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说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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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上,胡不宜追着白鹿,皮猴子似的,捉着它的长角一会上、一会下,动个没停,把镜面似平整的沙滩踩得零落满地。
莫紫萸却是安静得很,老老实实地站在宣六遥身侧,他望哪里,她就望向哪里。
宣六遥跟她说话,回应的却也只是乖顺的“嗯”、“是”。
说来说去,亦无甚乐趣。
宣六遥干脆就地坐下,静等佘非忍回来。
莫紫萸左右张望了一下,沙滩上亦无可坐的树干之类,她犹豫了一会,亦贴着宣六遥坐下,有意无意地,将身子贴了上去。
她倒也不一定有诱惑之意,只心里倾慕着宣六遥,觉着靠着他很是舒适。
宣六遥也未介意,自己的侍妾贴过来,难不成还当成洪水猛兽?
海风吹着,日头晒着,这滋味,也算不得极好。宣六遥在天眼中见着佘非忍已经采了几颗大蚌,也就好整以暇地,随意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两丈外的胡不宜,她骑着白鹿,楞楞地看着他和莫紫萸,眉头紧皱,脸色微愤,想来是不喜欢他和莫紫萸贴得这么近。
只是,干她何事?
宣六遥也就没动弹。
不多时,一个身躯挤进他和莫紫萸之间,却是胡不宜,生生地,用蛮力隔开了他俩。
小醋精。
宣六遥心里暗笑,也任由她挤去。就她那好动的性子,看她能挤多久。
可偏偏她颇有耐心地,用身子隔开他与莫紫萸,直到佘非忍拖着一网兜的大蚌上得岸来。
数十颗大蚌,挖到数十颗珍珠,不尽是浑圆,也不尽是大的,多的是黄豆大的、表面又是坑坑洼洼的珠子,胜在颜色各异,白紫粉黑,惹人喜爱。
宣六遥把看起来珍稀的挑去,余下的,让这俩女娃分了去。
胡不宜在这上面倒不小气,几乎全给了莫紫萸。她捡了一个佘非忍顺便摸到的大海螺,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乐滋滋地,大眼睛眯成一条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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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收拾收拾,歇息歇息,几日过去,温若愚带往京城的礼物也备齐了。他顺便也送了宣六遥一个礼物——一个模样端正、约摸二十岁的姑娘:“反正做侍妾,年纪大些就大些,只要能照顾好你们便行。这也是个良家姑娘。”
“温兄,我好清静,却是再多不得人了。”
宣六遥原本想诉苦养不起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怕温若愚会错了意。自然他也不愿再多个陌生女人跟在身边,又是一桩麻烦。
可温若愚偏偏不死心,继续劝说:“紫萸已经去了三年,也该放下了。眼下这个小娘子,你若嫌她粗陋,拿她当个婢女使唤便是。总也有人知冷知热地,即便不照顾你,也好照顾他们仨个。”
宣六遥略略有些动心,转身要去打量女子长相,却见胡不宜和莫紫萸俩人齐刷刷地斜睨那女子,眼里的针几乎能用来绣上百千朵的梅花。就连佘非忍,也撇着一张小脸,像是嫌恨那女子要抢了他的活一般,满心满眼的不乐意。
罢了。
反正兜里的银子也在叫疼。
温若愚却又把那女子往前推了推,她手里捧着一只不小的木盒。
“你看,她力气也大,不会拖累你们。这一盒小东西是我留给你的纪念,让她替你带上吧。”他又吩咐那女子,“芸香,侍候好宣小公子,往后他就是你的主人。”
“是。”
芸香欠了欠身,神情举止倒也稳重。
宣六遥却之不恭,只能道过谢。
温若愚又安排了一队兵士护送他们。
宣六遥笑问:“你就不怕我又把你的兵弄丢了。”
“他们这次护的不是你,是给贵人们的礼物。”
温若愚笑眯眯地,一双大手搂在宣六遥的肩上,紧紧地,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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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码头上,众人正准备将车马赶上渡船,天外来音似的一声轻笑:“巧了。”
可真是巧了。
说那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长得风流倜傥的俊俏小公子,却也正是被温若愚已送回去的宰相封愁初之二公子,封容醉。
一把黑色大纸扇挡在胸前,一晃一晃,衬得他的面容如月明霁,俊俏如小生。
他一伸手,挡住先前运货的兵士,又不紧不慢走过来,对着发楞的宣六遥和温若愚说道:“别坐那渡船了,过了江还得赶路。正好,我也要回京去,就上我那船,直抵京城,岂不方便得很?”
