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别趴下、支棱起来

之后我像是哭的断片了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等我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眼睛也因为哭的厉害，肿了起来！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林琅不应该是这场权谋较量的牺牲品！我要表达的内容是平等自由，我愿意为了平等自由而发声，我的发声不应该被人曲解，误解，甚至被扭曲！

        于是我爬起来，吩咐春花找点冰过来，我要冰敷一下眼睛，不能顶着个金鱼眼出门吧。

        春花一边冰敷一边在我耳边叨叨：“小姐最近懂事的我都认不出了，但是您昨天大哭一场，我觉得您还是您！虽然您是嫡长女，但是奴婢还是希望您开开心心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最近您老气横秋的，奴婢总是担心您！”

        呵呵，我想给她一个笑脸，但是实在笑不出来！“小姐，不想笑就别笑了！这世上能有什么大事嘛！您要是缺什么，只要跟您外祖母说，立刻就能给您买到！老夫人虽然有时对您凶巴巴的，但是您是她唯一的嫡孙，她对您也是有求必应啊！我要是您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愁啥！”

        对，我还有这两大后盾，我还没输！终于开心了一点，我捏了捏春花的脸“真是会说话，会说你就多说点！”春花笑着躲开，“开心啦？您开心，我们也就跟着开心了！昨天您那么伤心的回来，我们几个都吓坏了！”

        是啊，我要支棱起来！于是叫春花给我准备一些好吃的，吃完才好大干一场！

        满血复活后，我决定先去探探这位皇太女的口风。既然已经知道整件事的起因不过是有人触碰了皇太女的蛋糕，那么只要从根本上解决了皇太女的问题，其他的事都将迎刃而解。

        我从侧门出发悄悄跨上马，去往卢守尉的家中。还好原身会骑马，所有的肌肉记忆都还在。上马、骑马所有动作就像我在原世界跨上自行车，走起，非常流畅。我松了口气。最近真的是太背了，整的我都有点不自信了。

        来到卢守尉院子的侧门，我敲了敲，有丫头来应门。我对那丫头说，“姑娘，有劳你找到那家嫡小姐卢婷，跟她说，有人在越香楼的牡丹阁等她，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说完，我塞了一两银子给她，并对她说：“你放心，你家小姐听到我的消息后，回来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说完，我就转身上马去往越香楼的牡丹阁。京城里人都知道，越香楼是叶家的产业，牡丹阁是越香楼里的第一包厢。出了这么大的事后，能在这里约的人，只可能是我。她一定会好奇我要说什么，所以我赌她一定会来。

        到了越香楼，我对小二说，如果有人来牡丹阁，就悄悄带上来，不要被人看见！小二看着我，表情非常精彩，一副“我知道，我都懂的表情”！估计以为我约的是哪家小哥，或者什么南风馆的人。唉，大无语。到了牡丹阁，点了壶茶，又点了几道招牌菜，我就安静的喝茶，等着卢婷的到来。

        就在我即将耐心尽失的时候，听到小二貌似领着人过来了。果然，小二一掀帘子，引着一位带着帽帷的姑娘进来了。小二一副“原来你玩这么大”的表情，看的我又气又想笑，恐怕明日我那姑姑就要上马找我父亲，要告我玩什么不好，偏偏玩女人。

        我塞给小二一点银两，说，上壶好酒，尽快上菜。菜齐之后，麻烦小哥帮忙看一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牡丹阁！

        小二做了一个都明白的表情就下去了。

        我邀卢婷坐下后，二人都没有说话。

        等菜上齐，小二把厢房的门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我先开口“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卢婷掀掉帽帷，露出一只乌青的眼眶，一脸不屑的说：“不敢！”

        我知道她心中有怒气，没有在意她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母亲有诸多侍夫，家中庶弟庶妹的生活状态你应该多有了解。你母亲喜欢的，或许也能做半个主子，若是不得你母亲欢喜的，怕是连普通下人的待遇都没有。”

