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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除了流泪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韩以湄在扶着她,徐纤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她突然这么脆弱,在杨如桐的葬礼上她都没有脆弱到要晕过去,可是在现在,在此刻,看着电视里的杨如桐喜笑颜开地分配他的遗产,规划徐纤的人生,她除了流泪还能做什么?

        “不可能,我们杨家没有这个规矩,集团主席不可能是个女人,还是个外人!”

        他们吵的杨如桐在录影里还说了什么徐纤一点都没听到了,她只看到杨如桐在电视里向她笑着,那个笑容徐纤曾经那么熟悉,如今那么遥远。

        最后蒋律师将纸质的遗嘱给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到徐纤的手里时,她的手发着抖,白色纸上飞舞着黑色的方块字,她一个字也看不清,只看到最下面杨如桐的签名,龙飞凤舞的,徐纤用手指抚摸着那个签名,仿佛看到杨如桐裂开他的嘴朝她没心没肺地笑。

        她问蒋律师要来杨如桐的影碟然后就要上楼,杨正妍拦住她:“别以为一张纸就能说明什么。”

        “你是法盲吗?”徐纤很累,她真的不想再和杨正妍他们周旋:“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找律师提起公诉。”

        他们关心的只有金钱,利益,这些对于徐纤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直到小晴来对她说:“二少爷的墓碑弄好了,三少问您刻什么墓志铭。”

        徐纤从床上翻坐起来,一路奔向湖边,杨允天已经在那里了,工匠也等在一边,只要徐纤把刻的字告诉他,一个多小时碑就能刻好。

        墓碑上已经镶上了杨如桐的照片,还是徐纤给他选的那一张,他做着鬼脸咧着嘴,徐纤也对着他苦笑。

        “纤纤,墓志铭想好了吗?”杨允天问她。

        这几天,她把杨如桐的录影翻来倒去看了无数无数遍,根本没有想墓志铭的事情,她蹲下来抚摸着冰凉的墓碑上杨如桐的照片,半晌她才站起来对工匠说:“就刻这个吧,我爱你。”

        她和韩以湄慢慢往花园中间走去,墓志铭一般都是回顾或者总结一个人的一生,徐纤该如何总结他?杨如桐,是一个团结集体热爱人民的好人,还是写他生前的地位,杨慨集团的副主席等等?这些又能说明什么,总结什么?

        杨允天立在徐纤的身后,她丢下来的那三个字足以击溃他,他笑自己现在还和一个死人在吃醋,他愣了一下,对等在边上的工匠说:“就刻那个吧,我爱你。”

        这三个字,比任何的总结都要有力量,如果一个人到了终点始终没有收获过这三个字,那真是白活了。

        徐纤和韩以湄在花园里逛着,她感受到韩以湄的目光一直在追寻着她,她问:“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为什么要写那三个字?”

        “那就是我要对杨如桐说的话。”

        “那杨允天呢?”韩以湄站住了。

        “以湄。”徐纤看着她,伸手摘下飘到她头顶上的柳絮,春天到了,柳絮满天飞了,春天多美,可是杨如桐看不见了。“以湄,我说过,有一种爱,不是爱情,但是它也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爱。”

        韩以湄懂了,她用力抱了抱徐纤:“老白,我多希望你能幸福起来,找到你真正的归宿,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活。”

        “会的。”徐纤跟她笑:“总有一天,我要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后我们俩离开杨家,以前你说过你想开个小店,一个什么店来着?”

        “卖串珠的。”

        “为什么是卖串珠的,那个能挣多少钱?”

        “我喜欢串珠,一颗一颗自己配色,慢慢串出来,多好。”韩以湄喜欢那种慢生活,挣不挣钱是其次,这就是韩以湄期望的生活,建立在舒适和喜欢的基础上,如果是以前徐纤一定不懂,现在她懂了,她郑重地点头:“以湄,一定。”

        她们往宅子里走去,韩以湄问:“你刚才说,你要完成什么事情?”

        徐纤好半天不答话,她的目光飘在远方,韩以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门廊前站着斐依依,徐纤就盯着斐依依,一字一句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欠的债我还,别人欠我的,我拿回来。”

        韩以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老白,你要做什么?”

