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禁书借阅许可

星期三晚上七点，维多利亚跟着斯内普教授来到他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明显很不痛快，他袍子上有几点焦黑的污渍，味道像是是肿胀药水和……火药！二年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是上午第一节，斯内普教授懒得换洗衣服，这是老毛病了。维多利亚担心的是，就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密室闹得人心惶惶，但是斯内普教授居然没能镇住场子，这就有点可怕了。她十分担心，轻声问：“先生，你没事吧？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闹得很糟吗？”

        斯内普教授诧异了一下，他上了一天的课，维多利亚一下就猜到是早上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可见波特的名声！他沉着脸，“波特给一个斯莱特林的坩埚里扔了烟火，但是我没证据。”

        “在魔药课上给同学的坩埚里扔烟火？这和往人堆里扔炸弹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就是恐怖分子！这太过分了，哪怕是格兰芬多！”维多利亚十分气愤，“他们干嘛要这么做？”

        斯内普教授摇摇头，“我猜不出，肯定和最近的事情有关，但是，谁知道那些白痴在想什么。总不能认为高尔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

        维多利亚没有办法安慰斯内普教授，闷闷地打开储藏室的门，去取魔药材料。

        她呆住了。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少了！赫敏·格兰杰和她借过《强力药剂》！格兰芬多三人组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先生，”维多利亚站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她的手抠着他的办公桌。

        “什么事？”

        “格兰杰在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我们已经……”斯内普教授猛地抬起了头，紧紧盯着维多利亚，“你还知道什么？”

        “先生，”维多利亚站在原地，绞着手指，“我犯了一些……严重的……错误。”

        “你把《强力药剂》借给了格兰杰。都丢了哪些材料？”

        “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先生。”

        斯内普教授“霍”地起身，“我们去教工休息室。”

        “额，先生，我……还有别的事情……”维多利亚扑到门口，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我……呃……，我最近借了不少的禁书……洛哈特……签字许可的”

        斯内普教授又坐下了，“你需要做的只是把一张纸递到他鼻子下面，是不是？”

        维多利亚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是的……先生。”

        “格兰杰发现后，威胁了你，然后你把《强力药剂》借给了她？”

        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很温和，似乎只要维多利亚说一个“是”他就会相信她，然而维多利亚不敢就坡下驴——对斯内普教授撒谎是很严重的，何况是这种白痴谎言，她必须说实话。

        “格兰杰……用同样的方式得到了《强力药剂》的借阅许可，但是书在我这，所以她来找我借阅。”

        “然后你就给了她？你明明知道洛哈特的签字是怎么回事！”斯内普教授十分恼火，然后他明白了，“啊，你不在乎。”

        “我很抱歉，先生。”

        “你借了多少本书？”

        “大概4、5本……每周……”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反而不生气了——也有可能是气极了，维多利亚还不太能分清楚这两点。

        “是谁告诉我说，她需要我否决她那些危险的傻念头的，嗯？”

        “是我，先生。”维多利亚无可辩驳。

        “所以，我应该这么理解，你现在已经足够聪明，不再需要我当监护人了，是吧？”

        “不！先生！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当监护人！先生，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为什么？普通区的书不够读吗？我给你批的书不够读吗？”

        “洛哈特只会待一年，我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借的基本都是魔法理论……魔法史那些，先生。我……我一开始只打算借几本的，但是每一本书都引出了新的问题，所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我没有魔力，我想理论总是安全的……先生……先生……求求你，随便惩罚我吧，不要……不要抛弃我！先生！”维多利亚又慌又急，她几乎想要抱住斯内普教授的胳膊——当然没有那个胆子。

        斯内普教授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维多利亚慢慢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垂头绞着手指。

        “我假设，你有做读书笔记，是吧？”

        维多利亚火速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大笔记本，十分狗腿地放在了斯内普教授桌上，又冲他讨好地笑了笑，“先生，都在这了。”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看她的笔记，只是起身去了储藏室，很快就出来了，“跟上。”他的命令很简短，这是“待会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维多利亚一路小跑跟上，斯内普教授先去了图书馆，“伊尔玛，我需要洛哈特批准的所有禁书借阅记录。5份，谢谢。”

        平斯夫人拿出一沓纸，敲敲魔杖复制了五份交给了斯内普教授，维多利亚借机心算了一下，全校合计大概不到600条记录，她独占了将近十分之一，这下完蛋了。

        然后斯内普教授又大步走向教工休息室，维多利亚继续小跑跟上。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在，看到斯内普教授带着维多利亚进来，三个人都吃了一惊。弗利维教授忍不住问：“梅森小姐，你做了什么？”

        “梅森没有犯错，至少今天没有。”斯内普教授恶狠狠地瞪了维多利亚一眼，转头看向麦格教授，“米勒娃，我需要你把赫敏·格兰杰、哈利·波特和罗纳尔多·韦斯莱叫过来。”说着，他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水，放在了桌上。

        “西弗勒斯，这是什么？”麦格教授一脸疑惑。

        “吐真剂。”

        “你不能对学生用吐真剂。”

        “相信我，米勒娃，你会同意的。”斯内普教授脸色十分不善。“梅森是个拉文克劳，我们需要你做见证，波莫娜。”他叫住了刚刚起身的斯普劳特教授，斯普劳特教授无话可说，又坐了回去。

        麦格教授心知不妙——斯内普一向针对格兰芬多，尤其是哈利·波特，但今天这样来势汹汹，可见事情十分严重且证据充分，不得已叫了格兰芬多三人组过来。

        “格兰杰小姐，你在哪里熬制复方汤剂？”斯内普教授先点了赫敏的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教授。”赫敏硬着头皮回答。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搜索整个霍格沃茨，尤其是每一个女生浴室和盥洗室，格兰杰。”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凶狠。

