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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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子找自己商量学子种田的事情，祭酒本来是很反对的，让一帮不识五谷的学子去种地，不说学子能不能干，各学子的家里肯定不愿意。
但太子说的也在理，最重要的是学子不识五谷、不知物价等问题日益严重，这样以后即便才高八斗也很难成为良臣。
在国子监祭酒愁秃半脑袋头发、司业等人薅秃半脑袋头发后，太康帝收到了奏折。
很多大臣还是很反对的，但是太康帝一句“国之栋梁当悉百业，农为百业之基。”反对的大臣都收了声。
然后不止四大书院，就是太学、国子监的学子都要自己种田了。
以往三月，学子踏春吟诗，现在，都要去学田耕种了。
因此，今年京郊的农户见到了再也不是踏马游春、飞鸢野炊的学子，而是下地劳作的学子。
萧卓钰下了马车站在田陇上，看着好多学子带来的书童为自己的主子遮阳颇是无语，三月天的太阳能把人晒伤，真是开玩笑呢！
还不是怕晒黑么！
四大山长都来了，看着懒散的学子，觉得开设劳作课真是太有必要了。
范咏虽然不太会种田，但是见识广，而刘森、刘林更是帮着家里劳作，因此，范咏早早向直学推荐刘森、刘林为劳作课的指导员，协助佃户指导凤翎一班的学子完成春耕。
凤翎院直学看着乱糟糟的学子，头大，这能种田吗？
不顾夫子形象大喊：“各班斋长带领十位学子去前面领农具。”看着懒散的学子，连着大喊了三遍。
范咏已经清点同窗，刘森看着这边同窗熙熙攘攘闹哄哄，提议去一班的田头等着。
点了十个人，道：“你们跟我一起去领农具，宇哥，你带其他同窗先去我们班的田头等。”
萧卓钰提议：“将我们带的水、点心等挪到一辆马车上赶过去。”
到了一班的田头，萧卓钰有些发愁，每个班分了五亩地，这片地连着有五十多亩都是学田，视觉冲击下还没开始耕种就觉得累了。
被学院选中的佃户也有些愁，看着前面拿着农具嬉闹的学子很是担忧，耕坏了算谁的？
范咏带着十个同窗回来时，看到围坐在马车阴影处嬉闹的同窗大喊：“赶紧排队站好，直学一会儿来了。”
分到了三个锄头、两个镐、两个铲，两个篮子，看着后面两个同窗共抬一个空篮子，萧卓钰嘴角抽搐，一瞬间与佃户有了共同的忧虑，这学田今年能有收成吗？
其他同窗看着回来的人，叽叽喳喳：“这是啥？”
“我知道，锄头。”
“锄头，锄地的。”
还有同窗要接过来自己拿拿，结果差点砸到脚，“哎哟，好重好重！”
“你小心点，别没耕地呢先受伤了。”
原谅有些富家子弟，虽然会去自家庄子上玩耍，但还真没见过农具，看着很是稀奇。
“我有点明白书院设立劳作课的用意了，”看着将农具当做玩具的同窗，范咏意味深长道，结果话音刚落就冲出去了。
“哎哎，小心小心。”
将差点被篮子砸到的同窗拉开，避开迎面而来的篮子，“我说张逸文，你小心点，这是农具不是玩具，放下放下。”
张逸文也是吓了一跳，自己就抡着篮子转圈，都没注意旁边的同窗，连忙放下篮子道歉。
范咏将农具归拢到一起，“别拿着玩了，我们先听张大叔讲。”
张大叔就是负责指导凤翎一班学子的佃户，看着这些学子提着锄头、镐打闹也是心惊胆战，就怕这些读书人不小心伤到了。
张大叔有点犯怵，萧卓钰安慰：“大叔，别紧张，就跟我们说一下这几天都要干什么。”
那可就多了，张大叔说完后，九成九的学子皱了脸，无他，因为将地犁一遍之后要撒粪土，这粪土虽然亲眼见过的少，但不妨碍大家想象啊！
“要我们自己从书院拉来吗？”有同窗问。
范咏也不知道，看向张大叔。
“之前我们都是直接从书院拉到地头堆着，这次堆到了庄子旁边，要你们自己去拉过来。”
“凤翎院学子在这里集合啦”不远处传来呼喊声，凤翎院的学子纷纷集中。
看着还没开始耕种，有些学子的青衿就已经脏了，凤翎院王直学觉得有必要提前给钱粮司业建议早早囤粮。
“各班的农具都领了，我们凤翎院分到了一头牛、一个犁，到时候如何分配你们五个班的斋长自行商量，十天内，凤翎院的学田必须全部耕种完，不得斗殴，不得取巧。”
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学子，咳嗽两声继续道：“每个班的地，后面的除草、收割、晾晒都需要你们自己完成，中途耕作如何自有秋收结果来衡量，太差可是要受罚的。”
然后将耕种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尤其是人身安全问题重点强调了一遍。等到直学训完话，已经辰正两刻，相当于一节早课已经过去了。
范咏跟其他四位斋长站在一起讨论如何分配牛、犁的事情，谁都不想排在后面，因此争执不下。
