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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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鸡鸣,梦中人醒。
晏汀一动便发现了搂着自己的男人,昨夜那些不堪入目的景象顿时浮现。
“夫人这么能忍?是怕外面的男人听见?不如孤替你杀了他?”
“只要你叫一声孤便饶了你。”
“男人说的话你也信,刚才那声叫得很好听,再叫一声给孤听听。”
“还是缺少运动……”
她一动,男人搂她肩膀的力度就重了一分,如此一来倒叫她不敢再生事了,万一把这男人吵醒那她可就麻烦了,往门外看了一眼月色,估摸着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天亮,她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睡着,可身体上的酸痛让她辗转难眠,而且就他搂着自己的这个姿势吧,其实很不舒服。
就在她想要拿走男人压在她脖子后头的大手时,男人睁开了眼睛,睡意朦胧中视线慢慢聚焦,他的声音像是灌了酒:“醒了?”
晏汀并没有回他,而是继续闭着眼睛。
他笑了,用手掐她的软肉,紧接着翻身压住了她。
再装也没有意思,晏汀连忙睁开眼睛,用手低着他不让靠近。
他又笑了,低眸看她:“饿吗?”
说不饿那是假的!
晏汀的肚皮也骗不了人。
被人摸着时,她再次羞红。
邵准取来裤子套上,晏汀都来不及羞耻,男人已经套着中衣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拿着面食,袒露的胸膛精壮饱满,邵准不似朱时叔肤色白皙,多出几股阳刚之气。
晏汀低头不看:“我自己来吧。”
男人把碗递给她,晏汀捏着被角坐起,想要寻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脏了,她欲言又止的看向他,男人便把自己的外套丢给她披着。
两口面下肚晏汀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然后后知后觉的问:“这是什么汤?”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来了兴致:“牛肉。”
晏汀一听就趴在床边呕吐。
男人扶眉乐得不行:“是素的。”
晏汀气气瞪他:“你!”
这种瞪并非充满仇恨的,倒像是女孩与顽皮的男孩发火儿,总有几分的情意绵绵在其间。
邵准因为她这个眼神心情更好了,甚至有商有量的问她:“明日什么时候去接你?”
晏汀整个愣住:“什么?”
邵准笑容一僵:“难不成你还要回朱家伺候他?”
晏汀放下面碗:“我要回潮州。”
邵准阴笑:“回潮州后再继续嫁个好人家?”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总要这么想她,总觉得她到处在勾引别的男人,说话也总要这种不痛不痒的戳她脊梁骨。
晏汀花唇微肿,泪眸若隐若现,可她并不想多解释,纵使她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洛阳城的这些个贵人们,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安排她的,朱时叔为了活命,可以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其他男人玩乐,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图自己爽快可以把一切凌驾于她的痛苦之上。
这比地狱还要该死的洛阳城她哪怕是一天也不想多待。
回去吧回去吧,心底有股声音在呼唤她,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嫁个好人家必然是没什么指望了,可就算她一辈子当个老姑娘,也总比在这里受人欺辱的强,只要怀有一身本领,到哪儿都有立足之地。
唯一叫她自责的便是恐怕要辜负晏父送她离开岭南时的叮嘱了。
见她去意已决邵准唇角轻讽,忽然褪靴上床压在了她身上,粗烫的气息洋洋洒洒的落在她肩颈上。
晏汀扭着腰躲,却也只能受着,泪水再次淌下,她咬着下唇不叫自己出声。
他笑:“变聪明了。”
大手引着她浑身的柔软,只在刹那间就叫她溃不成军。
晏汀埋头在软枕之间,若非男人腿上承了些力道,她这小小的身躯压根托不起他那么大一人,可无论她怎样忍耐,总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她齿缝与被褥中间漏出去。
忽然察觉到屋外的灯火人影,晏汀睁大了眼睛满是惶恐,回头冲男人猛烈摇头求放过。
男人玩意更盛了,掐着她后颈将她提起,胸膛紧紧贴着她后背,语气低沉暧昧至极:“小郎中,夜还长着呢,忍着点,小心漏了马脚。”
晏汀拧着腰用手推抵他肩膀,眼尾潮红湿润发颤,她身子骨原本就弱,哪里经得住这男人的折磨,下一秒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上半身被拦腰斩断般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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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屋内的动静朱时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胡乱的擦了擦唇角的津液,昨日就这柱子睡一宿后腰酸背痛,瞧见大门一开,意气风发的男人迎风而立,脚步微顿,伸手拍了拍朱时叔的肩膀。
“她身子骨太差了,带回去好好养养。”
短短一句话犹如泰山压顶差点折断了朱时叔的双肩。
待那男人一走,朱时叔瘫在地上,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目光呆滞的盯着屋内纱帐中的倩影,下一秒连滚带爬的闯进去,掀开萝帐泪珠子便掉了下去,悔不当初的握住晏汀的手抽泣。
此刻晏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羽睫上微微湿润,衣服倒是工工整整的系着,只是露出的一截脖子,满是斑斑点点的红痕,昨夜就没下去的红唇,像是一早就被人吮了许久,现在上面还淌着光泽。
“汀儿……”
“是为夫对不住你了。”
朱时叔抱着晏汀出别院时,经过前院的花园正巧撞见邵准,男人看了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眼,神色淡淡的走近用手揭开披风,晏汀脸部满是大颗小颗的汗珠。
“殿下……”邵准一靠近,朱时叔就退了,生怕他再做什么。
邵准捏着晏汀的脸搓了两下,而后当着朱时叔的面低头吻了吻她饱满的唇珠,朱时叔当时的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而后就听见邵准跟他说:“人给孤照看好了。”
“……什……么?”
