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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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面稍作认识后,便直入正题。
陆青山问道:“太子打开盒子看了吗?”
“还未。”太子答道,随即又朝屏风那边说道:“许将军,你把盒子给孤吧。”
许阳没料到太子会直接跟陆青山表明自己躲在屏风后面,不过他确实不喜欢躲躲藏藏,但又担心陆青山会在盒子上动手脚谋害太子。
于是,许阳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当着陆师兄的面将盒子查看一番,然后保持十二分的警惕,缓缓打开盒子。
“你怎么有这个?!”
盒子打开后,许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陆师兄道。
刻着梅知县名字的木牌,躺在盒子里,碎成了两半,上面凝固着暗红的血。
“许将军应该认得。”
陆青山将木牌拿出递给许阳,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是若梦赌坊里的木牌。”
太子有些疑惑地问道:“陆大夫是如何知道这块木牌的来历?”
关于若梦赌坊的事,许阳昨晚已经跟他详细汇报过了,难道早在这之前陆大夫就去探查过,那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去了那里呢?
陆青山平静地答道:“是在杀害梅知县的凶手那得知的。”
许阳急忙问道:“那凶手人呢?”
陆青山随意道:“不小心让他逃了。”
“逃了?!”
许阳非常遗憾陆青山没有抓住凶手,心下也对他的武功实力有了估计,刚才的警惕之心退去了十之八九。
太子也有些讶异道:“陆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过程有些复杂,太子能否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陆青山的目光与太子交汇,太子点了点头,陆青山将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的开始也许有点平淡,希望太子能耐心听我说完。
大概十几年前,就在桓城这里。有一个书生,他出身贫寒,爱好读书,父母为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每天只吃一顿,才能供他去乡里的私塾上学。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不负期盼,从乡里到渝州,从渝州到玉京,终于成了进士,而后被派回了老家做官。
可当他荣归故里,回到家中,映入眼帘的却是,父亲早已重病在床,时日无多,他的母亲白发苍苍,佝偻着背,吃着已经馊掉的米饭,外头无限的风光喜悦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酸楚与羞愧。
父亲非常开心他当上了大官,在最后的日子里总是拉着他,让他一定要做一个好官,让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能吃饱饭,家中的孩童能知书明理,他非常郑重的答应了父亲。
上任后他一直不忘父亲最后的嘱托,认认真真为百姓谋福祉。有人地方就有利益争斗,难免会遇到过一些棘手的事情,但总归是合理存在的。直到两年前,他都是如此以为的。
他有一个聪慧美丽的妻子,是私塾夫子的女儿。在私塾读书的时候,她给予了书生很多帮助,两人年少时便已私定终生,成亲后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生活安定美满。
冬日里母亲的常常咳嗽,妻子像往常一样,早上去城中的药铺抓药,中午回来。而那日妻子到了傍晚还没回来,他在衙门忙着处理案子,本想晚上再回去,没想到母亲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冒着风雪前来衙门找他。
那日他找了一晚上,最终在半夜,在一处荒院里找到妻子赤/裸的尸体。他脱下外衣抱着妻子,他最爱的人,躯体早已僵硬,身上有数不尽的伤口,涣散的瞳孔不复往日的柔情。他合上了她的眼睛,紧紧抱住她,在漫天的飞雪中,回到家。
那日的事情其实说来不过三言两语,妻子出门买药,被国舅爷觊觎美色,吩咐随行仆从竟当街捉了去。平日里受知县照拂的百姓却害怕得罪国舅而不敢上前,纷纷逃离,没人想到要去给知县报个信。妻子惨死,知县想通过律法给妻子一个公道,却连个证人都找不到,衙门里共事的人也纷纷劝他,女人如衣服,何必执着。国舅甚至嚣张地带人来到他的家里,打伤他年迈的母亲和幼子,威胁他的性命。
陛下亲封的知县被人欺辱至此,从此那个爱护百姓,清正廉明的知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胆怯懦弱,敷衍办事的糊涂官。他每天一到时间就回家吃饭,吃很多很多的饭,以前妻子在的时候,他忙于公务,从没好好吃上过一顿她亲手做的饭。渐渐他越来越胖,遇到上头的人总是谄媚地笑着,“肥痴”这二字成了许多人对他的认知。
但他从未有一刻忘记妻子的仇恨,他将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只待致命一击。
他成功地成了渝州贪官的一员,暗地里收集起了这些人的罪证,上至三品大员皇亲国戚,下至乡里豪绅,他都不会放过,他要用大渊的律法来审判这些人。
渝州的洪水说是天意,其实人为。修缮洛河河堤的银两被贪墨,长年无修,大水一发,直接决了近十里的口子。百姓的生死他看在眼里,却不能动摇他半分,但是他听说太子您来了,成功的希望近在眼前,他要将一切吐露给您听,让您为渝州的百姓主持公道。可是他太心急,国舅的死,暴露了他,他没有光明正大的做回自己,便被杀死。
他的一生草草结束,声明狼藉,鲜少有人记得过去那个明媚光正的书生。可我想让太子知道,桓城曾有这样的人,一直在期待您来为他们带来光明,驱散恐惧和痛苦。”
光影渐移,陆青山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中续了满一杯茶水,轻啜一口道:“我的故事讲完了,太子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许阳听到一半就走了,他嫌陆青山讲得太啰嗦,上次那个秦小哥也是这样,半天不讲重点。这次他得去外面守着,万一又跑来一个刺客,当着他的面把人杀了,以后他还怎么混。
太子的眉头紧皱,犹沉浸在故事中,半晌才反应过来,开口道:“这些是梅知县亲口告诉你的吗?”
