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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你不是别人


“我说过了,你不是别人。”他盘腿坐在床上,穿着短袖的T恤,徐纤很少看他穿短袖的衣服,胳膊上很多细小的伤痕,像是用刀片割的伤疤。他爱自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伤害别人。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目光,徐纤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把被子还给我。”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

        徐纤气结,她已经累了一天,她只想快速地睡去,没有被子即便有暖气夜里也会冻醒,她起床在柜子里找棉被,杨如桐在她的身后告诉她:“没有棉被,只有我手上这一条。”

        “我去韩以湄的房间里睡。”她起身要走,杨如桐还未去拉住她,他们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韩以湄,她冲进来,徐纤连忙说:“以湄,你来得正好,今晚我去你的房里睡!”她话音刚落,却看到韩以湄满眼的泪水。

        “以湄,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徐纤顿时反应过来,她立刻转头狠狠地瞪向杨如桐,韩以湄还是知道了,却不是从她的口中。

        “他们的骨灰到底去哪了?”徐纤最怕韩以湄哭,她一哭徐纤就手足无措,她想拿纸巾擦掉韩以湄脸上的泪水,但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纸巾。

        “以湄。”她只能站在韩以湄的面前,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她一次又一次让韩以湄流泪不止。“对不起。”

        “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湄,你觉得你知道了和没知道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吗?”

        “所以你就不告诉我是不是?你觉得遇到事情我只能哭泣而做不了任何事对不对?”

        “以湄。”徐纤竟无言以对:“我是怕你伤心。”

        “现在我知道了还不是照样伤心?”

        看着韩以湄痛哭的眼睛,徐纤举起手狠狠地在脸上扇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响亮的耳光让韩以湄错愕地立刻去拉住她的手:“你干嘛?老白?”

        “对不起,以湄,对不起。我连他们最后的尊严都给不了他们。”她把自己打的眼前金光四射,面颊上火辣辣的,也许只有疼痛才能缓解她的内疚。

        韩以湄将徐纤的两只手紧紧地拉着,两个女孩泪眼相待。怎么办?她怎么能去责怪徐纤?她滴水未进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现在她又来责难她?“老白,我肯定是疯了,我怎么能怪你?”她哭着把脸靠在徐纤的肩上。

        韩以湄在颤抖,她俯在徐纤的肩上泣不成声。

        她终于安抚住了韩以湄,将她送回房间,躺在床上韩以湄还问她:“一定能找得到的是不是?”

        “放心,我豁出命来也要找到。”

        “老白,你别说这种话,我害怕。”

        这一天,真的是太疲惫太疲惫了,她在韩以湄的身边坐了片刻,等她睡着,她回到了杨如桐的房间里。

        杨如桐已经昏昏欲睡,怀里抱着枕头正待睡着,这一次是被徐纤掀掉被子。

        “你干嘛要告诉韩以湄?你看到刚才的局面了吗?只会让她哭泣让她伤心难过,能得到什么结果?”

        杨如桐睁开眼睛,背着手靠在床头看着她:“首先,我不认为你的说法正确,她有知道的权力。其次,韩以湄是个正常的人,她应该有她健全的人生,而不是你总是挡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骨灰盦里的骨灰是她的亲人的,她应该出面处理这一切,而不是你。你做不了别人的救世主!”

        他想干嘛?他究竟想干嘛?给她上人生教育课?他自己的人生都过的乱七八糟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杨如桐,再说一遍,我的事情以后你少管!”

        “你别忘了,你现在嫁给我了,是杨家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注意着。”

        “你老是让我当心,我到底需要面对哪些敌人?”她低吼起来,杨如桐永远这样高深莫测,他永远不会把一件事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今天非常累,太阳穴在疯狂地跳着,要迸裂的那种痛。

        “你的敌人太多了,比如韩以湄的事情,我不介意你怎么看我,但是我对背黑锅显然没有兴趣。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告诉韩以湄的。”

        “那会是谁?”她想了一下:“你想告诉我杨允天?”

