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宫千旖!郁千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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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卡,一封信。
云妈妈见她打开了信,就不再说话。
千旖读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待看完信,已是泪流满面。
旁边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耳畔传来云妈妈温柔风声音:“擦擦脸。”
“谢谢阿姨。”接过毛巾胡乱的擦干眼泪后,千旖收好了信和卡。“阿姨,我有点事先走了。您帮我提醒一下小时,明天别忘了我的U盘。”
云妈妈点点头。“去吧,阿姨会帮小时记着的。”
“谢谢!”千旖对云妈妈说了一声“再见”之后,跑出了云家,然后拨通了郁妈妈的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那边迟迟没有接电话。几十秒钟的等待如同几十一般的漫长。终于,电话被接起来了。
“喂?”接电话的并不是郁妈妈。
“千千?”
“是我,你是千旖?”
“是。”
然后,就是两人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千旖觉得,即使看不见对方,她都能感受到周边弥漫的尴尬。
“你别挂,妈妈她在洗澡。”大约一分钟后,郁千千终于说话了。
“啊?哦,好。”除了尴尬,只有尴尬。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换人了。
“千旖?”是千旖听了二十年的温柔的声音。再次听到,她刚刚止住了没多久的眼泪有点不受控制的想跑出来。
“是我。”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问。“我听云阿姨说,您要出国了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到。“你现在在哪?”
“我在云家的小区,刚刚看见爸,郁叔叔的车了。”
“怎么这么生分了呢,在我个你爸爸心中,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电话那头的话击溃了千旖一直故作坚强的心防。
“妈!妈……”她顾不上傍晚时分出来溜达的行人的目光,蹲在地方,低声啜泣。“妈,我想见你。”
“好好好,别哭,别哭,妈妈来见你。你在云家那个小区对不对,妈妈马上过来。”
“妈,跟她约个地方吧,天太热了。”千旖听到郁千千说。
“对,妈,我们约个地方吧,外边太热了。”
“好,那我们在经常去的那家私房菜见面好不好?”
“嗯!”
“那妈妈去换衣服了。”
“好。”
挂完电话,千旖直接狂奔出了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妈,千旖好可怜。”云时和云妈妈从藏身得地方走出来,看着那个狂奔而去的身影,云时有些不好受。
云妈妈拉着女儿汗津津的手,摇头:“不,你可以说她坚强独立,但不能说她可怜,因为她被很多人爱着。”而且,她也懂得什么叫做自尊自爱。
田园私房菜,主打的便是健康绿色的品牌,味道鲜美,菜品也极具特色。虽然招牌名字土了点,但是生意很好。这里是郁家经常聚餐的地方,也是千旖和朋友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不看脸,只看卡的服务特色,也颇受近些年发了大财的人欢迎。
郁家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包间。
当千旖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家三口。
“来了?”说话的是郁爸爸郁天寅。“快坐。”
“嗯。”有些不自然的千旖在他对面坐下了。
已经点好了的菜在千旖进来之后接二连三的上来,很多都是千旖喜欢的。
“来来来,我点的都是你们两个爱吃的。”郁妈妈拿着公筷给两个女儿夹菜,温柔的脸上尽是满足。
“我……”千旖的话还未出口,便被郁天寅打断了。
“先吃饭吧,我这忙前忙后的忙了一天,还没吃呢。”
本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的千旖,只好默默地吃东西。依旧是那样的味道,可是吃饭人心情却变了太多太多了。
千旖和郁千千无意间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挪开,淡淡的尴尬在彼此之间蔓延滋长。
终于,郁天寅放了筷子。
“我们准备离开w识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和我们离开。”郁天寅看着一段时间不见的女儿,有些唏嘘。他一直让人关注着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对于她的动作表现,他很满意。
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女儿,颇有他的风范。
千旖听到他的问话,微微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爸,对不起。”
“我想着你也不会答应,你是我养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个性。”千旖的回答,郁天寅早就有心理准备。
“是我让您和妈妈失望了。”千旖低头垂眸,看着自己修剪的圆润的指甲。
“失望只有有那么一点,更多的是欣慰。”郁天寅说到。“你离开郁家的那天晚上,我和你妈还埋怨你,说你这孩子甚是凉薄,养你这么大,就这么走了,都不懂的心疼我们一下。”
“啊!”千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想。
“那你是想的,我可没这么说。”郁妈妈不知何时坐了过来,坐在了郁千千和她中间。“别听他瞎说,他也就抱怨抱怨,其实也是心疼。心疼千旎,也心疼你。”
“千旎?”
