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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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怎么来的？你在哪？”陈渺渺接到萧言的电话，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连忙出门。
秦舒在客厅看电视，看见陈渺渺穿着睡衣急匆匆地往外跑，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一个朋友找我，我去接她！”换好鞋，陈渺渺又大声说，“爸，我借你的车开一下！”
“哎呀，你穿成这样怎么出门？”秦舒皱着眉头，什么朋友大半夜让陈渺渺接？
电话里萧言说不清自己在哪，陈渺渺实在担心她，随手拿了一件薄外套，说：“我穿这个，先走了！”
根据萧言发来的照片，陈渺渺终于决定了她的大概位置。陈渺渺一边开车，一边在电话里不停地数落萧言：
“你害怕一个人呆着，白天怎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大晚上打车跨市过来，你不怕被拐啊？”
“你就算要来找我，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呢？万一我睡了，关机了，你怎么办？去哪过夜？”
陈渺渺越讲越气，她这不是在带艺人，是在带孩子啊！
呸，是在带祖宗！
陈渺渺在电话里不停地说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萧言倒是完全没感觉到。从来到这个世界，萧言大多时间呆在钢铁水泥的城市里，现在看着两侧的树木，听着周围的蟋蟀叫声，萧言竟然隐约有了一点熟悉的感觉，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唯一不妙的是，萧言上身穿了长袖，下身却是九分裤，于是哼哼唧唧的蚊子盯上了她的脚踝，不一会儿萧言便感觉脚踝上被叮了好几个包。
萧言跺脚，试图赶跑讨厌的蚊子。
陈渺渺在电话里啰嗦个不停，萧言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好了，陈渺渺，你现在倒是厉害了，能数落我了。”
萧言声音凉凉的，倒是她一惯的语调，可是陈渺渺不确定她是不是生气了。算了，她到底是当了二十年皇帝，惹不起。
惹不起！
陈渺渺悻悻地挂了电话，狗皇帝真是不管在哪都要压迫自己！
萧言看着挂掉的电话一脸不解，陈渺渺怎么能说挂电话就挂呢。原本有陈渺渺陪她说话，萧言的注意力还能分散一点，现在电话挂了，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放眼望去除了远处的灯光和旁边的路灯，周围一片漆黑。
蚊子依旧在骚扰她的脚踝，萧言觉得无聊，沿着公路慢慢走，心想陈渺渺怎么还不过来，明明说马上来找她的。
萧言出门只带了手机，现在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走，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来，自己走了万一陈渺渺找不到人怎么办？
正犹豫要不要给陈渺渺打电话，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萧言！”
陈渺渺人还没下车，声音先吼到萧言耳朵里来了。
c市不大，但陈渺渺从家里开车到萧言的地点也花了半个多小时，她心里急得厉害，车也开得飞快。半夜出城的公路上没几辆车，人影更是见不到一个。陈渺渺开车飞驰而过，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在移动，开过去后她后知后觉，这大半夜除了萧言谁还能在这里乱逛，又连忙把车开回去。
陈渺渺停好车，下车叉着腰，抬头质问萧言：“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
萧言不慌不忙，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想来就来了。”
陈渺渺一口气憋再胸膛里，狗皇帝，你很拽啊。
“上车！”
关上车门，萧言突然拉起陈渺渺的衣角，“你这个衣服——”
陈渺渺着急来接萧言，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睡衣，只在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
“还不是急着来找你，没换衣服。”
萧言说：“我是想说衣服上的兔子挺可爱。”
陈渺渺撇了一眼萧言，“系好安全带，走了。”
萧言摸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弄好，陈渺渺忍不住了，俯身过去给她系好。
闻着陈渺渺头顶的洗发水味，萧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萧言不是萧琰，陈渺渺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还半夜开车出来接她？
睡大街去吧！
偏偏她是萧琰，一想到她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在外面，陈渺渺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更可气的是，明明一肚子的气，看到萧言的脸，陈渺渺下意识地不敢发作。
毕竟嘛，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陈渺渺哪敢跟皇帝陛下拿乔呢。
陈渺渺没有说话，萧言扭头安静地看着她，陈渺渺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萧言自认理亏，想要开口给自己解释一下，“我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忽然——”
萧言回忆，自己为什么要来找陈渺渺？
白天陈渺渺走后，萧言百无聊赖，打开电视机，转了一圈台也没找到感兴趣的。丢下遥控器，她又尝试看会儿书，可是心里空落落的，哪怕开着电视机当背景音她也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生气。
陈渺渺不在，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书上纵横捭阖，电视里爱恨情仇，萧言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沉浸，天越来越黑，萧言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最后她出门拦下一辆计程车。
“忽然什么？忽然害怕了？”陈渺渺没好气地说。
害怕？可笑，萧言怎么会害怕，只不过，不是害怕，萧言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呢。
陈渺渺：“算了，没事啊，我陪着你。”陈渺渺认命了，俗话说千年修得同枕缘。她们同床共枕了五年，看现在的情况，保守估计她们也得继续在一起过上个几年。可能她们的缘分从地球大爆炸时代就开始修了。
萧言辩解：“我没害怕，只是——”怎么说呢，不能说自己想陈渺渺了吧。萧言看着车窗外，进入市区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也从荒村野岭变成了灯红酒绿。
狗皇帝真是死要面子。陈渺渺心里给这件事下了定义，狗皇帝上辈子是个体面人，虎落平阳一时接受不了，陈渺渺理解。
想着想着，陈渺渺心里的气下去了大半，她真不该把狗皇帝一个人丢在b市。
“我只是太无聊了。”萧言在车上思考了许久，终于在下车前憋出了借口。
陈渺渺摸摸萧言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啦，知道了。”接着又帮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上楼。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陈渺渺估计父母睡了，嘱咐萧言说：“小声点。”
刚打开客厅的灯，正要给萧言找拖鞋，秦舒从卧室里出来了。
“回来了？这位是——”
陈渺渺拉过萧言，“这是我手下的艺人，名字叫萧言。”
猝不及防地见了陈渺渺的妈妈，萧言突然紧张起来，小声说：“伯母好！”
秦舒细细打量萧言，确实长得很漂亮，长手长脚细皮嫩肉的，衬得旁边的陈渺渺像个没发育的中学生。
“妈，别看了。就算萧言是个大美女，你也没必要一直盯着人家吧。”
陈渺渺先让萧言进了她的房间，又出来和秦舒说：“妈，萧言要在家里待几天，您看看，行不行？”
“她真的是你带的艺人？是演员？”秦舒半信半疑，她想电视上也没见过这个姑娘呀。
陈渺渺重重点头，“她是新人。妈，挺晚了，你快回屋睡觉吧。”
秦舒走了几步，回头拉住陈渺渺：“真的只是工作关系？”这还是陈渺渺长大后，第一次带人回家呢。
陈渺渺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了，她无奈地说：“妈，你别乱发散，真的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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