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就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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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六遥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自己现了身低着头走了过来,才平静地问道:“你为何要走?”
“不想麻烦你们。”
“这不是更麻烦了嘛?”
莫紫萸茫然而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只是在你们那儿看了一次病,什么都变了。家没了,爹爹没了,娘也没了......连我自己,我也觉着不是自己。”
宣六遥无言以对。
此时,他情愿从未救过莫紫萸。
或许对她来说,死亡才是永久的平静,等她再次投了胎,这个世间便与她没有干系了。偏偏她回来了,隔了七、八年又活过来了,然而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是她想要的那个世间了。
都是因为他的执念——他想把“她”找回来的执念。
“对不住。”他忍不住嗫嚅道。
“对不住什么?”她仍是那么迷茫。
宣六遥被巨大的愧疚揪住了心脏,他一把搂过莫紫萸,喃喃道:“对不住,我不会丢下你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此时的莫紫萸,还是那时的“她”听的,他只觉得,他不能再一次次地犯错,一次次地辜负她。
他明明知道莫紫萸已经没有父母,兄姐也大约无暇自顾,却仍是要执着地将她送回去。他以为是对她好,却不知她以为他是在厌弃她。
或许,这也是“她”在这世间留给他的念想,想让莫紫萸以这副身躯陪着他,免得他总在夜深时落入虚无的思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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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感动得泪水涟涟,膝弯处突然一阵痛,他啊地一声单膝跪了下去,直挺挺地跪在莫紫萸跟前。
两张泪脸皆是一呆。
他回转身,佘非忍冲他摊了摊手,再转后些,胡不宜两眼含泪,气得下唇包着上唇地哆嗦......啊这。
哦哟,这才是他的小祖宗。
宣六遥扔下莫紫萸,回身扑过去安慰她:“怎么啦胡不宜?你怎么哭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黑亮的大眼睛显得雾朦朦,像极了小可在灵山顶上布云行雨前的云雾缭绕。宣六遥只得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心里想,她怎么成了小醋精,以往莫萸在时她也不曾这样过啊。
他轻拍着胡不宜的后背,眼睁睁看着外头那个不知什么人用一把长剑压在封容醉的软剑上,将他逼了进来,直压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
看清那不知什么人的长相时,宣六遥却略略一楞。
只见那人穿了一身紧身深色绉衣,头发用玉冠束起,约摸二十岁模样,眼形修长,眼神清亮锐利,五官与当年被白树真叼去的宣四年很是相似,连神情都有几分相像。
只是宣四年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他早已死了。
宣六遥苦笑一下,只是长得像罢了。这人却也是个人才。若不然,又如何打得过武功高强的封容醉。
但显然,封容醉对他手下留情了。
他的后腰插着一把纸扇,但他竟然没有伸手去取。其实他此时只要暗暗拔出纸扇,就那么一按......这人不就倒下了么?
难不成那扇子里只能藏一根毒针,上次用来对付他了?
宣六遥的视线从扇子又转到那人脸上,胡不宜也停止落泪,转过身偎在他怀里看起热闹。
那人咬牙切齿地低叱道:“把他们都放了。”
“什么他们?谁?后边那几个么?我又没抓他们。”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逼我杀你。”
“你要杀便杀,只要不怕无苔怪你。”
那人冷笑一声:“你要不要点脸?拿无苔挡在前面,算是男人么。”
封容醉也冷笑一声:“你以为没有无苔,你此时还活着么?”
他的手很快,宣六遥都未看清,那把纸扇已经顶在那人腹间了。
封容醉也咬牙切齿:“白溪山,我此刻便告诉你,你的小命在我手里,你倒是娶不娶无苔?”
哎?
宣六遥心间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打架便打架,怎地逼起婚来了?难不成这个名叫白溪山的年轻人就是封容醉口中的妹夫?
白溪山也未曾想到封容醉竟以他的性命要挟他的婚事,显然有些不痛快,蹙起眉头:“我娶不娶她要你管?”
“我是她哥,自然要管。”
“你若真为她好,就金盆洗手,放下屠刀,把那些婴儿都放了。”
宣六遥又是大吃一惊,封容醉挟持婴儿?
封容醉却不承认:“白溪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拐卖婴儿了?你别听百善堂那帮混帐瞎说,他们自己拿着善款不做事,任凭那些婴儿死去,却赖到旁人头上。”
“那为何不赖旁人,只赖你?”
“他们总归要有赖个人,偏就赖到我头上来了,这我也没办法。”
白溪山气得眼里射出杀气:“以往你拐走的就不跟你算帐了,你把此次拐的交出来,往后也不许干这恶事,我便与你过往不咎。”
封容醉不说话。
白溪山将剑往下压了压,威胁地逼视着他。
良久,封容醉开口说道:“此次藏哪了我也不知道。你问我身后那个小公子,他动的手。”
哎?
