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艰难的谈判（上）

己后带来的震撼实在不小，丁馗很想知道真相！


        丁家和少典王室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少典蓉口中的真相是什么？


        少典氏的老祖隐瞒了什么？


        化气成龙法诀的原版跟我的改进版有没有区别？


        ……


        有许多问题丁馗想知道答案，对面这个人能解答！


        “别想着去问少典鸾，她不可能告诉你的，正如你不会把秘密全告诉她，天底下知道且敢说出来的只有我。”少典蓉看出丁馗眼神中的渴望。


        这一手厉害！


        如果丁馗只是丁馗，没有前世的记忆只有丁家的传承，祖传的功法都有问题，祖训还重要吗？


        领土还是不可交换的吗？


        对于接下来的谈判，少典蓉感觉自己稳操胜券。


        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丁馗脸上绽放，道：“没错！我有许多秘密不能告诉鸾儿，恰好有一些或许能用来交换……”


        “……”


        两人在密室里谈了很久，一股阴影笼罩在少典鸾心头，令她有点坐立不安。


        “还没出来吗？”她已经不记得第几次来问了。


        密室的门忽然打开，王室供奉喊道：“娘娘摆驾回宫！”


        面无表情的少典蓉走出来，后面是毕恭毕敬的丁馗。


        “马上到正午了，姑姑留下吃个饭吧。”


        “宫中还有很多事，你们不用送。”己后没有接受侄女的挽留。


        看着匆匆离去的一行人，少典鸾问：“没有谈妥？”


        丁馗带着无尽的遗憾回答：“准确地说，没有谈完。”


        “姑姑好像不太高兴。”


        “准确地说，她很生气。”丁馗对少典鸾做了个鬼脸，“我能理解那种感觉，准备很久的大招忽然打出来，却发现打了个空，很难受。”


        “她毕竟是我姑姑。”少典鸾没心情笑。


        “是啊，你们都姓少典。”丁馗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什么意思？我进了丁家门就该惹姑姑生气吗？”


        “你念血脉之情但她未必。你姑姑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房间，关好门窗。


        “她告诉我，丁家的斗气功法不完整。”丁馗握着少典鸾一只手。


        那手原本温暖柔软，忽然一下子变得冰凉僵硬。


        少典鸾呆住了，脑海中浮现少典桓那张严肃的脸：这个秘闻绝不可外传，连你父王也不准说。


        丁氏先祖学的就是《化气成龙法诀》的残缺版，但这是少典氏的最高级秘密，姑姑为什么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丁馗？


        “你不要紧张。”丁馗将斗气输入妻子体内，“少典蓉嫁给己南后已是己家人，她受己氏庇佑，不用担心少典氏杀人灭口，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在她那里能说。”


        “你，你都知道了？”少典鸾努力让自己平静。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家斗气功法有问题，否则我怎么晋级主宰，然而姑姑以为我吃过天地灵宝，强行提升境界，企图用功法的秘密跟我做交易。”丁馗帮助妻子平复情绪。


        少典鸾闭上眼睛，调理气息，情绪稳定后才说：“你说过，生来优越的人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族里对我很好，有些责任我不得不承担。虽然我嫁入丁家，但是……”


        有话哽在喉咙，她想说但说不出来。“我懂！”丁馗放开她的手，“你说了恐怕我俩都会没命，丁家可没有武神庇佑，你不用解释。”


        少典鸾扑倒他怀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我都不是普通人，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和姑姑的谈话不能告诉你，你能理解吗？”


        怀中的身体一僵，但很快舒展开，只听少典鸾幽幽地说：“我知道你们避开我是为我好，但我真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傻！”丁馗拨开妻子脸上散落的头发，“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负累，我不想抛开，你也别想自己跑掉！”


        “嘤！”她再也忍不住哭了。


        #


        己南来到王后宫里，发现所有人都远离王后的寝殿。他独自走进寝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少典蓉。


        “丁馗那小鬼证实地眼湖有黑晶铁矿。”


        这句话解释了一切。


        己南坐下时不小心碰翻了茶杯盖，“必须尽快出兵曹国！”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但他死活不肯租借春露湾水寨。”少典蓉扶着茶杯盖。


        “等等，他的消息是哪来的？”


        “他不肯说而且不会承认自己说过，不过最近他和赫连玉、姬语都走得挺近，很有可能是从这两位身上打听到的。”


        己南用稳定的手拿起茶杯，轻轻掀开盖子，抿了一口，道：“会不会是诈你的？”


