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碾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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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第三声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透亮。
阳光落在湿漉漉的草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鹿呦醒来的时候,发现褚恹已经起床,堕灵正笑得傻兮兮地在为他接水洗脸。
对上鹿呦的眼神,堕灵先是一怂,一想到主人都回来了,又理直气壮起来,昂着头,用尾巴圈起水盆往屋里走。
鹿呦凑到窗子跟前,看见褚恹正在换衣服,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小半边锁骨来,仿佛在欲拒还迎,摆着手,喊着大爷快来玩呀!
偏偏褚恹还是板着一张脸,眼睑下垂,透着几丝不屑和厌倦。
是厌世脸和诱惑系的结合体。
鹿呦当即就动了心,趴在门边,双手画着圈,“老师,需要帮忙吗?”
色批两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不用。”门啪地关上。
鹿呦站直身子,鼻子抽动两下,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看来自己这老师,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但是……鹿呦脑海中浮现出褚恹衣衫带血,一脸倔强却偏偏身子无力只能倚在地上的情景,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关上门,堕灵屁颠屁颠端着水凑过去,“主人,你还好吧!”
好浓的血腥气息啊~
绿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主人,还好,血都是别人的。
堕灵拧干净帕子,幻化出手,将小碎花帕子递过去。
这是它在人类的商场换的,可好看了,自己都舍不得用。
褚恹接过帕子,又丢了一个卡牌给堕灵,“这是监考老师的牌子,拿好,别随意暴露自己的气息。游戏里的王已经发了通缉令,最近小心一点。”
堕灵接过卡牌,哇,闪闪,好喜欢。
他小心地塞进自己的肚子自带的空间内,小眼睛发出喜悦的光,“好的。”
十分乖巧听话。
软乎乎的头蹭着褚恹的脚,“主人,我一直帮你看着鹿呦呢!”
“嗯,那她在干嘛?”
“她……”堕灵小脑袋里闪过鹿呦大晚上不睡觉来吓人的场景,“她半夜在梳头,可能是想嫁人了吧?”
褚恹:?
鹿呦回屋解开挂在床头的袋子,断手在其中发着抖,“你你你……你谁啊?”
顿了顿,失去脑子的断手终于回忆起了昨晚的事,又开始哭起来。
呜呜呜,为什么只要我这么倒霉。
断手回顾了自己短暂的一生,稀里糊涂死掉,稀里糊涂从坟墓里爬出来,稀里糊涂跟着大部队找吃的,别人都念力强大,长出了肉身,就自己,只剩个手爬来爬去,现在还被抓了。
“没事,我不打你。”鹿呦将断手放进兜里,走出门去。
断手上缠绕着一股执念,只是因为找不到身体,所以执念微弱,显得有几分呆傻。
鹿呦对那片据说很热闹的坟地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一般而言,正常死去的人是不会化作游魂再度归来的。
除非心里有记挂的东西,要么是思念要么是怨恨不甘。
执念越强大,凝聚出的实体才会越强大。
出了门,正好遇见小李学姐带着孟长生他们参观村子,一边参观还一边讲解,“双碾村三面环山,一面环江,生态环境优渥,自然风光较好,就是地处偏僻,交通不畅,因此经济落后,至今未通电。村子保持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良好习惯,民风淳朴,希望你们在这里参观的日子能有所收获。”
官方话一套一套的。
鹿呦瞧着小李学姐口中民风淳朴的村民气势汹汹走过来,顺势就挤进了学生队伍里。
带头的是村长。
鹿呦窜到小李学姐身后,轻轻扯了扯学姐衣服,“学姐,我也是来调研的学生,您还记得我吗?”
小李学姐皱着眉头,似乎被鹿呦的npc体验卡给迷惑了一下,又很快舒展眉头,“哦,我记得你。昨晚你怎么不见了?”
“我不小心和村民发生了点冲突,现在他们要来找我,学姐,我不是故意的。”鹿呦撇起嘴,一双眼睛无助地望向小李学姐,声音又轻又柔。
“我回学校会写检讨的,我不清楚他们的习俗,只是无意间冲撞了。”
鹿呦昨晚一直在想小李学姐出现的原因,按理说,游戏里安排了监考老师就没有必要再安排一个带队学姐了,就这么大点地方,还能迷路了不成?
结合昨晚推出的题目方向,鹿呦觉得原因只有一个。
小李学姐的存在是为了保障他们的游戏参与度,参加游戏的学生有男有女,而这破地方又大概率轻视女性,那么男女面临的题目难度是完全不同的,这显然并不公平。
因此有个带队学姐带着他们,才能避免因性别导致的差异。
那么如果自己受到村民的阻碍,无法参加游戏,小李学姐是不是也会有所行动呢?
果然,小李学姐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板起脸,“我们是来调研的,不是来捣乱的,难得的学习机会,你倒好,直接和人起了冲突。”
末了,小李学姐叹口气,“我去和村民沟通一下,回学校你写份检讨交给老师。”
“好的。”鹿呦瞧着小李学姐上前和村长沟通。
村长似乎对小李学姐一直有所忌惮,连连看向鹿呦这边,最终还是点了头。
小李学姐回来,带回了村长的意思,“村里表示,之前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但是六天后,他们会有一场婚礼,希望你能扮演新娘,这是很好的体验双碾村民风民俗机会,我就替你答应了。”
鹿呦:?
