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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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h大学毕业的？”
“是啊，我比你小一届，说起来我们还有过几面之缘。”坐在林宇宏对面的张伊娜双手抵着下颌，眼里的倾慕丝毫不加掩饰。
林宇宏疑惑道：“我们见过？”
“说起来你那时是校学生会的会长，身边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记不得很正常。那年我大三，也是你的毕业季，从来没亲自参与文艺活动的你破天荒地的竟然在学校的毕业晚会上唱了一首歌，我记得那首歌叫，叫《单翼鸟》，就是那个现在很火的那个演员，叫什么来着。。。”
“纪云翰。”林宇宏提醒道。
“对对对，纪云翰，就是他，学长你果然是他的铁杆粉丝。”
林宇宏低头浅笑：“嗯，他歌手出道，歌唱得很不错，那是他当时的出道曲。”
“嗯，我是不太了解明星的事啦。就记得当时你在台上唱歌，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把下面的学妹们迷的呀，我都喊不过她们，当时就觉得自己没戏唱了，没想到现在。。。。。”张伊娜瞄了眼林宇宏，害羞的有些脸红。
“咯吱咯吱。。。。。”
“云翰哥，小心你的牙。”江澈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面前的盘子空了七七八八，纪云翰总共动了不超过十筷子。
“看看那blingbling的小眼神，真是一小狐媚子！”纪云翰咬牙切齿道，墨镜都挡不住他眼里的寒光。
江澈无奈地摇摇头。看那女人的模样，应该是很喜欢宏哥的样子，而且她长相也好，气质也好，举手投足也能感觉到家教涵养也绝对不差，看起来着实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尽管宏哥很优秀，但在他看来这个姐姐配他宏哥也绝对绰绰有余，毕竟是姨妈姨夫为他挑选的相亲对象。可一想到早上宏哥对他说的那番话，还有身边这个焦躁地抖着腿的某明星。。。。江澈叹了口气，心里乱的像是一团被暴力拆解的毛线团。
“真是巧，没想到咱们两个的妈妈都在c市大学做老师，真的是很有缘分呢，我们两个。”张伊娜偷偷地观察林宇宏，可后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不禁有些失望。
“叔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跑着到了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捧还带着水滴的玫瑰花。
“啊，这是！”张伊娜又惊又喜地看了一眼林宇宏：“这是，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林宇宏一脸的懵：“这，这不是。。。”
“谢谢你！”张伊娜兴奋地伸出手刚要接过那捧花，小男孩方向一转，留在张伊娜手上的只有花上的一个水滴。
“叔叔，这是那边的阿姨送给你的，她说她很喜欢你，想要认识你。”小男孩指了一个方向，把花塞到愣住的林宇宏怀里，就快步地跑开了。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二人座的桌子旁，一个女人把长长的波浪卷发拨弄到一边，露出俏丽美艳的一张脸，黑色蕾丝的毛衫和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她凸凹有致又修长的身材。那张脸上最引人瞩目的一双勾人杏眼对着林宇宏飞来一个粉红色的爱心，端的是万种风情。而张伊娜的脸，已经开始泛青。
张伊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学长，你们，认识？”
“不认识。”林宇宏的视线在那女人身上仅停留了几秒，便不知为何开始四下扫视，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帅哥~”林宇宏的肩膀被猝不及防的拍了一下，他回过头，那女人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云翰哥，你也玩的太狠了吧！”江澈语气有些着急。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啊，不能污蔑好人啊！”
“你照照镜子，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憋不住了。”
“咳，我幸灾乐祸那不是正常，你也不能就此断定是我找来的是吧。”
“我怎么觉得这个姐姐的下巴是做的啊？”
“你眼睛很尖啊，这都能发现！我跟你说，她去的医院是我介绍的，审美和技术都是一顶一的，到现在除了你，圈内人都以为她是妈生脸呢！。。。。。。”
江澈一脸得逞的坏笑看着纪云翰，后者瞬间反应过来，在江澈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敢诈我！”
