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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因为徐老爷子的模样很和蔼,又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让他们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百炼成钢很快就卸下了心房。

  成钢睁着无辜的眼睛:“曾祖父,我爹不是说你病得很厉害?”

  徐老爷:……

  姜糖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徐望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徐老爷子是个见惯风浪的老人,此时对上两个孩子好奇的眼神。

  他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说道:“曾祖父的病已经好了。”

  百炼成钢还是孩子,不清楚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对方说什么便信什么。

  徐望归却不想跟他多说,拉过两个孩子,“既然您身体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话音落下,徐老爷子的表情骤变,他神色难看而气闷:“望归,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怪我是吗?”

  他早该想到的,徐望归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定是还没原谅他。

  只不过对方这次回来,给了他期待。

  徐望归神情顿了顿,面无表情,语气生硬:“爷爷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怪过您。”

  他没有骗人,确实从没怪过徐老爷子,要怪也是怪徐姑姑。

  对于徐老爷子,徐望归内心也是很复杂的,他从小跟在徐老爷子身边,对徐老爷子的感情不用说,是尊敬和爱。

  偏偏他最尊敬的人,居然包庇害死他父母的人,徐望归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同时心里也割舍不下这段亲情。

  所以说,其实这些年徐望归也过得不好,内心下意识逃避这段往事,以至于他无法早早向姜糖坦白。

  徐老爷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的孙子恨他,恨到不想再见他。

  他忍住内心的难过,朝徐望归摆摆手,“走吧走吧。”                        

                            

  声音落寞而寂寥。

  连百炼成钢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酸涩。

  不过他们是聪明的孩子,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好,不敢贸贸然说话。

  徐望归面色冷峻,到底有些不忍,“晚上我们过来跟您吃个饭。”

  徐老爷子顿时一喜,他不是没看到他们一家四口脸上的憔悴,想必是这两天坐车没休息好。

  他连声应道:“好好好,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做好饭我让小陈去通知你们。”

  小洋房有安排人定期过去打扫,并不缺什么东西,所以徐老爷子没说留在大院住的话。

  二十分钟后,姜糖几人在从大院回到小洋房。

  姜糖当即瘫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缝制军装时,低着头整整一天,还没来得及休息又上了火车,接着连续坐两天火车,车上也没有好好休息。

  精神集中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她感觉闭上眼睛就要睡着了。

  实际上也这样。

  她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儿便打起小呼噜。

  百炼成钢感到十分惊奇,见他们似乎要拍姜糖,徐望归赶紧阻止,轻声道:“别吵你们娘,她很累了。”

  姜糖眼皮底下挂着淡淡的青黛,嘴唇有些干裂,看着有些憔悴。

  徐望归伸手,动作轻柔地把她抱起来,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一路抱进房间,把她放到床上。

  两个孩子一直跟在他身后。

  徐望归帮姜糖脱掉鞋子和外套,又帮她盖好被子,转过身来看向两个孩子,“你们也去睡吧。”

  成钢点点头。

  百炼不放心地叮嘱他,“万一我们还没醒,要喊我和弟弟。”

  成钢重重地点头,“对。”                        

                            

  他们也要去曾祖父家的。

  百炼和成钢的印象中虽然没见过徐老爷子,但对徐老爷子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姜糖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没做任何梦,就闭眼睁眼的功夫,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

  要不是脑袋变轻,身体也爽利不少,她都要以为自己没睡。

  徐望归去叫两个孩子。

  姜糖住的这个房间应该是徐望归的,有不少他的物件,床头的位置有个书桌,侧面还摆着一个充满年代感的大衣柜。

  姜糖把带的行李收拾出来,衣服整齐挂到衣柜,还有几双袜子,她打开衣柜内置的抽屉,准备放到里面去。

  抽屉里装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内放在两张折叠起来的糖纸。

  姜糖拿起玻璃瓶看了看,只能看见有个“D”,后面的字母被挡住看不到,不过也看得出来是进口产品,而且挺眼熟的,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个年代的进口产品是稀有的,也许徐望归想留作纪念。而她之所以觉得眼熟,也许是在现代见过,毕竟这个年代稀有,到了现代就见怪不怪了。

  姜糖对别人的纪念品没有好奇,她看了一眼又放回去,把袜子放进抽屉之后就关上了。

  时间不早,徐老爷子的勤务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姜糖就着徐望归端来的热水把脸洗好,又换了一盆水帮两个孩子的脸和手洗得干干净净,一家四口这才上车。

