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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帮你做女人


京郊,静谧的山坳中座落着一处颇为雅致的竹林小筑,小筑外围每五步便站了一个带刀护卫,个个脸上紧绷,不放过林中的任何异常响动。屋檐下,谢邈独自躺在竹椅上扇着扇子,凝神静听着林中竹叶沙沙作响,嘴唇不自觉上扬了起来。菡萏花即将开了。如今自己那瑞王府邸一定是菡萏花苞遍布满池,恐怕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可惜,他真的很讨厌这种东西。要不是为了神农引的传说,他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府里出现任何一株花的。他从小对花粉有天生的敏症,每每发作便会浑身瘙痒难耐,日也不得安稳。之后经过太医们多年调理,及至成人时已去了这病根。然而他每次看见那些盛放的花朵,依然会想起那种瘙痒入骨的感觉,因此这几年每到菡萏花期,他都会躲到这小屋来。这里好是好,有他最爱的竹林,就是冷清了些,缺了美酒美食,过个几天就会腻。等他得到了神农引,他一定要命人将府中的所有菡萏都拔了去!也不对,也许到那时,瑞王府开的什么花,种的什么树都与他无关了。而神农引的下落,快了。想到这里他更是开怀,脑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来。那日他在藏书楼外小憩,无意间遇见那个额间有印记的女子,那个印记虽然细小飘渺,但他只一眼便已刻进了心里。太熟悉了,赤水族得来的典籍和药罐子底部都有与之完全相同的印记。玉娘曾同他说过,这个印记是赤水族传承百年的徽记,而这样的徽记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额头。这女子和赤水族一定有关联,甚至很可能是直接和神农引有什么关联。他找借口将她留在身边做了几天跟班,发现这女子果然有些天赋异禀,她不仅千杯不醉,甚至还能闻出酒中掺入的东西,要不是流觞宴会那晚,那陈榕蓉为了一己私欲擅自在糕饼里给她下了毒,他倒是还想多留她几日,说不定还能更了解一些。而那次宴会中谢琏的反应更是一反常态,之后她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的医女,那个传闻几年前突然现世,只医治有缘之人的“避世医女”,竟然就是来自赤水族。如今谢琏已全然康复,如此绝症,就连太医都断定无药可救的绝症,竟然能够全然康复,谢邈更是不得不怀疑此医女身上一定有神农引。只有神农引可以治百病不是么?玉娘曾说过,她当初也是得了极为难治的病,却被赤水族一个小姑娘给救了,从她的言语之中,那个小姑娘似乎在族中有不一般的地位,医术是族中之最。他原是要留下这个活口的,或许也可以再多留几个,只要他们愿意交出神农引。可惜,他们冥顽不灵,而玉娘所描述的那个小姑娘他们也并没有找到符合的人,又兴许是派去的人杀红了眼,根本就没留意。说到玉娘,他也是费了很多工夫搭上这条线。早在民间关于神农引的传闻沸起时,他就已经开始关注螺祖山神灭林一带,深知进去里头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而这个玉娘却是唯一一个出来的人。不,后来那个谢琏也出来了,但他的病却没有好,想来只是侥幸罢了,是以他并未关注谢琏那头的情况,只一心去搭上玉娘这条线。刚好那女子家产被夺,身陷囹圄,他顺水推舟及时出现帮了她一把,之后又在她身上颇费了些时间和精力才套出了赤水族的所在和出入密令。一切都很顺利,唯独低估了神灭林的厉害,自己屯养多年的私兵护卫竟然有一半以上先折在了神灭林里……饶是这般代价,他们最后带回来的药剂和典籍中竟然没有一个是跟神农引有关,他还要因那一次折损偃旗息鼓上一阵。原本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没想到那带着额间印记的女子便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京中审案查案又翻案,风头正紧,人人自危,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他一定要将那女子擒拿回来问出神农引的下落。、此时,一个护卫在围墙外禀报道:“殿下,陈姑娘找到了,不过是她自己出现的,现已在林外候着,她说还有一封信要当面交给您。”“哦?”谢邈兴致盎然地回道,“那就放她进来吧。”……护卫带着陈榕蓉一路走到了小筑院门前,待护卫禀报完推开了门,陈榕蓉见谢邈已坐在屋檐下烹起了茶。若非深知他的为人,恐怕任谁见了他现在这副悠然自在的样子,都只会在心里说一句“闲散公子罢了”。然而谁又会想到曾犯下屠族那等恶事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闲散公子呢?而且他还早有准备,待东窗事发之时,他自己一招金蝉脱壳,那所有的罪名便嫁祸给了她。世上之人皆有所求,功名利禄酒色财气,他放着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做,到底还要做什么?陈榕蓉虽曾与他暗地合作多年,却对这人身上的秘密一无所知。她只知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与神农引相关的传说和轶事,却从不提自己要那东西有何用,他们之间的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她送他想要的朝中乃至一些世家中的消息,他助她坐上郡主之位。在陈榕蓉看来,谢邈是个行事非常矛盾的人,既对谢琏的动向颇有兴趣,又并不想动摇他的地位。正如谢琏所言,他曾被多次暗杀,其实这点陈榕蓉是知道一些的,她曾经还为此与谢邈发生过争执,可谢邈的解释却是“玩笑而已,怎会这么容易要了他的命。”他就是这样一个说话做事充满矛盾的人。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想要神农引做什么用?想到这里,陈榕蓉眉间微微蹙起,谢邈也正在此刻才转头看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如今素衣周身,不禁笑着说道:“真是稀客,本王还当你从此要缩着头再不敢来见了。”陈榕蓉抿紧了唇强自镇定了一会儿,从袖中抽出了那封信,双手递出,“这是昭王写给您的信。”“哦?”谢邈有些意外,看着那封信笑了笑,“你替他这封信,就不怕自己有去无回么?”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让陈榕蓉瞬间白了一张脸,她深知这并不是玩笑,他是真的会杀了她,而且他是真的想杀了她。见谢邈闲闲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只手出来,陈榕蓉半刻不敢怠慢,绷紧了身子往前连忙再走几步,直到将那封信放到了谢邈手上。谢邈一边拆着信,一边盯着陈榕蓉说道:“怎么?如今应天王妃已经做不成,想退而求其次做他的妾了?”陈榕蓉垂首站着,嘴唇内侧被牙齿咬得生了疼,口中立时溢满了一股苦腥。谢邈打开信看了眼,脸上的笑顿时凝固。轻风拂过,竹叶沙沙,谢邈将信重新折好,提起一旁烧着的水壶,将那折好的信往里一丢,那原本静谧的炉火突然窜出激猛的火苗,如静待猎物许久的猎人一般,将那张纸瞬间吞噬殆尽。谢邈静静看着那一抹烧红的灰烬,眼神闪烁了一瞬又一瞬,淡淡问道:“这信你可偷看了?”陈榕蓉摇了摇头,说道:“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告辞了。”陈榕蓉正欲转身,却听谢邈呵道,语气爽朗,说的话却尽是森冷冰寒,“多次忤逆本王的人,可从来没有活下来的道理何况,你知道的太多了”陈榕蓉闻言怔然后退,振振有词道:“王爷早猜到你会如此,他已说了,若我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他便会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秘密?”谢邈蹙眉豁然起身,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的脸细细分辨了起来,嘴角渐渐又扬起了弧度,转而大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院落,将陈榕蓉震慑得不敢动弹半分。