“你就不怕我宏哥发现？”
“放心，一切交易都是地下进行，他上哪知道去？”纪云翰的语气有些得意：“怎么样，身材、脸蛋、衣品，哪个不完爆林宇宏对面那个！”
江澈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刚才林宇宏的眼神已经锁定这个方向足有一分钟。他心里悬的难受，纪云翰破坏林宇宏相亲的做法固然不妥，但这场相亲本身就感觉荒谬的要命，他心里竟也隐隐地希望被破坏掉，更希望，对面的可怜女该能少留下点心理阴影。
林宇宏不动声色地朝座位里面挪动了一下，躲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把手里的玫瑰花还给旁边的女人礼貌又疏离地笑笑：“谢谢你，这玫瑰太艳了，不适合我，希望你能找到更适合它的人。”说罢，站起身对着孙伊娜说道：“伊娜，吃好了吧，我们走吧。”
“嗯，好！”孙伊娜的脸瞬间回了血色，得意又挑衅地看了眼一边抱着玫瑰花的女人一眼。
“等一下。”女人看着张伊娜，晃了晃手里的玫瑰花束：“谁说，这束花是送给这位帅哥的？”
“嗯？”其他二人均愣了一下。
女人双手捧着手里的玫瑰花束，递给张伊娜：“小孩子固有印象，以为代表爱情的花束只会送给异性，但其实不然，同性之间也可以相互欣赏相互爱慕，且应该坦坦荡荡。”女人朝林宇宏挑了一下眉毛：“你说是吧，帅哥。”
“得，心理阴影更大了。”江澈的筷子一个没拿住，掉在了桌子上。而一旁的纪云翰已经看傻了。
待两人已经出了饭店，女人朝着江澈这桌走过来坐下，手指玩弄着头发上的波浪卷。
“迟雯雯！你怎么回事！”纪云翰直接朝那个女人扑了过去，鼻子差点贴在她的脸上。
“起开起开，你这张脸我看的有点腻！”迟雯雯把纪云翰的脸扒拉开：“什么我怎么回事？”
“我是让你给把那小狐狸精扒拉走！你在干什么！”纪云翰几乎要站起身来，声音也高了几个度。
“你小声点！”迟雯雯把纪云翰按回了座位，小心翼翼地四处扫视了一下：“当你经纪人真nm累！”
“当我经纪人还不向着我！”
“收收你那恋爱脑吧！”迟雯雯用手指杵着纪云翰的脑门：“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你家那位骗人还有理了？”
纪云翰瞬间没了电。
“还有你自己，多少长点心。”迟雯雯站起身朝纪云翰身后瞄了一眼：“别自己走心，人家对面就是走个肾，到时候人家开开心心结婚了可别来我这哭。”
“瞎说什么呢。”纪云翰朝迟雯雯使了个眼色，示意江澈的存在。
站在林宇宏亲戚的角度江澈似乎应该理论一二，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姐姐说的话感觉一点毛病都没有。
迟雯雯耸耸肩：“最好不是。难得放个假还得赶你这趟活，记得给我发奖金啊！”
“奖金？干活？”一个冷冷的男声在后面响起，林宇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澈和纪云翰的身后。
“嗯哼，gameover~”迟雯雯打着哈欠走了。留下江澈和纪云翰，心虚的两张脸被林宇宏投下的阴影笼罩，满面的霉气。
“哎哎哎！脖子脖子！呕！”
林宇宏一手拎着一个衣领，像拎着两个小猪崽子一样把两个人带出了饭店。
“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你觉得我看见你去相亲心情会好吗？”
“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孙伊娜是我父母介绍来的，我必须去见，之后我会处理好的，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那套小孩子脾气！”
“哪次相亲不是你父母安排的？你说你之后会处理好，每次短则两三周，长就两个月，从你大学毕业开始，每次都是这样，我真的很烦！你说我小孩子脾气，你这么大一人还要听你爸妈的，到底谁才是没断奶的那个！”
屋子里突然沉默了一阵，林宇宏的声音变小了一些：“云翰，我说过，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我要对我的父母负责任，毕竟他们养我这么大。。。。。”
“呵，可不是么，你是大孝子，哪像我是个没人要的丧家犬，也不用对什么爹妈负责。”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你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不在乎。既然你愿意这样，那你就一辈子被你爹妈拴着脖子过活吧，不好意思，我细皮嫩肉、娇气吃不了苦，受不得那些个铁链子！”
“嘭”的一声，隔壁的门被重重的甩上。江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宇宏和纪云翰的吵架声从头到尾都顺着这个不怎么隔音的墙壁传了过来。江澈悬着的心始终在胸口忽上忽下的荡着秋千，被这摔门声一震，一个趔趄重重的摔了下来，沉重地再也起不来。
