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5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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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惊惧的发现上面的架子搭得十分不稳，云狸摘绣球就无法稳住自己的身形。
云狸也发现上面架子不稳，不敢轻易摘了绣球。
底下的司徒青以扇身蒙面，露出不可捉摸的笑。
兰芝迅速解决掉周围的麻烦，也不在意手法是否暴利，迅速爬至顶端，为云狸稳住架子，“小姐，你摘！我为你护航！”
二人坚定的眼神一经碰撞，便信心倍增，底下人群的喊声也越来越起劲。
云狸每往上爬一步，兰芝就要多抓紧一分，她的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云狸见状认为不可犹豫不决，于是迅速跳起摘了绣球，就着杆子往下滑，
底下的人一片惊呼，云狸看到兰芝也顺利下来后，才放下心，人群里的十七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卖茶。
二楼隐在白纱后的男人也放下撩起的白纱。
云狸跳上台子，将绣球放在司徒青的面前，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对十两黄金的渴望了。
司徒青大笑着恭喜云狸，然后请上了刚刚的那个被云狸踢下去的男人以及兰芝。
“恭喜这三位，此未三局两胜之局！如今这位姑娘先得一分！”他说着带着底下的人一起鼓掌……
云狸这才发现摘绣球只是其中一环，正发懵，就听司徒青继续道：“第二环节是作对，南风楼出上联，你们出下联，直到淘汰掉其中一名，即可进入下一轮！”
“上联！花开花谢花飞花落花满天。”
上联一出，底下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似乎都在思考下联。
男人笑了笑，清冷的嗓音回道：“云起云集云卷云舒云遮月。”
云狸不太擅长这些，想了想紧接着说：“人来人往人走人去人不见。”
这个上联并不难，云狸还能招架，但兰芝完全不懂这些，红着脸半晌也没说出个下联，半刻钟后司徒青宣布云狸和那个男人胜出，进入下一轮。
这回只有云狸和他，那个男人挑衅地看着云狸，云狸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第三回合——”司徒青顿了顿，又道，“由谷贞亲自选择能获得殊荣的幸运者！”
台下一片哗然，云狸也楞了，合着比了两轮，最后还得看花魁的心情？
南风楼南风楼，自然是男人逛得多，这性别优势……云狸看了看一旁的男人，简直已经感觉他像个斗胜的公鸡了……
楼上很快递来一张纸条，司徒青打开纸条，面对着众人道：“胜负已分！今日要和谷贞一起共餐的是——”
台下的兰芝甚是紧张……
“就是林景公子！”
云狸轻叹一口气，灰败着脸看向台下的兰芝摇摇头，隔着人群，云狸都能看出兰芝耷拉着耳朵。
身旁被唤作林景的男人勾起唇角，“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这位姑娘更想要这次机会，在下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司徒青愣了。
云狸瞬间眼睛发光看向林景，她仿佛能看到远去的十两黄金在慢慢往她游过来。
林景被看得耳朵发红，干咳了两声，云狸反应过来，“多谢！我不客气了！”
然后跑到司徒青的身边，希冀的看着司徒青，司徒青往二楼看了看，然后对她一笑，“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如此，那几日的胜者就是这位姑娘！”
尘埃落定，云狸走起路来都垫着脚，“姑娘，请和我往上走吧。”
云狸点点头，转过身让兰芝等着她。
“司徒公子，你只需要把奖赏给我就可以了，至于和花魁吃饭就不必了。”
司徒青轻笑，“姑娘说的是‘十两黄金’？那可能要让姑娘失望了，只有吃完饭，这赏金才能到姑娘手里。”
云狸停住，愣愣的说，“不吃饭不行吗……？”
司徒青没有说话，只是领着她到了顶楼，顶楼是一方四面镂空的阁楼，周围挂满了灯笼，镂空处以白纱附之，清风微拂，白纱随之飘扬。几个一同上来的婢女将白纱拉至一边束好，中间放着一桌早已备好一桌酒菜。
云狸走到栏杆边，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喧闹的人群，兰芝抬头就见到了云狸，朝她招招手，林景也站在下面玩味地看着她。
“姑娘，请落座吧。”司徒青道。
云狸走回桌边坐下，桌上清一色的凉菜，抬眼望去，竟还有一些大夏的菜式。
“姑娘稍等片刻，我们公子一会儿就到。”司徒青说完便离开了阁楼。
云狸安静坐着，心想着十两黄金到了，她该怎么花。
先去买一些上好的茶叶，然后雇一个人摆移动摊，先看一看收益，然后再将茶楼翻修一新，增加一些特别的东西，打造大巫第一茶楼！
不过大巫人似乎不喜喝茶，可以换个法子……
她正想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云狸站起身，正要同他打招呼，那张脸却让她一下子清醒了。
一身淡青色长衣，领口稍微被拉扯开来，露出领口些许白皙的肌肤，一头青丝被松散的束缚着，落在他挺直的后背上。
