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夜司首

有少年轻声吟唱，语调空灵。

这里是阳域的四季山，司魁坐在草坪之上，翻看着手中的战争规划模板。

“羽翎在第二世界折腾这么久了，不打算去看看吗？最起码也得发个消息吧。”

“你这大总管都不出手得，我又去凑什么热闹。”司魁身材魁梧，比秋羽壮几个维度。

他们之间年轻是对手，中年是战友，但后来一个长时间混迹星河，一个扎根地面，反倒不怎么交集，如今重新克隆出来，没什么大事，一天三度酒，小花生、小炭火，举杯之间一下子就回到从前。

作为典狱司，司魁的职位是兼任基因战士军团得，为了以后登陆其它星球作战而设立，所以他的身体碰撞能力和体能都极为得高，如今又接手了扫地僧总领的职位，监控着目前异能者时代所有的装甲战士和基因战士，也算是老本行。

异能时代的危机往往是内部，野外诞生别大能级别的魔兽，力行者程度的凶兽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所以真正得危险的活倒也不是司魁这典狱司在做；

说起来也是时代在进步，从前困扰盖亚星的界外异兽、敌对文明被重力束缚，也很难突破大能封锁降临盖亚星，不过这并非意味着司魁现在的活轻松，相比于星河时代，如今的盖亚星都市反倒是危机四伏。

使徒的战斗力堪比机甲暴徒，把三米高大家伙的破坏力浓缩到一米七的身躯中，是极难对付得：

后天诞生使徒、使者的概率虽然低，但千亿飞羽族每年总归会冒出来几百万，有些在虚拟现实中被检测出来还好解决，但这些幸运儿往往都是现充，区域扫地僧大概能抗衡四五百点战斗力，能够稳住局面。

可如果这些普通公民有歹心，或者同一片区域同一时刻同时出现多位使徒，就很麻烦了。

现在时代剧变，对于道德分很低得，以及有危险可能得都有能力者随时关注，兼备等级攀升。

司魁的任务也很重，好在他也是能力者得，靠着基因序列能够一打七，特殊异能的进步显著，很快就能力行者，但管理问题仍旧重大；

尤其是羽翎一幅不愿意做事的模样，使得这本该是最轻松的领域，现在却造成了巨大的漏洞。

现在克隆技术还不能很快速得把英烈带到这个世界，不然前世的萧江、莫青、竹羽晨等，这些大君子的继任者能够很好得解决这个麻烦，包括异能时代前期聚拢人民、团结反抗异世界的夏凌、春熙。

“我跟翎保持着联系。上次我把进入第二世界的虚拟坐标定在了他茅草屋的旁边。你就这么不敢见他？”

“不是不敢，……晚些再说。”司魁作为典狱座首，掌管律法，接触刑事、民事、军事，羽翎之后监管行政、科研、经济，但如今的他，显得暮气沉沉。

秋羽没说话；从前大统领做的事情是最轻松也最艰难得，就是打战，巡逻警戒线，做做外交：

有很多垃圾文明被自己的母星嫌弃，行星尺度生命百万年睁开一次眼，会处理下身上的疾病，当时的流浪者群体被唤作坏孩子，秋羽那会要做得，就是跟这些游历各大星球的宇宙生物打交道，比如轨道大章鱼、小鲸龙、喜欢社交的艺术家文明、高等文明的收藏家等。

不过飞羽族的外交传统就是不让对方进入星球内部；

司魁就是因为其它星球的传染病死得，毕竟物种侵略没有天敌，以当时盖亚星疫.情得死法，没有异能出现带动时空封锁，飞羽族就成外星殖民地了，真要那样，它们就会沦为被偶尔切片做做实验的五种，顺便被观察观察社会习性。

星河时代的盖亚星不强，但秋羽插科打诨，外交学得极好，从小泥腿子出生，会来事，但又是标准的礼仪；其实这事给羽翎，他应该也能做到，但身子太弱了，不能去高得地方，长时间活动不安全。

秋羽比较全能，秋裳、司魁、秋羽的活他都能干，只是都没那般突出，所以大统领死在大君子之后，此后全靠秋裳暴力，无往不利，用武力保住了外交尊严。

“上将现在去哪里了？”

