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入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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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一百种方法夺走你的奖牌。
回家休息吧,你是我们的天使,是冠军。
没人可以弥补她缺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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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遵守了一辈子的规矩,最后,却还是落得个凄凉下场,如今飘在半空,不知去向。
殷墟,七国正西,白虎阙,这里是每年祭祀时,帝皇登高望远的地方。
长队蜿蜒,曾经的繁华帝都如今已经被战火熏得有些憔悴,大清洗过后的人群显得十分肃穆,存活下来的官员们战战兢兢,不知屠刀去向。
政治是最无情的利益关系,你死我活,作为权力的中心,那雌弱的少帝身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浮华冕衮走在最高的台阶之上,队伍谨慎而犹豫得前进着,他身边的傅母、宫官小心翼翼得照顾着殷墟最尊贵的人物,受宠若惊。
他们也是最近才得知,自己竟然成为了帝皇的侍仆,这无疑是鸡犬升天得好事,故而前面熬过了几月的苦练,如今也有些许成就感。
严苛得训练、礼仪让他们恍然脱胎换骨,如今的仪表动作也算得体,只是显得呆板木讷,毕竟没见过大场面,缺少定力。
少帝温和、腼腆,待人亲厚,几日接触下来让这群泥腿子感受到了莫大得荣耀。
可祭祀庄严,他们随侍帝王,紧随其后的帅印、大儒那都是不怒自威的主,如芒在背,让他们一时间都不知应该如何行走,长时间下来,慌里慌张。
相比于这些新提拔上来得,少帝尽管年幼,却表现得可圈可点,高楼之上冕衮风平浪静,他尽管如身负缧绁般,却到底是皇族血统,接受得顶级教育,从小养气让他面对一切环境都能表现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自看见亲近时他就已经知道,都是不堪大用的平明,但也算天眷,这些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可以信任,没有被利欲熏心,这算是到头来可以品鉴一二得幸事。
忠臣总比权臣好。
老皇帝都需要一些依仗自己权力生存的宦官,何况乎少帝。
也只有这些腌臜之徒才是真正可以同舟共济得。
至于会不会,还能学,这个年纪的品性没有太大波折,几乎是定调了。
只是看着大约不聪明,难堪大用,至少,为人处事不够敏感,大约没有考虑更多,比如,逻辑的不正确: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乎帝王亲近,宫规敢训练得这么狠,所谓打狗看主人,顾氏王朝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气数了,但他们明显不懂。
吟诵,那漠北来的歌谣就是动听,醉了不少权谋政客。
王冠今天没睡好,很是疲惫,但这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而是他的任务,性命攸关。
不过,少帝有自己的期许;
他在等驼铃等大漠来的商人,对方会带来上好的舞姬,她们的容貌身段都是一顶一得,宁缺毋滥,哪怕因为没有好苗子受责罚,他们都不会添上坏自己招牌的女子。
南蛮大捷,那位皇叔的权势越加得重了,失去他就不会有殷墟,七国的局势如火如荼,各方势力都在涌现天骄,没有了顾成朝坐镇,白虎阙将失去往日威严,在流血中精疲力尽;
显然,某种意义上,殷墟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然是回天乏术。
但,有那位摄政王在,似乎一切又没有那么笃定,毕竟是定江候。
至于小皇帝,他图安宁,如今所求,就是对方还有足够的仁慈余地。
——那自幼便喜欢逗自己的少年,什么时候会跟自己兵戎相见呢?还有没有情分呢。
少帝有自知之明,他不情不愿得坐到这个位置,只是寄希望于能有好归宿,他也是贪生怕死得,只可惜这里引力太重,少帝飞不出去,不然哪怕是假死,他都要离开这权力漩涡的是非之地。
为了“万无一失”,自己不是被关押便是被处死吧;
冕衮忧愁,他年岁小,想得多,还带着天真。
史书会如何记自己一笔?
中庸无能?