陆青山看向绿叶掩映的窗外,似在回忆道:“我曾去看望过梅知县,他那晚喝了很多,醉得厉害,便同我讲了这个故事。”
太子轻轻叹息,然后问道:“梅知县收集的证据,陆大夫你知道他放在哪吗?”
“梅大人并没有向我透露,大概是藏在某个地方。太子可以去衙门或者他家中找找,渝州的事情会有些难办,我建议太子从玉京那边调些人手过来。”
“孤明白了,若不是陆大夫点醒我,孤前几日四处巡视,还以为自己对渝州有一番了解。今日听了这个故事,才知一城知县尚且如此,可见渝州的百姓早已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许久。孤会写信给父皇,请父皇下旨从玉京派人过来彻查渝州。”
陆青山起身道:“太子仁义,在下还要出城为灾民看病,先行告退。”
“陆大夫辛苦了。”
太子将陆青山送到大门口。
“朱雀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身后戴着黑色幕离的朱雀使出现。
“不必多礼,张国舅那边查的如何了?”
“回禀殿下,不太顺利。”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朱雀为皇族办事,如果她没有得到上位者想要的结果,等待她的不是训斥就是责罚,当然除了太子,太子这般温和的人,真是让人心中一暖。
“张国舅那边不是很配合,他家中的十七房小妾和二十九个儿子为夺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对国舅的死因毫无耐心。属下经过这几日的调查发现,那天晚上,她们都以为国舅爷去外面寻花问柳去了,当时有一个老仆跟着他,不过这个人凭空消失。”
“殿下,属下还查到了其他一些事情”,说到这朱雀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朱雀使请继续说吧,孤让你放手去查,就是想弄清关于张国舅的整个事情。”
太子的话语无形之中给了朱雀力量,她将一沓写满字迹,印着鲜红指纹的罪状双手递给太子,继续道:“属下在查案过程中,偶然听闻张国舅所犯罪行,□□掳掠,无恶不作,简直令人发指!百姓闻其名,无不惶恐不安,几欲夺门而逃。而今就算张国舅已死,也只有极少数人敢说出他的罪状,这便是属下收集的十三张罪状。属下一时冲动给殿下带来了麻烦,还请殿下责罚,但属下绝不后悔,只是可惜没有机会手刃此贼。”
太子的表情有些凝重,朱雀知道自己这样做逾矩了,就算殿下不罚,回到玉京,陛下如果知道她敢在渝州这样查张贵妃的家人,怒火只会更甚,说不定要招来杀身之祸。
“你来之前,陆大夫给孤提供了一些线索,朱雀使先去吃早餐吧。我把回书房将渝州的这些事情梳理一番,半个时辰后,你来书房,孤有其他案子让你查。”
“那,殿下,属下…。”
“你且安心吧,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回京后父皇那边孤会解释清楚的。”
初晨的阳光倾洒而下,落在太子肩头,青年站在光影的交界处,带着柔和的笑意,微风轻拂,朱雀使幕离上的黑纱微动。
……………
渝州这边的信送到玉京,陛下看后,十分震怒,让大理寺少卿沈意之带人前往渝州协助太子查案。
顾凛闻知顾野然受伤,派亲卫过来准备将次子接回家修养。
七日后,两拨人马一同来到了渝州桓城。
渝州的风云开始在明面上翻涌起来…
顾野然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在师兄师姐的细心照顾下,表面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断开的骨头还没长好,他现在最好继续躺在床上静养,可他坚持要坐在木轮椅上迎接父亲派来的亲随——舒霁舒将军。
舒将军长得身材魁梧,肩膀宽阔,肤色黝黑,一双大眼在浓眉下炯炯有神,他大步走到顾野然面前,抱拳行礼道:“末将舒霁见过二公子。”
“舒将军不必多礼,请坐。”顾野然坐在轮椅上,露出礼貌的笑容。
“二公子,属下听闻,您被太子怀疑,被迫查案自证清白。而在查案过程中,您遇到危险,太子手底下那个姓许的却自个儿跑了。二公子,属下在玉京的时候听闻此事,直到今日还是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待会我定要去找太子要个说法,让姓许的滚过来跪下道歉!”
“舒将军舟车劳顿,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行动不便,舒将军想喝水自个倒着喝就是了,不必拘礼。
帮太子查案是我自己的想法,与太子无关,况且许将军早已来看望过我,向我表示了歉意,你手中的那套茶壶杯盏还是他送来的。”
父亲手底下的这些人,表面上是大老粗,实际上心眼多得很,每回与他们见面都喜欢考验他,表现不好,很快就会向父亲打小报告,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自己这辈子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他们的套路,自己在父亲那挨的打大多数是他们的功劳。
顾野然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想到他这句话说完,舒将军的怒火更甚了,他大声道:“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威胁二公子您,让您在我们面前都不敢实话!二公子不要害怕,某去去就回,一定要替您出了这口恶气,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嚣张!”说完吆喝着门口带来的一小队人,气势汹汹地找太子去了。
“舒将军,不是这样的!喂!你不要乱来啊!”院里独留顾野然气急败坏的呼喊声。
据说那日顾大将军的人一来,顾二公子便让他们去堵太子的门,讨要说法,态度极其恶劣,还将一位姓许的将军打得三日没有下床。
顾二公子心胸狭隘,极易记仇,报复心强,目无太子的名声很快传到了玉京。
对此,顾野然只想大喊:舒霁他喵的,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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