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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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棣就这样在街上走着,此刻起是怎样走无所谓了,亲情、爱情,这些被别人看起来在普通不过的东西,现在看来,都成了奢求。这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从没有人给自己一点温存呢?杨棣浑浑噩噩走在街上,呵,都无所谓了。
远远地,他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还是那个女人,他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过了许久,杨棣忽然回头,“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来看我到底多狼狈?那你他妈现在看到了,你可以滚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没事。”于魅儿淡淡的说。
“‘希望我没事’?说得真好听啊,但是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既然跟了我爸,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联系我,‘羞耻’两个字不需要我教你吧?”杨棣讽刺的说。“既然这样,我走就是了。”于魅儿心碎的说着转身。
走了很久,杨棣都没有追她,只是看着她一个人落寞的身影一点点远离自己,心中柔软的一处突然间刺痛,于魅儿温暖的微笑又浮现在杨棣眼前,他突然之间跑上前去,抓住了于魅儿的手:“不要走,留下陪陪我吧。”他说这话时看不出表情,可是语气渐渐变得温暖。于魅儿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去了以前经常去的餐馆,静静坐着。老板娘似乎还认识两位,高兴的招呼着,“二位,好久不见啊,是不是上了大学,两人照顾着,就忘了咱这里啊?”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是我小妈了。”杨棣苦笑着说。
“呀,这孩子,真会说笑。”老板娘觉出气氛的不对,没有再说下去,就回厨房吩咐上菜。杨棣要了不少酒,一个人斟酒喝着,他给于魅儿倒了些酒,放在酒杯里,端到她的面前。
“我不会……”于魅儿刚想推辞。
“你不是说了你会陪我吗?”杨棣问。“是。”于魅儿说。
“那就陪我喝会儿酒吧!”杨棣乞求道。于魅儿只好答应。
“你知道吗,其实这段时间,我过得并不好。有钱又怎么样,我宁肯自己是活在贫苦的家庭,被爱包裹着,一家人,温暖幸福的生活着。”杨棣静静地看着酒杯,眼神低落。“于魅儿,我们俩其实认识很久了吧,久到我也忘记什么时间认识你。可是很可笑吧,以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死都不会想到你今天会以这种身份生活在我的世界里,这就是命运。”杨棣落下了眼泪,喝了一口白酒,眼神看到了别处,想努力避开于魅儿的目光。
于魅儿也哭了,低下头,也喝了一口白酒,没有说话。
“我知道今天让你在这里坐着很尴尬,可是除了你以外,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告诉她这些,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悲,但是,请你不要可怜我,因为,这世界上,你的怜悯,我最不需要。”杨棣一个人淡淡的说着,边说边喝酒,让于魅儿心碎到了极点。
眼前的他,我曾经有那么多关于他的幻想,或悲伤,或幸福,可是,此刻他的痛却全是我给予。我该说些什么呢,毕竟,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杨棣,你知道,我不配可怜你,因为,你的痛,是我给的。”于魅儿理了理长发,眼泪就落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都不要讲不开心的事,今天,谢谢你能来。”杨棣笑了笑,努力想缓和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
“杨棣,我什么都不乞求,可是,我希望,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于魅儿说完这话,咬住了嘴唇,不知道杨棣会不会生气。
“不管怎样,谢谢你能这么想。于魅儿。”杨棣喝着苦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于魅儿现在才发现,原来,杨棣是如此的憔悴,他发青的胡茬,迷茫的目光,有些凌乱的头发,已经全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个杨棣了。
“魅儿,对不起。我以前伤害你说的那些话,我承认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苦痛,才故意那么说的。还有,你的第一次,真的很对不起。”杨棣这样说着于魅儿才越加觉得心痛,他以前躲避、怨恨,是因为爱,那么现在他可以面对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她含泪看着他。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一切都也要往前看。魅儿,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原谅你,毕竟,有些伤,需要时间治愈,而有些伤,可能治愈后也会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疤。”杨棣说着,长舒了一口气。于魅儿却无言以对。
两人去了一家小旅馆,依偎在一起,静静靠着,两颗破碎的心,再怎么靠近也是痛的吧,可是,彼此的温暖可以治愈寒冷。
杨棣,今夜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我们以前的日子,原来,我所要的,只是与你静静依偎的日子。就算彼此看着不说话,也会觉得幸福。那一年桃花树下,你就那样走近我的世界,我从那时起,就想把你紧紧拉进我的生命里,然后,一辈子都不放你走。
只是,命运弄人,我成为你父亲的情人,我就必须要伤害你。我好想告诉你,这一切,我都是不得已的,可是,看见你伤心成那样,我又有什么资格风轻云淡的说出那些话?每次看见你伤心,我就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次,我越嚣张,就代表我越懦弱。这样你才会生气的报复我,而用我的痛,能够让你好受那么一点的话,我愿意每天都遍体鳞伤。
你还是当年的我的少年,可是,当你想回头拉起我的手,我却,再也不配了。
等到你明白真相的那一天,可不可以,再跟我说一声,‘我爱你’?即使我,再也不配得到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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