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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最小的伤害


“知不知道,韩以湄肚子里的孩子是徐纤的前男友的,姐妹俩抢一个男人,这种桥段也不是没有过,真是够乱的!”

        徐纤走过去,站在她们面前冷冷地对她们说:“我希望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从我的嘴里告诉韩以湄的,而不是你们的这种道听途说,从现在开始我再听到你们在背后胡说八道,我会投诉你们。”

        她们统统噤声,畏惧了徐纤冷峻的气场,待到韩以湄做好检查出来,她们都不敢再说一句废话。

        医生说韩以湄可以吃一点流质的实物,徐纤打给小晴让她做一点粥,傍晚的时候杨允天将粥带了过来。

        当时徐纤坐在韩以湄的病房外,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早上的喜悦和激动,只有一脸的落寞和悲伤,杨允天将保温桶放在椅子上,轻轻地扶着徐纤的双肩,问:“她知道了什么?”

        “只有一点点,她的孩子。”她回答他:“可是,就是这一点点已经足以击垮了她。”她的眼泪又流下来,杨允天心疼地拥住她:“纤纤,不能再哭了,你不能在韩以湄还没杨复的时候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我一直那么想她醒过来,但是真的她醒了,我却给她一个这么残忍的事实?”她泪眼婆娑,杨允天在泪光中晃动。

        “纤纤,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只能想如何让韩以湄感到最小的伤害。”

        “怎么感到最小?跟她说她的父母是去了极乐世界,而朴元也追随着一起去了?”

        “纤纤,你不要急着折磨自己,慢慢来,慢慢来。”他抚摸着那个不停地颤抖的后背,他想把她的情绪安稳下来。他原以为韩以湄醒了,徐纤的噩梦终于会醒来,没想到这将打开她悲伤的另一个源头。“纤纤,哦,纤纤,为什么你的苦楚这么多?”

        杨允天怎么劝,她都无法把小晴给她熬的燕窝吃进肚子里,调羹三番五次到了嘴边,她还是闭上了嘴,推开杨允天的手。

        “我先给韩以湄送过去。”她提起保温桶走进了韩以湄的病房里,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非常空洞。

        徐纤小心地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盛了一点出来,她端着碗小声呼唤韩以湄:“以湄,吃一点稀饭好不好?”

        她扭过头来,突然拉住了徐纤的手,把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稀饭撒了一床。

        “老白,我要跟你坦白。”

        徐纤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机械地坐在了床边。

        韩以湄说她要坦白,但是说完这句话后却很久都没说话,她的另一支手始终放在她的小腹上。

        终于,她好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她说:“老白,我的孩子是朴元的。”

        虽然这是个她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是从韩以湄的嘴里说出来,徐纤还是感到无比的心酸,她终于敢承认了,但是却在他们都离开了她以后。

        “我知道。”徐纤低着头说。

        “他告诉你的?”韩以湄问:“为什么没有看到朴元?你没告诉他我醒了吗?”

        终于来临了,她终于问起了朴元了,暴雨混着冰雹,雷电伴随着大风,让徐纤的世界变得风起云涌不可收拾。

        他死了,这三个字徐纤始终说不出口,死,对于天真了二十多年的韩以湄来说是个太遥远的字眼。早上她才感受了第一个离别,但是不算完全地诠释了那个死字,因为那个孩子存在的时间太短暂了。

        不过,朴元就不一样了,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是韩以湄少女时期就爱慕的男人,他是只有在徐纤不要他的时候她才敢靠近的一个人。但是,现在让徐纤告诉她,他死了?

        徐纤良久地不说哦话,在韩以湄的眼里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韩以湄的眼神在短短数分钟之内变换了很多种,后来她声音艰涩地问:“他不敢来对不对?”

        韩以湄的声音低沉嘶哑,她眼睛里有失望和绝望,徐纤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茫然地看着她。

        “老白,他不敢来是不是?因为,你们又在一起了?”她最后这句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徐纤要凑近她才能听得见。

        原来她是这样理解的,如果当她知道朴元死了,是不是宁愿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开始小声地饮泣,但是手仍旧拉着徐纤的,她说:“你让他来见我,我不恨他,老白是我对不起你,我昏了头了才勾引了朴元。”

        “不,不要用勾引那个词,我和朴元早就分手了。”

        “那时,你和朴元虽然分手了,但是他还是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每次我从你那里回来,他都要仔仔细细地问我你的事情,当他知道我们谁都阻止不了你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喝的大醉,他抱着我大喊你的名字,我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当做了你。”她用手捂着脸,哭得很大声,让杨允天都放心不下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她们。

        “以湄,以湄,相信我,朴元是爱你的!他不是一个把你当作谁的影子的男人!”