看来小李学姐确实只能保障自己的游戏参与权,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哇!
“学姐,村长那边在说什么又有人死了?是怎么回事?”孟长生刚才离得近,听了只言片语,此刻顺口就问了出来。
离下次交卷时间不足两天,他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哦,昨晚参加婚礼的人死了吧。”小李学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孟长生浑身打了个颤,“学姐,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小李学姐一脸无所谓,“可以啊,反正你们也把村子参观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吧。”
死的是昨晚送婚的其中一人。
昨夜回了家,男人直接就睡下,等到了妻子半夜惊醒去上厕所,忽然看见客房亮着光,而自己身边的枕头还是冷的。
男人没在身边。
她披上衣服,哆嗦到客房外面,看见纸糊的窗户上,一个人影被光印在上面,正在跳舞。
看上去像是女人。
身子曼妙,腰身婀娜。
隐约还有收音机的歌声,咿咿呀呀,唱着小曲。
她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当家的。”
结果听见自家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我在这呢!喊什么喊?”
女人怒气冲冲推门,“你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约会?你真当我是纸糊的是不是?”
房间里只有男人一个人,坐在桌边,面前点着一盏烛火。
没有音乐,没有其他人。
女人不信,继续发火,冲到男人跟前,“我刚刚明明看见有女人的影子?她去哪里了?藏起来了是不是?”
她余光一瞟,看见了立柜。
“我知道了,她肯定在里面!”
柜子被打开,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女人脸上挂不住了,就这么大间屋子,除了衣柜,哪里还能藏人?可是自己明明看见了,她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张明一下子发火,猛地一巴掌扇到了女人脸上。
“我晚上睡不着,跑来一个人坐坐怎么了?你这都要管?那结婚十年了,你怎么还没生下个孩子?不下蛋的母鸡!”
女人被戳中了痛点,不敢再说话,捂着脸,哭哭啼啼出去,“那我就不管你了,你今个就在客房睡。”
她转身离开房间。
门在离开的瞬间“砰”地关上,咿咿呀呀的音乐声又响起。
在进屋前,女人最后回望了客房一眼。
窗纸上又有女人的身影在跳舞。
早上醒来,女人心里还记挂着昨晚那事,她端着早饭,走到客房,在外喊了几声,想叫男人吃饭。
没人应。
她推门进去。
看见男人正挂在房梁上,身上穿着结婚的喜服,舌头伸出,双目凸出,已经死了。
风吹进来,他的身子晃晃悠悠,投射到窗户上,就像女人在跳舞。
方正的天地桌上,还摆着喜烛和交杯酒。
属于女方的那一杯已经被饮尽。
春季,万物复苏。
料峭春风卷着掉落的新叶芽孢在巷子口打转。
生命力与死亡并存。
男人的妻子已经进了屋,没有露面,按照村里习俗。女人不能在外面瞎晃,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做手工带孩子。
唯一的例外就是昨晚牵着她结婚那人,是村长夫人,也是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和接生婆。
哦,不对,还有那俩小女孩。
鹿呦脑海中闪过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孩脸,偏偏一个总是笑,一个总是皱着眉,看上去莫名渗人。
村民也在一旁看着,一双双眼睛如同死鱼眼,盯着鹿呦。
仿佛男人的死是她害的一样。
男人的尸体已经从房梁上取下,放到了一边,露在外面的手腕明晃晃一个囍字,用血写的,现在已经干涸。
而男人面目狰狞,死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上的尸斑明显,死亡时间在三到四小时前。
他老婆推门进去的时候,这人应该已经死了。
断手从衣服袋子里探出了半根手指,好像是认识的人。
“有熟悉的感觉吗?”
断手的手指左右晃了晃,表示忘了,她太虚弱了,连身体都凝聚不起来,只剩个手,活着时的记忆全都想不起来,只有一股淡淡的执念缠绕在指尖。
表明她生前尚有未完成的遗愿。
周方以抵在房门口不敢进来,一张脸吓得煞白。
孟长生拍着他的肩,“咋回事,兄弟,昨晚你都没这么怕。”
周方以没说完,眼睛快速抖动了一下,转身嗷地吐了出来,手抵住墙,身子不断颤抖。
等到站起身,他才开口,“我昨晚好像梦见了这个场景。”
“可能是你压力太大了。”
“不!我看得很清楚,甚至还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一直冲我笑,让我过去陪他。”周方以神经质地扣着指甲,血条因为恐惧侵袭已经掉了一截,“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昨天我婚礼说了话,学姐嘱咐过的,说话会遭受报应。”
鹿呦走过去,“你担心什么,我几天后还有一场婚礼都没哭,谁知道这次的新郎是死了多久的。”
周方以停止了哭泣,打着嗝,“好像……好像是的”
想了一会,又悲从中来,转过身继续抹泪。
什么时候连死亡都要开始内卷起来了!
这什么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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