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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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也就是水月镜的器灵，她称自己为水月。
大清早，柳长青正在他的院子里心无旁骛地练剑，水月在看他练剑。
水月并不觉得看他练剑很无聊，相反她觉得很开心也很满足，会动的柳长青，实在是……太好了。
柳长青的剑意同他的人一样，是温柔和煦的。
院子边上种了几棵桂花树，此时正值金秋九月，正好桂花开了。每当柳长青练剑，细碎的花朵便随着他的剑气飞舞，美人美景，还带花香，自然令人沉醉。
柳长青练了两个时辰才停下来，他走到桂花树旁的石桌边坐下。
同样坐在石桌边的水月递给了他一杯水——柳长青以为是水。
柳长青接过来就往嘴里倒。
“咳咳……怎么是酒？你……”
然后他被酒呛得满脸通红。
他不会喝酒，水月知道这一点，她是故意的。
柳长青被捉弄了，但是他眼中没有怒意，他只是不解地看着水月。
水月久违地露出恶劣的笑容，她说：“看什么看？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柳长青当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他很快就想起来，三年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目中无人，任性自我。因为睡觉被吵了，就当着许多弟子的面把洞若师叔和他当成仓鼠来戏耍。
她的性格本就十分恶劣，只是因为柳长青受伤才开始反省，变得沉默内敛。
柳长青从醒来以后，就一直刻苦修行，忽略了她的变化。
此刻看到水月的笑容，柳长青才反应过来，除了师尊和师叔们，还有一个最关心他的人，他一直都忘了道谢。
于是他温柔地说：“你开心吗？如果捉弄我就能让你开心，以后你可以天天捉弄我。”
这话让水月听得愣住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她一向不会拐弯抹角，直白地道：“柳长青，你一直都这么喜欢说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吗？”
柳长青有点跟不上水月的思路，他呆呆地张嘴望着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水月只好更加直白，“柳长青，我好像对你动心了。”
柳长青更呆了。
器灵？动心？什么天方夜谭？
但是水月已经从石凳上站起来，她走到柳长青面前，俯身紧紧抱住了他。
“柳长青，对不起，三年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水月对他做出承诺。
柳长青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她应该是在害怕，害怕三年前所发生的事。
其实那时柳长青也很害怕，他一直平平安安地长大，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当时他的头被魔尊惊澜当成球来踢，他很害怕，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想要呼救，但因为太过疼痛而丧失了发出声音的力气，他只能绝望地睁大眼睛。
不知道忍受了多久的折磨，他觉得自己离死真的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朝他奔来。
那一刻，他觉得很安心，不再害怕。
……
柳长青坦诚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毫无保留地告诉水月，他的本意是想安慰她，使她不必过分自责，可谁知道她居然抓错了重点。
“你说看到我就觉得安心，不再害怕？那不就代表你也对我动心了吗？原来你对我动心比我对你动心要早啊！”
“是……是这样吗？”柳长青脸红了，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确定那种安心的感觉是不是动心。
“当然是这样，不信你去问洞若。”
柳长青当然不可能去问洞若，一方面他羞于启齿，另一方面他觉得师叔洞若也没谈过恋爱，问他他应该也不知道。
他只能勉强认同了水月的说法。
然后水月竟然得寸进尺，趁其不备，亲了他一口。
柳长青震惊！
他捂住自己被水月亲过的脸颊，而水月脸上则挂着得意的笑。
她说：“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亲你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午后，柳长青正在看书，突然他的师尊洞玄派人来将他叫走了，说是去商量到光武门交换学习的事。
玄徽宗已经与光武门的掌门宗主面谈约定好，互相派十名弟子去对方门派中进行时长六个月的交换学习。
掌门宗主洞玄作为柳长青的师尊，自然处处为他着想。
光武门以武力值高而闻名，他们擅长打架，战斗技巧极强，哪怕是面对修为高出自己的对手，也有一战之力。
柳长青虽然修行天赋还算出色，但毕竟缺少历练，如果他能去光武门中学习，想必会大有收获。
“只是，如果长青你想去光武门，你洞勉师叔那弟子叶文杰就不能去。”
洞玄说：“你应该知晓叶文杰对你十分嫉恨，若你与他同去，我担心会生出事端。”
柳长青有些不解，“师尊，我与叶文杰师弟接触不深，应该没有得罪过他，他嫉恨我真的仅仅是因为掌门宗主继承人这个位子吗？”
柳长青是谦谦君子，荣辱不惊。他当然无法理解其他人对名利权利的渴望。
洞玄因此叹气。
“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秉性纯良，没有见识过人心的险恶。我已经老了，将来玄徽宗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倘若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天真懵懂，恐怕会被有心之人算计。”
“罢了，光武门你便不要去了，去凡界看看吧。”
他的意思是，去光武门学习的机会让给叶文杰。
柳长青不争不抢，顺从地向掌门宗主行礼，“弟子遵命。”
当柳长青从掌门宗主房中出来时，他看到他的师叔洞勉正等候在外。
“师叔好。”柳长青朝他打了个招呼。
洞勉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十分急切地向柳长青打听：“你师尊可已拟定好去光武门的人选？”
不过不等柳长青回答，屋子里的洞玄便将洞勉叫了进去。
柳长青便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不过柳长青没想到自己的院子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是叶文杰。
他对柳长青的态度还算尊敬，行了个礼才开口道：“师兄，我今日来是想与你比试一场。”
柳长青：“为何要比？”
叶文杰低下头，不让柳长青看见他眼中的恨意。
他不觉得自己哪一点比柳长青差。
在他看来，就因为柳长青是掌门宗主的亲传弟子，便什么好东西都是柳长青的，法器也好，丹药也好，就连神器也是他的。
他承认，他的确是嫉妒柳长青所拥有的一切。
柳长青昏迷的三年中，他一直祈祷上天不要让柳长青醒过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柳长青醒了。
他恨极了柳长青。
他的念头被掌门宗主知道以后，他就被禁止出现在柳长青出现的场合。
也就是说，如果柳长青去光武门，他就去不成。
他不服。
他对柳长青说：“为了这次去光武门的机会。你赢，你去；我赢，我去。”
柳长青有些无奈地向他解释，“掌门宗主方才将我叫去，已经同我说过此事，他并未让我去光武门。”
“怎么可能？”叶文杰不信。
柳长青：“我没有必要骗你，你若不信，回去问你师尊吧。”
不出意外的话，洞勉应该会从掌门宗主口中得知此事。
柳长青神情坦荡，看上去不像说谎，叶文杰皱眉思考了一下，选择相信柳长青，不过他依然想与柳长青进行比试。
他违反了师尊的命令，跑来找柳长青，无论他有没有对柳长青做什么，回去都会被责罚。
与其如此，他不如痛快地和柳长青比试一场。
他坚持要比试，柳长青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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