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吃饱喝足的萧卓钰啃着自己的小手指，顺便思考人生大事。别怀疑，就是啃手指，因为太无聊，最重要的是自己快长牙了，牙床痒痒的，啃手指解痒，当然这也符合小孩子的天性。

        自从某次哭唧唧的提醒冬雪给自己把尿后，听冬雪跟荣妃夸自己聪明，想解手时总会出声提醒，萧卓钰吓了一跳，自己可不能表现的太懂事儿，这么小就聪慧过人在后宫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后，五皇子就有些放飞自我了，啃手指现在都不算什么，五皇子还隔三差五的在包被里解手，然后就是哭。五皇子萧卓钰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哭解释，这是我对自己这幼稚行为的忏悔，实际上是待在那啥啥的包被里自己不舒服，提醒以冬雪为首、以奶嬷嬷为骨干的五皇子贴身服侍团队，本主子对当前服务不满意了，快来看看。

        啃着手指看着门口的方向，萧卓钰想出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现下是冬日，外面冷，即便在亲娘的怀里哭着闹着向门口的方向指，也没能实现出去看看的梦想。

        听到周围叽叽咕咕的笑声，五皇子傲娇了，硬气地将头转向里面，不看了，冬雪等几个侍女看着五皇子的可爱劲儿纷纷偷笑。

        看着床幔，想着等一会儿母妃来了，自己一定要再争取争取。

        荣妃进来看到冬雪几个挤眉弄眼的怪样，就知道儿子没有闹。看着脸朝着里面的儿子，打趣：“哎呀，今儿个不眼巴巴地盯着门看了，不想出去了！”

        一听这声儿，萧卓钰乐了，翻过身咿咿呀呀的向母妃打招呼，等到了母妃的怀里，开始跟母妃讲道理，又是比划，又是咿咿呀呀的表达，试图想表达清楚等天气暖和了带自己出去转转，看着母妃含笑看着自己，萧卓钰泄气，乖乖的趴着不动了，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啊。

        “好，母妃答应你，等天气变暖了带你出去，那时候殿外的花圃里鲜花就开了，还会有蜜蜂，小鸟也会飞来飞去，到时候带你去看。”

        听着母妃说的话，萧卓钰瞪大了眼睛，裂开嘴笑着，一不小心，亮晶晶的口水留了下来，看着母妃温柔的给自己擦口水，蹬着小短腿在母妃怀里直起小身子，吧唧一口亲在母妃脸上。

        荣妃都惊呆了，轻点儿子的额头，“你啊，长大了可不能这样，在你父皇母后面前更不能这样失礼，知道不。”

        萧卓钰咧着嘴傻乐，等自己能说会跑了，第一个就跑去亲父皇抱大腿，当然太子大哥的大腿也不能忘，这可关系到未来的生存，长大后能不能当个富贵闲王就看小时候大腿抱得紧不紧了。

        荣妃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但看着儿子笑眯了眼睛，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没法向现在这样安逸。

        “娘娘，小六子刚才回来说，熹妃叫了太医，大公主伤寒有些严重，皇上去了涟绮殿看望大公主了。”春桃进来向荣妃禀报小六子带回来的消息。

        看着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儿子，荣妃微哂，“不用管，你管好景阳宫内的人，不要让闲言碎语从景阳宫传出去。”

        “娘娘，熹妃娘娘已经三番五次挑您的刺儿，话里话外都是您自从生了五皇子不将她看在眼里，还说您挑战皇后的威严，仗着皇上的圣旨，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不去，很多公公、宫女都暗暗下注，赌您什么时候会被皇后娘娘斥责。”秋蝉很是为主子着急，娘娘这不争不抢、不辩不争的性子很容易吃亏。

        看着娘娘抱着小主子走到多宝阁那儿，跟小主子轻声细语的讲解各种摆件，春桃将秋蝉拉了出去。

        待听不清室内的声音时，春桃才放开手，“秋蝉，我们一同服侍主子多年，主子的性子我们都了解，你心不静了。”

        秋蝉噎了下，有一瞬间的心虚，“我哪有心不静了，我只是为主子着急，熹妃娘娘的做派就是在踩娘娘，我只是替娘娘不值，想当初·····”

        “行了，娘娘说过，那件事不必再提，你这样会为娘娘造成困扰，看在多年服侍娘娘的份上，给你提个醒，娘娘打算在小主子三岁时，指派你跟冬雪共同服侍小主子，可不要自作主张卖弄聪明，将好好的差事弄没了。”春桃说完也不看秋蝉，径直去外面帮忙。

        秋蝉看着头也不回的春桃，咬咬牙跪在门口，主子平安生产五皇子后，自己确实有些张扬，看不过熹妃娘娘的做派，已经向青莲发作了两次，虽然不确定主子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事，但可以肯定，主子心里不喜。

