉，“杜姨娘，我想冒昧地问你一句，你跟大爷······大爷……床帷之事如何？”

        诸素素一听“杜姨娘”这个称呼，立即觉得怪怪，忙闪身靠到厢房大敞楠木门后头继续不动声色地听了下去。

        那杜姨娘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

        桂竹有些急了，语速也很，“杜姨娘，并不是夫人让我来打探，实是我自己着急。”

        那杜姨娘这才笑着问道：“桂竹姑娘有什么着急？你是夫人身边一等大丫鬟，又是大爷宠爱通房丫鬟，以前没受伤时候，一月里头就数你陪大爷时候多，你说你着什么急啊？”说着又有些酸溜溜地道：“不像我们这些苦命人，一个月里头，也只能陪大爷两次而已。

        桂竹忙道：“虽然就两次，可是你…···你······”

        杜姨娘没有说话。

        桂竹似乎知道她不说点实东西，杜姨娘是不会说实话，就咬牙说到：“实话个你说吧，虽然大爷大部分日子都歇我房里，可是他……他……实是太不中用了。”

        杜姨娘一愣，继而失笑道：“你这说什么话呢？大爷如何不中用了？以前跟我们小姐做夫妻时候，厉害得不得了了，我们小姐每次都求饶求得厉害……”

        桂竹听了直苦笑，道：“杜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素素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杜姨娘”，应该就是杜恒雪以前贴身丫鬟知书。就是那个背着杜恒雪跟孙耀祖苟合，后弄出孩子来知书。

        桂竹屋里又低低地跟杜姨娘说了许多话，诸素素很多都没有听清楚，只有后一句话，因桂竹说得声音比较大，她才听见了。

        只听桂竹说，“我们夫人说，只要我有了身孕，她就给我抬房做姨娘。可是大爷实是一次比一次不中用。开始时候还好，虽然也只能弄一会儿，但是好歹还能硬，也能放进去。后来没过多久，不管我如何使力，他那东西，也就是半软不硬，有时候连放进去都很难。你说就大爷这样，我要到哪天才能有孕啊？我实着急得很。”

        里面杜姨娘沉默半晌，也缓缓道：“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跟你说实话吧。大爷其实自从那一次，从大理寺牢里出来，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我横竖是侍妾，也有了女儿傍身，大爷要不想碰我，我也是没法子。”

        桂竹点点头，“是呢。记得夫人还是柳家小姐时候·那一次从大爷房里过了夜出来，也对我抱怨过一句，说大爷真是银样蜡枪头。我那时候不懂是什么意思，如今才明白。

        杜姨娘听了·心中纳罕。既然那柳彩云成亲前就知道孙耀祖不中用了，为何还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给他呢？

        不过，杜姨娘还是安慰桂竹，“你也别急。我知道大爷是没问题。至少跟我们小姐夫妻时候，也是我们大爷通房，大爷那个时候很厉害·一晚上可以弄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时候长。现比较力不从心，大概是公事太忙吧。”

        说完也觉得这个理由比较牵强，只好不再做声。

        桂竹听了杜姨娘话，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便起身告辞。

        诸素素忙步转身就走，桂竹出来之前·跑回了自己和两个稳婆待耳房。

        她回到耳房，想着刚才无意中听到话，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

        听那两个女人话·似乎孙耀祖跟柳彩云成亲之前，就有阳痿，或者早泄毛病。但是他跟杜恒雪做夫妻时候，却没有这方面毛病。

        想来想去，也就是刚才杜姨娘说，自从孙耀祖从大理寺牢里出来，就有了这些毛病。

        诸素素发散型思维立刻奔向了大理寺大牢，心里陡然一亮，大致猜到了什么原因，不由得肚子里笑得要死过去了。

        不过她没乐多久·就听见前面有人传话，说太子妃到了。

        诸素素便赶紧带着两个稳婆，抱着孩子，和穿着一老夫人孙许氏一起，来到孙家上房，开始洗三礼。

        太子妃却先去了柳彩云做月子暖阁·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柳彩云趁机就把先前跟自己爹娘说过，有关许言邦和杜恒雪事，跟太子妃又说了一遍。

        没想到太子妃一下子就信了，还特别感谢柳彩云告诉她这个消息。

        柳彩云有些惊讶，因为她刚才跟自己爹娘说这话时候，她爹和娘都表示不信。

        没想到太子妃却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外人看来很荒谬事情。

        太子妃看见柳彩云脸上不加掩饰惊讶，也心里暗暗好笑。这柳彩云怎知道，对于许言邦对杜恒雪感情，自己恐怕是这个世上知道得清楚。

        不用柳彩云对她说，她也早准备想法子对付杜恒雪和许家了。

        她看来，许家是杜恒霜娘家，只有将许家也整倒了，杜恒霜才彻底没有任何可以东山再起希望。

        跟柳彩云说完话，太子妃才来到洗三正堂。

        诸素素留神看去，只见太子妃崔真真穿着桃红色蜀锦绣金鹧鸪通袖对襟银鼠大袄，大红蜀锦联珠兽纹银鼠长裙，头戴八宝翟凤钗，赤金白玉提篮观音分心，还有赤金白玉瓜子绵绵掩鬓，两粒大红宝耳坠她耳垂处晃来晃去，端得是贵气逼人。

        孙许氏忙上前拜谢。屋里宾客也都纷纷给太子妃行礼。

        太子妃满面春风，和颜悦色地让大家起身，又问孙许氏：“老夫人，您宝贝孙女呢？”言辞之间，十分恳切。

        孙许氏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五姓七望之首清河崔氏嫡长女，也是当今太子妃殿下，能这样和她说话，甚至用了敬称“请”字！一时乐得晕陶陶，连话都不会说了。

        诸素素只好反客为主，笑着帮孙许氏还礼，“多谢太子妃大驾光临，孙家真是蓬荜生辉。——来，太子妃，这就是孙夫人我那里生下来孩儿，才怀了七个月，就生了。”

        太子妃就着诸素素手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孩子倒是跟彩云和探花郎都不太像。”

        柳彩云娘，也就是柳侍郎夫人也来了，垂手站一旁。

        听见太子妃这样说，柳侍郎夫人有些紧张，忙上前打圆场道：“太子妃殿下，有道是外甥多像舅，这孩子像她舅舅呢。”

        诸素素看了柳侍郎夫人一眼，将她脸上紧张神情收眼底。

        太子妃点点头，倒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对身后跟来随从道：“赏。”

        那随从就把一大把银角子扔到稳婆手里捧着大铜盆里。

        屋里宾客都看着太子妃行事，见状也纷纷扔了银子进去。

        那大铜盆里立刻装了半满。

        诸素素等大家都扔完了，才当着屋里所有宾客面，拿出来柳彩云签了押帐单，道：“太子妃殿下，孙夫人说，她但凡有为难事儿，您都帮她解决了，绝对不让她受委屈。—我这里有孙夫人欠下一份帐单，还请太子妃殿下帮着还了吧。我们小本经营，实是亏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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