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橙色洋甘菊

《办公室隐恋》拍摄的地点是在江城,  其实离晋城不远，开车来回也就一个小时。

        不过只要不在本地，沈知还就可以住在剧组。

        算是她最自由的时光了。

        沈知还拿到这个角色之后,  为了怕陆晋反悔,  没少讨好他。

        整天都察言观色他的一举一动,  就怕他临时变卦。

        终于到了开机那天，沈知还收拾完行李准备走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雀跃了。

        不过她还是不能演得太明显了，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挽着陆晋的手臂晃了晃：“你会来探班吗？”

        陆晋的眼睛盯着手机,  并没有回答。

        沈知还的脸上展现出的失落和心里的喜悦形成巨大反差：“如果你很忙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晋把锁定手机屏幕,  一把搂住沈知还的细腰：“我会来的，我会经常来。”

        沈知还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深意是——安分点,  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沈知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慌。

        不过很快收住。

        陆晋的眼睛锁着她，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沈知还虽然没有心虚,  但她确实内心不希望陆晋去探班。

        所以没有办法很自然的演绎出期待。

        她的演技还没有好到这般地步。

        沈知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陆晋脸上是明显的不满意,  声音也冷峻下来：“要几个月不见，这么敷衍？”

        陆晋站起来,  徐徐朝沈知还靠近。

        沈知还下意识往后退,  直到碰到了餐桌，停下脚步，身体比自觉地往后倒。

        就像是被野兽逼到了悬崖,  明知身后是炼狱，还是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陆晋侵略到一定距离之后停下，眼里铺满警告：“除了拍戏以外,  不许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听到没？”

        “嗯。”沈知还边点头边舒了一口气，“好。”

        “和他拍感情戏的时候，脑子里要想着是我，”陆晋的拇指指腹揉了揉她的颈侧，“任何时候，我都有办法让这部戏拍不下去，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陆晋给了很直白的警告。

        如果想相安无事，那就必然不能越矩。

        沈知还都懂。

        “嗯，放心吧，陆先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

        从家里出去的时候，沈知还还有些惊魂未定。

        陆晋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重了，字里行间都是要挟。

        他知道沈知还不会出格，但他也知道意外总比计划更快来临。

        就像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到沈知还居然会为了一个资源去忤逆他。

        但其实说到底，陆晋觉得并不是意外，相反，觉得有些有趣。

        以前陆晋说好要给沈知还做顶流做影后，她都面不改色，好像并不期待也不向往。

        之前陆晋觉得像沈知还这样逆来顺受无欲无求的性格虽然好操控，但是无趣。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知还靠自己去争取。

        陆晋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了什么争取，但至少他确定，沈知还心里一定有什么在意并且隐瞒着他的事情。

        他开始对她产生了好奇。

        沈知还上车的时候，有一种出逃的快感。

        好像终于迎来一段属于她的短暂的自由。

        这种感觉或许像是在监狱或者医院被关久了的人，突然被同意出来放风，那种觉得呼吸都是甜的的感觉。

        沈知还到达剧组，找到了场务拿到了房卡钥匙。

        由于是职场剧，所以拍摄大部分会取景于市中心的办公楼，因此酒店也是定在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

        算是沈知还住到现在条件最好的一次了。

        沈知还的房间在酒店走廊的尽头，除了和它正对面的客房以外，离其他的房间都很远。

        倒是给沈知还一种安全感。

        她以前住的很多酒店隔音都不好，每次外面听到有脚步声走过，都会提心吊胆一阵。

        所以她喜欢在最角落最里面。

        沈知还特地要求，不要对面的江景房，因为她想要那种没有落地玻璃比较封闭的房间。

        她晚上睡觉必须得开着灯，感觉如果会被别人发现这件事也会很没安全感。

        所以最后拿到的是现在这间房间的时候真的很满意。

        感觉心情都愉悦了。

        刷完房卡打开房门，沈知还都惊到了。

        到底是s级的制作，给演员定的都是套房。

        沈知还的房间带一个客厅、一个小厨房和一个衣帽间，简直跟一个温馨的小家一样。

        父母离世房子被抵押拍卖后，她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家，在跟陆晋以前是和别人群租的，在那之前她甚至还街头流落过。

        跟了陆晋以后，有工作的时候就外面住酒店，没工作的时候就回陆晋的别墅。

        别墅里她虽然有个堪比电影里那般豪华人人都羡慕的衣帽间和卧室，但其实说到底，那些都与她无关。

        沈知还以前总是担心，如果某天陆晋真的又带了一个其他女人回来。

        她该去哪里。

        甚至在很多时候，沈知还觉得那个小屋可能才是她的归属地。

        才是没人和她抢的地方。

        沈知还想到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几个月，就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幸福感。

