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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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照常热闹,此一声“来一碗肉酱面”,彼一声“支一口打边炉”,应宝珍忙得团团转。
今日是休沐日,胡氏同李柔娘也忙了好长一段时间,应宝珍便让她们提前回家休憩,只留自己在饭馆忙活。
她正端着几盘肉卷打算给客人送去,门口却大摇大摆走进来两个精壮汉子。
两个人具是黑色短打,身形悍利,像是哪家豢养的闲散护院一般。
他们不像是来吃饭的,却旁若无人地坐在大堂中间的桌子上,其中一个猛地拍了拍桌子,险些把几案拍碎:“给我热一壶酒来!”
饭馆既是吃饭的地方,怎么会备下酒,真想喝酒出了门走几步路便是酒坊。再看他们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显然是来找茬的。
应窈皱着眉头看了看应宝珍,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应宝珍倒是不慌,饭馆里客人多,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不敢乱来。
她低下头同应窈说:“你且去酒坊打一坛酒,再去找衙门的柳易,同他说饭馆里有人闹事。”
柳易是镇上衙门的巡捕,专门负责巡查西街。他为人正直负责,这一排的商户对他印象都很好。应窈点点头,赶忙跑出门去。
应宝珍则为二人端上了两盏茶,不咸不淡道:“酒已经差人去买了,二位不如先喝点茶水。”
她态度平和,像是没看出他们是来故意找茬的一般。
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料想到她能是这个反应。
其中一个高瘦些清了清嗓子:“把你们这风评最好的菜式端上来,咱们不差钱。”
另一个人看了看周围,指着邻桌的打边炉道:“给我们也支一口那个炉子,来几盘上好的牛羊肉,要是让爷几个不满意,仔细你的皮!”
应宝珍嘴角抽了抽,依言给他们点了一口打边炉。
肉卷也端上来,拿了酱料碟子她便打算回灶房。
“等等,”高瘦些的见她要走,顿时不满意了:“你们就这个态度,把客人放在一旁便不理会了?”
另一个人也应和道:“就是就是,都传你们家菜式做得好,我看也不过是言过其实。”
应宝珍站住,仔细打量二人,约莫知晓他们的来意了。
进了饭馆先要酒,上了菜又嫌弃服务不够周到。
下一步是不是要鸡蛋里挑骨头说菜式如何让人不满意,亦或是隔几个时辰来说吃了饭馆的饭食闹肚子,打上门来要赔偿?
这等拙劣的法子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是同行恶意竞争,还是单纯地来碰瓷,讨要银钱封口?
应宝珍不动声色,侧身询问:“那二位还需要什么?”
“哼,”高瘦些的只拿鼻孔出气,敲了敲空碟子:“算你识相,先给我们调些酱料罢,倒让我看看你们这的酱料有什么稀奇的。”
应宝珍挑了挑眉毛,心说她何时为别人忙活过,倒是能把这酱醋油盐全糊他们脸上去。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作为饭馆主人不能主动和客人结梁子,便低下头给他们调酱料。
左右这二人也不是来用饭的,应宝珍撒酱醋的时候便十分随意,一股脑倒下去,盐粒子也是一勺一勺加。
最后调出来的酱料碟子颜色深重,气味也有些熏人,被她端到二人面前。
“这?”二人看着乱糟糟的酱料,觉得受了应宝珍欺瞒,登时就要夺过碟子摔到地上:“什么东西也拿来糊弄你爷爷我!”
应宝珍回转手腕,轻巧地躲过他的手,啧叹道:“您既要我调酱料,调出来又不满意,不调又要说我不识相,这可让我们怎么办呢?”
“你,”二人没料到她如此牙尖嘴利,见她年纪不大便以为是个好拿捏的,顿时觉得没面子,怒道:“你这丫头片子好生无理!”
高瘦些的一推桌子,打边炉被掀翻,炭火倾倒出来,地上一片狼藉。
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的客人也不满意了,在他们看来这二人甫一进来便是找茬,而应宝珍好声好气同他们说话也被斥责。
这些天来他们在饭馆吃饭,也知晓应宝珍的性情,待客人诚恳热情,厨艺也好,是个可人疼的勤快丫头。
常来吃饭的方猎户一拍桌子,不满道:“能吃就吃,不能吃便滚出去!”
他嗓音粗哑,又是常年进山打猎的高壮身形,直接把二人吓住。
应宝珍感激地看了一眼方猎户。
方猎户是常来吃打边炉的常客,嗜好重辣,经常拿着在山里猎来的野食来饭馆烹煮,同应宝珍关系不错。
可那二人是混不吝的,又是专门来找茬的,反应过来也一拍桌子,骂道:“老东西,这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吗?”
他们的话不堪入耳,应宝珍听得皱起眉,她不想让方猎户惹上麻烦,按住方猎户,示意他不要同他们这些人争执。
方猎户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坐下去。
高瘦些的怒气更重,嘴里不干不净的,蹬开椅子便要和方猎户比划拳脚。
这下方猎户也坐不住了,径直同他扭打起来。
矮些的同伙也加入争执,还试图用下三滥的路子偷袭。
“别打了!”饭馆里有人试图劝架。
可那来找茬的二人那肯罢休,还动手打了劝架的客人,一时间局面更加混乱。
方猎户怕再打下去要损毁饭馆里不少桌椅,把二人往往外面引。
应宝珍没办法阻止,看着几人在外面扭打,只得干瞪眼着急。
“你们干什么的,”柳易终于赶到了,穿着巡捕的黑红官服,腰间还挎着一把大刀,“都撒开手!”