        赫敏听到“盥洗室”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维多利亚立刻就看出来，斯内普教授猜对了，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他们了，“先生，是女生盥洗室，我猜是桃金娘的盥洗室，那里一向没有人。”

        赫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维多利亚！”她语气中带着指责。

        “我一点都不抱歉，我不能认可你们的行为，格兰杰。”维多利亚站在斯内普教授身边，毫不示弱。“你们为了熬制禁药，偷窃教授的储藏；又为了偷教授的储藏，在魔药课上把焰火丢进同学的坩埚。我不能帮你，而且我以此为荣。”

        麦格教授气得站了起来，“这是真的吗？格兰杰小姐！”

        三人组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格兰芬多扣一百分！你们三个，每一个人！你们让我非常失望！非常失望！尤其是你，格兰杰小姐！我以为你能劝阻他们两个！”

        维多利亚想的是，格兰芬多现在有三百分可扣吗？第二天她发现，学院分可以是负分，沙漏里会出现黑色的宝石。

        “我认为他们应该被开除。”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他们的举动危及了同学的生命。”

        麦格教授忽然冷静了下来，“今天的魔药课，熬的是什么魔药？”

        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

        赫敏·格兰杰壮着胆子说，“是肿胀药水，教授。”

        麦格教授给了赫敏·格兰杰一个严厉的眼神，慢慢开口，“上一次，霍格沃茨在没有人死亡的情况下开除一个学生，是纽特·斯卡曼德。我十分抱歉，西弗勒斯，我认为这次甚至没有那么严重。我不会开除他们，除非校长给我相反的命令。但是你们三个，禁闭，直到学期结束！”

        “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一直不赞同那次开除斯卡曼德的决定。”斯内普教授假笑了一下，“我想我必须接受这个结局了。另外一件事，格兰杰是通过洛哈特得到了借阅《强力药剂》的许可。我刚才去图书馆查过了，洛哈特的签字完全是失控的，任何学生只要把一张纸递到他鼻子下面他就会签字。”斯内普教授掏出三个厚厚的信封，扔在桌面上。

        “我认为，每一个凭借洛哈特的签字借阅禁书的学生，都应该扣一分学院分。所以，为珀西·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扣格兰芬多2分。”

        这个扣分真仁慈，麦格教授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为亚历克斯·斯米克，詹姆·波尔，布雷斯·沙比尼，弗兰克·诺特，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扣斯莱特林5分。”

        “为维多利亚·梅森，佩内洛·克里瓦特……算了，拉文克劳总共18人，扣18分。恭喜，波莫纳，赫奇帕奇不扣分。”

        原来如此，当然了，大头在拉文克劳学院。

        维多利亚则比其他人更加吃惊，别人也许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耍了什么花招，但是……她读过社会学书籍，这种情况下，每个学院的平均每人借阅数量和借书人数是大致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借书总数和人数的平方成正比，斯莱特林的借书数量大约是格兰芬多的625倍，而拉文克劳的借书数量大约是格兰芬多的81倍，如果斯内普教授用借书数量来扣分，今天拉文克劳会比格兰芬多扣分还多得多，斯莱特林会提前锁定今年的学院杯。他是故意用人头来扣分的，等麦格教授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而且麦格教授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拖拉文克劳学院下水，这一招实际上只保护了一个学院，就是拉文克劳。

        斯内普教授已经原谅她了。

        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就要爱上斯内普教授了。

        西弗勒斯走回他的办公室，走到楼梯口，他皱眉瞥了一眼维多利亚，“你还跟着干什么？”

        “我的书包在你的办公室，先生。”维多利亚亦步亦趋，“关于开除波特的事情……”

        “这不关你的事。”

        “是，先生，我想说的是，我觉得今天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如果你真的开除了波特，校长搞不好会去开一个波特魔法学校，然后大家都跟过去了，那到时候多糟心啊。我是肯定进不了斯莱特林的。我就……只能想你了，先生。”

        西弗勒斯猛地停下来，维多利亚直接撞了上去，“嗷——”她眼泪汪汪地揉着鼻子。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一言不发转身走路。

        维多利亚跟到了魔药教授办公室。她背上书包，“还有一件事情，先生。”

        “说。”

        “谢谢你，先生，为你没有扣拉文克劳500分。”

        “你是怎么猜到的？”

        “麻瓜社会学，借书的总人数和平均每人借书数量都取决于群体的阅读习惯，因此成正比，因此每个学院的借书总数和人数的平方成正比，而平斯夫人的记录有5张纸，正反两页，大约450-500本。我算了一下，1：625：81，按比例分配，拉文克劳大概借了550本左右，斯莱特林40-50本，格兰芬多5本左右。谢谢你，没有按照借书数量来扣分，先生。我对此十分感激。”

        “理论大多数时候是安全的，但是当你停不下来的时候，那就是危险的信号。”

        “啊？哦，我借的书，我记下了，先生。我再也——”

        “以后，如果你敢通过我或者菲利乌斯之外的其他任何人人获得禁书借阅许可的话，我就解除我们的监护关系。”

        “是的，先生。但是，”维多利亚壮着胆子说，“就算你也得承认，这是洛哈特的唯一正确使用方法。”

        西弗勒斯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瞪着维多利亚，他的笑容让他的眼神毫无杀伤力，“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给拉文克劳加分吗？”

        维多利亚走了之后，西弗勒斯才想起来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魔药补习，魁地奇训练，麻瓜大学的课业，还有每周4、5本禁书，她到底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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