        “应该不会，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说出来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编造谎言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少典蓉费尽心思逼迫丁馗才得到这条消息。


        “租也不行，你们上次在南丘郡吓到他了！”己南感到不满，“出兵曹国没有一块跳板非常危险，你必须解决这件事。丁馗乃逐利之人，多给点好处不会不答应的，不能一味地施压。”


        他一向不同意对丁馗用强硬的态度。


        己国可以到曹国租借港口，但就怕曹国和孟国一起翻脸，倒头来还是丁馗可信得多。


        主要因为丁馗如今控制几十万正规军，少典时和少典雍的态度又暧昧，全力攻打丁馗太冒险，远不如花点小钱收买丁馗。


        “臣妾心有不甘。”少典蓉花了那么多心思布局，好不容易在丁馗面前占据主动，现在却要推翻。


        “每耽搁一日，黑晶铁矿就会少一分，相比许给丁馗的好处，孰重孰轻？”己王难得有机会教育自己的王后。


        少典蓉明白己南的想法，只得改变原来的计划。


        第二天，少典鸾夫妇收到平南公府的请柬，“哈哈哈！”丁馗大笑三声。


        “至于这么高兴吗？公爵大人请我们去赏花而已。”少典鸾觉得丈夫未免太得意了。


        “不，没有那么简单，这是昨天谈判的后续，己国终于肯放下身段了，真正的谈判即将开始。”丁馗没有在自己人面前掩饰。


        “己国派赵家跟你谈？他们不是姑姑手上的一杆枪吗？”少典鸾十分不解。


        良衝笑道：“因此驸马才说己国放下身段，其一，赵家想谈必先认错，驸马才有好心情谈下去；


        其二，赵家可以假借赔偿来软化我们的立场，那些有失面子的条件可以通过赵家完成；


        其三，就算赵家跟我们谈崩了，己国可以借口赵家怀私心，然后换个人跟驸马谈。”


        “这么复杂啊。”鲁影都听蒙了。


        丁芬看良衝的眼神带有警惕之意，这个人心眼太多，以后跟他打交道要注意些。


        “己国的主要目的是出兵曹国，想在我们的地盘上借一个补给基地，当然咯，是不想还的那种借。”丁馗透露出一点谈判内容。


        “借可以，不还不行！”少典鸾的态度很明确。


        丁馗心想：可惜你们不认识刘备，己国就想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他们也不会直接说不还，多半会想尽办法延长借期，待时机成熟时便一口吞下。”良衝能识穿己国的计谋。


        “那不行！我们控制的地方只有一处深水港。”少典鸾知道春露湾水寨对领地的意义。


        “完全不借不行，可以借一部分，不影响我们对水寨的控制就行。良兄，谈判的事就交给你了。”丁馗早有定计。


        如果少典蓉出面由他去谈，下面的臣子出面由良衝去谈，他负责掌控谈判的节奏。


        平南公府之行不是最后的谈判，最多达成一个意向，最终还得由他和己王或己后敲定谈判成果。


        他说出来就是给良衝交个底，要跟对方聊到何种程度，达成什么样的意向。


        这天平南公府只邀请了丁馗夫妇，赵湉出面全程接待，其中只在客厅试探了几句，接下来便是他的幕僚与良衝展开谈判。


        赵湉和丁馗夫妇只聊府内种植的各种奇花异草，半句不提谈判的事，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有意化解赵刚与丁馗的恩怨。


        当良衝重新出现在丁馗身后，少典鸾便向赵湉告辞，赵湉也没有挽留。


        “怎么样？”少典鸾抢在丁馗前面问。


        “己国同意按商业码头的价格租春露湾水寨的泊位和仓库。”良衝已跟赵湉的幕僚达成初步意向。


        “啊？他们要租几个泊位和仓库？”


        良衝瞄向丁馗，笑而不语。


        “这个我要算一下，太多会危及水寨安全，太少又不满足己国的要求。”丁馗帮良衝解围。


        己国对丁馗来说是个庞然大物，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口吞掉，容不得一点大意。


        笃笃笃，有人敲响后院的门。


        “谁呀？”


        “卑职骆涌，通北帝国皇子派使者来，特请驸马爷到通北帝国驿馆一叙。”


        “嗯，知道啦，我一会就去。”丁馗打发走骆涌。


        “看来姬语身边有高人，我们刚从平南公府回来，就派人找我过去，肯定察觉到什么，真让人头疼。”


        他看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代他去见姬语。


        通北帝国当然不希望己国出兵曹国，丁馗好不容易才跟姬语谈好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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