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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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中也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太宰治插着手，走在路上，漫不经心地接着中原中也的电话。
中原中也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才传过来：“你刚才说虚的入侵，是在找什么东西，真的吗？”
太宰治的脚步停住了，他表情变化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蛞蝓你真的信了哎？”
“虚的目的当然是我说出来诓他的啊？我又不是虚，怎么可能知道虚在找什么。”
“混蛋你——”中原中也在电话那头气得快爆炸，差点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嗓音低沉地道：“你在礼物里藏窃听器不是偶然吧？你就是查到了我要来蓝染这里故意放进去的，你到底想查什么？”
“呵呵，”太宰笑得轻松，他问道，“难道森先生不想搞清楚死神的事情吗？中也是被派出来跟蓝染打好关系的吧？蓝染同意你去港口mafia总部的提议了吗？”
太宰望着横滨的天空，此时已经是夕阳日落时分，太阳落在海面上，将天空渲染成橙红色。
他注视着那落日，轻飘飘地道：“肯定同意了吧？”
“就像我们想搞清楚死神的情报一样，死神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弄清楚我们的情报。”
中原中也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按照太宰的说法，看来总部不适合让蓝染进入，但是首领的决定他不会反驳，只能之后多加戒备了。
知道再聊下去，太宰也不会给他任何情报，他在挂电话之前恶狠狠威胁道：“再窃听我宰了你哦！”
“略略略～”太宰治才不理他的威胁，痛快地挂断了电话。
横滨晚间的风是很清爽的，太宰治沿着他的目标走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将手上的绷带吹得猎猎作响。
太宰治跳上一个石台，远眺着远处的海面。他举起手，解开了手上的绷带，露出了手上的伤口。
这伤口还是鲜红的，皮肉都清晰可见，一点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这是虚圈入侵之夜，虚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
他能够感觉到，伤口上包裹着一层无法形容的奇怪力量，这个力量正在吞噬着他自身的什么。可是当他伸手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奇怪的力量消失了。
没有人比太宰治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异能力了。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虽然是反异能力，能够通过接触消除一切异能力。但是，其他很多有别于异能力的力量，他的异能力是消除不了的。
上一次他试图消除而且成功的力量，就是死神日世里的灵力。现在消除虚的伤害与消除死神的灵力毫无区别，让太宰治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死神和虚是同源的。
虽然表面上死神和虚差异极大，但是他们归根到底都并非人类，死神和虚同源，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在虚大举入侵的时刻，太宰治对所有出现的死神都怀抱着深深的警惕。
那个自称兼职死神的高中生，下一个就查查他吧？太宰治思索片刻下了决定。
他再度远眺，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荫，那里安安静静的，沉睡着不少灵魂。
晚安。太宰治默念道，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绿荫，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个身着白色衣服、袒露着胸膛的浅蓝色碎发男人，双手插兜地从他身边经过，那男人脸上有着张扬的半边骨质面具，其与虚面具相似的材质，一下子就吸引了太宰治的目光。
太宰治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
两人错身而过，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叹息：“好烦啊！”
如此相似的声线，如此雷同的语气，令太宰治瞳孔猛然紧缩，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织田作？！”
他大力回过头，惊愕地发声。但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只留空荡荡的海风。
那熟悉的声音，好像只是太宰治的幻觉。
太宰治抚住额角，苦笑一声：是幻觉吧？
-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漫步在街道中。
作为首领，他一向很少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处境。
但是，在虚圈入侵发生后，把自己置身于异能者众多的总部，也的确极为不明智。
