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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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城的东边新开了一家打铁铺子,里面的铁器薄韧,削铁如泥,锄头拿在手上,轻巧趁手又锋利,挖几亩地刀刃依旧泛着锐利的白光,价格还公道。
东西好,价格便宜,这些比起打铁铺的主人来都不足夸,铁铺里面什么都有,切菜的菜刀,挖地的锄头,砍柴的斧头,小巧的匕首,甚至女子头上戴的银簪金簪,铁铺的主人都接。铺子里面什么都有,里里外外却全都是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操持着。
姑娘看着瘦弱,一年四季都穿着绯红的纱衣,手指看着柔嫩纤细,从火炉里夹出烧得通红的铁块,放在铁砧上,再抡起锤子砸,姿态一点也不含糊,一天下来,红艳的脸上汗水都没留下来一滴。
本来看长相以为是个打着卖铁的幌子实则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的女子,没成想倒是个正经打铁的,一天除了打铁就是窝在院里发呆,渐渐的,邻居都发现新搬来的姑娘长着一张水性杨花的脸,实则老实巴交的,脸上还不涂脂抹粉的出门招摇。
附近的街坊邻里有事没事都喜欢找红艳说话聊天,还拿金银器具让红艳加工做簪子,打铁铺生意肉眼可见的红火起来。
这边开门做了生意,其他铁匠铺子自然是不乐意的,饼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分就少了自己的份,于是有人把主意打在独身一人居住的红艳身上。
大晚上往人家院里扔蛇,蟾蜍,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大白天的踢门要红艳给钱,红艳正打铁呢,火花四溅的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个是来要钱的。
“这个铺子是奴家买下来的,不用给租金。”红艳说。
“……”想要冒充租户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又换了一个说法。
“这条街是我罩着的,若是没有我,你在这做生意能做得安生吗?于情于理,都得给我一两块碎银子做辛苦费吧!”
那个时候红艳还不太懂收保护费这回事,只是不明白她做生意打铁,为什么辛苦的是这个看上去肥头大耳,大幅便便中年男子模样的人。
要钱红艳肯定是不会给的,后面那个人拿了一把刀出来,红艳轻蔑的勾了勾唇,打架就是更不怕了。
“奴家不给银子,你就要明抢吗?”
打铁的小娘子目光扫过身后的架子,一排的□□短刺,这是她无聊时候的消遣,做来挂在店里,有人看上了给一点银子,也就买了。
红艳挑了一把枪,把尖头朝后。
天地用血泪的教训教会了小妖精要在人类的世界里活下来就要和人类一样,要藏拙,必要时还要暴露一些自身的短板,人都是有缺陷的,锋芒毕露逞一时义气总是要受些苦楚的。
那男子没想到,看着他一只手就能制服的小女子竟然把一杆□□舞得像朵花来。
噼里啪啦,打铁铺子里多了一些不是打铁的动静。
“怎么了怎么了!”街头巷尾的人都出来看。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都回去忙,”对于打扰了邻居这回事,红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位大爷说保护我们这一条街辛苦,要从我这讨些银子,我店里银钱也不多,他就把刀拿了出来。”
红艳本意是想表明这些都是小事,她自己可以解决,不必这样兴师动众,但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听,平时乖巧还有点木纳的小红被人欺负了,那还怎么得了。
尤其是平时和红艳走的最近的几个更甚,当即就要撸袖子找棍子,还推自家男人一把:“去把那个欺负小红的混蛋宰了!”
众怒难犯,那男子见人多,失了锐气,灰溜溜的缩着脖子抱着刀逃跑了。
“哎?”
红艳上辈子被千夫所指,这辈子还没有被这样帮助过,她愣愣的看着那个人逃跑的背影,还没说话,就被人拉着手拽了过去。
“小红啊,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一群妇人围着红艳上下四处查看,连头发丝都看看有没有被吓到分叉的地方。
“可怜见的,一个人背井离乡的在这里开了个铺子,打铁本来就难,还遇上来抢钱的,下次不要怕,这种人要是还敢来,你就喊一声,我们都出来帮你,打得那些人不敢再来!”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红艳由着她们抬手摸头,还听话的遵照嘱咐走了两步证明自己的腿没瘸。
红艳笑着的,有点羞怯的点点头:“好。”
“我看小红被吓到了,”妇人忧心忡忡,看着红艳眯着眼努力走动的模样:“这孩子平时就傻,被人提着刀吓了一遭,可能更傻了,下次把小红的铺子看紧一点,别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邻居说干就干,以前是有事没事往红艳的铺子这跑,如今是有事也要往红艳的铺子前面坐坐,看到她的店里面有人陪着才安心离开。
一个姑娘单身住着总是让人不放心,那些成婚的男子每天在家被自家里的媳妇耳提面命的多照顾着红艳的铁铺子,因此每次到红艳店里的男子还没说话,就被一群人似有若无的眼神窥探着。
那人进店本来是想打一把斧头砍柴的,炉子里的火旺旺的,他打了一个寒颤:“你这屋里挺冷啊!”