        她戴上口罩去楼下的超市。

        其实本来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是一些换洗衣物，甚至本来毛巾和牙刷都想用酒店自带的一次性的——毕竟是流落过街头的人，对这种东西没有太讲究——但她突然还是觉得，想把这里布置得有点家的味道。

        她去超市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就跟一个人要搬家一样，甚至在经过花店的时候，还买了个花瓶和一束花。

        买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想要，真的买完就开始后悔了。

        她非常艰难地拿着两大袋东西往酒店走的时候才意识这有多艰难。

        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会儿，但又担心自己太过招摇被认出来，沈知还咬牙一路跑回了酒店。

        在酒店楼下看到了场务，其实心里特别纠结要不要找他帮忙，但沈知还真的很不喜欢麻烦人，想着酒店都到了，最后一点走也不至于走不动。

        再坚持一下。

        沈知还进电梯，按了自己的楼层，在电梯里把东西暂时放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

        她的手已经被袋子勒出一条深红色的血痕。

        可能人往往越是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越是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

        沈知还从电梯出来，提起袋子，越发觉得手掌生疼。

        这个时候，她有那么点点后悔一开始为什么要作死选了最最里面的房间。

        沈知还感觉这条路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她把袋子放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沈知还转了转手腕。

        平时因为很少运动，这时候体现出没用来了。

        沈知还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刚准备蹲下身提起地上的袋子，突然听到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我来吧。”

        沈知还蓦地回过头，和顾星辞对上了眼。

        顾星辞也带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冲锋衣，拖了个黑色的拉杆箱正朝着沈知还走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提就行了，马上就到了。”沈知还刚要弯腰提袋子，没想到被顾星辞先了一步。

        两个人同时触碰到了袋子。

        或者说，同时触碰到了对方的手。

        沈知还下意识缩了回去，顾星辞很顺手地把袋子轻松地一提，侧过头看她：“你房间是几号？”

        “哦，2638。”沈知还跟着顾星辞，心里很想把袋子接回去，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太丢人了，搞得真的像搬家一样，袋子里还有露出来的橙色的花。

        感觉跟春游来似的，那种兴奋的感觉都掩藏不住了。

        顾星辞低头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花？”

        “哦，洋甘菊。”自从上次罗兰给了她这个花后就爱上了这个花语。

        总觉得是一种对自己的鼓励。

        其实签了合同以后，除了制作人把主创拉了个群以外，并没有其他互动。

        沈知还虽然有顾星辞的联系方式，但两个人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一般情况下一部感情戏拍摄之前，制片人导演都会让男女主演见个面或者稍微接触一下，关系好一点的会微博互相关注或者双方团队已经开始准备售后营销。

        但沈知还和顾星辞两个人却无事发生。

        除了苏全在微博上开心炸了私信轰炸过沈知还以外，沈知还是真的都还不确定男主角到底是不是顾星辞。

        “苏全好点了吗？”沈知还在那之后又去卖了几个包给过苏驰几次钱，但都不好意思问。

        “嗯，至少现在心情非常好，”顾星辞笑道，“每天都跟打鸡血一样，让我每天跟她汇报拍戏进度呢。”

        光是想象到苏全那兴奋的样子，沈知还都忍不住想笑了。

        顾星辞送她到房间门口，把袋子放到她脚边，拿出自己的房卡核对了一下，指着对面说：“好巧啊，我住你对面。”

        “啊？”沈知还那个当下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

        原来还有人和她一样有喜欢住在最里面的癖好吗？

        “场务问我想住在哪里，我随口说了一句安静点就行，就给了我这个房卡了。”顾星辞说这加了句：“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现在就去换。”

        “不用了，”沈知还马上摆手，“不会不方便。”

        相比之下，如果对面住这个完全陌生的人，早上或者晚上常遇见，那才叫尴尬呢。

        两人道了别，沈知还回屋之后把杯子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放好，把鲜花插了起来。

        冰箱里放了一些饮料鸡蛋和蔬菜，还准备了一点挂面。

        突然感觉就有了生活的气息。

        沈知还拍了一张照发给苏全。

        她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可以无所顾忌地和苏全聊天了。

        果然苏全很快就回复了，她早就知道今天他们要进组，巴不得每天在剧组按个摄像头，可以实时知道进展。

        和苏全一直聊到晚上，沈知还简单煮了点东西吃完后就躺床上开始看起剧本来。

        这是一部都市职场偶像剧，沈知还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其实拍戏到现在两三年的时间，她大部分接的角色都是一些仙侠剧。

