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绝界的源初使者

京都市，星素总部，高层指挥室。
  一名身穿纳米装甲的士兵，火急火燎地闯进了指挥室，连门口的卫兵都拦不住。
  “统帅，不好了！”
  几名部长当即皱起眉头，立刻高声指责道，“现在是最高级别的会议，谁让你进来的！一点规矩没有！”
  一两句话令士兵脸色无比难堪，可他带来了消息，只是因为情况紧急才不得已闯进来。
  “可是，我...”
  “闭嘴！”
  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也呵斥他，“你在星素总部待多久了，会议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是最重要的，你不知道吗！”
  他听不下去这些官员的训斥，更不想因为他们而耽误了时间，竟壮起胆子猛拍长桌。
  “别说了！”
  他这一吼，倒震慑住了霍明和其余十几位部长，全都木讷地直视士兵，却无人再出声。
  士兵的脸色很难看，嗓音略显沙哑，接着他告诉众人一个沉重的消息。
  明武市扫荡行动，失败！
  “参战四千余人，幸存一百四十人，其中重伤八十九人。”
  说完，他神情愤恨，有些不服气地攥紧拳头，又低声质问:“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打断首长们的会议吗？”
  众人缄默许久，士兵才把拍红的手抬离桌面，被门口的卫兵请出了会议室。
  等周围安静下来，摩登市部长管良寒满面愁容，望了望其他人的脸。
  “该怎么办啊，等死吗？”
  “管部长，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要放弃南湖市的六万人吗？”滨海市部长孟兴志接了他的话。
  可又有人问:“统帅，明武市的情报还是太少了，我们牺牲上千人又得到了什么？”
  “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我们没指望这次能得到什么。”
  松江市部长康闻歌手托下巴，阴沉着一张脸反问众人，同时也瞥见霍明始终保持着那个坐姿，不动声色。
  “你的意思是...”
  大家都幡然醒悟，这四千多人就是敢死队，顺利削减了城市中信徒的数量。
  真正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行动，从整合过后的情报里得知，明武市的卵诞生出一个怪物。
  它正位于执明大桥下的深坑，初步判断应该是比6级信徒还要厉害的血徒。
  “请等一下，统帅，你的意思是...这一战的四千人，就白白牺牲了？”
  霍明淡然回答，“并不是，他们为人类铺好了道路，指引着东纶的未来。”
  众人都议论纷纷，直到管良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挑起了开端。
  “统帅，这样是否太过自欺欺人了！”
  “是啊统帅，他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地死在了信徒的脚下啊，这太不人道了！”
  霍明十指交叉，似乎想开这个口很久了，“那么，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问你们，你们愿意代替这四千人去死吗？”
  此话一出，无人再敢开口。
  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换取他人的生？
  或许作为权利的掌握者，会说出大义凛然的话，但真正面对死亡时，谁还能说得出口？
  管良寒摇了摇头，如果明武市再夺不回来，隔壁的摩登市也要被信徒踏平了。
  他不能放着城市里的人民群众不管，便起身说:“我受够了，统帅，请允许我回到摩登市组织避难。”
  “不可能。”霍明立马反驳。
  “统帅你什么意思，你要眼睁睁看着摩登市的五百万人死吗！”
  康闻歌听着他们的对话，暗自扣起了指甲，想必霍司令也是无奈才做出了这个选择吧？
  “你要带着五百万人去哪，哪里能容纳五百万人？”
  管良寒闻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困扰得不知所措，统帅说的对。
  就算信徒入侵了摩登市，人们都免遭于难，但又该何去何从呢？
  霍明又说:“不要回去，什么也不要说。”
  管良寒想得到他的答案，又问，“你让我隐瞒事实，让所有人等死吗？”
  “没错，这是必要的牺牲，至少他们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家乡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
  残忍，毫无人性！
  但这就是现实。
  管良寒又抬头看向其他部长，那眼神仿佛在说，「注定去死的累赘，千万别来找我。」
  管良寒心态发生了一丝改变，他眼神很是复杂，里面夹杂着数不清的消极情绪。
  霍明，这个男人的灵魂，最终一定会下地狱的。
  他的呼吸都有些颤抖，推开了椅子，“我先告辞了，统帅...对不起。”
  看到他走出门外，霍明才对其他部长下令。
  “这段时间里，各市支部务必增强念星者群体，行动听指挥的政治自觉。”
  “并从现在开始，向全球各地申请念星者支援，全力准备明武市夺回作战！”
  会议结束，霍明来到走廊的另一边。
  这时，滨海市部长孟兴志跟了过来，只听霍明问:“我要的资料呢？”
