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樱花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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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不多，这里只是一个临时据点而已。
原本，他是打算潜进港口mafia，去拿一份异能者名单的。他连下手的目标也已经选择好了。
但是现在，当他注意到这么多死神出现在横滨后，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应该不可行了。
虚圈入侵之夜，让横滨的所有势力都看到了死神的强大。如此强大的势力，费奥多尔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他收拾好必备的东西，关上房门，走出去。
这是一处不需要户籍证明就能入住的公寓，正因为如此，这个地方既狭窄又脏乱。
费奥多尔走在这肮脏的地板上，对这环境丝毫没有不悦。
作为老鼠，习惯这种场景不是应该的嘛？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相英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奇怪的装饰，身上穿着看起来十分昂贵的白色外套，腰间挂着一把刀，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无一处不妥帖的地方。
他跟这里格格不入。
那男人紧皱着眉头，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也很不满。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略过费奥多尔，打量了一下走廊上随意堆放的纸箱，以及油腻漆黑的地板。
费奥多尔已经猜到了男人会干什么，要么转身就走，要么捏着鼻子住下来。
总之，都是一些无趣的反应。
费奥多尔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他仍提着他的东西，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然而，
那个男人的反应却出乎费奥多尔的预料，对方伸出手，对准走廊，一种莫名的预感降临，费奥多尔还来不及多想，他第一反应伸手挡住了脸。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那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阵强力的旋风从男人掌中发出来，迅猛地席卷了整条走廊，费奥多尔死死地抓住栏杆不敢松手。旋风卷走了堆放的杂物，和地面上的油腻，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整条走廊焕然一新。
男人满意了。他抬脚迈步向前走着，他毫不在意地略过费奥多尔，拿出钥匙开门。
“我说——”
费奥多尔咬着牙挤出字，他甩开沾满手上的污渍，伸手一把抓住了经过他的男人，顶着极凄惨的发型瞪着那个男人，他心爱的帽子，在刚才已经被旋风吹走了！
“你就是这么面对邻居的吗？”费奥多尔咬牙切齿道。
男人转过身来，有些不解地看着费奥多尔，转身的瞬间，从白色的外套间漏出了死神的死霸装。
“抱歉，”男人倒是很有礼貌：“我家以前没有邻居。我是独居的。”
是死神。
费奥多尔一秒钟就判断了来人身份，顿时他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居住。
横滨地下流传的情报里都提到了死神来到横滨身无长物，没钱没有身份证明，当然只能租这样的房子。
费奥多尔的神情没有变得缓和起来，他仍扯着对方的衣服，道：“赔我帽子！”
男人朝费奥多尔极为张扬的发型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板着一张脸，费奥多尔却觉得男人在心底里偷乐。
费奥多尔的怒气逐渐累积，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帽子是被您吹跑的，头发也是您弄成这样的，您该为此负责吧？”
男人面无表情，对费奥多尔说的话没有反应。费奥多尔顿了顿，他的指尖蜷缩了一下，犹豫要不要收回来。
令费奥多尔松了一口气的是，男人居然点了点头，冷冰冰的声音道：“是应该赔偿。”
他打开了门，道：“先请进来吧。”
【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屋之鼠的首领。】系统啧啧道，【你来找他干什么？】
顶着朽木白哉马甲的羽村未来朝身侧的费奥多尔望了望，【他之前跟太宰打过交道，对我的计划，会很有用。】
费奥多尔踏进了男人租的房间，男人根本没有给费奥多尔倒水招待的意思，他选择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朽木白哉。”
费奥多尔伸出手，道：“您就叫我d吧。”
朽木白哉盯着费奥多尔伸出的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好的，d先生。”
费奥多尔难得有些心虚，他揣测朽木白哉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异能力是罪与罚，才会拒绝跟他握手。
他刚才试图拽住朽木白哉的时候，只拉住了对方的衣服，所以异能没能生效。
他只是想试探一次，看死神对他的计划影响有多大。
朽木白哉不知道费奥多尔内心所想，他没能理解费奥多尔伸手的意图，疑惑地看了一眼就放弃了，直接道：“你的帽子长什么模样？”
费奥多尔试探的目的没有成功，他收回了手，遗憾极了。他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顶一模一样的毛绒帽，展示给朽木白哉看：“长这样。”
朽木白哉盯着费奥多尔拿出的帽子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我的家里并没有准备这样的帽子。”