“斋长，我们先各自讨论一下，然后抓阄决定先后顺序吧！”萧卓钰觉得有必要共同筹划一下。
范咏闻言连忙表示可以，“对对对，你们也回去与同窗商量商量，然后我们抓阄。”
一班的学子围了圈，萧卓钰觉得要想提高效率就得分工。
“张大叔说了，犁地之前我们要将草清理一下，还要拉粪土，应该分工，至于牛和犁，先不急，
抓阄即便排到最后也没关系，先看看他们如何犁地，学一学，到我们班犁地的时候就有经验了。”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可，然后有同窗提出别的班犁地时去名曰互帮互助实则学习经验的提议。
这好似打通了凤翎一班学子的任督二脉，大家头对头暗戳戳的筹划让谁去现场学习。
讨论一番后确定了今天刘森先带着三位同窗组成“互助组”，帮助抽到第一签的班级犁地，其他同窗组成了拉粪组、除草组，轮换着来。
为了公平，五个佃户共同制作了阄——折了五根长短不一的青草，让斋长抽。
抽到的草越长，排序越往后，四班抽到最短的，排名第一，一班排序第三。
确定了犁地的顺序后，各班学子回到自己的学田，准备开耕。
在张大叔的指导下，找来绳子将两边的地界沟先画了出来，为此，凤翎一班分别与二班、松鹤五班的学子差点吵起来。
什么“地界沟弯了，拐到了我们五班的地里了”；“地界线不直，看着好丑，重新画”
······
等到终于画了两条大家都满意的地界线，并在地头埋了木桩标记好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大家又累又渴。
“走走走，先去喝点水。”范咏招呼同窗去马车边喝水。
大家的脸都晒的红扑扑的，有同窗喊累，“种田好累啊！”
范咏纠正道：“还没开始种呢！”
“就是，还没开始呢，累啥呀累！”
“我看着扶犁最轻松了。”看着四班的学子已经开始犁地，有同窗羡慕道。
“他们怎么歪歪扭扭的？刘林，扶犁不轻松吧？”看着在五个佃户的指导下，依然弯来扭去的犁沟，萧卓钰觉得扶犁应该是个技术活。
“扶犁双手要力度一样，且不轻不重，不然就容易犁歪。”刘林没扶过犁，但是拉过犁。
大家水也不喝了，先跑去四班的学田边“观摩”，嘻嘻哈哈笑着。
“啊哈哈哈，又歪了。”
“歪了歪了，向左。”
“向左向左，怎么还往右拐呢！”
“哎过了过了，向右。”
······
四班的学子不干了，冲上来，“你们干嘛？去你们班学田，别站这儿。”
“就是就是，别影响我们。”
“大家都没耕过地，有啥好笑的。”
看着四班学友义愤填膺的讨伐，范咏招呼一班的人回去，“我们就是看看，我们互助组还帮你们呢！”
“就是就是。”
嬉闹了一番，回到马车旁边喝水吃点心，一静下来，大家都不想动了。
“赶紧赶紧，吃完喝完按分配好的行动，就我们班地里还没人呢！”范咏左拉右扯，将或坐或躺的同窗拉起来。
“不想动。”
“好累啊。”
“好困，想睡觉！”
大家东倒西歪，被拉起来的人不过一秒钟就又躺下了。
“再休息一刻钟，我们就行动，我们班可不能受罚。”萧卓钰建议道。
“行，就再休息一刻钟，说好了啊。”
一刻钟之后，一班开始行动了，除草组的人将张大叔找回来，清理杂草。
拉粪组则是去拉粪，走过去有些远，萧卓钰将马车上的吃食拿下来，脱了外袍垫着放在地上，然后招呼同伴上车，“走，坐车过去，挤挤。”
最后，坐不下了，车辕上都挤了三个学子，好歹路比较平坦，速度也不快，掉下去也不怕。
到了庄子旁边，那场景太壮观了，大大小小五十多个粪堆，在暖阳的照射下，那个气味哟，真是终身难忘！
好几个学子刚吃的点心都白吃了。
庄子附近是佃户住的村子，有小孩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
萧卓钰招手叫人，“过来玩，我们要拉粪去那边的学田。”
狗蛋看着吐得眼泪汪汪的贵公子很是好奇，也没有很难闻啊！
“有什么办法能不闻这粪的味道吗？”一班的学子们远远看着粪堆发愁。
狗蛋立马回道：“有，用嘴。”
我天，用嘴，学子们惊呆了！
看着同窗呆了，萧卓钰噗嗤笑了，“是用嘴吸气。”
狗蛋带着一帮小孩子哈哈大笑，城里的贵公子真逗！
为了实现用嘴呼吸，萧卓钰带着同窗向小朋友请教，实验了多次，最后决定用腰带将鼻子缠住，用嘴呼吸最方便，效果最好。
别说，还真有用，至于用嘴吸进去的粪味儿，没关系，反正鼻子没闻到。
拉粪组将外袍脱了扔马车上，个个鼻缠腰带，哈嗤哈嗤的用嘴呼吸，在庄子登记后领来板车和铲，开始铲粪土。
庄子门口负责登记的人，看到学子这幅造型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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