  晚饭自然是两个孩子和老爷子的主场。

  因为徐望归木着脸不说话,姜糖又看起来像是很害羞的样子。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至少对于百炼成钢和老爷子来说是这样。

  临走前,徐望归对老爷子说:“明天我们就回边城,您多保重身体。”                        

                            

  徐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没吭声。

  倒是百炼成钢乖巧地向他道别。

  徐老爷子摸着百炼成钢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徐望归,“过去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人应该往前看。你现在也有了媳妇儿,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不等徐望归说话,徐老爷子又说道:“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兴许哪天睡着后就没法再睁眼,我现在最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徐望归皱了皱眉头。

  徐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你爷爷真是没脸去见你奶奶啊。”

  徐望归失去了父母,他也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同时还失去一个孙子的心。

  从徐家回来后,徐望归就开始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夜空,一直没说话。

  姜糖没有过亲人,无法体会到他的心情,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眼看时间很晚,明天又要坐火车,姜糖这才喊他睡觉。

  两人躺在床上。

  姜糖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确定是你爸爸的死跟你姑姑有关?”

  以她跟徐老爷子接触的情况来看,她觉得徐老爷子不像是不分是非的人。

  徐望归:“当时她处境不好,去找了一趟我爸,她走之后我爸就被人举报。本来我也没怀疑她,只是我爸死后,她居然往上升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闷,姜糖伸手搭在他的手上。

  徐望归翻身把她抱进怀里,“我问她,是不是跟她有关,她没有否认。”

  姜糖静静地听他说。

  被人抱在怀里,虽然有点不适应,身体却还是抵不过疲惫,姜糖很快便睡着了。

  来得匆忙,回得也匆忙。                        

                            

  好在回程有卧铺,虽然闷了些,却没有很遭罪。

  而在他们走之后,徐慧敏来到徐家,冷傲的神情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忐忑。

  见她四处张望,徐老爷子不忍地说道:“他们回边城了。”

  徐慧敏闻言,脸上流露出些黯然,不过很快便被她掩饰掉。

  然而徐老爷子哪里看不出来,他拍了拍徐慧敏肩膀,只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子和女儿,儿子失去了生命,女儿受尽了委屈。

  两天后,一家四口到达边城。

  奔波四五天,百炼成钢都变得蔫蔫的,徐望归左手百炼右手成钢,抱着他们往外走,姜糖拿着行李跟在他身后。

  他们刚走出车站,来到那块车站前面的地坪,成钢就挣扎着下去,“爹你快放开我,我看到平安了。”

  百炼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平安,他跟在一个瘦小的妇人身边。

  “爹,你放我下去。”

  徐望归和姜糖对视一眼,把两个孩子放下去,叮嘱道:“不能乱跑。”

  成钢“嗯嗯”地点头,“我们就去那里。”

  他指了指前面的大树。

  平安就在那棵大树下。

  百炼成钢一扫刚才的萎靡,一下地就像两个小炮仗似的撞过去。

  平安正在喝水,眼角余光瞥见两个人影冲过来,顿时被吓了一跳。

  手一抖,水壶的水从脖子开始淋下,前面的衣襟全湿透。

  他身旁的曾姑姑立马竖起眉毛,伸手猛地拍向平安,把他拍得一个踉跄,“要死啦!衣服都给你糟蹋湿了!”

  平安吃痛地微微蹙眉,低着头白着小脸不敢吭声。

  成钢见状,顿时冲上前用力一推,“别打我兄弟!”                        

                            

  曾姑姑被推得倒退两步,百炼迅速把平安拉到身后,兄弟俩挡在他身前。

  “哪里来的小杂种!”曾姑姑朝他们扬起手。

  幸好这时徐望归走到,拦下她就要落下的手,“这位同志,真是对不住,是孩子不懂事。”

  曾姑姑是个乡下人,哪里见过徐望归这样高大,又有压迫力的男人,此时被对方挡过的手还隐隐作痛,哪里还敢说什么。

  只是硬着头皮说道:“就、就算是孩子,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

  成钢拉着平安的手,眼睛瞪得溜圆。

  此时听见她的话,顿时鼓起小脸,气冲冲地大声道:“就算你是大人,也不能无缘无故打小孩!”