帝王一步步走上云霄,随着高度得上升,大部分朝臣都低头弯腰,他们行礼是因为那蓝袍军阀在最顶层,不能直视天颜,他们很懂规矩。
我不会欺负你得,但你好像很怕我;
西北王披甲:他听过少帝的名号,自他出生起,他这做叔叔得便见过,一直到五岁都还算亲近。
后来小皇帝回帝都奔丧,便一直没有回来,距离让交际变得生疏,再后来他称帝,自己的存在和作为就显得有些功高盖主了。
顾成朝不是喜欢说话的性子,但他也绝非冷冽的性格,但少帝跟自己的疏远是可以感受出来得。
为了御寒,冕衮外加了一件鹤氅:顾年的容貌并不是惊艳得、让人印象深刻到瞬间记住,反倒是有些模糊,她在躲,逃避意味深长,规避着一切有可能的好奇目光,却又大大方方得,可爱。
她是长不大的孩子,是童趣稚嫩得、小时候的姿态,但不知为何,这种中性的幼态保护怯生生得。
西北王不清楚应该如何跟这内向的侄儿交流,他的梦想是做军阀,却不愿意扛着政治坐上皇位。
——王是人间的王,皇却是文明的皇,前者一人之下、权势滔天、胡作非为,后者却只是幕后操纵者的傀儡。
请问帅印跟宰相,兵权和政权两家世袭,为何不染指皇朝,反倒收敛自己的势力安稳辅佐呢?
他们都希望自己在人间。
顾成朝也是。
做皇帝得,往往是出乎意料得,不被注意得,甚至于是弱势得那位,皇权更替是一场大戏,演给民间看的折子戏,但其中也参杂这各方利益。
藏拙、隐忍,七国的夺嫡是一出各种意义上的好戏。
大雪纷飞,曾经的魏国公公子、如今的顾氏西北王在白虎阙上手捧香炉、慵懒打了个哈气。
他感到疲惫,在这场被安排了戏份的演出中,他并不乐意那收尾,何况乎作为有天赋的异能者,江湖义气、痛快洒脱,朝堂之上的往来折磨着少年浪荡的心。
只是顾年来了,听那声音,脚步近了。
顾成朝搓了搓手,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惆怅,却必须挺过这一岗。
大雪天,他把香炉贴着外衣暖着丹田,侧过身缓缓回眸,望着那王冠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片刻间竟然有些上瘾。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但那暖阳于此刻却突然有了几分月色得皎洁,橙黄的暖阳带着些许水色半夜的风情,少年倾城、立身于苍茫之间,其姿容朴素、典雅,神情凌冽而黯淡。
大约是哭过,少帝看着憔悴了不少,却平添几分妩媚,让人有了种强大的征服爱欲,却又被徐徐瓦解。
他是有缺口的城墙,因此自我保护得更加森严。
北风呼啸,天际光晕莹白涣散,凝聚间惨杂着些许厚重的蓝、似帘子般不断得摇摆,笼络着一地的残阳:如今立秋,但气象却骤然暴雪,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那漫天的白雪零落之后化作了霜冰,坚硬中饱含着一抹泪水,大约是悼念,亦或者,是缘由那荧惑守心:
荧惑即罚星,心为“心宿二”、寓意帝王、皇子,因而这天象大多被解读为帝王灾殃或宰相谋反,但如今少帝虽说登基四年却是架空之物、毫无权柄,因此在发生这般事迹之后越王是不肯死得,君主也没有能力去牵牛送酒,为了平息动荡,臣工便开始着手废帝与下一任幼帝的选择。
数月震荡,各方势力交际,一时间皇城风起云涌,法司之内是抓了一批一批又一批,其中甚至不乏海内享有盛名的“三公”与“三孤”,——有时候想想这些酸儒、腐文还是不错得,至少在某些方面与她站在一起;
不过却也仅此而已了,它们忠于自己需要的节操,眼里也未尝尊敬过自己,同样,是历史献给摄政王的礼物,一份功绩;再者这六个职务都是虚职,并没有多少能力,在越王的兵权面前,它们又算什么阻碍呢?
