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暗算江北

所谓的参谋系便是陆军总参谋长段祺瑞和他的同乡学生等党羽派系，因多为皖省苏省山東人，故而在后世被称之为皖系，而军官系则是以冯国璋为首的军队指挥官为首的派系，因多为直隶河南人故而被称为直系。袁世凯对军队中的两个派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平衡，没有让任何一方独大，这才让北洋新军能够如意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从而控制全国军队。

        当此时，袁世凯必须为北洋军树立一个政治上的标靶，而王永安毫无疑问便是这个最适合的人选。

        而促使袁世凯迅速抛弃王永安的原因，便是王永安崛起速度之快让他瞠目结舌，同时张一麐对他说过，如果袁世凯想要将国家交给最合适的人，那只能是王永安，可若是袁世凯想要将国家交给袁克定袁克文，那一定要铲除王永安。袁世凯尽管一心为公，但没有人不考虑自己的利益，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才，这才将袁克定在年初的时候送到了德意志帝国去学习交流，期望袁克定回国之后能够担得起重任。而至于二儿子袁克定，则让袁世凯毫无办法，此人沉浸于美色勾栏之中无法自拔，居然加入什么青帮做了长老，当真是愚不可及，宁愿做当代的柳永柳三变，也不愿意承担这天下国家。

        可怜袁世凯有意做曹操，但他的儿子们却做不了曹丕曹植曹冲曹彰，老子英雄儿狗熊，袁世凯只能感慨后悔吧。

        与此同时，总参谋长段祺瑞正在家里招待自己的学生徐树铮，大力表扬徐树铮派人杀吴禄贞的过程，真可谓轻描淡写一气呵成，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第六镇便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徐树铮笑道：“那周符麟表示，生是袁公的人，死是袁公的鬼，当真好笑，仿佛先前誓师大会上他说的话全都放屁了一样。”

        段祺瑞淡淡一笑道：“此人反复无常，不可重用，若李纯大军返回，当由李纯接任第六镇统制一职，他就做个都统吧。”

        徐树铮笑说：“老师英明。”随后又问道：“老师，黄波几次问我何时复出，我该如何回答？”

        段祺瑞道：“嗯，黄波功劳身高，帮助我们搞垮了摄政王，夺取了朝权，只是他被人熟悉，不太适合现在抛头露面，这样吧，你让他过来给我当机要秘书。”

        “是。”

        晚上，黄波被人来带，见到段祺瑞后激动不已，称呼老师好老师好，段祺瑞道：“你现在在参谋总部担任我的机要秘书，不要多抛头露面，免得引起满清贵族的怀疑。”

        “多谢老师，学生谨记了。”黄波道。

        “你人聪明，又懂得进退，还有一身肝胆，只是生不逢时，遇到了王永安这么一个对手，否则这江北王，只怕已经是你的了。”段祺瑞开玩笑道。

        黄波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咬牙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段祺瑞道：“海涛，若是你要对付这王永安，你将如何应对？”

        黄波立即说道：“老师，学生冥思许久了，终于想到了应对王永安的万全之策，必定让王永安身败名裂。”

        “哦？”段祺瑞大喜，忙问道：“有何良策？”

        黄波冷笑道：“夸他。”

        “夸他？”

        “对。”黄波说，“捧杀王永安。”

        段祺瑞道：“如何捧杀？”

        黄波说：“当今天下，袁公乃国内第一人，深得民众支持，而袁公之所以能够重新复出并坐稳江山，与列强支持有很大关系。列强认为我大清帝国只有袁公才能稳定国家，因此才支持袁公执掌大清，然而恰恰是列强支持，才是我们的突破点。若列强开始支持王永安取代袁公了呢？”黄波冷笑起来，表情狰狞不已，道：“若是列强支持王永安取代袁公，只怕袁公做梦都想杀了他，都想弄死他才能安稳睡觉吧。”

        段祺瑞拍手道：“好计策，好计策，如何让列强支持？”

        黄波诡计多端地说：“其实非常好办，我们派人花钱在国外报纸上多多宣传王永安，并说王永安才是那个能够挽救中国的唯一人选，什么孙逸仙不过是乱国之人，袁世凯不过是守城之主，只有王永安才能率领大清中兴。长期宣传下去，国外列强必定也相信了王永安，故此影响了各大使与公使。袁公何等明察秋毫，尤其是他对权力无比迷恋，定然饶不了王永安，容不下王永安。另外如此一来我们也让孙党也对王永安产生忌惮，甚至孙党会比袁公还要着急对付王永安，毕竟孙党最大的支持便是海外华人，一旦海外华人转而支持王永安了，孙党等人连军费都无法筹集，更别说南方革命军政府了。”

        段祺瑞拍着黄波的肩膀夸奖道：“不愧是我的学生，很好，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老师您太夸奖了，我不过是学到了您十分之一的皮毛，哪敢和您比较。学生不过是被那王永安险些害死，这才日思夜想地想要报仇雪恨，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学生可是做足了十年的准备，没想到老师现在就询问学生，只怕这其中有所疏漏，还望老师指点一二啊。”黄波立即谦虚地说道。

        段祺瑞说：“你的办法已经非常好了，我很欣慰，你和又铮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

        “是，老师。”黄波说道。

        次日，段祺瑞将徐树铮叫来，对他说以后你们两人好好合作，一个是陆军部总参谋长秘书长，一个是机要秘书官，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好好配合。两人笑着称是，言道能在老师身边学习，必定得益良多云云。

        离开参谋部之后，徐树铮坐在汽车上，忽然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厉声道：“黄海涛如何能跟我相比，若不是我推荐了他，岂能让他做机要官，没想到他现在得意起来了，居然要和我平起平坐，我呸！我呸！他算哪根葱哪根蒜！”

        司机也不敢说话，只好默默开车，这福特轿车整个京师只有五辆，各部大臣都没有，陆军部倒是有了三辆，其中便配给徐树铮一辆，可见段祺瑞对他的栽培与重视，但徐树铮却没有容人之量，善嫉，而今嫉妒起黄波来，将他恨得牙痒痒。

        “阿嚏……”正在整理档案的黄波打了一个喷嚏，嘀咕道：“谁念叨了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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