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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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生，无论发生何事，夫人永远都是小生的夫人。不论是一梦华胥还是游园惊梦，都好。只这一刻，只要夫人还在，小生便只是夫人的祁澄允。”
清浅声音带着郑重其事的承诺响在耳边，散于床榻间的这方天地。犹如一朵绚烂绮丽的烟花在心头缓缓绽放，像是四月暖风悄悄拂过心头。
秦宁柠抬手攀住了祁澄允的肩颈，她缓缓闭起了眼睛，覆于微凉之上，她有些微顿，却最终没有退缩。
后脑被手掌托住，秦宁柠顺从了自己的心。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彻底软化，再无一丝一毫的顾忌，将自己彻底交给了祁澄允。
一吻结束，祁澄允缓缓退开，手指轻抚着秦宁柠的嘴角，眼睛微弯，眸光犹如浸了水的星河，煞是好看。
秦宁柠看着眼前人如玉皮肤微红，轻抚着他的脸颊，莞尔一笑打趣道，“没想到，我们的祁公子竟也有这么艳如桃李的一副模样。”
“夫人也不遑多让。”祁澄允浅笑，手掌轻移。
在快要捧住秦宁柠脸颊时，只见她抱着身上锦被缩到了床榻内侧，在祁澄允微挑眉风动作中摇了摇头。
“不来了。我嘴巴还疼着呢。你去做你的事吧，不用管我。”
“我又有何事可做？夫人这般把小生往外赶，难道就不怕小生丢下夫人一人跑了吗？”
祁澄允在秦宁柠的挪动后退中缓缓逼近，在看到她手足无措的眼神无处安放动作时，突然停下。
抬手间，秦宁柠有些微愣的眨了眨眼。她有些不确定祁澄允要做什么。
直到额角微痒，掉落下来的一缕鬓发被别在耳后时，秦宁柠这才反应过来，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夫人如此模样，倒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了。我如今方知，原来，美色误人竟是如此感觉。”
深邃到幽深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恍惑的眼睛，随后，微凉的吻覆在唇角，惊起一圈圈无人得见的涟漪。
“你……你胡说。”
秦宁柠慌乱的将祁澄允推开，看着他带笑的眼眸，色厉内荏的反驳，“你揽镜自照就是了。美色一词比我更适合你。”
“嗯？夫人说什么？”
祁澄允瞧见她紧攥着锦被的手，垂目间眼中滑过一抹若隐若现的调笑，忽然往前进了些许。
然而就是这寸步，使得秦宁柠又退后了一些，她眸光紧张的看着祁澄允，双手紧紧抓住锦被。
看着她失措无辜的模样，祁澄允手指微动间收了逗趣的心思。他往后挪了挪，将手递给秦宁柠，垂头抬目望向她，压低了声音告罪。
“是小生错了。夫人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生计较如何？”
秦宁柠看了看祁澄允，又看向他再度往前递来的手，迟疑一息间，将手缓缓放了上去。
“你哪有啊。不对，我哪有啊。”
看着秦宁柠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嗔怒，祁澄允忙赔礼，手中力道不减，握紧了她的手。
“对，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
谁知，此话一出，竟使得秦宁柠轻哼一声。只见她抬起手，故作忿忿的戳了戳他的肩膀，“祁公子真是好大的官腔啊。”
感受到肩膀处微弱的力道，祁澄允握紧了秦宁柠的手，他顺应着她的意，任她自圆其说，任她撒娇。
温柔眸中全然是满满的深不见底的宠溺纵容，藏着如海的缱绻情意和小心翼翼的珍视怜惜。
“夫人说得是。”
“祁澄允，你……”
未尽的话语被在拥入怀中时戛然而止。
秦宁柠有些懵懵的眨眼，她转头想要去看看祁澄允，却被他用力拥进怀中。还未等她上手去推时，只听得祁澄允清浅声音在耳后响起。
“宁柠，于我而言，我此生只得一个你就好。这一生，能有你，已是我不敢奢望的福气，我不敢再奢求更多。就你一人，足以抵过这世间万千。”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听他这般郑重其事的喊我的名字。亦是他再次向我袒露心事，庆幸他能拥有我。”
秦宁柠心中一紧，她缓缓搭上祁澄允的后背，她下巴倚在他的肩窝，轻轻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顺着长睫滴落，隐于衣衫之内。
“祁澄允，你可知，我又是怎么庆幸自己能有今日这番黄粱美梦。于我而言，你不止是我最为喜欢，最为牵挂之人，更是心头不愿放下的执念。如今这般好的你出现，又如何能让我心硬到看到那本野史中寥寥几笔就概括的平生。我身上有着我的责任，可你是我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我又如何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祁澄允……”
秦宁柠泪水模糊了眼睫，她心中的酸涩借由控制不住的眼泪诉诸天地神灵。
手掌轻拍后背，秦宁柠张了张口，咽下将要出口的哽咽，声音沙哑艰涩，带着故作高兴的笑音。
“祁澄允，我相信你。我从始至终都相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信。”
秦宁柠被放开，她看着眼前关切看着她默默无声哭泣，眉头微蹙的祁澄允，手指触上他的眉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你别皱眉。只要你在，我就永远在你身边，是你的夫人。天地神灵皆在，你可不许反悔。”
祁澄允握住秦宁柠的手，他点头应道，“好。我应你。不反悔。”
远方山林间，群鸟在一只青色鸟儿的带领下于空中盘桓不去。
突然间一缕紫光于林间而出，迅速奔向此间院子，于上空逸散，湮灭于天地间。
青鸟见状，跳跃消失在林间，再不见踪影。
“公子，公子……”
薛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远方，由远及近，破坏了此时分外温馨的气氛。
祁澄允眼睛微眯的看着慌张跑上台阶，将要跨进门槛的薛棋，清浅目光透露了几分被人打扰的不悦。
“公……”薛棋抬头间，话音猝不及防的停下，犹如一只被人捏住嘴巴的鸭子。
只见他看了看诧异看来的秦宁柠，又看向祁澄允，立时捂住了嘴巴，呐呐的收回了踏进门槛内的右脚。
将要迅速转身“逃跑”离开时，秦宁柠晃了晃身旁祁澄允的手指，出声挽留，且成功熄灭了祁澄允不虞的心情。
“等等。薛棋，你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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