  孟兴志立马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这里就是连环虐尸案、滨海一中袭击事件、巴图亚伪装事件和绑架案的详细资料。”

  霍明仔细翻阅着，不知他在找寻什么信息。
  孟兴志又问，“统帅，从上次会议结束您就关注这个陆奕，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陆奕从年初到现在，共杀死了六个巴图亚，总感觉这些事件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统帅，陆奕虽说是个年轻人，但他的战斗力和对星素支部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没有他，这些巴图亚恐怕会害死更多的人。”
  “就是因为他贡献太大，所以我觉得可疑。”霍明说完，便陷入沉思。
  从虐尸案的追击开始，到滨海一中袭击事件歼灭巴图亚，发现了母心的存在。
  再到伪装事件，杀戮再次发生在这个叫陆奕的18岁高中生身边，而绑架案的受害者，偏偏也是陆奕。
  这很奇怪，就好像巴图亚们的行动轨迹，一直围绕着陆奕，并且不断发生致使民众恐慌的各种流血事件。
  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一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与此同时，达王利亚。
  陆奕缓缓抬起眼皮，还是熟悉的天空，伤口也不再传来刺痛感。
  “大人，您醒了。”
  低哑稳重的男声飘来，陆奕下意识扭过了头，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半跪在自己身边，显眼的短翻领的绯红色条纹大衣，搭着高领毛衫。
  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些深红的线条与花纹，风格简洁，犹如上个世纪的贵族绅士。
  所以陆奕并没有看出，这个男人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况且，他额头上的紫金色竖眼，更是提醒陆奕，他好像不是人。
  但他又清晰记着，梦中的森林，这个人在半山腰凝视陆奕的目光，端庄中带着尊敬。
  “你是谁？”
  “大人，我是智族的源初使者神威，绝界的八王之一。”
  “是你在我体内，蚕食我的养分？”
  神威单膝跪在地上，恭敬低下头回答，“是的大人，对血肉和力量的渴望是我的本能，请您原谅。”
  “你为什么在我体内，说清楚。”陆奕仍对他抱有警惕。
  神威怔了下，收回自己的虚空利爪，“难道大人遗忘了，蒂巴勒山脉的战争吗？”
  “在那时，我等从三万年的封印中得以释放，并借助大人的身体来到炼狱，或许是记忆的紊乱，才令大人将我忘记了吧。”
  “我等为了报答大人，才甘愿效忠于大人。”
  蒂巴勒山脉的战争？
  他在说什么，他封印在我体内吗？
  这是在格里维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
  但神威下跪的姿态也令陆奕动摇，他的确说了效忠一词。
  记得刚才系统出现过提醒，换言之，这个智族的源初使者就是系统的强制措施。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在这时候出来？”
  “大人，我是受一股挑衅气息召唤而来，距离虽很远，但我还是被迫苏醒了。”神威毕恭毕敬地回答。
  再仔细回想，好像是在车上睡着的时候...也念过他的名字，神威。
  【...】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决定要统治世界，拉拢手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你不会背叛我？”
  这个问题很多余，但陆奕还是想问。
  “不会！我以源初之名起誓，绝不会背叛大人。”神威跪地，一手抵在了心脏的位置。
  也许神威真的可以为我所用，我依稀能感知到，他体内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星素之力，将来必定是个强力帮手。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若要杀掉现在的我，貌似比砍断一棵树还要简单。
  灰暗的天飘飘洒洒着雪花，在半空沉浮、荡漾。
  “但是大人，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一阵子，我需要补充食物来恢复全盛力量。”神威伸出手，触碰冰凉转瞬即逝的银花。
  “你要走？”
  “是的大人，我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超十天就会化为腐朽。”
  陆奕思索片刻，点点头，“嗯，你去吧，我也有太多事要做。”
  “感谢大人。”说罢，他变幻成一道红光消失于天际。
  等神威走后，陆奕打量自己的战甲已经破破烂烂，便强行拆了下来，随之叹息。
  他说的蒂巴勒山脉之战，还有格里维孤儿院的秘密，太多的谜团等着我去解答。
  而且，在梦里我见到了四个黑影，如果神威是其中一个，那么...
  “陆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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