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往昔悲辛

"那你的心有所属之人呢，她何方修炼，如今是否忆起她的所在了?"  刘若水眼中闪烁着关切的灵光问道。
  "她已离尘而去，永难重返此界。"  青轩的目光投向那泛着灵气波动的江面，面上掠过一道哀伤与凄凉的神色。
  "唉，抱歉，我没有意欲触动你的痛处，你是个至善之士，恕我失言。"  见青轩神情凄楚，刘若水不禁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之意。
  "那个，不如我带你去挑选一件法宝衣衫吧，这样你在寻求修炼之地时也能更加便利些。"  刘若水略显忸怩地道出了自己的提议。
  "不必了，我白日于仙凡交汇之处修缮阵法，夜晚则替修士驾驭灵兽代行，身为世俗之人，又何必过于在意这些俗务呢。"  青轩淡然一笑，洒脱如常。
  "嗯，那好吧，问你一事，今后有何修行计划呢？"  刘若水的心态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嬉笑着追问。
  "唯愿好好修行，将来在这仙城之中觅得一方洞天福地，使我能在凡尘间立足之地亦不失尊严。"  青轩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呵呵一笑。
  "不，小小洞府太过逼仄，若是选择，当选一处广阔的仙居才是。"  刘若水嫣然一笑，戏谑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随我来罢，带你去我好友的宗门瞧瞧，她在那里主持一座大型灵石矿脉的开采。"  两人相视而笑，心情均畅快了许多。
  青轩点头同意，便随着刘若水一同离去，两人心境皆舒。
  "你可曾设想寻觅何种资质的同修伴侣共度修行路？"  刘若水与青轩并肩而行，侧首含笑询问。
  实则连刘若水自己也不清楚，平素里高傲冷艳的她，今日怎会如此活泼俏皮。
  ......
  青轩随刘若水唤来的飞禽异兽跨越江河，抵达了彼岸的钱江区——此地堪称天杭仙域一个繁华的灵材交易区。
  他们来到了一栋气势宏伟的九霄仙阁前，刘若水带着笑意说道："我们进去吧。"
  "那么，你那位朋友是在此地修持吗？"  青轩望着那庄重的仙阁，不由得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没错，她正是此仙阁宗门的宗主，是一位闻名遐迩的女修士强者。"  刘若水笑容可掬地回应。
  "或许，还是算了吧，我不适合这里，我自寻一个修炼之所便是。"  青轩犹豫片刻，如此答道。
  "你顾虑什么呢，有我在呢。"  刘若水瞪了他一眼，爽朗地说。
  青轩终究未能拗过刘若水的坚持，只得跟随其步入了那座仙阁之内。
  ......
  "退下吧，若你再次胆敢暗中行事，我必将严惩不贷！"  卡多收回了冰冷的炼魔剑，冷冽地凝视着身披白袍的修者。
  白袍修者紧咬牙关，捂着断裂的手臂，不敢再言找回颜面之话，转身疾步离去，身影消失在苍茫天地之间。
  黑木天涯瘫坐在地，双手抱头，满脸痛苦之色，眼中尽是一片空洞无神。
  "黑木天涯，一次挫败不足以定论一切。若非你心中的心魔束缚了你数十年，凭你的天赋潜力，修为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洛隆看向黑木天涯，话语中满是深思熟虑的意味。
  黑木天涯渐渐平复下来，看向洛隆与卡多，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迷茫。
  "而且，以你目前的修为境界，斩杀那些宿敌并非不可能之事，你的仇家不就是伊藤天域么？"  洛隆语气低沉地提醒道。
  "桀桀桀，昔日在灵龟仙岛上与甲贺流忍术世家失联之谜，汝等可曾知晓其因果乎?"  黑木天涯忽然间放声邪笑，眸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莫非并非你与甲贺流家主对决，并取胜，尔后遭伊藤天域那奸诈之人所陷害乎?"  卡多语气深沉地反问。
  "伊藤天域，此等宵小之辈，焉敢对我下手?!"  黑木天涯仰首长啸，言语间尽是对伊藤天域的蔑视。
  "实话言之，伊藤源流才是真正的人物，而伊藤天域则不堪重任。"  黑木天涯冷哼一声。
  "如何，难道说你如今这般境遇，竟是拜伊藤源流所赐?"  洛隆也是一脸震惊。
  他了解伊藤源流，此人乃东瀛修炼界的传奇神话，货真价实的修炼巨擘。
  "不然，当日我击败甲贺流家主之后，他假借请教刀诀奥秘为由，请我去琼岳仙岛相会，声称要与我共论武道真谛。于是乎，我携同妻子小田正美及幼子黑木加一同前往。"  黑木天涯说到此处，眼中泛起泪光，紧握的拳头透露出无尽悲愤。
