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月亮

黑色礼服，内衬是酒红色，浓郁的颜色下藏着不可知的纹路，这样的视觉并未于一瞬间抓住旁观者的心神，而是引人入胜，沉醉其中。

这是巫女的服饰，枭阳带着蓝色星梦的小帽子，手中黝黑发亮的权杖，纯黑色长靴，腰侧系条一指宽的皮带，她就像月下走来的神秘，文秀自信，好似夜间的星光，又如那闪烁的星光。

巫，以舞降神者，兼行医术，又曰祝，篝火中纵容姿态，专有形容词“婀娜”，又曰“婆娑”。

女巫，自巫者行至断崖，男巫慢慢捎了，它们无法企及女巫的高度，再后来女巫成为神灵的代言人，就如契约星看门狗之于彼岸天，在这过程中巫女心灵天地，和人间有了隔阂，需要一位精通巫术且沟通族群的伟大翻译者，渐渐得演变成了“觋”。

觋者，见巫。

起初觋并未限定男女，而是除了女巫之外最优秀的那一位，可女觋往往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靠拢天神，获得一部分聆听权，亦是间接削弱了女巫的通天绝地，所以后来觋也就成为了男性巫者的专属。

巫族在殷墟有着超然的地位，因为顾氏皇朝的身上就流淌着巫族的血脉，皇室更是以立巫族女孩为皇后作为自己登基的正统性，因为女巫通神，巫族女孩身上有神性，得到神性青睐才能在人间做帝皇。

巫族传承悠久，女巫的确立也是选拔出来得，也有像枭阳这种被钦定得。

作为殷墟少年一代的领袖、陨星阁的道子，当年的巫族长老证明了自己的眼力，但纠结得也正是此，想从两大势力中把女巫这个位置坐牢，是很困难得，毕竟现在巫族只有一位小帝君坐镇，话语权没有另两位高。

假如枭阳也成就了帝君，女巫的位置将越发尴尬。

哪怕是现在，这个尊位所给予耀斑的助力也十分微弱，并不是她需要争取得到得，因此在枭阳同意选觋的时候，巫族还是很开心得。

至于耀斑，或许是心爱“顾年”这个名字吧。

日出，枭阳在庭院中适应着自己的新衣服，顾老夫人在庭院中微笑着左右赞许，身后是两位巫族来得女长老，对于耀斑的表现也很满意。

“年年，巫族在准备了。选觋是在后天的登山时，考巫术、异能、还有通灵，最近还嗜睡吗。”当代女巫起身，拉着枭阳的双手，看着很是满意，笑容都溢出来了，“我巫族夜晚，尤其是月圆才会展现出倾城之姿，没想到清晨都有这样的颜色。

“我巫族传说遥远，不过旁族不信。所谓帝君不过是虚数，我想，阿年能重现我巫族的光彩。”

“巫族的传说吗？”耀斑微笑，她爱听故事。

“是的。”顾夫人带着枭阳坐下，庭院中鸟语花香，色彩明艳，尽管巫族更喜欢黄昏到清晨的时间，但并非不能接受这大好的晴天：“传说那时候我们生活在一片叫做南域的大陆上，我巫族起源于枯江冰，在冰原与沙漠之间迁徙。

“在当时，并没有种族的概念，只有信仰神明与不信的区别，其中信仰神明的自称巫族，以女巫沟通天地，获得强大的发展力量，不信神明的自称万族，万族以曳白为尊，它们是自然显化的灵，不过强大的体制、悟性、实力让他们凌驾其它种族之上，以领袖自居；

“余下得便是信仰如曳白族或者强大个体生命的图腾一族，例如血鸦族，信仰自然之力的蛊夜族。起初我巫族与它们并未冲突，但随着发展，理念摆在台面上，我巫族强大，可独木难支，与万族为敌，终究是势单力薄。

“在当时修行境界并没有那么多划分，只有五道，分别是问道者、苦行僧、续天谴、临世仙和第五境神灵。我巫族则化成七境，生根、含命、留念、明孜、流年、花月、无量帝君。

“生根相当于问道者，含命即明悟，可为苦行僧，留念拥有往生手段，可入续天谴，明孜无视岁月，续天谴中第一流，留念通宵法则，上位者临世仙，无量帝君可比外族神明，不过因我巫族是神选之民，故而避讳。

“如今的世道法则缺失，续天谴的大门关闭，又是荒芜之地，目前各大境界都在问道者的范畴之内，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更高境界降下来的一律曙光。”

淮王妃絮叨，“我巫族的历史，待你回去之后便有权限翻阅。现在，阿年，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会有更辽阔的世界等着我。只是，我并无习武技，也没有什么悠久的战法传承，只怕比不上那从血海中战出来的天骄。”

“是呀，跟大族专门修行出来的杀戮机器比，我们阿年还是略逊一筹。不过绝色自有通天手段，毕竟问道者本就是一个小境界，积蓄能量，体悟世界，只有苦行僧才能修行高深的上古秘术，从而爆发出自己恐怖的能量。

“不过眼下不急，待修好境界，我们去看看巫族的觋吧，也不知道阿年会选择怎样的少年作为自己的翻译者。”

“嘻，我也期待。”枭阳含笑，随后目光望向那在枝头打瞌睡的月轮鹦鹉，眼眸中亮晶晶得，不知在想写什么。

在识海，竹羽晨正和黄袍古淮对坐，大约是眼下的局势所迫，两人都很有默契得进行着合作，熟络关系，并没有到交心的那一步，但见面的时候已经能够带些欢快的情绪了。

“就目前你对这交易平台的看法，有什么打算？”境界到了小帝君之后，白衣对异能的掌控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连带着战斗力都进展飞跃，每天都有几百倍的战斗力提升，想来一年之内就能突破两千大关。