  曾姑姑闻言恼怒地说道:“我是他娘,我想打他就打他,再说了,有哪个当娘的不打自己孩子!”

  平安头更低了,手抓着衣角一声不吭,加上他胸前一片湿漉漉的痕迹,看起来很是可怜。

  徐望归都没忍住皱了皱眉。

  成钢气炸了,他双手叉腰,“你胡说!我娘就不会打我和哥哥,平安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此话一出,曾姑姑立马跳脚,她指着成钢叫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平安就是我亲生的!”

  平安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看着成钢。

  成钢没注意到,还在跟曾姑姑对骂:“不是!你是个黑心后娘!”

  姜糖倒是注意到了,随即又听到成钢的话,她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有被冒犯到。

  她面无表情走上前,一巴掌拍向成钢后脑勺,“你亲娘也会揍你,给我老实点。”

  说着她又看向曾姑姑,“这位大姐,真是对不住。是我家成钢也是心疼你们家平安,是他不懂事,没用对平安的方法。”                        

                            

  姜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一团和气的笑,不似徐望归那样气势逼人。

  曾姑姑对上她,顿时底气更足了,“谁稀罕你们的心疼!”

  姜糖面色不变,依然带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了。”

  说完她看徐望归一眼。

  徐望归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她则转身把双手伸向百炼成钢,示意他们牵自己手。

  百炼犹豫了下,握住她的手。

  成钢看看脸色微白的平安,有些纠结为难:“娘,平安的衣服湿了,是我吓到他……”

  平安此时的样子无措又狼狈,看起来很可怜。

  姜糖看向徐望归:你儿子闯的祸,你来收拾。

  徐望归:……

  见姜糖确实不想管,孩子又巴巴地看着,徐望归只好对曾姑姑说:“孩子的衣服都湿了,给他换一套衣服吧。”

  曾姑姑上前一把拉过平安,“你以为我们乡下人,跟你们这些城里人一样想换衣服就换衣服?平安就这一套衣服!”

  徐望归皱了皱眉毛,看向成钢。

  成钢也想起平安好像没换过衣服,好像真的就这一套。

  他忍痛对徐望归说:“爹,你把我的衣服,先给平安穿吧。”

  此话一出,平安难得抬起头,果断地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穿你的衣服。”

  曾姑姑则眼睛一亮,她当没听到平安的话,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得对,把我们平安的衣服弄湿了,必须要负责!”

  衣服是成钢的,既然成钢同意,徐望归和姜糖也懒得跟她扯。

  姜糖从布袋里翻出成钢的衣服递给她。

  曾姑姑喜气洋洋地接过,而后又看向姜糖:“别说我占你们便宜,我只是用湿的换一件干的。你们先在这等着,平安换下来的你们带走。”                        

                            

  说着没等姜糖回答,她便动作快速地开始扒平安的衣服。

  “小武弟弟。”百炼目光突然一顿,怔怔地看着平安身上的胎记,喃喃地说道。

  声音很小,周围又嘈杂,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曾姑姑像是怕他们反悔似的,动作很快。

  她帮平安穿上成钢那件没有补丁的衣服,又把从平安身上脱下,打满补丁又看不清颜色的衣服递给姜糖。

  然后不等姜糖说话,转身便拉着平安,匆匆地走了。

  那个架势,仿佛慢走一步,姜糖便会把衣服拿回去似的。

  曾姑姑走后,百炼还皱着小脸,神色充满纠结和迷惑。

  姜糖注意到,以为他不舒服,“百炼,是不是累了?让你爹抱着你走好不好?”

  百炼回过神来,面色有些难看,指了指车站的方向,有些语无伦次:“小武弟弟,平安他身上也有块胎记。”

  姜糖怔了怔,皱眉问道:“你说他是小武弟弟?”

  如果是胎记的话,她也看到了,平安身上确实有一块胎记。

  百炼摇了摇头,也皱起小眉毛,“不是小武弟弟,是跟小武弟弟一起在照片里的小孩,这个黑乎乎的,金婶婶说是胎记。”

  他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正好平安身上胎记的位置。

  姜糖表情骤变,脑海中方才那违和的一幕迅速浮现出来。

  成钢说曾姑姑不是平安亲娘时,平安的神情以及曾姑姑跳脚的模样。

  她看向徐望归,声音沉着镇定地说道:“马上报警。”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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