江澈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踌躇了半天，还是打开了房门走到隔壁敲了敲林宇宏的房门。隔了一会，林宇宏疲惫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江澈，我没事，你回去吧。”
“哦。。。哦。”江澈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说到底，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和立场。
江澈回到卧室坐在了书桌前，桌上摊开的书本上的字像是解体重构了一般，看的他心烦。他拿过一边的手机，给方弋发了一条消息：“早上不好意思，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回应。江澈心乱如麻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空。
方弋现在在干嘛呢？
满地的杂物碎片，满屋熏人的酒气。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还有女人隐忍的抽泣。方弋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脸上是见怪不怪的冷漠。他一声不吭地把门关上，继续站在门口，等着屋内的二人开口。
“小弋！小弋你可回来了！”张挽花抹着眼泪走到方弋跟前抓着他的胳膊：“帮帮你爸爸，他今天差点让人打了。”
“为什么？”
“那些人心眼儿黑，合起伙来在牌桌上骗你爸的钱，把你爸的钱骗光了不说，还要你爸把欠债还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那是他们骗你爸爸的钱，怎么能作数？”
“妈，你什么时候懂打牌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骗子？”
张挽花无比确定地说：“我当然知道，你爸说的啊，他懂的！”
“第一，既然我爸明知道那是骗局，为什么还要玩到把钱输光？第二，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爸只是单纯的输了钱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张挽花！少跟那小畜生说些有的没的，畜生都知道孝顺自己爹，他连畜生都不如！”满脸醉态的方志伟挥舞着双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动物反哺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你是给了我一口奶喝还是给了我一分钱花？”
“他妈的你又开始跟我唱反调是吧！”方志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作势要打方弋，张挽花挡在方弋前面：“行了行了，小弋说的都是气话，你看上次你的医药费他不也是给你付了吗！”张挽花转过头：“小弋，快跟你爸道歉，还有，我这已经没钱了，你不是有个什么很好的同学吗，你和他商量商量，能不能借咱们一点钱，赶紧把你爸欠的账还上，也落个清净！”
方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妈，你在说什么？求求你们了，要点脸皮行不行！”
“他妈的你！”方志伟一把推开张挽花，对着方弋就是一脚，方弋摔在地上，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飞出来，但他已经无暇在意，他赶紧爬起来跑到张挽花跟前，张挽花的头撞在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上，鲜血顺着脸一股股的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领。
“妈！妈！你怎么样！”
张挽花摔得头昏眼花，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方志伟根本没在意张挽花的伤势，不依不饶的还要上前打方弋，方弋怒火攻心，一把将方志伟推翻在地上，从外套里面一个隐秘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方志伟面前：“密码是我妈的生日，拿着给我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罢，背着张挽花赶紧出了门。
方志伟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得意地笑出了声：“哼哼，就知道这小子有钱，跟老子藏心眼，看我不把你所有底挖出来。。。等会儿，张挽花的生日？她生日多少我上哪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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