邵准表情冷淡:“孤不喜欢孤用过的东西别人再去碰。”
朱时叔:“……”
“可是殿下不是答应会把汀儿还给小人吗?”
邵准指腹恋恋不舍的捻着晏汀脸上的触感,忽然发笑眯眼反问过去:“孤有说腻了?”
朱时叔:“……”
他硬着头皮问:“那殿下何时腻?”
邵准坏笑:“那可说不准,兴许明天,兴许腻不了了。不过本王素来不会吃一样东西吃太久,若朱药师着急要回去,倒不如劝夫人多来瑾王府多走走,孤见多了便也就不想着了。”
朱时叔咬牙切齿的握拳往外走。
白芷给晏汀换衣裳时发现晏汀身上的衣物并非昨日那件,当衣服褪却后,发现玉体上暧昧的痕迹时,白芷羞涩难当的低下了头,她自然是以为这些都是朱时叔搞上去的,一边抱怨姑爷太野蛮的同时一边替晏汀开心。
晏汀醒来时就听见白芷念叨着:“姑爷也真是的,怎么把好端端的小姐给弄成这幅模样了,下手也没个轻重,若伤着了可怎么办。”
见晏汀流泪,白芷满是忧心,拿着热帕子给她擦拭:“小姐可还疼着?”
“白芷……”晏汀熬不住扑进了白芷的怀里,可这种事情她羞于与白芷讲,只能默默地独自一人吞进肚里,“白芷,我想阿爹了,我想回潮州……”
“小姐说什么傻话啊……”白芷不知晏汀因何崩溃,只道是小姑娘成为女人后的矫情,只能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可是姑爷欺负小姐了?”
而晏汀只是重复那一句:“我要回潮州……”
白芷见她情绪不太好便念着:“小姐也知道老爷身体越发不好了,他那么着急的把您嫁到洛阳来,不就是为了确保小姐下半辈子的幸福吗,若知道小姐这样,老爷恐怕得气得当场喷血。”
听白芷这么一说晏汀才记起来晏父的身体状况,他虽然不与晏汀说自己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可是通过这一次仓促的婚事她不难知道,晏父这是在为他走后给晏汀找依靠呢,否则也不能守孝一结束就让她远嫁洛阳城。
假如她就这么回去了,以晏父的性子必然要追问个究竟,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这么欺辱,恐怕真的会当场气绝身亡。
白芷耐心哄她:“白芷知道小姐鲜少离家难免睹物思人,小姐不如等过些日子同姑爷一道会岭南看望老爷?也不至于叫老爷担心。”
“另外这床事……”
白芷看了一眼晏汀红得不成样的大腿根部:“小姐让姑爷温柔点就会好的。”
提到床事晏汀忍不住鼻子一酸,如果真是自己的夫君那么不懂事也就算了,可偏偏……偏偏是他要了自己。
既然不能回潮州,那就先离开洛阳去别地躲着。晏汀心里这样想着。
等她身子调养着差不多了,朱时叔那个大混账也来看她了,白芷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间隙,还以为晏汀是因为圆房的羞涩不肯见他,故意在一旁替晏汀打抱不平。
“姑爷下手也忒没个轻重了,这没个三两天又如何能好?我家小姐细皮嫩肉的哪里遭得住,日后可不能这样。”
朱时叔听完后牙痒痒,比晏汀的脸色还要难看,更加不想叫白芷提及那日的事,凶巴巴的吼了一句:“够了!”
然后盯着晏汀问:“你好些了吗?”
对一个人太失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冷漠,晏汀看都懒得看他,只是冷冰冰的冲白芷说:“白芷,我倦了,送客吧。”
白芷也懵:“……”
按理说新婚燕尔不应该你侬我侬的吗?怎么她家小姐如此反常呢?
朱时叔:“汀……”
榻上的人已经拉上被子背过身表示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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