        沈知还的古装扮相特别有辨识度，带着点英气，加上她清冷的气质，所以每一个造型都特别出圈。

        虽然没什么演技，但至少在造型上挑不出错来。

        这是第一次接职场剧，还是那种比较自信上进阳光的人设。

        沈知还担心自己不一定能演好。

        虽然前一段时间已经经过演技训练自认为应该提高不少了，但这种东西永远是实践出真理，理论知识永远是浮于表面的，加上有这么多内心戏感情戏，没有一个不是挑战的。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拖太多后腿，不要一个优秀的作品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牵连。

        沈知还随便翻了一页想酝酿一下情绪试一下，哪知道正好翻到了吻戏。

        不得不说，这部剧的节奏很快，一开始男女主就开始暧昧拉扯，没几集就在一起了，然后就是各种亲密的情侣互动。

        本来原著小说就是那种全程无虐双向奔赴可以甜出糖尿病的程度，剧本更是敢写，很多的镜头描写都一个绝字。

        沈知还突然想起这个剧本是顾星辞给她的，不知道顾星辞在答应演这部剧的时候知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感情戏。

        沈知还打算上网搜一下看看顾星辞以前演感情戏的视频，没想到顾星辞以前演的都是那种剧情戏偏多，搜了半天没找到他和其他女演员的感情对手戏。

        好像说是荧幕初吻都还在。

        这次的电视剧官宣的时候其实非常低调，根本都没有买过热搜，除了顾星辞的那些粉丝比较激动以外，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

        沈知还觉得是被故意压下去的。

        她曾经看到不少相关词条眼看着就要上热搜了，但就是突然消失在了搜索栏。

        不排除这件事是不是和陆晋有关。

        虽然既紧张又兴奋，但还是要保证睡眠质量和状态。

        沈知还十点多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她打开台灯，出门前她特意检查过房间的台灯挺亮的，所以她买了个瓦数比较低的灯泡换上。

        屋内瞬间有一种夕阳余晖的色调。

        微微的橙色，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沈知还一直不怎么喜欢冬天，但突然觉得躲在被窝里温暖的感觉很不错。

        今天她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五点就起床准备开工了。

        沈知还在不累的情况下，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一小时起来，喝黑咖啡消肿，然后做半小时瑜伽或是慢跑让身体放松。

        她在皮肤管理上远不如身体管理上那么下功夫。

        可能相比之下，沈知还没有那么在乎自己那张脸，但是一直知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她知道自己的睡眠有问题，也经常敏感焦虑压力大，所以更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否则哪天突然扛不住了说倒就倒。

        拍摄的办公楼就在酒店对面的办公大楼，过一条马路直接就是。

        由于会需要拍摄到使用电梯或者大堂，所以有些镜头都要在工作时间之前拍摄。

        七点的时候沈知还就换完衣服化完妆了。

        第一场戏是沈知还饰演的女主角桑慕要来心仪已久的公司面试，却意外发现老板是高中暗恋过的男神。

        沈知还穿了一套非常职业的装扮，灰色的西装外套和鱼尾裙配上黑丝高跟鞋，怎么看都像是个真正的职场丽人。

        为了拍摄，剧组租了整个办公楼的某一层还下血本装修了一番。

        由于工作的大背景设定是外资医药企业的法务部，所以整个布置都比较洋气。

        第一个场景是沈知还在办公室外面期待又焦急的等待hr叫她的名字。

        沈知还饰演的桑慕是那种非常积极自信的性格，虽然家境普通，但从小就非常有上进心，学习成绩都拔尖，珍惜每一个机会。

        这次她来到b公司面试法务助理其实是志在必得的。

        第一场沈知还一个简单的单独的镜头很快就过了。

        接下来就是和顾星辞的对手戏了。

        拍摄之前导演还是会过来说戏。

        张导是个拍过不少顶级ip偶像剧的导演，以特别会营造男女主暧昧氛围出名。

        他年纪不大，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又长又卷，整个人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喜欢那种日系清醒风格的作品和画面，有一种不管什么题材都能被他拍出初恋感的神奇力量。

        张导对沈知还说：“一会儿你进到男主角办公室眼神的转变是很快的，刚开门的时候其实是特别自信的那种，但看到是你高中时候暗恋的男生，突然就有一种慌张和不知所措，但同时还要带着一些久别重逢的喜悦，全部融在眼神里。”