        “他跟你说的?”她的眼里顿时泛起了光芒:“你们没有在一起吗?”她环顾房间,终于在门口看到了杨允天,她疑惑地打量着这个高大的好看的年轻男人。

        徐纤向杨允天招招手,他走了过来握住了徐纤的手,在韩以湄惊愕的眼神中,徐纤向她介绍:“他是杨允天,是我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让韩以湄张大了嘴,她愣了片刻才拍了拍脑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你的新男友?”

        徐纤点点头,韩以湄的脸上盛开着欣慰而开心的花,她既如释重负也替徐纤高兴。

        “嗨,你好,我叫韩以湄!”她向杨允天伸出手。

        杨允天也伸出手来,和韩以湄握了握。

        韩以湄握完了手,把嘴凑近了徐纤的耳边,快乐地对她说:“好帅好帅啊,而且,他有一双很爱你的眼睛。”

        徐纤还来不及给她一个幸福的微笑,就听到韩以湄已经继续轻快地说着:“那快给朴元打电话啊,让他来!”

        徐纤却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碗,她只是抬头对杨允天说:“你先出去一下。”

        他知道她要对韩以湄说些什么,他的手按在徐纤的肩膀上:“你跟我出来。”

        他把徐纤拉出病房,在一个角落里,他握着徐纤冰冷的手对她说:“你完全可以慢慢来,等她的身体好了一点,我们可以一起走,到那个时候你再跟她说也来得及。”

        “难道你让我现在骗她?让她还对未来的生活抱有希望?让她还在时时刻刻期盼着朴元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还以为自己父母双全?允天,你有没有想过这根本是矛盾的,如果他们都还在,韩以湄为什么要跟我们走?”

        徐纤突然提醒了他,对啊,就是因为现在韩以湄孤苦无依徐纤才不能把她舍弃,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根本不会跟他们走,但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杨允天觉得韩以湄和他们一起走的可能性就更为渺茫。

        他明白徐纤的纠结,盼她醒来,可是醒了之后还是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没有那么离奇,如果韩以湄没有在昨晚醒来,或者是今晚,而他们已经一起踏上了旅程,那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杨允天选择在徐纤的病房里等她,他一直安静地坐着,他知道现在的安宁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雨在后面等着他们。

        也许老天不让他们这么悄悄地溜走,坐在这里的一个多小时杨允天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走不了,他就正大光明地和他父亲还有斐家提出退婚,只要敢做出那一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等了很久,隔壁也始终安安静静,终于徐纤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杨允天急忙走过去扶住她:“怎么样,你说了吗?”

        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还好杨允天扶着她,她只是软软地跌进了他的怀里去。

        说了吗?她说了,她还是说了,对别人残忍徐纤还是有一套的。

        看着杨允天关切的眼神,她是不是要向他诉说她是如何残忍的?

        那些话她是怎么开口的呢?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她都有些恍惚了,只记得韩以湄热切地抓着她的手,热切地望着她,她在等待徐纤给她一个答复。

        韩以湄的语速很快,那个美国的新药真是不赖,她醒来24小时已经耳聪目明,她对她过去的生活记忆犹新,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撞车,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但是她最着急的不是问这个,而是迫切地想知道她的朴元在哪儿。

        再难开口也得开口,徐纤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韩以湄,你躺在床上已经十四个月了,十四个月里能发生很多事情,有好的,有不好的。但是不幸的是,你经历的都是最不好的事情。”

        被徐纤肃杀的表情震慑住了,韩以湄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的手指在徐纤的手心里渐渐变凉,僵直。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纤。

        韩以湄的眼睛!徐纤心痛地几乎说不下去,曾经韩以湄有一双世界上最纯洁最纯真的眼睛,但是她却要让她去看一些最残忍的事情!韩以湄的妈妈经常把这两个小女孩一起按在梳妆台前,搂着她们对她们说:“你们看,我的纤纤有着最聪慧最透彻的眼睛,而我的以湄却有着最快乐最简单的眼睛,纤纤以后你们姐妹你负责检查你们的人生,而以湄你要负责让纤纤一生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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