这是实话，朽木白哉——尸魂界四大贵族朽木家的家主，一身从头到尾都是尸魂界的传统装束，他连现世的装束都不常穿，更别提费奥多尔戴的这种西伯利亚款式的帽子了。
费奥多尔对死神的经济状况有大概的了解，而且既然对方都住到这里来了，费奥多尔并不指望对方能有钱赔偿他的损失。
费奥多尔心底里有了其他的主意，他扯出一抹笑容：“这可是我极其心爱的帽子，我刚戴上出门，就被您不由分说地吹走了。就算您家里没有这样的帽子，也总得有办法赔偿我的损失才行。”
朽木白哉沉默半晌，问道：“你想怎么赔？”
费奥多尔笑了笑：“既然是赔偿，帮我做一件事，不过分吧？”
费奥多尔觉得，他的计划，似乎有人帮忙了。
朽木白哉眼睛眨了眨，他似乎并不在意费奥多尔会提什么要求，淡淡地道：“好。”
-
距离港口mafia不远的居民区，里面大部分居住的都是港口mafia的成员。
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干部a，正一脸烦躁地坐在回家路上的车里。
他一脸烦闷，心情恶劣地唾骂着：“该死的尾崎，该死的中原！明明我才是对组织贡献最大的干部！”
开车的男人闻言神色惊恐，他的脖间戴着宝石的项圈。他低下头，瑟瑟发抖地开着车，生怕男人心情不爽了又使用异能。
这就是干部a的异能，宝石王的失常，凡是戴上宝石项圈的人，都会变成他的奴仆，寿命都将成为干部a手心里的宝石。
他并不缺钱。
但是他缺地位和权力。
他的干部职位是用每个月巨额的财产换来的，所以a很清楚，在港口mafia里面，没有几个人真心尊崇他，甚至他的不少属下，宁愿冒着变成宝石的风险，也想投奔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的麾下。
尤其前一段时间，首领森鸥外莫名失踪了一天，a原本想动用他的势力去帮忙找人，但是他居然第一时间被尾崎红叶看管了起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a愤愤地想。
一个干部，竟然有权力看管另一个干部！港口mafia的尊卑早就乱了套了。
a敏感地察觉到，自从他被红叶看管过以后，他的部下变得越发不听话，组织内部对他的恭敬也大不如前了。
a才不要忍受这样的日子，他决定了，他要立一件大功，改变他在港口mafia内部的声望！
“a先生，到了。”开车的属下瑟瑟发抖地道。
a下了车，打量着面前的小楼，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绑架专家住的地方？”
属下胆怯地道：“是的，这就是绑架专家住的地方，您找到他以后，他一定能帮你抓到目标的。”
“好啊！”a摩拳擦掌，“等我抓住了费奥多尔，看你们还怎么瞧不起我！”
“走！先去会一会这个绑架专家。”a带着属下上了楼。
费奥多尔注视着监控，眼看着干部a上了楼，才笑着对朽木白哉说：“朽木先生，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
朽木白哉点头。
等干部a闯进所谓绑架专家的家里时，看见的就是朽木白哉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
“就你一个人？你就是绑架专家？”干部a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室内，见只有朽木白哉一个人的身影，不满地撇了撇嘴，他对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最看不惯了。
朽木白哉对干部a的态度不以为意：“你有什么事？”
干部a把魔人费奥多尔的照片拍在桌面上，颐指气使地说道：“喂，帮我抓住这个家伙，可以吧？”
朽木白哉的目光落在费奥多尔的照片上，没有说话。
干部a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看着朽木白哉不开口，烦躁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要定金是吧？放心，我这个人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一旁的下属还来不及说话，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不要……”他哀求着。
可是干部a看也没看他，直接打了个响指。
脖间的项圈渐渐收紧，属下绝望地朝房间的另一个人伸出双手，满脸涕泪地哀求着：“求……救、我。”
朽木白哉眯了眯眼，看向干部a。
话音未落，项圈已经收紧到了极致，气息断绝。眨眼间，变作一堆五彩斑斓的宝石落下。
“这些够定金了吧？三天之内，我要见到费奥多尔的人。”干部a随意地踢了踢脚边一堆散落的宝石，道。
朽木白哉伸出手指，接住不知何时翩然飞来的黑色蝴蝶，他皱了皱眉。他瞥向干部a的目光冰冷，语气淡淡地说道：
“很好，你激怒了我。”
“虽然我开始并不打算这么做……不过，面对你这种渣滓，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
干部a被朽木白哉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你想干什么？”他瞪大了双眼，头皮发麻，正想拿自己部下挡枪，却发现今天唯一带的部下已经化作一堆宝石了。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一旦杀了我，你会被港口mafia追杀到死的！”
“我知道了，你要钱是不是？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我都给你！都给你！”在灵压的碾压下，干部a涕泗横流，开始从口袋里掏钱，他掏出了大把的银行卡，各种现金，珠宝，都胡乱地摆放在地上。
朽木白哉一言不发，缓慢地抽出刀。他盯着a，冷淡地道：
“港口mafia，我会上门拜访的。”
“啊啊啊啊——”干部a看见这一举动，尖叫着往外跑。
“散落吧，千本樱！”
无数的粉色樱花似的刀片在房间里飞旋着，血液在樱花下绽开，飞旋时掀起的气流吹动着朽木白哉的衣服猎猎作响。
费奥多尔站在楼下抬头往上望，粉色的樱花席卷了房间，透过窗户也能一窥究竟。
费奥多尔淡淡地笑了：“这么美丽的樱花，”
“我开始期待它在港口mafia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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