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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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猫。”程言兴闷声道,手不老实的拨弄着周湘外套上的流苏,这样子倒真有点像猫。“我是色鬼。”
猫咖里人不多,但也有五六个,程言兴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声音低低的,一定也不像是在恐吓,软绵绵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倒霉鬼。
哪有这么容易被人摆弄的色鬼,周湘忍不住扬扬嘴角,“可你是男人,男人都会让女人伤心的。”
仔细想想,程岑让她伤心过,可程言兴没有。
她偶尔会觉得程言兴莫名其妙不讲道理,偶尔会有点想和他闹别扭,但从来没觉得被他伤过心。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不过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要是程言兴敢让她伤心,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不会让你伤心的。”程言兴斩钉截铁,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像猫一样轻轻呜咽了声。
“为什么?”
问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明明就是意乱情迷时随口说的承诺,还非要追根究底,显得有点不知好歹了。
“因为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伤你的心。”
程言兴说的很认真,清澈的眼睛眨也不眨,纤长的睫毛投射出通透的阴影,为他增添了几分和言语很相衬的脆弱。
爱是盔甲也是软肋,不知道是哪个受伤的人想出的这句话,在很多年后让人想起也能掉鸡皮疙瘩,或者掉眼泪。
周湘不太喜欢程言兴这样,好像她是个始乱终弃欺骗人感情的坏女人一样,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怜——除了程岑就是程言兴了。
以他们男人让人瞧不上的方式来思考,他已经得到自己了,应该是赢了。
“沅沅还挺喜欢你的。”周湘岔开话题,“你上次送她的窝她经常睡。”
“嗯。”
“学医是不是挺辛苦的,我好几次看见你很晚在朋友圈分享歌。”
“嗯。”
真幼稚,周湘像小兔子一样耸耸鼻子冷哼一声,伸出手用指甲在程言兴露出的手腕上用力划出道红痕——也不是很痛,“你敷衍我,现在就在让我伤心。”
伤心的人还有心情和伤她心的人闹着玩,自己得和她好好学学。
程言兴展开拳,漫不经心的握住周湘玩弄着自己的手,没用多大力气就让她逃脱不得,“嗯嗯,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
周湘的手很小,被程言兴的手正正好好握住,一点也露不出来,让她想起在床上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用身体包裹住自己的身体,严丝密合,温温暖暖,一点也不觉得冷。
“我惩罚你……”周湘心猛的跳了下,声调也变得有点奇怪,只希望程言兴看不出来端倪,“把那只布偶给我抱过来。”
这算什么惩罚,不过对于程言兴来说,没什么称得上是惩罚,只要和周湘在一起就都是恩赐。
人类总是有本事把所有节日都过成情人节,路上拥吻的情侣一对接着一对,像是上天在玩消消乐。
周湘也有点想接吻。
“你要吗?”程言兴歪着头看着她,刚刚握过她的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路边银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锋利又温柔的眉眼。
“要。”
周湘没回过神就答应了,说话间吐出的白气在她眼前消散,让她有些恍惚。
程言兴没有吻她,因为他只是问她要不要喝奶茶。
还好奶茶还挺好喝。
周湘回到家时,沅沅正四脚朝天睡大觉,圆滚滚的肚皮一起一伏,看着很可爱,也很无忧无虑。当小猫真好,周湘想,没有另一只小猫来爱它,它也不在意。
明明是从室外到了室内,她反而觉得冷了。
“能不能把你的毛借我用用。”周湘拍了拍沅沅的小肚子,它没醒,“懒猫!”
还是早点洗澡睡觉吧,周湘想,脱下羽绒服时摸了把口袋,摸出一根芒果样子的棒棒糖——有点眼熟,又不记得自己拿过。
程言兴送的糖倒是昨天就到了快递柜,至于这个……周湘好久才想到这是晚餐那家泰国菜馆门口的糖。
她等位时看见服务员从盒子里拿出根棒棒糖走来走去,还有点不服气的自言自语问为什么自己没有,然后就看见服务员把糖塞进了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里。
“是给小孩子的。”程言兴还笑了她。
“我就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争这个。
“真够好意思的。”
程言兴没顺着周湘,因为他想和周湘做的事儿是绝对不能和小孩子做的,要坐牢的。但他也没忍住找服务员要了根棒棒糖悄悄放进周湘口袋里——他想给她个惊喜,也不想让她嬉皮笑脸的说自己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周湘笑了笑,顺手拆了糖纸,果然是给小孩子的,没几分钟就吃完了,她还想再甜会儿呢。
“怎么给你打电话没接?”