        她打断我，“若是你要跟我说什么平等自由的那套理论，那我就回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这么没耐心的吗？那日学堂里，老师读的第一篇文章就是你写的吧！如若不是你，我实在想象不到，还有谁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你母亲的第七房侍夫！”

        “是我写的又怎么样？不是我写的又怎么样？”

        “能不能不要如此咄咄逼人！”我看着她说，“我与你一样，是家中的嫡女。说实话，我没有必要挑起嫡庶之争！当日，你也在课堂，你听老师读了我的文章。我就问你，当时你觉得我说是嫡庶问题吗？”

        她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刚刚说起你的庶弟庶妹的生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了解我不想让林琅做侍夫的心情。林琅你见过，不是我夸张，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漂亮的了！若他生父是主君，他怎么会是如此敏感又脆弱，被你一吓就瑟瑟发抖？就算不能像周思年那样无拘无束，也至少能像徐潇那样落落大方！”

        “我呸，他那叫无拘无束吗？他那是粗俗粗鄙，没有教养！”

        我一头黑线，重点在这吗？

        “哪有一个男子像他这样，力大如牛！我承认，我昨日话说的有些重，但你看我的眼睛！当时我都眼冒金星了！”

        她还想继续说，又看我的眼神不对，便问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啊？”

        “我没觉得他不对劲，我觉得你现在很不对劲！进门这么久，你跟我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蹦，一提到周思年，你就说的眉飞色舞！”

        “我那是讨厌他！”

        “你确定？你确定是讨厌，确定不是喜欢？”

        “唉！”她叹了口气，“我确定自己不喜欢他！因为我嫉妒他！他母亲是周将军，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周将军。南朝谁不敬她是个英豪？但是这样的周将军只有周思年一个儿子！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思年吗？”

        我摇摇头。林家算是书香门第，与武将来往不多。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嫌弃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喝了一口酒。

        我去，你这么会说话，难怪被揍！我心里默默的怼了一句！

        “因为他父亲姓年！”她又塞了口菜进去，接着说：“他父亲生他的时候难产，生下他没多久，人就没了！周将军思念自己的主君，就给孩子起名叫思年！周将军没有再娶，将这个小公子宠上了天！”

        “怕是周将军无后也是为了天家放心吧！”我补了一刀！

        “你放肆！”卢婷惊的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

        我盯着卢婷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前面铺垫了那么久，不如我们敞开说亮话吧！我的目的很简单，林家的公子不可能做侍夫！虽然我母亲目前品级不高，但是我祖母在天子身边是说的上话的，我外祖母为朝廷出钱出力，若想在天子那边说上一句两句，也是可以的。”

        卢婷狠狠地瞪我，“你为了你那弟弟要撕破脸？”

        我笑了一下，说：“为什么要撕破脸呢？我的意思是，何必为着一个林琅逼着我们投到别人麾下呢？只要你跟殿下说，不要计较林琅一事，我们林家和叶家一定将殿下的恩情铭记在心，日后任凭殿下差遣！”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就把我的话转告给殿下就行！”

        “你，你怎么知道我？”

        我忍不住“啧”了一下，打断了她，“你就帮我转告就好，哪来那么多问题！”

        “文臣就是烦，连文臣孩子心眼多的都跟筛子似的！”

        我真的，若不是担心打不过她，我也想揍她两拳。

        但是看她没心没肺低头在那闷吃的时候，我又开心了一下，这八成有戏了。

        我对她说：“这菜还合口吗？再加点？酒呢？怎么样，再来一壶？”

        “嗯，可以！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有钱人打交道！哈哈哈！”然后就喊“小二，小二！哦，妈的，差点忘了！”喊完赶紧把帽帷戴起来，怕小二看见她的黑眼圈。

        “哈哈哈”我一边赔笑一边心里暗怼“切，我可不想跟你打交道，因为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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