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顾无言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叶少音的语气可听不出任何的不好意思，也丝毫不见着急。叶少音穿了一件很日常很简单的裙子，一会儿还要试伴娘服，还是穿简单点方便。

        “没关系，上车吧。”陈慕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耐烦，还贴心地替叶少音拉开车门。叶少音没有多看他，但是也不矫情，直接上车，系好安全带。

        “吃早餐了吗？给你买了早餐，在后面。”说着陈慕就要伸手帮叶少音拿买好的早餐。

        “不用，我吃过了，谢谢。”叶少音丝毫不领情，还故意强调吃过了，深怕陈慕不知道她是故意下来晚的。

        “昨天……”陈慕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旁边的叶少音，有些犹豫地开口，“不好意思。”

        “没什么，倒是我昨天情绪不好。”叶少音低着头说道。成年人嘛，总要客套一些，但是她叶少音不打算拐弯抹角，“不过陈慕，我并不想跟你有太多的纠缠，所以我觉得我们没有单独见面的必要。”

        “音音，我……”

        陈慕的话被叶少音的手机铃声打断，叶少音松了口气，真是太及时了，她一向喜欢逃避，并不擅长把所有事情都讲的清清楚楚，点到为止。

        “喂，阿姨？”是顾笙妈妈。叶少音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不少，嘴角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音音啊，最近工作忙不忙呀？”顾妈妈听上去心情不错，自从退休以后两位老人清闲了不少，顾笙又时常不在身边。

        “不是很忙，阿姨。你和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叔叔的腿还疼吗？”

        “我和你叔叔都好，昨天还去钓鱼了呢！你叔叔都是老毛病了！”

        “阿姨，你可不能惯着叔叔，要让叔叔多走动。”

        “好好好，还是你和小笙劝起来管用！”

        “那……明天下午我来看你和叔叔！”叶少音知道顾笙应该是给二老打过电话了，顾阿姨怕是就等她亲口说了。

        “好好好，阿姨给你做可乐排骨，还有麻辣鱼！”顾妈妈听到叶少音要来以后更加开心了，隐约还听到顾叔叔在一旁说“音音要来了”的声音。

        “阿姨，我最近减肥，想吃点清淡的！咱们不吃可乐排骨和麻辣鱼，吃清蒸鱼好不好？”其实是顾笙说叔叔阿姨最近血脂有点高，要吃点清淡的，“我还想喝阿姨煲的蘑菇冬瓜汤！”

        “清蒸鱼和蘑菇冬瓜汤啊？好好好，阿姨记下了！”顾妈妈倒也不失落，记下以后又接着说：“音音啊，以后不许减肥了，你一点也不胖的，要按时吃饭，按时吃饭才能健健康康的！”

        “知道啦，放心吧阿姨，我有在按时吃饭的！”叶少音一脸无奈，她倒不是真的减肥，就是随口一说。

        “好好好，那你去忙吧，明天阿姨在家等你啊！”

        “好，阿姨再见！”随着叶少音挂完电话，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陈慕倒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双眸里的难过难掩。他想起，小时候音音古灵精怪的样子很受自己爸妈喜欢，这些年也没少提起她。

        “是……顾阿姨？”陈慕虽然这么问，但是他其实是听到了叶少音接电话，“你常去他们家吗？”

        “对啊，顾笙工作忙，叔叔阿姨平时自己在家，我有空就去看他们。”叶少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发现陈慕的异样。

        “对了音音，这些年我爸妈没少提起你，你小时候最喜欢我妈做的菜了，但是我记得你不吃蘑菇的。”陈慕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出来，说到后面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长大了嘛，也就不挑食了。以前不喜欢，现在口味变了。”叶少音似乎话里有话，陈慕却假装听不出来：

        “不挑食好。再过段时间我爸妈就回来了，我们打算回国定居了。他们一直很惦记你。”陈慕似乎笃定了叶少音吃这一套，把话题引到父母身上。

        “我过得很好，没什么好惦记的。”叶少音故意避而不谈，“到了。”

        这些年陈叔叔和陈阿姨的脸虽然在她的记忆里模糊了，但是她一直记得小时候叔叔阿姨对她很好。可她觉得叔叔阿姨和陈慕不能混为一谈，先不说以后，叔叔阿姨对她好是一回事，她和陈慕小时候的情谊又是一回事，以后会怎么样有没有牵扯都还不一定呢。

        陈慕似乎有些赌气，他并没有如叶少音的意在门口停车，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边上的地下库，转了几圈才找到停车位把车停下。叶少音毫不掩饰她不想和陈慕单独待在一起，陈慕偏偏要跟她在一起。

        叶少音发现陈慕是去停车以后就不说话了，虽然觉得陈慕有些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并不想问。

        车熄火以后，陈慕没有立即打开车锁，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埋着头满是挫败感地说：

        “音音，我要拿你怎么办？”

        叶少音一脸错愕，但是陈慕不等她反应过来，打开车锁下车了，叶少音回过神来下车跟了上去。她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如果不是，那陈慕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那你怎么办”？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叶少音满脑子的疑问，可是除了刚开始几秒钟迫切的想问点什么以后，逐渐回复理智，冷静下来的她选择了闭嘴。

        不管陈慕的答案是什么，她还没有想好，没有想明白这些年的困扰，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么她宁愿模棱两可地迷糊着。

        “你们来啦！”大厅里除了李晓晓他们还有在几对挑婚纱的情侣，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李晓晓高兴地打招呼，她刚选了几套，还没有试。

        叶少音抛开其他情绪，回应李晓晓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们的准新娘怎么没有穿婚纱呢？”

        “还不是你们来晚了，我等着你来了再帮我挑一挑呢！”李晓晓挽过叶少音的胳膊，撅着嘴说着就拉她去刚才看的几个婚纱跟前了。

        【作者题外话】：不随波逐流就是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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