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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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楚深。
那边的人,电话响起,有些不耐烦。“喂!谁啊?干什么?”
楚矜矜听他这语气,心里生气,直到她说话。
“是我,楚矜矜。”
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八百年不打一次电话的大老板。这次是要给你哥我资助一下项目吗?”
“爸爸说过不能碰毒品。”语气简短又愤怒。
“我又没吸。死丫头,你在家排不上号呢。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说完楚深就挂断电话。
她早料到是这种结果,但她就是不死心的非要打电话给楚深。
楚深还有五个姐姐,不过都谈不上疼爱。从小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后来,他母亲怀上了他,同一时间,楚矜矜的母亲也怀上了她。
楚矜矜的外公也是没有儿子,所以母亲也盼望着她是个儿子。她听母亲说,自己出生那天晚上,是515号。月亮特别圆,她不是在医院生的,而是在外婆的哥哥家出生,后来她被外婆的哥哥说,说她是“扫把星”晦气,因为,她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做生意亏本,又打老虎机,把打底都赌完了。又说母亲找了个岁数大的男人,那时楚年有钱,对他们都可好了。
直到楚矜矜出生,母亲的妹妹打电话给楚年,没接。在谈生意,后来打回来,说生了,女孩儿。
那边,一阵沉默,挂断电话。
后来,楚矜矜被楚年当作“儿子”养。没有为什么,家里女孩儿太多了。她被父亲接到身边后,父亲教她怎么用枪,教她身手。
至于为什么要派祁盛到她身边,确实是保护她的。因为楚老爷手下的人,她还斗不过。
祁盛看她愣了好久。
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说,森爷来了。是谈那批军huo货,森爷在这儿的地位相当不错,讨好他,对他们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森爷人长得高大,胡子很多。
二楼,包房。门口两个大汉在门口,把祁盛拦住,楚矜矜回头看了祁盛一眼,眼神告诉他,自己可以的,不用担心。
她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迎面走向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森爷好。”楚矜矜手沿着臀部将旗袍压下,坐上沙发。
“颜娘!”森爷的手一下摸上她的大腿,“我呢,那批军火正好没法儿用去,你哪儿有人要我低价给你了。”他的手在她大腿上摩挲着。
她没抗拒,既然要利用他的地位,这点算什么。
“森爷,要我说您要给让我给别人,还不如卖给我呀。”楚矜矜用手给他比了个数,这是让他亏得裤衩子都不剩啊。
“颜娘,你这是要我赔钱啊,你说。我为什么要做亏本买卖?”他抬手把她头发上的那枝钢笔抽下来,头发瞬间散开。
“森爷,您不差钱,就当送我?”他看着小姑娘的笑容,心里暗暗猜想。有自信,敢这么和他说话。
“老板娘用什么作为交换?”
他看着楚矜矜,偏了偏头,房间内出来一个女孩儿,看着,刚刚满18岁,小脸,身材微胖,这是摸透了自己的口味。
早有准备啊。
随后女孩儿坐进他怀里。森爷抱着那女孩儿就起身,又转身对她说。
“那批货归你了。颜娘!你可亏大了!”森爷说着拍了拍怀里女人的屁股,咧着嘴大笑。
继而打开包房门,大汉跟着他一起走了。
至于那个姑娘,叫风瓷。也是她救回来的,姑娘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姑娘说喜欢森爷,求她帮忙把自己送去森爷身边,她告诉过风瓷,森爷能在这个地方有这般的地位,他身边是危险重重。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看着姑娘眼里的坚定,她当然知道。
“好。颜娘答应你,要是呆不下去,就回来。”
“颜娘,谢谢颜娘。”
姑娘哭了,抱住她的腰间,一颤一颤的。风瓷说,被哩度关在木屋里的那时候,觉得自己快si了,就那样,自己走运被颜娘救回来,还能看见森爷,不管是他身边危险,还是他落魄潦倒,她都要跟着他。
原来她早倾心于他。
不过,她也早帮风瓷打听了,森爷没有妻子,只有一个小女人,膝下无子。
不然,她才不会把自己拼了命带回来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拱手让人。
祁盛丝毫不知情,走进来看着她一脸要质问她的样子。楚矜矜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拿起刚刚那支钢笔,重新把头发挽起。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我这样的行为真是太过分了是吗?”
“是姑娘说喜欢他。”说完看了一眼祁盛,就踏着高跟鞋走出门。
五楼,是姑娘们和孩子的房间。
她走到第一间房门口时,脱下自己的鞋子,以免吵到孩子们。谁知,员员还没睡,见她进来就立马抱住她。
奶声奶气的跟她说:“员员想跟颜娘睡。”
楚矜矜不是第一次听见她想跟自己睡了,这次死活赖着她,女孩在她怀里蹭,哼哼的,楚矜矜没办法,怕吵到其他两个孩子,对员员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起身看了看笙笙,尧尧。看她们有没有踢被子,盖好后,就抱着员员轻手轻脚地离开。
“为什么想跟颜娘睡?”她问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儿。
“因为想跟妈妈睡。”楚矜矜被女孩这声妈妈,听得有些怔住,女孩胳膊抱住她的脖子,“妈妈怎么不说话?”圆眼睛看着她。
“员员为什么叫颜娘妈妈?”