        荣妃知道春桃会敲打秋蝉，这个贴身大宫女一直很清醒，知道春桃有分寸，不管两人的官司，认真的跟儿子说摆件的来头及寓意，看着儿子好似能听懂的样子，暗暗发笑，真好哄啊！

        荣妃看着懵懵懂懂的儿子，仿若自言自语，“母妃不希望你聪慧，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学无术，你外祖家多在翰林院任职，书院教书的人也不少，学问自是一等一的好，你可不能坠了你外祖的名声，且你父皇学问也是极好的，你是皇子，母妃希望你始终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跟你太子大哥争，清清闲闲自自在在的当一辈子闲王才好呢！”

        将儿子抱起来面向自己，额头相抵，“儿子你说是不是？嗯是不是？”

        萧卓钰内心很是感动，母妃跟自己想的一样呢，咯咯咯笑着，开心极了。

        “娘娘，御驾向着景阳宫的方向来了，德公公已经派人通传。”春桃回禀完，看着娘娘的神情就知道娘娘早就猜到了皇上会来，秋蝉还以为主子不发话是认同自己的作为，浑不知主子只是借皇上敲打点播秋蝉，希望秋蝉这次能成长起来。

        “本宫知道了，你带宫人迎驾。”

        “你父皇来看你了，母妃带你去迎接你父皇。”荣妃理理儿子的衣襟，在奶娘的帮助下为儿子裹上包被，出了内室。

        萧卓钰以为母妃带自己在宫殿门口等，没想到母妃直接带自己出了大殿的门，这下可高兴坏了，完全忘了自己老爹太康帝即将驾临，直起脖子东看看、西瞅瞅，眼睛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深冬时节，庭院了里虽有绿意，但依然挡不住北方寒冬的萧瑟，可萧卓钰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之心并未因此消沉，很是好奇的环顾四周，这就是未来自己幼儿时期要居住的地方啊，可真大。

        还没来的及感叹玩，就听到耳边传来一身轻笑，“呵，听你母后说你闹着要出宫殿，这下可满足了。”

        萧卓钰转头就看到一清俊硬朗的大叔含笑望着自己，啊，这就是皇上亲爹，看来自己再怎么长不也会长残了，啊啊的叫着将胳膊伸出包被扑向亲爹。

        太康帝并不抱儿子，而是看向福礼的荣妃，“起来吧，小五看着长了不少，好好抱着，看这调皮的性子可是第二个小四呢。”

        看着亲爹没有抱自己的意思，萧卓钰也不使性子，反而伸着胳膊去够皇帝老爹冕旒上的珠子，顺便留下了口水，玉珠子啊，还这么多，可是货真价实、有价无市的顶尖级文物，拽一个可就发了。

        荣妃看着白白嫩嫩的儿子使劲的抓皇上冕旒上的珠子，身子稍稍一转，“五皇子现下身体无碍，这段时日长了不少，有劲又好动，昨日还抓臣妾的玉钗呢。”

        眼看着离目标越来越远，萧卓钰放弃了抓玉珠，改为啃着手指，顺便盯着皇上老爹使劲儿瞅，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皇上对新出生的小儿子明显有些兴趣，轻笑一声，转身向殿内走。

        “进殿说，朕有些时日没来看小五了。”

        城府深，这是五皇子萧卓钰对皇帝老爹的评价，至于清俊硬朗的容貌体态已经被抛诸脑后了，因为皇上进殿之前的那声轻笑，萧卓钰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随后又想着，自己现在这么幼稚又放肆，不应该啊，况且自己看皇帝的眼神只有好奇，没有探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萧卓钰把头埋在母妃的怀里有些忧伤，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啊，这个虽说是自己的亲爹，但是作为一国之主，还是有主见有魄力的皇帝，不好糊弄啊，太不利于抱大腿计划的实施了。

        萧卓钰有些恹恹的，被皇上看在眼里，“怎么，还不高兴了，是因为朕没抱你，还是因为想在外面待着？”

        明明是很正常的疑问句，可萧卓钰硬是听出了威胁的成分，仗着自己的婴儿，听不懂大人的话，萧卓钰装着困了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顺便用手背揉揉眼睛，心想自己这演技，绝了，可随后皇上的话，让萧卓钰震惊。

        “本来朕还准备了一匣子小玉猪，看来小五没兴趣，真是可惜了！”皇上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说道。

        喵了个咪，萧卓钰想磨牙，皇帝老爹这是妥妥地威胁啊，这不科学啊，哪家不足五个月的小婴儿能听懂大人的话，不管，继续装，一副困得睁不开眼努力撑着的样子。

        “让奶嬷嬷将小五抱去睡觉，朕坐会儿再走，早朝众位大臣吵得朕头疼。”

        皇上的吩咐不敢不从，奶嬷嬷进来将五皇子抱去偏殿，德福带领着丫鬟鱼贯而出，示意众人走远些，自己则守在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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