那个她记忆深处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坐在她面前。
“姑娘，坐吧。”他身后的小厮道。
云狸震惊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摆，一边应着小厮一边坐下，她突然十分紧张。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同顾裕桢相见，也从来没想过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云狸渐渐冷静下来，所谓的“谷贞”不就是“裕桢”拆开写吗？
“顾……”她正要说话，却被顾裕桢打断。
“春生，倒酒。”
“是，公子。”
云狸吞回刚刚要说的话，被打断了思绪，她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姑娘怎么称呼？”顾裕桢看着她道。
她躲闪着他的眼神，摸不准他的意思，他不认识她？自他被送到楚辞处医治后，云狸的确没有机会再见他。
“姓云，单名一个狸字。狐狸的狸。”
顾裕桢端起酒杯，“云姑娘，敬你。”
云狸端起酒杯回敬。
“谷贞公子是大夏人？”云狸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裕桢眼中有惊诧，“姑娘如何得知？”
“大巫人多吃不惯大夏菜，偏甜口，极少有见宴席上有大夏菜式的。”
顾裕桢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其实吃得惯大巫的菜。这菜是厨房备的，恐怕也是怕有吃不惯大巫菜的获胜者吧。”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大巫的？怎么做了……做了……”她不敢说。
顾裕桢轻笑，“来了些年了，挚友要开一家南风楼我便过来了。南风楼中多是收养无处可去的孤儿，又无法于其他地方立足，但都是清清白白的，没什么好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无法立足？所以以色侍人？”云狸皱眉。
顾裕桢看了她一眼，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中。
后面的春生愤愤不平，“姑娘说这话未免难听了些！”
顾裕桢按住他，只是笑道：“开门做生意，你卖的是茶水，我卖的是解语花，有何不可？”
顾裕桢说的没错，南风楼都是清倌，同从前的春风楼不同，没有做皮肉的生意的，云狸也确实觉得自己说话过了些，“对不起。”
回头一想，“你怎么知道我卖的是茶水”
他身后的春生笑道，“开张前，周围的商铺我们都去了解过了。”
了解过了？所以他知道她的茶楼就在南风楼的对面？
“你……认识我吗？”
顾裕桢放下筷子，眼神中有一丝不解，“我和姑娘曾经见过吗？”
不记得。
他不记得她了。
云狸也放下筷子，“既然饭也吃了，我也该离开了。”
她站起身走向楼梯口，“等一等。”，顾裕桢叫住她。
云狸停住脚，却见顾裕桢给春生递了个眼神，春生走去楼下，上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盘子，他打开盘子上遮着的白布，露出底下金光闪闪的金子。
云狸楞了下，差一点忘记了……
顾裕桢也站起身，“姑娘请吧。”
云狸收好金子，“多谢。”
楼下还热闹着，人群中兰芝一眼就看到了云狸，高兴地向她跑过来，“怎么这么久，小姐？”
云狸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嗯嗯。”
回去后云狸拿出一半金子给兰芝，“兰芝这五定金子是你的。”
兰芝连忙推脱，“我也没做到什么，小姐您收着。”
“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摘得绣球呢？拿着吧。”
兰芝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连拒绝，云狸无奈，“好，那我就留着当你的嫁妆！”
“小姐……”兰芝感动。
恰逢十七搬着大锅进来，云狸连忙过去帮忙，“十七，今天茶水卖得如何？”
十七木木地说，“卖完了。”
云狸打开两口大锅惊喜道，“果然！”
十七将散碎的银钱交给云狸，云狸数着放入帐台，又拿出一锭金子递给十七，十七依旧不收。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云狸无奈。
待打了烊，云狸坐在房中看着天上那轮月亮，皎洁明亮，对面的南风楼依旧灯火辉煌，隐约还能听到些许人声和琴声。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许久没有过了，从前在春风楼也是如此。
远处的顾裕桢也同样看着天上的月亮。
“听说今日见到她了”楚辞摇着扇面走进来。
顾裕桢：“司徒青这么多嘴？”
楚辞：“你胆子挺大，把楼开在她对面。”
顾裕桢没有再说话，楚辞正襟，“现在还没有动静，你可能还需要再扩大一下影响力。”
说完又轻笑，“可能需要你牺牲点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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