        张导说着看了看沈知还的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刚想说她这双眼这么漂亮，如果表演得好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不过想想之前看过她的作品听过其他同行导演对她的“死鱼眼”评价，并没有打算抱太大的期待。

        沈知还点了点头，用力咬了咬嘴唇。

        有些过于紧张了。

        以前拍戏的她不过是在念台词，虽然知道自己演的不好，但仗着自己的后台没人敢说教不满她。

        但这次不同，这次即便对她没要求，她自己也不过去心里那关。

        她必须得把这个剧演好。

        听到导演喊了“a”后，沈知还用力握着办公室的把手，推门而入。

        她自信地走到办公桌对面：“你好，我叫桑慕，是今天来面试法务助理的。”

        沈知还坐下来的角度能看到对面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但因为他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电脑屏幕挡住了他的脸。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一把可以转动的屏幕，露出了整张脸。

        男人的嘴角淡淡一扯，语音带着点慵懒，尾音似有似无的上扬：“好久不见啊，桑慕。”

        沈知还有点看呆了。

        因为此时眼前那个男人，看上去有一点说不清的撩人。

        顾星辞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又深又亮，眼尾往上一挑，带着一丝攻击性。

        原作对男主温叙言的描述是偏向那种斯文败类的，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正经但其实特别闷骚的性格，恋爱后还时不时喜欢开车，整天想涩涩。

        其实一开始沈知还觉得这个角色和顾星辞的反差挺大的。

        但现在看起来，他完全就是掌握到了精髓。

        不仅眼神和微表情不同，说话的语调吐字也不同，比起平时温柔的声线，现在的声音带着更多的气声。

        每句话都像是在勾引人。

        沈知还还有点走神着，被导演的一声“卡”拉回了现实。

        张导其实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相反他还挺期待的样子走到两人中间说：“我觉得挺好的，你们两个第一场戏就配合得挺不错的，就是顾星辞你还要再稍微正经严肃一点，刚刚那种有点男狐狸的感觉要在后面两个人开始暧昧的时候用起来，现在才是第一场戏，虽然你看了她的履历表已经知道是桑慕，也心存期待，但表面还是要比较淡定的。”

        顾星辞点头：“好，对不起，我带入了上帝视角，忘记这时候观众还不知道其实温叙言高中时也暗恋桑慕。”

        “对，我们一开始不想让观众感受出来，想让观众觉得桑慕是单向的暗恋，后续才会慢慢用镜头语言告诉观众两个人其实是双向奔赴，”张导说着还不忘夸一句，“不过你刚刚演男狐狸的样子是真的很有那味道，我都开始期待你之后的表现了。”

        “过奖了。”顾星辞谦逊道。

        张导对顾星辞说完之后看向沈知还：“其实刚才知还演得也很不错，就是愣得时间久了一点，桑慕的性格是那种非常理智的，就算当下那一秒很慌很震惊，但她还是可以非常快地找回状态，佯装无视发生，从脸上看不出心里的巨大波动。”

        “好的，导演。”沈知还站起来说，“我们再来一遍。”

        大概拍了两三条就过了。

        所有人对着监视器看了一遍，都很满意。

        沈知还都惊讶于自己的“演技”。

        其实应该说不是惊讶于自己的演技，而是惊讶于顾星辞的演技。

        只要一开机，顾星辞就可以马上进入温叙言的状态，那种成熟又带着点败类的感觉。

        和他平时自己身上的温柔矜贵感完全不同。

        而沈知还只要看到顾星辞，就会自然而然的被代入，所有的状态都是顺其自然展现出来的。

        第二场戏是温叙言给桑慕十分钟，让她翻译一份文件，告诉她如果没有任何一点错误，公司就会留她，如果有小到哪怕是标点符号的错误，都直接走人。

        桑慕向来都是喜欢挑战的性格。

        答应了下来。

        第二场戏准备就绪。

        镜头跟着两个人，温叙言给她安排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给她一个u盘，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开始吧。”

        桑慕打开u盘，但是余光看到温叙言并不打算走，整个人倚靠在桑慕办公桌旁边双腿交叠，甚至还用纤长的手指开始扯领带。

        桑慕刚准备打字，实在忍不住偏头看了温叙言一眼：“你打算在旁边监工？”

        温叙言扬了扬脖子滚了滚喉结，故意倾身到一个距离桑慕很近的距离：“我只是想看一下，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你的上司，公、私、不、分，影响工作质量。”

        看着顾星辞近在咫尺魅中带着浪的表情。

        沈知还心想，还真是把剧本上写的要求【搔首弄姿】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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