“她吧，着急变强呢。”秋羽吃着棒棒糖。

盖亚星现役的五星上将有七位，星河上将陈奂，海底四位老大能也是五星将领，林诤道毫无疑问也是，秋裳算是新晋。

但星河英烈辈分高，所以只管秋裳喊上将，其余说名字不过分。

至于说称谓，相比于民间记载的秋裳，司魁、秋羽喜欢喊她甄月，毕竟这是她的原名。

——秋裳这个名字是为了政治需要，也算是借当时大统领的名望，上将自称都不用这个名字。

不过当时能跟星河上将平等相处得不多，同时期得没有地位也碰不到面，就算是有英烈属性，长时间的上下级还能“甄月”得，也不多了；至少现在敢这么说话得，还没有克隆出来。

如今秋羽尊称“上将”，其实也不会被误解，因为异能者协会中大能都有自己的专称，比如陈奂的兽海大能，林诤道是老师，上将如今也算是专称。

“我记得，她好像没有什么苦大仇深吧。就单纯得喜欢强大的力量吗？”

“裳毕竟是女孩子，可能缺乏安全感吧。”大统领也犹豫。

星河时代跟秋裳差不多级别的女性英烈不是没有，拌箫声、宸宣、秋月、枭阳都是，但拌箫声跟宸宣是秋羽思想学院的府主，并不外派星河，而且级别也少了一品，是君子下属。

秋月、枭阳前者是她徒弟，后者是她克隆失败的妹妹，因为秋裳功勋封的英烈，再剩下的星河女英烈，大部分都是秋裳的下属，相比之下男性领袖级别的先驱就多了。

不说司魁、羽翎、秋羽，差半级的满岂、寸居、鱼浔、九怨、萧全，这些是地面英烈。

星河中宸恢、慕容轩那也是仅次于秋裳的五星上将，不过她是统帅，有指挥权，而且是全星河舰队的主.席，因而，秋裳很多时候没有平等交流的对象。

她跟秋羽倒是聊得多，但大统领这不着调得性子，靠不靠谱看心情，陈二反倒迁就得多。

司魁闷葫芦，少有女得跟她说话。

倒也是念都，他是很优秀的倾听者，每次开全体大会，秋裳从星河会地面都会跟大君子聊，地面不方便的时候念都去星河轨道，也总会留几天，所以接触时间不长，话也未必说得很明白，但他们之间的交流不算少。

“那还不是你，一点能力没有，让人家撑着局面。”

“是，皇帝说得对。”秋羽翻白眼。

如今敢这么调侃司魁得，也只有大统领了。

秋裳有些不善言辞。

星河时代英烈很多，他们四位是第一批且职务最高，并且在各自领域独一无二。

这方面羽翎最明显，接替他位置的都是徒子徒孙；

秋裳、司魁则是下属。

秋羽当年号称慧眼识英才，提拔的英烈数不胜数，大君子、上将都是他亲手带起来得。

“不说了。羽翎激活异能了，这几天在虚拟现实待得时间不长。陈雪梨的异能很强。”

“光明异能……但愿以后我们还能回到熟悉的地方吧。”秋羽百无聊赖。

他很喜欢现在，可念都是一根刺。

以后异能克隆得越多，秋羽会越快活，但因此他会更加心痛贤者，这是永远都抹不去的遗憾。

闲话叙完秋羽提着酒壶浪荡远走：他虽然也不过能力者，但已经进入了盖亚星异能者协会的高层。

作为特殊异能拥有者，年底他应该就力行者了，并且大能对他而言也没有压力，但在祭坛，回忆着以前的峥嵘岁月，大统领很感慨。

外交是极为凶险得，他面临的凶险、背负得重担不比任何人轻松。

司魁的调侃他能接受，要有谁说他是星河时代最水的英烈，秋羽砍人得。

因此大统领现在有事没事就去第二世界的历史论坛大杀四方，很多喷子在面对星河时代的时候高论不断，他可不惯着。

现在林诤道重新拾起来杀心，盖亚星完全可以从这里开始改革。

想着秋羽晃荡到了海岸边：今天是秋裳两位母亲的忌日，他在沙石上坐着，不经意间望见了那披头散发的白衣，这时的羽翎，没有此前的装疯卖傻。

你，应该只是失望吧。

苦酒入喉，秋羽心情复杂，羽翎垂首凝视潮汐，手中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方面具。

艳阳高照，念都笔直得迎着海风，带上了面具独立于茫茫大海的边缘。

那一刻大统领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诸如秦墨，诸如竹羽晨，以及眼前带着面具的羽翎。

这样的他好像有一个名字，叫……

大夜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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