宣六遥又又大吃一惊。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这船舱里,只他一个小公子,就算说是的佘非忍,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白溪山逼人的目光转向了他。
他赶紧摆手:“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寻人的......”
正说着,封容醉突然抬膝猛击白溪山的腹部,白溪山闷哼一声捂着肚子退了半步,封容醉趁机窜上二层,将二层的舱门啪地一关,不见了人影。
白溪山佝着腰忍了好一会,才慢慢直起身子,却也不急着去追封容醉,只环视了一圈船舱。舱门口已经堵了好些执着刀剑和弓箭的船工。那些船工,想来也干杀人越货的活,拿起兵器来有模有样地很。
若是此时封容醉下令放箭或开杀,怕也麻烦。
宣六遥指指柜台,低声说道:“躲那后面去。”
白溪山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话,却是问了别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师妹被他掳了,我来找他要人。”宣六遥指指莫紫萸。
白溪山点点头:“你们出得去么?”
谁知道呢,封容醉都已经躲起来了。不过那白溪山正直得很,长得又跟四皇兄像,宣六遥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你说封公子拐卖婴儿?”
“是,不止婴儿,小孩、女人,落了单的男人,只要能卖的,他一概都干。”
“不是误会么?我看他年纪不大。”
白溪山蓦地横他一眼:“你不是说师妹被他掳了么?”
“是,是,这才找到。”
四个都是半大孩子,且都一脸无辜。白溪山又是在船下看到他们打斗的,也就不再存疑,只催着他们快走。
可又哪里走得脱?舱门口堵着那么多人呢。
何况,只留白溪山一人在险地,宣六遥觉着不太忍心:“一起走?”
“我再找找,我不信这船上干净得很。”
“你一个人......”
“快走吧。你们四个又帮不上忙。我帮你打出去。”
白溪山言毕,纵身攻向舱门,一把长剑干净利落,眨眼间刺倒数人,生生杀出一条道来,待宣六遥四人一“驴”仓惶逃出,自己却又退回舱内,不知做什么去了。
只见长箭嗖嗖地往里射。
宣六遥站在船头往里张望,有些着急。他想了想,打算再引起一场火,引开战势,正欲对着落下的帆布再捻口诀,却见二层的舱门唰地打开,一身男装的桂无苔冲了下来:“住手!你们住手!”
这会才来,早干嘛去了?
未待他嘀咕完,桂无苔已冲进舱内,只听一阵哭声。宣六遥一惊,心想完了,难不成白溪山中箭了?
他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胡不宜仨人自然也跟在后头,那些船工看着他们走了又回,也是一脸诧异。
舱内,白溪山好好地,只一手搂着在怀里痛哭的桂无苔,一手垂着剑。两个年青人拥着,郎才女貌,男鸳女鸯。
看得宣六遥很是眼热。
桂无苔止了哭,与白溪山喁喁细语,把他们些旁人视若无睹。良久,桂无苔松开白溪山,径直往柜台处走去。
白溪山转身跟过去。
两人在里边吭当当了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里边传来一声呼喊:“那位小公子,过来帮忙!”
“哦!”
宣六遥跳起来,直冲柜台后。
柜台里边原本是用来置些小物,或是收帐的地,此时却在地板上开了一个大洞,洞下一架木梯,桂无苔正托着一个襁褓往上送来:“宣小公子,接好。”
哎?
“哦。”
宣六遥手忙脚乱地接过,又递给跟在后边的佘非忍,一转身,底下桂无苔又递了个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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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递了六七个襁褓,婴儿多是几个月大,最小的身子仍是软绵绵的,最大的,看起来也有近一年的个头了,个个都昏昏沉沉地睡着。这么大的动静,没一个睁开眼瞧,也没有一个哭闹。
想必是被喂了蒙汗药。
白溪山愤怒地冲上二层,将垂头丧气地封容醉拖了下来,用长剑指着那些婴儿大声叱问:“你这是人干的事吗?”
“行了,既然无苔向着你,你也找到了,带走便是,废什么话。”封容醉懒洋洋地回道。
白溪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得额上青筋直冒:“若不是无苔替你求情,我此刻便把你捉去八扇门,让天下人看看封宰相养出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封宰相?
他竟是宰相封愁初的儿子!
封宰相的儿子拐卖人口?
还有,他的庶女流落在外头做捕快。
宣六遥大感意外。
封容醉却怒了,他一把掸开白溪山:“有完没完!你最好搞搞清楚,若不是无苔喜欢你,你此时还有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吗?你赶紧把这些小崽子弄走,往后别来烦我!”
“哥!”桂无苔噙着泪,“你又不缺银子,何苦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溪山也是为了你好。”
“行了行了。”封容醉沮丧道,“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就我一个混蛋。你们快滚,别让这船脏了你们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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