“冷吗?”红艳不明所以,四处看了看:“奴家觉得刚好呢。”
日子这样过了几个月,红艳算是在林荫城站住了脚跟,生意过得去,也没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邻里关系和睦,在城里也有了一个不被猜忌的身份,按理说红艳应当知足了,但每天关门回家的时候,屋子里点着灯,烛火惺忪,红艳经常趴在桌子上看着蜡烛低下来的蜡叹气。
终于有一天,下雨下雨的街道淅淅沥沥,路上没有行人,红艳拿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发呆。
淫雨霏霏,傍晚有些闷热,红艳一边摇扇子一边打瞌睡,昏昏欲睡时,耳边一道清凌凌的少年声响。
“姑娘,下雨了,小生可否在此避避雨?”
红艳睁开眼睛看过去,清秀的书生站在她身前,肩膀上面湿了一大片,温润的眸子看过来,书生的耳后有些微红。
青衫烟雨落,终是故人归。
徐刻苦作为徐家的老来子,自他生下来就是捧在徐家二老的手掌心里面的,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大苦。
但前些日子徐刻苦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差点没挺过来,后来还是醒了,听他爹说是沈先生救了他。
说是中了邪,可徐刻苦醒过来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眉眼隽秀的沈先生只是笑,什么也不肯说。
什么都问不到,徐刻苦只能做罢,只能在午夜梦回时突然想起来那日他晕过去时见到了一张女子的脸,女子娇媚,眼角含泪,徐刻苦在梦里皱着眉,天亮他醒过来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日的天从早晨起来就是阴的,黑压压一片,连太阳都不见。
一大早就闷热得厉害,屋子里摆了几盆冰都不作数,还是热,里衣被湿透了粘哒哒的贴在身上,做什么都静不下心。
徐刻苦在书桌前坐着,低头看着书,一个一个字从他眼前路过,就是进不了脑子。在书房里看了一上午书,书没看进去半页,反倒是看出一身的气。
书是读不进去了,徐刻苦想要出门走走。
除了徐府大门,沿着河岸柳堤一路像大道走,刚刚走到巷子口,雨就落下来了,不大,也不小,身边的人都在冒雨急行,徐刻苦无所谓的,也跟着跑了起来。
渐渐的,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一处屋檐下的铺子开着门,徐怀玉淋着雨走进了,躲进屋檐下,大门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姑娘。
姑娘摇着扇子,将手放下来,露出一张貌美如花的好眉目,徐怀玉心头一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最深处破土而出,压也压不住。
“姑娘,下雨了,小生可否在此避避雨?”
———
城里的徐家少爷要成亲了,对方是泗水街巷子口最里面打铁的小娘子。
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做打铁的营生,徐家夫妻是不大放心的,可是派人走到泗水街一问,清一色的都是夸打铁小娘子能干,漂亮,踏实的话,没有一句是说她不好的,况且红艳又长的好看,举止又温柔大气,徐家母亲很是喜欢,徐家老爷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泗水街的人听说小红要成亲了,对方还是徐家的少爷,担心小红嫁到那家去吃苦,可是徐刻苦在泗水街对红艳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小两口郎情妾意看着十分登对,本生对徐刻苦颇有微词的人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两边都没有什么异议,亲事就这样热热闹闹的提上了日程,徐刻苦和红艳成亲那日,徐家的流水席摆了一天,沈簟清和南昼来吃了一杯喜酒。
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刻苦一身大红喜服,推开了新房的门,红烛摇曳,灯下的红艳抬头看过来。
悠悠经年,徐刻苦脑海里突然想起来雪地里一身红衣的红艳坐在墙角抬头看他的情景,好像他们上辈子就已经见过一样。
好在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了,徐刻苦想起红艳在雪地里的时候微微泛苦的心头又因为这个认知甜了起来,今后还有大把的时候同红艳好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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