  "怎料到，待我抵达琼岳仙岛后，昔日甲贺流前任掌门服部半藏竟隐居于此，他突施杀手，令我妻儿丧命，又将我打入深渊悬崖，那一刀几乎穿透我的胸膛，若非心脏偏离要害少许，恐怕此刻我早已魂飞魄散矣。"  黑木天涯提起此事，已是满腔怒火，双目赤红，全身颤抖不已。
  "服部半藏?!  难道那位甲贺流前任掌门竟然尚在人间?"  洛隆惊愕出声。

  "那个老贼，败类!  他为掩盖甲贺流家主战败之事，竟残忍地将我全家斩草除根。"  黑木天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那你后来又是如何逃脱险境的呢?"  卡多追问。
  "坠崖之后，我杀掉数名服部半藏的侍卫夺取船只逃出生天，之后有幸得黑羽氏族之人搭救并收留。"  黑木天涯语调低沉地道。
  "黑羽氏族?  难道说那已衰败的东瀛第一修炼世家尚存?"  卡多眼神微凝，疑惑地问道。
  "非也，那只是表象而已。黑羽氏族的底蕴与实力，远超世人想象，即便是各大世家领袖也无法望其项背。至于黑羽氏族之族长，其身份极为神秘，就连服部半藏亦对其有所畏惧。"  黑木天涯续道。
  "后来你在黑羽氏族匿迹潜行了二十多个春秋?"  洛隆惊奇地问。
  "在黑羽氏族中，有一支名为‘黑羽隐夜’的秘密忍者部队，其中皆是未及而立之年的精英上忍，共计一百人，分为十组，每组一名组长及九位副组长。我便被安排担任其中一个副组长之职。"  黑木天涯语气沉重地道。
  "不满三十岁即成就上忍之位，在东瀛修炼界皆属天赋异禀之辈，看来黑羽氏族确有大气魄矣。"  洛隆面色一凛，语气转冷地道。
  "那么，后来的几十年，你一直在黑羽氏族度过?"  卡多再次发问。
  "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八个副组长纷纷调离，仅剩下我和一位组长，组长已闭关多年，不再过问世事，如今这‘黑羽隐夜’自然是由我执掌了。"  黑木天涯缓缓答道。
  这就是为何尊主欲与阁下联手了吧？他乃是看中了阁下手中所持的隐夜秘宝。”洛隆的面色渐次冰冷。
  尊主此举，足见其雄心壮志非同小可，连赫赫有名的黑木天涯这般人物都被尊主巧妙运用。
  然而，黑木天涯的一席话却令洛隆与卡多再度陷入困惑之中。
  “我并非是在与尊主合作，确切地说，我是受黑羽世家高层之命为尊主办差。”黑木天涯语气深沉地道出实情。
  “原来如此，难道说黑羽世家与尊主之间也有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合作关系？”洛隆满脸震惊。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尊主此人极其神秘，据说他似乎与黑羽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奇的是，他从不露面，四大护法皆为其代行者而已。”  黑木天涯面上显现出一丝思虑与沉重。
  显然，他对这位尊主也存有一份敬畏之心。
  “尊主不是一直在寻找长生物质么？”  卡多冷哼一声说道。
  “不错，尊主已年迈，据说他已触及到仙凡之别的边缘，但始终无法跨越。”
  “仙凡之别？！”洛隆与卡多互望一眼，眼中均掠过一丝惊愕与震撼。
  无怪乎尊主一人能掌控整个幽冥宗，此乃源于其超绝的强大修为。
  尽管尊主已然垂垂老矣，但能让黑木天涯这般修为卓绝的强人为其效力，足以证明尊主之恐怖。
  “阁下效忠于黑羽世家，仅仅是为了报恩吗？”  洛隆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木天涯，沉声发问。
  “既是如此，又不尽然。这些年来，我苟全性命，只求有朝一日复兴黑木一族，诛灭服部半藏，荡平甲贺一脉。”  黑木天涯说到此处，双目泛出血丝，声音亦有些颤抖。
  “以阁下的修为如今尚不能对付服部半藏吗？”  洛隆惊讶地追问。
  “阁下今日的实力，可曾有把握斩杀那位红尘神佛？”  黑木天涯反问一句。
  “额，莫非服部半藏早已跨过了那一道门槛？”  洛隆一时语塞，再问道。
  “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破境而入，现如今估计已达彼岸领域的顶峰了吧。”  黑木天涯思索片刻后回答。
  洛隆与卡多对视一眼，心中皆有数，服部半藏的实力确实在黑木天涯之上。
  “今日我对你们所说之事已然足够，按照常理，你与你弟弟斩杀了紫瞳尊者，本应与你们为敌。只是关于幽冥宗之事，我也不想过多涉足其中。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们。”
  黑木天涯看向洛隆和卡多，微一拱手，随后身影化作一道漆黑流光消失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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