“因为……颜娘就是我妈妈。”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
楚矜矜也被她逗笑。
是啊,她是她从襁褓之中抱回来养到现在的。到地下室一层就见到祁盛在电梯口。
“你把这丫头抱下来干什么?”
“祁叔叔!我以后就跟妈妈睡啦!”
祁盛看向她。“妈妈?”
“………祁盛,酒吧没活儿干吗?你下来一会儿客人有事都没人管。”
她把小姑娘放进她房间,哄睡着,亲了亲小脸蛋儿,提着鞋子,出门穿上。
“员员叫你妈妈了,你没什么反应吗?”楚矜矜听了祁盛说的话,看向他?不明白,叫妈妈怎么了,要什么反应?
直到隔天早上六点,酒吧散场。
她累得打哈欠,上班的姑娘们也累,“颜娘,早点休息。”匆匆上五楼睡觉了。
其他两个小家伙已经被祁盛叫醒,员员还在她的房间睡熟了。
“员员。起床来。”楚矜矜轻声喊她。
女孩哼哼唧唧,睡眼朦胧,她给她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牵着她到后门,祁盛已经发动好车子,就等员员了。她们手里都拿了一个三明治,一瓶奶。
“妈妈拜拜!”三个姑娘声音一致喊道。
她呆住了一下,又弯弯眉眼,“好~”
祁盛在驾驶坐上看着她,“行了,赶紧休息去。我送她们了。”
自从几个姑娘的到来,几乎天天都是这样送她们去幼儿园。
忽然她准备关好后门,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司文雄伯伯身边的马仔?茧城司文伯伯的手下?她开头也不是很确定,直到那人朝她走来,她看清了,递给她一个邀请卡。
她纤细的手打开看了看,掷焠堂的邀请卡。
那人开口说:“堂主说让我送一份给小姐您。”
说实话,小姐这个称呼,她除了祁盛,还有这个伯伯家的手下之外,没有人叫过她小姐。这个伯伯很疼她,有什么都拿给她,她不禁又想起自己第一副项链,是伯伯给她的。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他堂院的时候,一下就抱起她,在怀里逗乐。
伯伯有一个儿子,在一次压货路上,被西城的一个雇佣兵杀害,妻子也是从那天后,疯疯癫癫。他也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只是,妻子因为生完儿子后,子宫大出血,没办法,为了保命,切除子宫。
茧城的堂主们都劝他,找个太太,再生一个。可他看着妻子那样,又摇头,后来都拿他当饭后茶点,笑话他。
“伯伯和伯母还好吗?”她想起那次回家,也没看看伯伯伯母,忘了忘了。自从小学三年级后,她就跟着父母在外不停搬家。
最后一次见伯伯,也是三年级那年。
“老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太太也是一直那样子,堂里的人都快散完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不过,楚矜矜让他把那批军火运回她们那里。又想了想,说:“我托人运吧。你也拖不走,到时候你让弟兄们接收,用得上就给弟兄们配上,其余的留些备着,多余的能卖出去!”有这些,总还不至于在茧城过得太紧张。
她又回房间拿了一箱子现金,给他。
那人又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我会回茧城的,告诉伯伯,我回去看他。”末了,那人走了。
看着那人走得不见踪影,她有点想哭,眼泪蓄满了眼眶。心酸酸的,关上后门,靠在门边哭了。
潋城。
依旧是夜晚,谢琮树还呆在公司,站在落地窗前。夜幕降临,看着灯火通明,慢慢照亮暗处。公司人员都已经下班回家。
前几天………谢琮树的父亲去世了。
医生说,他突发脑溢血,血没止住,没了。
他妈妈撕心裂肺般的哭,大哥谢霖木竟然还在公司忙,大嫂带着孩子站在医院房里。谢榕站在母亲旁边,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母亲,她眼里也时不时漫出泪来,眼神呆滞无神。
谢琮树那天站在病房里,没有哭。还没意识到父亲已经离开了。他家里的公司,找谢霖木,进了办公室就揪起他的衣领,冲他吼:
“爸爸没了!你在干什么!?你还在忙什么?你告诉我?!他是我们的父亲。你连他的葬礼都没去?你就天天拿着工作做借口?”
他眼珠子快要瞪到谢霖木的脸上!
只看见大哥,一声不吭。颓着头。
“你告诉我。你们他妈在搞什么!!!!”谢琮树拿起桌上那个写着:“ceo的牌子”往墙上一扔。
“我是不是说了。那些人你们不用去接触!”
父亲白手起家,不容易,也没少碰黑色产业链。但没xi过du,就是帮他们运运货。
这么多年,那些人看着他逐渐越来越好,哪可能放过他,利用他的人脉关系,隐藏他们做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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