        徐纤懂得一句话,武侠电视剧上整天都会说的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徐纤曾经也是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别人伤害她可以,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就没办法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杨如桐的七七结束后,徐纤也做完了月子,她开始正式去杨慨上班了,杨慨集团这几日热闹非凡,关于徐纤是不是就要任命杨慨的主席一职大家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徐纤并不想做这个位子,而且就算坐上了也有很多人不服她,可以这么说,董事会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服。

        她把生活的重心大部分放在暗中查韩以湄父母和朴元被杀的事情,还有她正在抓斐依依的小辫子,她要查出来斐依依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其实以前,杨如桐没出事的时候,她压根不想去管斐依依的事情,她知道孩子不是杨允天的,但是不管是谁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但是现在不同了,斐依依害死了杨如桐,她就绝不能让斐依依过的悠哉自在。

        所以她对韩以湄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韩以湄终于不拉着她了,她说:“我知道就是劝你也没用,而且你说得对,一个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但是老白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底线。”

        徐纤点点头:“我懂。”

        斐依依呢,她也绝没有想到她那天和杨如桐随便说了一些话竟然让他心脏病发,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她甚至吓得跑到斐老太太的身边,斐老太太摸着她的头说:“不知者不罪,谁知道杨家老二有心脏病?他们家瞒得那么严,怪谁?”

        斐依依确实内疚了几天,不过徐纤几个耳光彻底把她的愧疚打得一干二净,她对斐老太太说:“得了,我还给她了。”

        “什么还给她?这个世上能打我家依依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斐老太太狠狠地说。

        然后就发生了在杨如桐的葬礼上斐老太太掌掴徐纤的事情,杨家和斐家将这件事情捂的很严,媒体就算有了风声也不敢登出来,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算了。

        斐瑜琳劝过斐依依,郑重地去给徐纤道歉。她说:“一条人命,你挨几个巴掌也太便宜了。”

        “难道杨如桐是我杀的,我怎么知道他有心脏病?”

        “事实上人确实是死了,如果不是你,他会死吗?”

        斐依依瞪着斐瑜琳,她说出了她心里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她一直在努力否认,不过她知道,这个责任她推脱不了,不过,她恨死了徐纤。本来她和杨允天之间的关系这段时间已经有了缓和,杨允天晚餐后还会陪她在杨家的花园里走一走,这一切竟让斐依依有种新婚的感觉,可是自从杨如桐出事以后,杨允天对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淡。

        所以,让她跟徐纤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甚至觉得,她和徐纤就是天生的仇人。

        徐纤把杨如桐葬在了杨家里,从那时起,不管白天晚上,斐依依都不敢再在杨家宅子以外的地方走动,以前她还会到花园里逛逛,现在她躲都来不及。

        有一,杨家的花园来了很多工人给花木剪枝,她经常走的一条路不能走了,通往杨家宅子还有一条路必须得经过人工湖边的小树林,里有杨如桐的墓碑,斐依依咬着牙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杨允天,她想和她一起进去,后来打给他,杨允天说他在外面应酬一时半会回不来,她只好硬撑着开车从人工湖边上绕。

        路不长,可是天已经黑了,小树林里树木都抽了新枝,看起来很茂密,风吹过来像一个个长头发的女人,那头发就在空中飞舞。

        斐依依开着大灯,目不斜视,她的双腿和双手都发着抖,杨家的车库就修在大宅的前面,绕过这个湖就能到达车库了。

        杨如桐的墓碑就修在路边,杨家是私人花园,所以道路不是很宽,刚刚好一辆车两个行人的宽度。斐依依的车灯照着前方,突然她看到了杨如桐的墓碑,在灯光下更加醒目。

        斐依依从来没觉得墓碑是那么恐怖过,今天第一次觉得,杨如桐的葬礼上,她压根没敢去看一眼他,绕过他的棺材的时候都闭着眼,现在她突然看到了杨如桐的墓碑,吓得油门和刹车不知道该踩哪一个。

        她应该加大油门赶紧离开,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任凭她怎样去发动汽车,车就是动不了。

        她正好停在了杨如桐墓碑的正前方,她只需一抬头就能看到杨如桐在墓碑上向她笑,斐依依一遍遍地启动着汽车,可是发动机只是在嘶鸣吼叫就是不动一下下。

        越慌就越乱,斐依依怕极了,她大声咒骂着:“该死的,该死的!不过是个墓碑,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从树林里闪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强烈的车灯下一下子就跳在了斐依依的车前。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狂叫,之前给自己的心理辅导全都瓦解了,她不停地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却感觉得到那个黑影走到她的车边,然后拉开了她的车门,一只冰冷的手扶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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