他在军营里已是乖顺老实得很,此时却是一副戏谑油滑的嘴脸,可见在军营时,全是装的。
温若愚微微有些不爽,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温大将军的私邸,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封容醉见温若愚微愠,转了话锋,“在家呆不住,往故地来转转。正要回去呢。”
“甚好。”温若愚假意夸一句,板了脸,“搭船就不必了,这么多人,怕叨扰了封二公子。”
“不叨扰,正愁无人陪呢......大将军,你该谢我才是。”
“此讲怎讲?”
“前几日你们温家可曾欺负了我四妹?她本想离了温家,随我漂泊,是我将她拦在船下,断了她出逃之意,你们才能保全眼下富贵......大将军,四妹虽不是我最疼的妹妹,但我父亲却是疼她的,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你们温家,怕是没脚穿鞋子。”
封容醉说话时,始终是笑着的,只眼底幽幽一抹杀气,给足了威胁之意。
温若愚脸色铁青,无语可说。
他当日气走封玳弦的话却是宣六遥所不知的,他听得一头雾水,执言相助:“温大将军对封四小姐给足敬重,只有你家四妹欺负夫家,可没有温家欺负你四妹的。”
封容醉一笑:“不跟你辩。皇殿下说是如何,就是如何。走吧,上船去,皇殿下,让我好好侍候些日子。”
“罢了。”
宣六遥自然是要拒绝的。
上了封容醉的船,就得听他的话。万一他又使性子,将船驶向了旁的什么地方,到时又是一番争执。再说了,岂能让他与佘非忍又勾搭上?
“皇殿下是在怕我么?”
“是。”
宣六遥回得干脆利落,毫不觉得有何丢脸,倒把封容醉噎了一噎。他无措地合上纸扇,思忖着如何往下说去。
却听一旁又传来一声:“别怕,我与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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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温若愚省了护送的兵士。
大箱子、马、人轰隆隆上了封容醉的大船,宣六遥与温若愚告别后,在他怅然的目光中,施施然踩上了上船的踏板。
踏板在脚底微微震颤,他的心却定了一大半。
因为身后,跟着那疑似四皇子宣四年的白溪山。
咦,他是宣四年,自己怎地心定?
宣六遥在脑海闪了一下疑问,脚下一滞,被身后人一撞,差点跌下踏板,幸得身后一双手按到他肩上:“小心。”
最后上船的,是脸色极其难看的封容醉,他甚至已经有没有余心去招惹宣六遥和佘非忍,气冲冲地回二层舱房去了。
白溪山反客为主,安排好各处。大船启了航,沿着航道绕过江左滩涂,进了大运河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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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山教过胡不宜剑术,也算是她小半个师父。
师徒重逢,自然也要切磋一番。
日暮时分,江风自东而来,驱去许多闷热。这俩人在船头甲板打了起来,剑有所短,笔有所长,胡不宜又仗着对方不会真伤着自己,将判官笔的笔尖攥在手心里,笔尾却是划得狂草一般步步进逼。
白溪山长剑如白冼,在日光下闪着反光,纷杂如云。
却也是一番热闹好景象。
宣六遥几人凑在二层舷梯旁的空处,看那俩人热闹,皆是眼热得很。就连宣六遥自己,也恨不得自己就是个身怀绝世武功之人,方寸或天地之间,任由驰骋施展一身本事。
可惜呀,他这个身躯,却是练气气不走,练功功不成,加上他自己疏懒,这一年年地,痴长十八岁,仍是个只能手缚两只鸡的闲散公子,眼下也只能看旁人打得热闹。若是那剑或笔长了眼睛往他身上刺来,却也是躲不开的——
扑。
有人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
“别闹。”他以为是佘非忍。
那人又细细柔柔地吹气,吹得他耳朵里麻麻痒痒。一转头,却是那讨厌的封二公子,不知何时贴到了他的身后,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戏谑:“宣小公子,你的耳朵可真特别,像头小兽似的。你不会是狐狸或豺猫转世吧?”
“自然不是。”
他的耳端不过微有一些尖罢了,是把仙界时的印记带了下来,可非狐狸或豺猫那般尖耸凌厉,何况,真正的灵狐转世都不曾带了痕迹。
封容醉一笑,又继续往他耳朵吹气,扰得他不胜其烦,却又不想置气,只得捂了耳朵轻斥:“别烦我。”
“那我烦谁去?你那小弟子又不肯理我。”
宣六遥伸颈一看,佘非忍果然不在旁边,他已经跑下船舱,正靠在甲板的舷栏上,看着船头一大一小的斗殴。
那封容醉像是受不得冷落似的,非得找个人来招惹,宣六遥想到他的身世,也就软了心肠,任他像个苍蝇似的围在身边打转。
佘非忍抬头看了两眼,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似与封容醉素昧平生。那些共同沾过血的日子,就跟这混浊的河水一般,被翻滚埋进了最深的底里。琇書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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