“我改名了。”一直没说话的郁千千说。“爸爸和妈妈跟我谈过,他们说,你永远都会是他们的女儿,所以给我改了千旎。”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的变化。
千旖,千旎。
旖旎!
“这样一听就会知道,你们是姐妹。”郁妈妈开心的说。千旎回家之后很快的接纳了他们,也愿意和他们亲近,她与她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对。
千旖抬眼看了一眼千旎,正巧千旎也在看她,甚至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你真的不和我们走吗?”郁妈妈不想放弃,说她自私也好,自利也罢。亲生女儿和养大的女儿,她一个也不想放弃。“和我们一起出国,一起在国外念大学,等你爸爸的生意重心都挪到了京城,我们就直接回京城。”
千旖笑着摇摇头,还是拒绝了。“妈,对不起,我不能跟您离开。”
哪里有什么能不能呢?她成年了,户口也不在宫家,她一走了之,以宫家的力量,又能拿她怎么样?
但是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这一生,可能都会背着一块石头,永远无法挺直腰杆做人。
“你们聊着,我接个电话。”千旖正和郁妈妈说着,郁天寅的手机响了,他接着电话出去了。
郁妈妈无奈的嗔怪:“估计又是生意上的事。”
“爸爸如果要将生意挪到京城的话,想必会很忙。”千旖对这对夫妻偶尔的狗粮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我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带着千旎出国去,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就更好了。”郁妈妈不想放弃,时不时的提起这事。
千旖也不想拒绝太多次伤了郁妈妈的心,于是把话题转向了千旎。“千旎和哥哥见过吗?”
“视频见过。”郁千旎想到郁千山,心里暖暖的。郁千山是唯一一个不曾提起千旖的人,视频的时候一直都是围绕她在聊天。后来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了,他还会连线辅导她的学业。
“千山也很喜欢千旎,我看到他们兄妹经常连线。以前也没见这臭小子跟我连线这么勤快。”郁妈妈虽然在抱怨,可满眼都是笑意,对兄妹二人这融洽别提有多高兴了。
千旖跟着笑,千旎看她,并没有嫉妒或者不开心的意味。
“一周和妈妈连线两次还不够吗?”千旖是知道郁千山的习惯的。郁千山本身就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他们一起长大,直到他出去留学之前,她从未见过他和谁红过脸。“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郁天寅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就他事多。”郁妈妈佯装生气。“我出去看看,千旖千旎,你们两个说说话。”
很明显的让两人独处的动作。
……
……
“妈妈来时让我劝你和我们一起走。”两两相对无言之下,郁千旎先开了口。“其实我不想劝你。”
“能猜得到,不过,就算你开口了,我也不会去的。”千旖无所谓的笑了笑,郁父郁母出去了,她与郁千旎反倒能说得开。“改名千旎,不会别扭吗?”因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她,想到曾经的过往。
“开始一两天会觉得别扭,愤怒。可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去适应。这是条件,也是代价。”郁千旎看着听了她的话有些疑惑的千旖,继续道。“这个名字,会伴随我终身,也会让我记得我曾经的过往,更会激励我去努力变得优秀。这样,我才会取代优秀的你在爸妈心中的地位。”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千旖赞许道。
“是啊,所以我同意改名之后,提出了想出国留学并且想让妈妈陪我,爸爸和妈妈也同意了。”
“这就是你说的条件。”千旖很肯定,因为郁父是生意人,生意人多精明,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因为愧疚,因为爱,所以他们同意了。
“是,这就是我的条件。因为我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得远远的。”她不想再见到宫家的人。“我恨宫家的人,甚至有些恨你。可是我知道,宫家再可恨,再可恶,你是无辜的。”
“你怕你继续就在这里,会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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