现在横滨大大小小的组织都知道了，虚这种怪物会被异能者吸引，它们会发出威力极大的虚弹，试图杀死并吞噬异能者。
而异能者聚集的越多，吸引的虚的数量也就越多。
像mafia这种总部摆在明面上的还好，有些隐秘组织藏身于暗处，却因为虚的攻击暴露了位置，不得不紧急转移。
森鸥外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个人信奉的准则是先下手为强。所以，在即将到来的黑夜，极有可能发生再一次虚圈入侵的时刻，他带着爱丽丝出了门。
他要亲自会会那些死神，并试图让一些死神能够为他所用。
暮色渐渐暗沉，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森鸥外背着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平静。
一切都太平静了。
没有虚圈入侵即将到来的风雨欲来的气息，简直跟横滨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一模一样。
难道今晚要无功而返？森鸥外在心里暗自叹息，可惜了，他还是很想要那个能召唤出冰龙的死神。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爱丽丝回过头来看他，道：“林太郎，我要吃蛋糕！”
“好好好！爱丽丝这么可爱，怎么忍心拒绝爱丽丝的要求呢？走吧！”森鸥外扬起笑脸，即使独自面对自己的人形异能力，他也从不崩他的人设。
不远处就是蛋糕店。森鸥外跟在爱丽丝身后走过去，突然，爱丽丝顿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森鸥外越过爱丽丝看过去，不由得挑起了眉。
蛋糕店外面的橱窗上，正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留着可爱的粉色齐肩短发，黑色的眼眸大大的睁着，脸上两团粉粉的红晕。这个可爱的粉发萝莉痴迷地看着柜台上的蛋糕，几乎整个人都要印在玻璃上了。
能够吸引森鸥外的注意，多亏了这个女孩子身着死霸装。
死神的标志性服饰，在虚圈入侵后的第一时间里，森鸥外就已经记住了。
真是说来就来啊。森鸥外脸上露出笑容，他牵着爱丽丝走过去，自在地对爱丽丝说道：“爱丽丝，蛋糕只许买一个哦！你今天已经吃太多甜食了。”
“可恶，我就想买两个！”爱丽丝撒开森鸥外的手，冲进了蛋糕店里，不多时带着两个蛋糕出来，洋洋得意地对森鸥外说：“我就买了两个，林太郎能把我怎么样？”
“唔——”森鸥外作沉思状，他扫了一眼趴在橱窗上的粉发萝莉，伸手拿过爱丽丝手上的蛋糕，笑着说，“我可以把蛋糕送给别人。”
森鸥外向前走了两步，把蛋糕递到粉发萝莉面前，弯下腰笑着问道：“想吃蛋糕吗？这个蛋糕送给你好不好？”
粉发萝莉飞快地扭过头，兴奋地看着森鸥外，嗓音甜甜地：“真的？”
森鸥外眼睛微弯，可爱的小萝莉谁不喜欢？他把蛋糕往前递了递，示意粉发萝莉接过，指着旁边生气的爱丽丝道：“这是我女儿爱丽丝，她今天吃太多甜食了，所以我不准她再吃第二个了。买多了浪费，不如让给你。”
那个孩子看起来是真的非常喜欢吃蛋糕，她三两下拆开了包装盒，满足地塞了一大口，幸福得摇头晃脑的。
爱丽丝可生气了，她跺跺脚，嚷道：“那是我的蛋糕！”
粉发萝莉眼睛眨了眨，懵懵懂懂地说：“可是他不准你再吃了呀？小剑让我不吃了我也会不吃的。”
“不过小剑不在！”粉发萝莉笑弯了眼睛，又塞了一口蛋糕，“所以我可以继续吃。”
森鸥外在一旁含笑看着对方吃完一整个蛋糕，他拍拍生气的爱丽丝的肩膀，试探着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最近横滨很不安全，夜晚有许多虚在游荡。”
“虚？”粉毛萝莉舔了舔吃蛋糕的勺子，毫不在意地说：“小剑会来找我的！小剑很厉害的！不过，他迷路很严重，现在大概又迷路了吧？”
粉毛萝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像在说，没有她，她口中的小剑怎么办才好。
“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他？”森鸥外试探性伸出手，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对横滨非常了解，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的小剑的。”
“草鹿八千流！我叫草鹿八千流！”粉发萝莉跳起来，仰着头看森鸥外，甜甜地问道：“你真的对横滨很熟悉吗？”
“是啊。”港口mafia的首领颔首，掌控横滨夜晚的首领，当然得熟悉自己领地的每一寸范围。
“那太好了！你就可以帮我找小剑了！”草鹿八千流拍着手说道。
成了。
森鸥外微笑，他提醒这个不谙世事的小萝莉：“你还没告诉我小剑是……”
“啪！”
力气不大，听起来轻飘飘的一掌。森鸥外下意识评价着，然后他的意识忽然断线，身体整个的往前倒去。
爱丽丝看着草鹿八千流忽然跳起来，一掌拍在森鸥外的肩背上，在一旁震惊地来不及阻止。
她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力，森鸥外都失去了意识，爱丽丝自然也开始消散。
她就看见那个子小小的八千流，一掌把森鸥外放倒了，小小的身体拖起森鸥外的衣领就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小剑小剑，有人帮我指路了，我马上就来找你！”
爱丽丝身体消散的最后一秒，森鸥外的意识在倒地的片刻中，还在思索：
“砸晕我，你指望谁帮你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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