        “剩下的事情要你自己去判断了,我不能教给你断定是非的能力。”他从徐纤手里抢过被子躺下了。

        这么累,却睡不着怎么办?她坐在床上发着愣,真的觉得她的背后有很多很多眼睛在盯着她,但是到底是谁的,她却搞不清楚。

        时钟将要走到12点,徐纤突然想起来她昨晚答应了墨芯要去看她,急忙披了衣服出门,就算再累,她不能忘了她的承诺。既然是人,就不能一次次反复打自己的脸。

        墨芯果然在等她,开着一盏小灯,外面照着薄荷绿的扎染灯罩,看着就十分温馨,徐纤感到心头的压力一下子就卸了下来。

        墨芯拉她坐下,照例在她手心里放上一杯热茶,今天是金盏花,在水里盛开的格外艳丽:“这又是什么?”她喃喃问。

        “金盏花,花语是别离。”

        “哦?”她抬起头望着墨芯,她正用小刀切着一块圆圆的饼,用手指捏了一小条放进徐纤的嘴里。

        一股沁香占据了徐纤的舌头,有点酸,有点甜,撞击着她的味蕾。“真好吃。”

        “秋海棠,那蜂蜜渍了,和牛奶,糯米粉一起蒸出来。”

        “不是说海棠有毒的吗?”

        “不是所有的海棠都有毒,所以。”她又塞了一块到徐纤的嘴里,拉着她的手,柔柔地注视着她。徐纤多喜欢墨芯的眼睛啊,那是一双出尘不染的一双眼:“所以,世界上的人也有的有毒,有的无毒。有的呢,像我一样,本身无毒,却做了有毒的事。”她轻轻叹息着:“睡吧,在这里睡一会,你累了孩子。”

        她真的睡过去了,躺在躺椅上,搭着一条绒毯。墨芯姐妹都喜欢睡在躺椅上,这个习惯也遗传给了杨允天,墨芯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低低地说:“别着急,纤纤,日子还长,慢慢地活着。不要要的太多,一个人哪能要那么多东西呢,就像睡觉也就需要这么一小张躺椅就行了。”

        她的声音像一首歌,抚慰了徐纤躁动的心,她就这么睡着了,睡的十分幸福。

        徐纤不想淌斐依依那个浑水,于是下了班之后特地带着韩以湄在外面吃饭,呆到9点多钟的时候,估摸着party就算没结束也差不多到了尾声,结果当他们踏入客厅大门的时候大惊失色,party似乎刚刚开始。

        这还不是一个普通的party,好像是变装舞会,人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她们的手里也被塞进了一个面具。

        韩以湄无奈地看着手里的面具问徐纤:“这个插着鸡毛的玩意儿我们要戴到脸上去吗?”

        “见她的鬼,”她随手将面具扔掉:“我们去房间!”

        客厅的灯被换成了镭射灯,楼梯那里非常暗,她们刚刚踏上台阶,就看到一双踏着亮晶晶的高跟鞋的脚,斐依依笑容满面地走下来对她们说:“你们终于回来了?等了好久呢,来,一起跳舞吧!”她要拉徐纤的手,被徐纤冷冷躲开。

        “斐小姐,你忘记了,一个月以前我都想要了你的命,现在不必装的云淡风轻。”

        她笑得捂住了嘴:“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她又伸手去拉韩以湄的手:“来,以湄,尝尝梅子酒,特别好喝。”

        徐纤知道韩以湄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拒绝,她永远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韩以湄被斐依依半推半就地拉着往客厅中间走,徐纤只好跟着她们。

        斐依依在韩以湄的手里塞了一杯红颜色的液体,示意她尝一尝:“好喝极了,喝下去的感觉,哇,好像在天堂。”

        “一刀下去,你也能在天堂。”徐纤打断她,这时,斐依依的朋友走过来,徐纤就势将她拉走。

        “以湄,谁拉你走你就走?谁给你东西你都喝?”徐纤把她手里的酒拿走放到吧台上。

        “她那么热情。”韩以湄小声嘀咕。

        “她总是那么热情的,当她捅了你一刀之后,她还是这样热情的。别忘了你在黑屋子里呆的三天就拜她所赐。”

        看着徐纤阴沉下来的脸,韩以湄连忙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白,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坚决不再靠近她。”

        徐纤只能叹了口气,性格决定了一切。韩以湄不是蠢,她只是太善良。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丑恶的事情,她只是一直沉睡,睡梦中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不真切的,她没有切身的体会过。

        这几天,徐纤一直有个疑问,她很想问韩以湄到底是谁跟她说了骨灰丢了的事情,身边的人她想了个遍也没理清楚头绪。

        起初她怀疑杨允涛,但是从他最近的状态来看,他正和柳家的千金打得火热,而且柳家伯父非常喜欢杨允涛,他们的好事也将近了,他才无暇去理徐纤他们的事情。

        接着她又怀疑斐依依,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高高的开叉,露出笔直而美好的长腿,不过在徐纤的眼里,长腿变成了一个个惊叹号,在她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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