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子棋和象棋

路泽琛坐过去看沈舒华笑着抽出一副牌，笑着将牌洗了三遍，笑着上桌摆好牌，笑着从袖口抽出一支不知道哪来的口红，最后笑着放在扑克牌旁边。

        路泽琛笑了，笑着看那支粉粉的口红。

        闻牧也笑了，笑着要去上厕所，然后被路泽琛兜着裤子以“你敢走一步我就让你在这上厕所”的眼神凝视着……

        沈舒华点点头，很满意路泽琛对闻牧的举动：

        “不叫地主，谁牌第一个没了就赢了，赢了就往你俩……就往另外两个脸上画几笔就行，吃过饭再洗。很公平吧，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闻牧：“我能不能——”

        沈舒华咧嘴笑：“不能哦！”

        …………

        “吃饭了。”路奶奶敲敲门。

        “来啦！”

        沈舒华说道打开门，敞开大大的缝，并肩和路奶奶站在门外朝里看。

        里面是两个一米八的背影。

        沈舒华笑得眼眯的紧紧的，路奶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被传染了也跟着笑:

        “怎么了？”

        闻牧转回了头，路过的路爷爷看到“噗”的一声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牧脸上五条竖线六条横线交叉成无数个格子，格子里被人很细节的区别开黑子和白子下五子棋。

        在然后是路泽琛，他脸上沈舒华给下的是象棋。

        笑声是会传染的，路爷爷开了第一声，路奶奶就笑起来了，沈舒华也不行了，刚刚她在屋里一直憋着，现在蹲着地上打滚边笑边打嗝。

        路泽琛和闻牧看着彼此其实也想笑，但是完全笑不出来。

        饭桌上。

        沈舒华低着头，肩膀正以每秒二十下的频率抖动着，路爷爷也是一样，都不敢夹菜，生怕抬头看到那两个嘴里突然开始喷饭，至于路奶奶，路奶奶从坐上饭桌起就摘下了老花镜。

        闻牧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奶奶，你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

        路奶奶：“牧牧喜欢吃就——”

        沈舒华低头对地板用鼻音颤着笑。

        路泽琛偏头看她两眼，左手放下碗，朝沈舒华后脖颈捏过去。

        “沈舒华，好好吃饭，不许笑了。”

        “……知道了。”

        路爷爷缓缓低下头。

        “姥爷，你也是。”路泽琛又说。

        饭后。

        “卧槽这玩意怎么这么难洗？”

        闻牧打湿脸用力搓。

        “你怎么不洗？”他问靠墙站的路泽琛。

        “那小孩呢？”没等人回话他又问。

        卫生间门被打开，路泽琛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沈舒华站在外面，无语的看着闻牧:

        “你怎么……煞比。”

        “你骂——”闻牧转头看到她手里的洗面奶。

        “……”

        沈舒华拿着两个粉红色毛茸茸的束发带，递了一个猫耳的给路泽琛。

        路泽琛：“……”

        “我跟你讲，洗脸的时候头发进了水就会头晕，头晕很大概率会导致中风，中风了你脑子就没了，所以赶紧戴上。”

        路泽琛无奈戴上了，又接过沈舒华手里的洗面奶瓶，自个乖乖趴到池子边搓。

        “……为什么我没有？”闻牧问。

        沈舒华愣了一下：“你没有什么？”

        很快洗完的路泽琛擦干脸在旁边轻笑一声。

        闻牧指着沈舒华手里另外一个兔耳朵的束发带。

        “因为你头发已经湿了啊。”言外之意就是你脑子早就没了啊。

        闻牧：“……”

        闻牧怨妇一样的表情看着路泽琛。

        “看我干吗？你喜欢找她要去。”路泽琛笑着说。

        “喜欢个屁，老子没你这种爱好。”

        沈舒华等那俩人完事后一齐出了卧室，路爷爷和奶奶在电视机前等天气预报。三人虽然都对天气预报没兴趣，但都乖乖坐下了。

        沈舒华穿着袜子半蹲半坐在沙发里，路泽琛在她左侧的长沙发上歪头躺着，闻牧盘腿坐地毯上，爷爷奶奶并排坐沈舒华右手边。

        天气预报：明天最高三十二度，最低三十度，还行。

        接在天气预报后面的是家庭剧场，又简称家庭狗血婆媳出现矛盾之老公死了剧场。

        路爷爷奶奶似乎是家庭剧场的热衷粉丝，看完下集预告后的前片曲都跟着一起哼哼。

        广告一跳完就是一个女人站在大街上哭。

        “她为什么哭呀？”沈舒华问。

        路爷爷喝了口茶，缓缓道来：

        “她怀着二胎，老公找小三搞外遇，跑了找不到人，婆婆怪她留不住男人，妈妈怪她没有魅力，她一起之下也离家出走了。一个人走在街上散步被洒水车浇了一身，难过哭了。”

        接着路边跑来一个男的拉住这个正哭啼啼的女人。

        “这个男的是谁？”沈舒华又问。

        “男的是这个孕妇的大学同学和初恋，在一起五年被家里逼婚，迫不得已才和她分了手。”路爷爷又答。

        男人对孕妇说了句对不起。

        沈舒华：“他在对不起当年不应该分手吗？”

        路爷爷：“那不是，当年分手的时候已经道过谦了，这次是因为孕妇那个搞外遇老公外遇的小三就是这个男的被家族逼婚的那个老婆。”

        路泽琛：“？”

        闻牧：“……”

        路奶奶：“！”

        然后路旁边又来一个男的。

        沈舒华：“他又是谁？”

        路爷爷：“孕妇原配老公。”

        “阿婷！我还是爱着你啊！我跟那个女人只是工作关系，你不要误会啊阿婷！我这几天反思了自己的过错，我觉得我还是离不开你啊！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钻戒。

        那个初恋好像不服气了，学着原配老公顺着轴对称方向也跪下了：

        “婷婷，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还爱着你。你大学时的照片现在都在我的皮夹里收藏着，每当我想起你时都会望梅止渴的看看。婷婷，嫁给我吧，我已经和我老婆分手了，我从今往后只爱着你！”

        接着掏出一枚更大的鸽子蛋出来。

        路爷爷露出一脸心酸问：“如果是你该怎么办？”

        沈舒华：“她原配老公太渣了，结局该千刀万剐才对，但她已经怀了二胎了，孩子不能没亲爸啊。这个初恋看似暖男其实也是个没本事的，他要是有决心早离婚把人娶回家了，非要等到人大娃都能打酱油小娃都在肚里喷火了才求婚，结了婚这女的也过不上好日子。但这女的现在太惨了，要是我就先嫁个钱多的再把人钱骗光了后投靠另一个，再把另一个也骗干净后买别墅买豪车养娃喝茶灯往长大给养老。”

        路爷爷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沈舒华：“对吧，正常人都该这样，这姑娘一点常识都没——”

        “沈舒华。”路泽琛一唱。

        “干嘛？”沈舒华转头看向他。

        “下路散散步吧。”闻牧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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