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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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瑜知道自己又在做梦。
窗外同样是深夜，只是原本的满天繁星变成了一轮圆月，院子里亮堂堂的，中间那个正在冲澡的男人清晰可见。
‘哗啦’一声，一盆水从男人的头顶浇灌而下，水流顺着宽阔的肩膀流经轮廓分明的腹肌，再隐没在黑暗中不可言说的部位，苏梓瑜感觉自己血液沸腾起来。
男人用力甩了甩脑袋，水珠四下飞溅，突然，他扭头朝这边笑了笑，笑容肆意又狂放，充满了暗示意味。
苏梓瑜面上发烫，她想躺下，却感觉自己不但没有动，反而眼睛发亮的冲着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男人迈步走到窗边，低下头凑过来，隔着窗棂对她轻声低语：“乖，等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梓瑜觉得自己心跳快的心脏都要炸开了，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缓和剧烈的情绪，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一只小手伸过来碰了下她的脸，苏梓瑜扭头看到黑娃笑眯眯的趴在旁边正盯着她看。
“妈妈！”黑娃咧开小嘴，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爸爸回来了。”
苏梓瑜连忙坐起身，看了看旁边的炕上，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院子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她从窗户外望过去，宋北将二妹架在脖子上，一手护着她，一手提着一桶水毫不费力的往厨房的水缸里倒。
宋母在院墙边的椅子上微笑看着儿子和孙女，明显是早就起来了。
苏梓瑜发了一会呆，转头捏了捏黑娃的小鼻子说：“宝宝，怎么没有叫妈妈起床呢？”
黑娃眨眨眼：“爸爸说嘘！”
苏梓瑜轻咳了下，忍不住捂脸，今天实在是起得太晚了，也不知道怎么会睡得这么熟，昨晚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热，想到睡前袭走热意的凉风，她连忙掩饰性的摇摇头，起身下炕去洗漱。
日头渐渐高了起来，苏梓瑜扶着宋母的胳膊带她进屋，接触到宋北的目光，她不自觉低头避开了。
看到宋母揶揄的笑容，苏梓瑜忍不住轻声对她抱怨，“妈，太阳都晒屁、股了，您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宋母笑着对她说：“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早饭阿北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妈有事跟你说。”
苏梓瑜点头应下，跟着宋母进了屋。
宋母一开口说的话就让苏梓瑜一愣：“阿北这次回来是想把咱接过去随军。”
提起这事，宋母不由得笑逐颜开。
“小鱼啊，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苏梓瑜心情复杂的跟着扯出一抹笑容。
宋北做的早饭意外的还不错，也不知道他几点起来的，熬了一锅蔬菜粥，两道菜，一份凉拌黄瓜，一份炒豆角。
似是察觉到苏梓瑜的惊讶，宋北抬了抬眼皮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刚去部队的时候在炊事班呆了一段时间。”
感受到对方灼灼的视线，苏梓瑜眨眨眼，咽下嘴里的粥，试探着说了句：“唔，手艺……还不错！？”
宋北收回目光，嘴角的弧度明显抬高了几分：“觉得不错就多吃点。”
苏梓瑜不再说话，尴尬的埋头吃饭。
顶着宋母的姨母笑，苏梓瑜觉得他们俩这氛围都够自己脚趾抠出一座呼啸山庄了。
吃过早饭之后，听到消息的苏大叔和苏婶子一家过来了。
苏大叔拍拍宋北硬邦邦的胳膊，满意的笑道：“阿北身板越来越结实了。”
“可不是，谁能想到这小子小时候那副瘦巴巴的样子。”苏华点头，又问道，“你这趟自己回来的？我哥那边什么情况？”
宋北说道：“军哥挺好的，他喝嫂子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些东西，他说过年没任务的话肯定会回来。”
苏大叔和苏婶子连连点头：“好好，跟他说，在部队好好干，别辜负了这身军装。”
“放心吧，干爹。”
聊了几句苏军的事，听宋北说这次是回来接家里人随军，屋子里的人都高兴起来。
“桂华，你跟小鱼总算是熬出头了。”苏婶子是真心为宋桂华和苏小鱼高兴，同时还有些伤感，“就是你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宋母拍拍她的手：“会回来的，别难过。”
苏婶子嗔怪的笑道：“我这是高兴，去了部队，你们这一家就再也不用跟钱翠花那一家子纠缠了。”
说道钱家，苏婶子提起一件事：“说来也怪，我们刚刚路过钱家，听到里面李红菊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是钱大山昨晚上摔着了，听说摔得还不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也没听到动静啊。”
苏梓瑜面色一动，抬头看了一眼宋北，正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睛，心吓一跳，连忙移开视线。
“要我说啊，钱家就是活该，本来出了钱多那事我就觉得钱大山看小鱼的目光不太对劲，这下倒是好了，听说钱大山腿都断了，这一时半会怕是动不了，等他能找事的时候，你们一家早就搬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宋北听到这里，眼睛慢慢眯起来：“干娘，钱多是怎么回事？”
苏婶子诧异道：“你不知道？小鱼没跟你说？”
苏梓瑜连忙道：“还没来得及。”
看了看宋北皱起的眉头，她又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他俩现在都被关在公安局，放心吧。”
宋北抿紧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中午，宋家人留苏家人吃了最后一顿饭。
宋北和苏梓瑜一个切菜，一个炒菜，苏婶子拿来了两条鱼和一下肉菜，加上家里昨天去买的，两人做了慢慢一大桌子。
之后的两天，宋北去大队上把介绍信和各种手续走完，宋家就等着收拾东西南下了。
南方某军区家属院。
孙瑶瑶提着菜篮子从外面进来，正好碰到隔壁李嫂子，一把被拉住了胳膊。
“苏家妹子，我听我们家老李说，宋副营长的家属要随军了？”
孙瑶瑶笑着点点头：“是啊，宋北的申请已经下来了，他不是因为伤势领了几天假嘛，这趟回去就是接宋婶子他们过来的。”
李嫂子一听，连忙凑到她旁边，满脸八卦的小声问：“听说宋副营长家那位……脑子不好？”
孙瑶瑶眸光一闪，笑道：“李嫂子，这话您听谁说的啊？”
“嗐！大院里都传遍了，你们那边的同乡好几个呢，谁知道一开始是听谁说的，看样子是真的呀。”李嫂子兴奋的拉着她，好奇问道，“你说宋副营长一表人才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对象呀说是脑子不好，我听说就是个傻子……”
孙瑶瑶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李嫂子，小鱼其实不傻，就是单纯一些，这话您别再传了，宋北很看重他对象，您小心他知道了收拾你家李连长。”
说完，孙瑶瑶挣脱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李嫂子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神气什么？那么多年都没下个蛋，也就是不跟着公公婆婆住，哼！”
不过这宋副营长和苏营长眼光都不怎么样，一个找了个不下蛋的鸡，还拿着跟个宝一样，另一个更厉害，直接找了个傻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想到大院里那些钟情于宋北的女娃子为宋北抱不平的模样，李嫂子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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