来闹事的二人被巡捕逮到过不少次,看见这身衣服就有些发怵,动作不由停下来。
方猎户找准时机,一人给他们一拳,打得二人趴下去。
柳易用佩刀挑开二人试图捂住脸的手,认出这正是被镇上主簿辞退的两个护院。
“谢虎张龙,”柳易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们两下:“被主簿辞退还不死心,怎么跑到人家饭馆里来闹事了?”
高瘦些的谢虎见被柳易揭穿,涨红了脸:“我们不过是来吃饭的,这么就是来闹事了?”
柳易简直不想理他们,原本他们还算是共事,在镇上衙门做事。但是这二人手脚不干净,监守自盗,还想着偷拿主簿家的东西出去换钱,被他追回来。
但是这谢虎还是主簿的侄子,不好直接扭送官府,只是辞退了不许他们再来。
他看了看扶着方猎户查看伤情的应宝珍,问道:“饭馆可有什么损失?”
应宝珍摇了摇头:“只是砸坏了一口打边炉,两台桌子。”
损失还好,只是承了方猎户的人情,还害得人受了伤。
她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险些被热油溅到,还是应窈支支吾吾提醒她的。
方猎户扶着手臂皱起眉:“哼,这二人手倒是黑,袖子里还藏着刀片,险些被他们划伤。”
他露出被划开的袖子,不满地摆了摆手。
“方伯伯,”应宝珍担忧异常,谢虎张龙完全是来闹事,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了。
“嗐,”方猎户摇摇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人,还能拿他们这种阴险小人没办法了吗。”
柳易也知道他们二人就是来找茬的,可是扭送官府对他们这种滚刀肉般的人物不过是免费吃喝几天,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他们闹了事,也不能轻飘飘揭过,放他们出来祸害别人。
想到这里,他毫不客气地把二人捆上,担心缠得不够紧,打了两个死结。
谢虎不满意地叫唤道:“你这是干什么?小心我同姑父告状,扒了你这一身官服!”
“老实点!”柳易不耐烦,又给了他一下。
谢虎这才不敢动了。
应宝珍冷冷看着躺在地上叫唤的二人,计算着自己的损失。
去找木匠打两张桌子,不算原材料也要费几百文的工钱,别提打边炉了,得拿去铁匠处看看能不能修好。
可这二人不事生产,吃喝都靠招摇撞骗,显然拿不出来这笔赔偿费。
而且挺身而出的方猎户还受了伤,得去医馆好好看看,这笔医药费她们是得出的。
再看谢虎张龙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她心底怒气更甚。
应窈看出她的恼怒,拉了拉她的袖子以示安慰。
应宝珍回过神,朝她笑了一下。
应窈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
“你们闹什么闹!”邹洋迫不及待跳出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周冕。
他一时没看清局势,还以为饭馆里还有人在闹腾,迫不及待想按照计划那样出来挽救,连周冕拉住他也没反应过来。
他是安排好了的,应家只有老弱妇孺。找几个泼皮破落户去找应家饭馆麻烦,他再同周冕去英雄救美,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再让周冕同应宝珍说些好话,哄骗着她死心塌地。到时候饭馆的进项可都能拢到手里了,他可是眼馋这笔钱馋了好久。
应家开饭馆有钱,同周冕再次结亲,他这个出谋划策的人也能揩不少油水,雇了谢虎张龙也不过是一顿酒菜钱。
就算事情不成,也能赖一顿酒菜钱,他吃不了亏。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跳出来,却看到谢虎张龙二人被巡捕柳易捆了,顿时傻了眼。
邹洋是西街上的闲汉子,平日偷鸡摸狗不断,柳易皱起眉问他:“你来干什么的?”
还有他身后的周冕,怎么掺和进这件事的?
邹洋刚想说什么,便被周冕一把捂住嘴,勉强扯出一个笑:“我们只是经过,看到这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来查看一下罢了。”
“是吗?”柳易狐疑,他可还记得周冕在家里发火的样子,不相信他只是路过。
加上应宝珍同他告吹的亲事,不得不让他多想。
“当然。”周冕看着连一丝目光都不愿意留给他的应宝珍,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再看看莽撞的邹洋和无用的谢虎张龙二人,真真是一点事情也做不好。
柳易都能联想到的事情,应宝珍自然能想明白缘由。
她撇了撇嘴角,自己早把这贪图原主嫁妆的周冕抛到脑后,没成想人家还惦记着她。
邹洋是个泼皮破落户,比卫峤还没个正经营生,靠着碰瓷商户吃吃喝喝。
周冕和他混一起,应宝珍面露鄙夷,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再想想谢虎张龙二人为何放着其他店铺不去找麻烦,单单来她们的饭馆,她便知晓其中有周冕的手笔。
雇了人来找麻烦,再来英雄救美一般缓缓出场,他周冕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不成?
应宝珍对周冕印象更差,心道原主真是瞎了眼。
她索性不去管周冕几人,只是同饭馆客人道了歉,表明今日的饭食不需要付钱,便带着方猎户去医馆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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