什么都不算;
垂首喘息,少帝眼眸黯淡,并没有所谓得“在意”与“不在意”,她只是在等而已,等那或许算是救自己一命的,叔叔而已;
年此顾年漠然一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但那颜色却是极美得,如冬梅般傲骨嶙峋,似桃花般缤纷错乱,宛若那长空倒影、于水月镜花中静静存留;女扮男装登基……殷国傻子可不多,她能瞒多久,又能瞒住多少慧眼呢……
至少那定江候,她瞒不住。
少女轻声一叹,吐气如兰,神色哀怨,眸色复杂深邃,眉目干净。
她生得美,是绝色,可惜被瞒成了幽媚,如今尚未过十四的年纪,表现得比较内敛,清澈到叫许多心思肮脏的生灵不敢直视的眼睛亮亮得悬挂着,就如此刻扫过这一地的冬雪的风,吹起好看的霜。
这世间万物都是契机,可唯独她不是,少帝是凝聚得璀璨,是移动的风景,是绝代,是震撼,是让四海八荒都为之惊叹;白虎阙高,殷墟冷,顾成朝没什么情欲,只是盯着她看,那风雪傲然,但最晶莹得仍旧是她,是那一身白衣鹤氅,是那一身的冕衮,是那散落开的青丝,是那坚守中刺痛的桀骜不驯;
这就是如今大殷的君主,顾年。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只是按照剧本行事……
我伤害到你了吗?
西北王不爱惹麻烦,但有些事不能说。
或许是小年超常发挥了吧。
定江候正思索着应该怎么补偿,最终表达得却也只是转过身去,沉迷于日月星河。
但,那莫名的冲动是为什么?
想抱她,想好好拥抱她。
神经错乱了,他是侄子。
顾成朝疲惫不已,他怕冷,尤其是在这样悠闲的时刻。
“皇叔,让你久等了。”
顾年不喜欢这个称谓,他睫毛轻轻地眨了眨,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温和体贴,“有空去我寝宫坐坐吧,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需要王爷来指点一二。”
“……,你进前来,陪我看看这大风吹起的楼阁。”定江候摆了摆手,他也是长不大的孩子。
顾年犹豫,随后慢慢上前,他身上有着对顾成朝来说致命得熏香,心口痒,他好像有了某种龌龊的欲望。
——当年书馆说他从小在墙角厮混,被良家妇女勾引过,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自此染上了这戒不掉的瘾,也是说从心口开始痒,这征兆很准,队率中就没有出错得。
感情我这多年的浪荡,是因为没有找准自己的性取向?
那为什么好死不死是少帝顾年呢。
西北王转过身,把这小侄子看得仔细了些:他生得眉清目秀,尽管衣服穿了很多,但从小御射,生得很健壮,但常年风寒染病,这些天更是阴郁缠身,显得有些许得憔悴;
很阳光、灵动,但又有种楚楚可怜的诡异魅惑。
或许这便是他的魅力,女相重但重得极为正直、英气。
对于生长在帝都,能够随意出入皇城的少年勋贵而言,此前顾年的身影便是风景,他步态极美,羊脂玉的蹀躞带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扣得紧致而圆润,一抹亮色挥洒后看着滑而柔,身量不高不矮,配饰繁重但肃穆。
再者毕竟是皇家传承,跟高门嫡女不同,少帝有着要命的坚强和尊严,习技也不差,且缘由教养好的缘故,他的礼仪非常庄严,可生得又让人怜爱,如此便多了份禁忌的味道。
少帝走起路来不摇不晃、身形好似定住般,他的步伐前后没有区别,眉目利而钝,立于苍穹堂堂正正,反倒让观者为自己的心思龌龊而羞愧,却又忍不住肖想。
他美得让旁观者很纠结,对顾成朝来说更是折磨。
他……
像牢笼里温柔的野兽,窥伺少帝在风雪中被吹起的长发,他轻轻地眨了眨睫毛,露出讨好般得乖巧微笑,朱红色的唇齿抿得发白,脑袋微微倾斜,眼眸灵动。
“皇叔……”
定江候盯着她的容颜,心可耻得跳动了。
你作弊,你偷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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