目前枫叶林被规划得十分雅致，有了两座小院落。

“目前来看，彼岸还是在尽心得辅助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变强。不过这任务看起来，好像有些简单，不知道是伏笔还是诱饵。如果是前者，我们或许也只能认命，但后果，目前还不知道它图谋什么。”

“大约是希望我们的行为，能够激活枭阳体内的交易平台。”沉吟片刻，月轮鹦鹉开口，“她身上是域外种下的系统，只要她和我保持一定的亲密关系，就能够获得对方给予的等价交换物。彼岸大概是跟那方大势力又交易，所以很慷慨得给予了我们对它而言没有价值的数据。

“是这样吗。”古淮微微皱眉，显然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至于月轮鹦鹉，他没有出言，两人目前的关系是彼此扶持，而从对方的态度来看，也是向自己靠拢得。尽管之前身为系统小精灵，对彼岸有好感，潜意识还会觉得对方做事留有余地，没有将此看作邪恶、阴森的对手，但两天之内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已经很不错了。

“我会继续努力得，我们一起强大。”也不知道是想到哪一步，黄袍少年洒脱一笑，“我不知道灼羽为何会与你为敌，但我也有自己的宿命需要对抗。你信任我，很感谢，以后我们会变得亲密无间吗。”

“当然。虽然我这个年纪说这些幼稚的话语，很苍白。不过人活着，总要有一点想象空间不是吗。”白衣少年喝着温水，“我是退无可退，我已经失去了一段缘，我已经跌落谷底，我没有怀疑可以使用了。”

“……”

古淮沉默。

这时候他才发现竹羽晨给自己的信任是多么重，毕竟他要和逐明之眼对抗，而自己显然是根生于对方的，且不说自己有没有可能是一条路走到黑最后选择反叛的内奸，就算他真得跟对面少年成为了背靠背的战友，自己有把柄在灼羽，很容易被对方侵入意识。

越想越多，黄袍面色苍白了很多。

“没事。我们都没有怀疑的余地不是吗。先强大吧，现在你我都没有资格伤春悲秋。”

“好。”古淮点头。

起初竹羽晨让自己跳江，你好我也好，他继续孤军奋战，而自己也能解脱，古怀会成为“鲲鹏”，同样都是“我”，他并非烟消云散。

为何要跟自己的另一半宿命你死我活呢。

黄袍少年有点乱，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它们现在时间不多，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用尽全部的力量去成长，去变强大。

“好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是鹦鹉，一下子是人形吗。”

竹羽晨是带着目的来得，并没有让局面冷下来，而是提出了探讨的话题。

“这个我看了下。你的存在感是契约星的扑克脸，然后应该是破碎了，这使得在识海，你的形态会不断变化，但在外界，你是一张名曰方块七的面具，只要不替换，就始终是月轮鹦鹉的模样。”

“月轮鹦鹉是我的扑克脸吗……”竹羽晨冥思。

也就是说，自己的羽翎和顾成朝都是小王。

而方块七，一直在陈雪梨的手中？还是秋裳的手中？

我帮她陷害自己，然后导致了自己的灭亡是吗。

白衣少年不开口，视线停留在古淮的脸上，沉吟片刻，“你的【huai】，是三点水，还是竖心旁？”

“！你，见过我的宿命吗。我是三点水，古淮。”

“是吗。难怪你记得不我。我在契约星时叫顾成朝，你是我的书童。我对你的信任，是基于我们有一段美好的过去。至于古怀，我当时记得，喊他小班长，只是那会竹羽晨不是我，或许已经被秋裳控制了也说不定？……”

“是吗。也就是说我已经输给过他一次，被吃了是吗。”黄袍沉默，竹羽晨没有说话。

“先生，我想问，如果是古怀在这，你会不会跟他联手一起对付我。”

“……，别无选择，小精灵要么自己投江，不然我必然会跟他打好关系，毕竟契约已定。”

“我明白了。这么说，契约星时，秋裳跟我的宿敌达成默契了吗。”

“是得，她是大王，或许，如今已经君临天下，成为了天鹅座的座子。”白衣颔首，黄袍少年想来是去了解情报了，过了会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彼岸信息无误，我想我更清楚我的现状了。”

“慢慢强大吧。”竹羽晨很喜欢对方的措辞，已经开始警戒灼羽了。

两人饮茶，白衣忧愁片刻，开口道，“存在感怎么换？我想成为她的觋。”

“当然，不成为觋，御兽的姿态跟不上对方的神速进展，一旦离开这个快速获得平方的资源点，我们就连灼羽虚假的施舍都得不到。不过，月轮鹦鹉的模样，能够进入巫族的内部考核吗。”

“这就要看你了。合作愉快。”竹羽晨起身，朝古淮伸出手。

黄袍少年诧异，但随后也是起身，跟白衣少年握手，“全力以赴。”

“好的。”竹羽晨没有说太多，化作月轮鹦鹉的模样飞出了枫叶林。

至于古淮，他看着眼前的系统主线任务，陷入了沉思。

【月老系统：一定要是天赐良缘呀！】

【绑定对象：谢春生】

【进展：枭阳（1/5），进行中】

【任务：以白衣姿态跟女巫枭阳月下会面】

【奖励：三个平方（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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