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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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云狸答道。
艳子看了她一眼，“这件事可有点难办。”
“如何难办？”云狸抬头看她。
“这是皇家旧事，不过你先不要告诉那个人，等我禀报了上头再做决定。”
“是。”
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云狸走到栏杆边，却看到一个是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被姑娘们簇拥
着，纷纷问他需要点什么样的女子。
顾裕桢。
“那是谁？”艳子不明所以的向那处张望。
云狸眼神飘忽不定，“是我亲戚家的孩子，让我帮忙照顾。”顾忠年死前确实将他托付给了她。
艳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孩子？这么老大的孩子？”
“他小时候生病发烧，烧糊了，不太聪明。”
“赶紧把他带走，别耽误我们正事。”
“嗯。”
虽说带着顾裕桢瞒不住，但如今大家都知道有他的存在，只怕日后会留下什么把柄。
她匆匆下楼，顾裕桢见到了她很开心，直冲她过来。
云狸却不大高兴，“你怎么来了？”
顾裕桢愣愣的：“我想你了”
云狸叹气，“咱们先回家。”
“嗯嗯！”他挽着云狸的手，二人离开了春风楼。
楼上的潋枝缓缓从柱子后走出，脸上讳莫如深，“一个傻子，一个花魁，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艳子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身后。
潋枝握了握拳，“嗐，就是觉得月娘辛苦的紧，每天要来春风楼，还要照顾个和孩子一样的男人。”
艳子轻笑，“来春风楼的男人哪个不是孩子，潋枝，你干的很不错，想来，你早晚可以取代月娘的，到时候春风楼还要靠你啊。”
潋枝有些受宠若惊，“是，谢谢妈妈。”
“这是你自己的造化，谢我什么。”艳子没再说什么，扇着扇子离开了。
小院子里，云狸严肃的看着顾裕桢，“你知道刚刚有多可怕吗！”
顾裕桢眨巴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摇摇头。
“……”
“他们会吃人！”云狸做出吓人的表情，果真吓的顾裕桢发抖。
“他们为什么要吃我啊……”
“反正以后别去春风楼了，有事等我回家再说。”
“嗯嗯。”
“乖。”
晚上的时候，云狸找到了艳子，艳子刚洗完澡还未来得及上妆，云狸见她眉眼清秀，眼神单
薄，和平常判如两人。
“找我何事？”
“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我听闻江湖上有一神医，什么病都能治。”
艳子穿好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来跟我谈‘生意’的吗？”
“是。”
“那你有什么可以跟阁主交换？”
“我不就是最好的交换吗？”
艳子哈哈大笑，“从我交给你第一件任务开始，你已经是阁主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做交易？”
云狸抬头同她对视，“阁主不想知道吴承光的事吗？”
艳子皱眉，“望音阁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知道。”
“现在就有现成的，何必舍近求远？我想要知道的，不难吧？”
艳子敛了神情，转过身，“我会汇报给上头，你且先等等。”
“那就麻烦妈妈了。”云狸曲身行礼，离开了春风楼。
艳子坐在梳妆台前，从中拿出一支碧绿小镖仔细观摩。
云狸回去的时候，顾裕桢不在家，从隔壁传来阿黄的叫声，她提了裙子走了过去，顾裕桢果然在隔壁的老妪家。
他身边坐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
小姑娘盯着他手中的草，“阿桢，你小心些，这草扎手。”
顾裕桢没说话，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草。
“顾裕桢！”云狸站在院子外叫了他一声，听到云狸的声音，顾裕桢高兴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小哑巴，你看。”他献宝似得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云狸接过来，竟是一只用草编织的小蚂蚱，逼真极了，“你做的吗？”
顾裕桢点点头。
小姑娘也跑了过来，她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十六七岁的模样，“姐姐。”
云狸对她笑了一下。
“姑娘竟然回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吃饭吧？”
老妪有些驼背，手中端着刚做好的饭从厨房走了出来。
云狸想想答应了。
老妪做的饭很家常，和春风楼的厨子没得比，只是就这样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云狸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顾裕桢吃相很好，从她找到顾裕桢开始，就很少见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天生就是贵族的模样。
小姑娘夹了一筷子翅尖放在他碗中，脸上红扑扑的，顾裕桢冲她笑了笑，“谢谢。”
云狸教过他，要说谢谢。
顾裕桢又夹起碗中的翅尖放在云狸的碗中，云狸了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小姑娘瘪瘪嘴。
“姑娘，我还没问过这个郎君是你什么人啊？”对面的老妪问。
“是受故人所托，照顾他的。”
“哦这样，他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出了事，全家只剩他一个了……”
“这孩子这么可怜呐……”
云狸低头，脸上神情晦暗。
老妪没再说什么，继续吃着碗中的饭，旁边的小丫头暗地里拉拉她的衣角，老妪拍了拍她的手。
此时云狸大概明白他们想说什么，她看了顾裕桢一眼，没再说话。
晚上云狸从春风楼回来，顾裕桢的房间还有烛光，她走了过去，他竟还在摆弄白天那只草蚂蚱，见她回来，很高兴的将手中的蚂蚱递给她。
“小傻子，你…觉得隔壁的小姑娘怎么样？”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很好。”
“哪里好？”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哪里都好。”
云狸收回眼神，“那你想不想娶她？”
顾裕桢抬头看着她，“什么是娶？”
“就是一直在一起。”
“那你呢？”
云狸没想过，她本就该是个已死之人。
她笑笑，从怀中拿出一颗用纸包着的蜜饯递给他。
他拨开放进口中，眼睛笑得弯弯的，“真甜。”
然后猝不及防亲了她一口，蜜饯的黏黏的，印在她脸颊上。
云狸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他口中嚼着蜜饯，笑着看着她。
“顾裕桢……”
“嗯，小哑巴，我在。”，他口中应着，又漫不经心的玩起稻草。
云狸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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