张宴归本该和丈夫去吃临江的法餐,可程松临时顶了个同事的岗,道歉了好久还是去了单位,她又花了好久才联系上程言兴,语气愈发冷淡。
“我和朋友在外面,刚到家。”程言兴心一紧,他很害怕深夜打来的电话,上一次深夜打来的电话带来的消息是程岑的父亲意外去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和周湘吗?”张宴归挑挑眉,猜的很准,“她到底是你女朋友还是程岑女朋友。”
圈子就那么大,周岐人又是个有名的“人物”,他女儿的事迹张宴归也多多少少耳闻,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年轻人嘛,贪玩些也正常,男人能做得的事儿女人为什么不能,再说也没什么出格的事儿,她了解程言兴,他没胆子骗人小姑娘。
“我和她都是单身。”程言兴好久才应,本想说点和程岑有关的事,到底还是没说,“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外婆的事?”
“嗯。”
张宴归叹了口气,高脚杯里的红酒又见了底,“你明天有空再去一次,她非要见你。”
“不是才去过吗?”
“和她一个房,孙女和你一样大的那个,昨天夜里走了,窗户封了,拿鞋带在衣柜上吊死的。”
阿兰的奶奶死了。
程言兴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去世这个词也没想到离世这个词,他只想到,那个常常以泪洗面,偶尔清醒时会递给他个洗好的苹果的老人死了。
死是活的反义词,一个人死了就再也不能活了,连哭都不能哭了。
“你在听吗?”张宴归没见过阿兰的奶奶,但也妨碍她因为她的死讯低沉,能用鞋带在衣柜上吊死,那是有了极大的决心,“明天你有安排?”
“没有。”
程言兴终于回过神,“我明天一早就去,到了给您发消息。”
“好,你要是没钱了就找你爸要。”
“嗯,您早点休息。”
阿兰不知道会有多绝望,程言兴不知道为什么花了很久才睡着,又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他梦见外婆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丢下自己,然后以他怎么追也追不上的速度跑出了病房,从天台上跳了下去,他想伸手去抓怎么也抓不住。
下一个场景就是地面上好大一摊鲜艳的血,阿兰站在血泊旁对自己诡异的笑着,脖子快要被鞋带勒断。
他五点二十一就醒了,一直等到七点半才见到许家芬,还好她还好好的,完完整整的。
昨晚他还在武汉最繁华的步行街看着周湘令人失神的笑靥,握着她冰凉却让自己心热的手,听着她像海妖塞壬一样魅惑的声音。今天他就站在武汉最出名的“六角亭”,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里看着穿着蓝白病服的人撒泼。
人生还是挺奇妙的。
周湘也觉得人生很奇妙,昨晚她还在恍惚间渴望身边程言兴的吻,早起身边就只有一个沅沅了——不是说沅沅不好的意思。
【林柔凝】:湘湘,你还在生气吗?
【林柔凝】:流泪猫猫头jpg
我有那么小气吗?周湘摇摇头,靠在沙发上漫懒懒的敲着手机,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她还是觉得很累。
【xx】:没有,我只是懒。
【林柔凝】:喔,那就好,我以为你还在生我气。我想了想,段冉是做的不好,是我太笨了。
她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儿,花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打开周湘的对话框,怎么措辞都觉得不对。
大小姐又受什么委屈了?周湘皱皱眉,她骂段冉都快骂到没词了,实在想不出什么新花样回她。
【xx】:猫猫摸头jpg
【林柔凝】:我还发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说对吧,可能有的人会装,有的人不会装。
林柔凝向来说话弯弯绕绕矫情的要命,但像今天这么奇怪的还是头一回,周湘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自己和程岑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程岑做什么林柔凝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再说她不是一向不太对程岑感兴趣吗。
【xx】:你直说吧。
周湘有点心慌,也讲不出道理,明明她早就知道了程岑是个“不规矩”的人,直到她点开林柔凝发来的图片,她就不心慌了。
她很生气。
即便只是个背影她也能认出来那是昨天信誓旦旦说永远不会让自己伤心的程言兴,靠在他肩上的人她不认识,只看得出来是个女人,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
他只有程岑一个堂哥,没有什么堂姐妹表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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