        “这话怕不是他说的,而是你自己瞎猜的吧?”谢邈收住了笑声,悠然坐了回去,一边给自己沏茶,一边戏谑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本王有什么秘密?若猜中了本王便留你全尸,若猜不中,本王便将你一分为二,如何?”

        陈榕蓉听得双腿一软,跪伏于地,“殿下,殿下且饶我一命吧,我为殿下担下了所有罪名,从未招认出半句与殿下有关的话来,如今又被贬为庶民之身,不会威胁到殿下了。”

        “威胁不威胁的,是本王说了算,你说了可不算。”

        谢邈吹了吹那盏茶,正要喝上一口,却听外头护卫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林外有一花姓姑娘求见。”

        谢邈一愣,怎么她也知本王在此?

        莫非她已经找到了玉娘?

        谢邈放下了茶盏,“好生将她带进来。”

        说着他瞥了眼地上的陈榕蓉,“今天算你走运,还不快滚?”

        ……

        花游随着护卫走在林中,迎面刚好碰上随护卫出去的陈榕容。

        “你怎么在这儿?”花游好奇问道,转而想起林中的人,又问道,“你跟他还有关联?”

        陈榕蓉面色煞白,吞吐着说道:“我来为昭王送一封信给他。”

        “焉迟写信给他?”花游歪着头呢喃着。

        听到“焉迟”二字,陈榕蓉不禁泛起一阵心痛来,这个表字是花游给他取的,他从来不让别人这般叫他,关系再亲近的人也只能唤他“子卿”,只有眼前这人才可以随时随地将“焉迟”挂在嘴边。

        她以前怎么会这般看轻这段关系?

        他对她从来都是不同的,她却以为不外乎是男欢女爱,一时兴起,最多是难忘一些,这世上之人终归是利己主义的,若真的涉及自身身份和地位,从来都是妥协和背叛。

        这些她在世家中看得还不够多吗?什么海誓山盟,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从不信,她只要结果。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谢琏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与花游相比并不逊色,若有机会,他怎知自己不愿为他豁出命去呢?

        直到她一朝入狱,差点被砍了头,她才知自己真的怕死,哪里敢为别人豁命……

        原来之间就差在这里么?无关地位,无关名誉,他们之间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是过了命的交情,根本容不下别人了……

        她这么多年的筹谋就更像个笑话一样。若是当时她好好做颖川陈氏的庶女,不去争抢那些,不与虎狼谋皮,今天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今后有什么打算?”花游又问道。

        陈榕蓉自嘲地摇了摇头,花游知她不愿多说,便识趣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去。

        “多谢你了。”陈榕蓉在她身后突然说道。

        花游身子一僵,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继续抬脚前行。

        她怔怔地看着她走远,那身形看起来纤细柔弱,与旁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女子,做起事情来一直笃定不疑,不畏不惧,一如当初救她时毫不犹豫,无视那些世家以权压人,一如面对全族被屠后敢于当庭状告王爷,还听说她以一人之力救下了九个族中活口,甚至亲手埋了所有亲人的尸身……

        那时的她,可曾怕过?

        ……

        花游走到院中,身后护卫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邈正悠闲地喝完一杯茶,“怎么,就这么着急要杀了本王?”

        花游冷笑一声,顾自走到了茶台前不客气地拿起桌上唯一一个杯子,用热水烫了烫,又从腰后拽出个酒葫芦,往茶盏上一倒,一饮而尽。

        谢邈看得颇有兴趣,对眼前这个很可能要他命的女子没有半分惧意,“你倒是痛快,竟然随身带了酒来,不如给本王也来点。”

        花游听话地倒上一杯酒,递给了他,他接在手中,先是垂头细细闻了闻,惊异道:“望月楼的十年典藏?!”

        说着他便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花游点了点头,直截了当说道:“你想做女人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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